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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搞机构改革。把现有机构肢解了,如同当初钟三郎把信贷股一分为五,通过重新架构,就好顺理成章地逼走杜家兄妹,即使不能逼走也好架空他们。
星期五,贵先生、元子专程赶去汤谷,他们需要得到分行支持,他们把初步酝酿的方案向光震行长、甘茹副行长详细汇报。
光震行长正是需要他们大刀阔斧地砍杀,正是希望他们在开发区闹得天翻地覆,闹得不可收拾了他才好出面收拾。
所以听完贵先生和元子的汇报,光震行长开怀大笑,他一个劲儿地说:没看错没看错,你们真的成熟了。他还进一步明确指示:开发区的事,不必墨守成规,你们尽管大胆探索。我只看取得了什么成绩,不看那些小小的失误。左宗棠伐新疆,慈禧太后下懿旨,三年不许弹劾他,这才叫用人不疑。你们放心干吧,成绩都是你们的,有失误集体承担,我负主要责任。
不过,相信你们不会让我们承担责任,你们只会给我们添光加彩。甘茹副行长马上接过话,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那可说不定!元子可机灵啦,她一扭身揪住甘茹副行长说:万一不可收拾了,你别想逃避。
甘茹副行长很善于变换角色,她在光震行长面前像孩子,在贵先生面前像个严厉的姐姐,在元子面前则像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她从不对元子一本正经地下达指令,她们在一起就没大没小地打趣逗乐。
这会儿她双肘压在元子肩上,笑嘻嘻地打趣:哎哟我的小姐,一个小小的支行你都控制不住吗?再说那支行本来就是你的,相当于送给你的嫁妆,难道还要我们帮你照看?元子一把推开她,两个人又嘻嘻哈哈地戏闹起来。
等她们戏闹够了,四个人又把每个细节过滤一遍,唯恐百密一疏。果然甘茹副行长又想到一个问题,四朵金花、过家兄弟最高学历才中专,甘茹副行长担心他们不能马上成为业务骨干,她要从分行派个业务骨干去,她问派谁更合适?
贵先生立即想到水娆,但没等他开口,元子就瞪他一眼,元子抢先说:那就把桑可以派去。她是研究生,又是峰县人,人品也端正。
贵先生知道元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心知肚明地“嘿嘿”笑笑。他很愿意元子时刻提防点,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他很难讨厌哪个姑娘。倒不是他见一个爱一个,而是他的胸怀似乎无比宽广,类似鲁迅先生所说:“(即使)在无穷的远方,(也有)无数的人与我有关。”贵先生很容易动情,只要有可能他就会去关心人。一关心就可能过度,如果不是元子时刻提防,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仅仅是关心人。
光震行长却在担心:如果再派桑可以去,股长太多了,又不可能把杜家兄妹都弄来分行消化。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同意,他比贵先生和元子还要迫切地希望快点夺回开发区支行。光震行长要贵先生和元子连夜赶回古集,他特别叮嘱:你们必须尽快动手,明天就动手。只要走漏一点风声,就可能节外生枝。分行也马上开会决定,明天就派人去宣布。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七章 抢占地盘(4)
星期六下午,人事科长上官智带着桑可以赶来开发区,通知下班后支行全体人员开会。
一般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场上鸦雀无声。
上官科长代表分行,先是对开发区支行的工作彻底否定,再把支行存在的细枝末节问题上纲上线,认为这一切都是由于体制不顺、权责不清、管理混乱导致的。
最后他郑重宣布,开发区支行现有内设机构一律撤销,重新组建七个内设机构,同时任命:
桑可以办公室副主任主持工作(副股级);
文娴营业部副主任主持工作(副股级);
宛秀计财股副股长主持工作;
房紫燕私人金融股副股长主持工作;
过勤耕中间业务股副股长主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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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山信贷股股长;
翟姑信贷股副股长;
原会计股长杜天禄,改任不良资产管理股股长;
原办公室主任杜小荷,改任不良资产管理股副股长(正股级)。
原信贷股长杜鹏举、原储蓄股长杜妞妞,调去汤谷分行另有任用。
上官科长请杜鹏举、杜妞妞上台,要他俩畅所欲言,坦陈自己的意见。
两个人都非常清楚,这种场合说什么话都显多余。如果公开对抗分行的决定,不仅于事无补,还有可能讨个处分。况且调去分行另有任用,怎么任怎么用还不得而知呢。
杜鹏举算得上仪表堂堂,只是习惯紧皱眉头,似乎他永远心事重重,又似乎老谋深算。他首先上台表示,拥护分行的正确决定,并将认真做好工作移交。
杜妞妞心宽体胖,胖得像个滚圆的皮球。她一向懒得多动脑筋,只是亦步亦趋地跟从两个哥哥,她把这样的跟从看成理所当然。她没有任何个人主张,只是鹦鹉学舌般作了同样的表态发言。
散会后,七个新提拔的股长和杜家兄妹,加上贵先生、元子和上官、加仁、保元,在古集饭店开出两桌酒席。
场面不算热闹,气氛有些沉闷。加入了桑可以后,就是五朵金花,她们和过家兄弟都在尽量疏远杜家兄妹。尽管他们跟杜家兄妹以前关系不错,但现在的杜家兄妹是对立面。他们十分清楚,他们必须改弦易辙,帮助贵先生、元子巩固这一成果,否则万一遭杜家兄妹翻转过来,他们的股长地位将得而复失。不过他们也给杜家兄妹敬酒,他们并不想落井下石,只是都有些尴尬,都有些客客气气,明显地是在相互疏远。
他们更愿意给贵先生、元子敬酒,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对金童*行长比以前的尤成行长厉害多了。曾经以为不可撼动的杜家兄妹,在遭遇到贵先生元子后,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尤成行长一开始也想跟杜家兄妹对抗,但他根本不是杜家兄妹的对手,他不得不俯首帖耳。而贵先生元子,轻而易举就把杜家兄妹收拾了。
杜家兄妹肯定感受到了这种冷落,肯定没想到突然就被颠覆,肯定很后悔,他们应该早点让出支行。他们的沉痛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更多的是惶恐,似乎预感到什么,似乎还有更大的灾难等待他们。年龄最小也是最软弱的杜小荷,甚至有些神情恍惚,她显得很害怕,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人。
二哥杜天禄也是蔫头耷脑,几乎失魂落魄。勉强应酬了几杯酒,他又来到元子身边。
他曾经参加全省珠算竞赛,获得第一名。这在其他行当不足为奇,但在银行,算盘打得好又是业务尖子,就拥有昂首挺胸的资本。
他那笔直的身躯从来不曾轻易弯曲,现在他深深地弯下了,他再次央求元子,说他有样东西落在会计档案库,必须取出来。
第十七章 抢占地盘(5)
他已经央求过几次了,一散会他就央求元子,似乎他落在会计档案库的东西非常重要。
可元子还是不答应。倒不是元子觉察到什么,而是目前的元子还不算成熟,她习惯把人简单地分成敌我。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她就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方便,哪怕举手之劳,她也会拒绝。何况已经下班了,为什么还要去会计档案库?会计档案库是机要重地,怎么可能把私人物品落在里面?
无论杜天禄如何央求,元子就是不答应,她只是忙着接受那些人的敬酒。
看上去元子眉开眼笑,实际上她并不愉快,且已经开始忧愁。没有夺取开发区支行前她很轻松,现在她感到压力很大,她要肩负几十个人的福祉、几亿资金的安全。她不会把压力推卸给贵先生,她知道贵先生缺乏坚强依靠,必须由她来一柱擎天。
上官科长与加仁、保元是共事多年的朋友,他们倒是欢天喜地。贵先生也感念上官科长,今后还需要上官科长继续支持,于是他与加仁、保元一起,把上官科长捧成中心人物,不久就把上官科长灌得迷迷瞪瞪。
加仁突然拉上贵先生出去,他悄悄关照贵先生:往后还有不少事需要上官居中周旋,他难得来一趟,我们要好好安排他。
贵先生说:礼都准备好了。
礼是小事,今晚要安排人陪他。加仁见贵先生瞪大了眼睛,他急切地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叫枝春从饭店物色个服务员,嘴巴要紧的。
贵先生使劲摇头说:这个不行!他觉得很荒唐,他的饭店可不是娱乐中心,何况他对那种生意深恶痛绝。
加仁生气了:这是在帮你还是在帮我?我就这么大官了,当分行行长轮不到我。你呢?小老弟,早着哩!没有上官在上面周旋,你能再往上爬?
别的方式也好报答他,这种事干不得。贵先生仍然不肯。加仁不胜恼怒地责备贵先生:道不同不足以谋,你这样子我们今后怎么长久交往?那就我找枝春去!
贵先生返回座位不久,加仁进来扶起上官科长先走。贵先生很不舒服:加仁也能随便使唤枝春姑娘?他急忙起身离席,三步并两步冲去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已经紧锁了,贵先生问一个服务员:枝春呢?服务员说她刚送客人出门。贵先生追到楼下问迎宾小姐:枝春呢?迎宾小姐说:陪客人坐车走了。贵先生问:同车还有谁?迎宾小姐说:胡主任和一位客人,另外就是总经理和她妹妹。贵先生问:去哪里了?迎宾小姐笑着摇头,贵先生也感到这话问得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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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先生不禁想起枝春姑娘讲她卖身为妓的苦难,可她竟然带上自己妹妹跟加仁走了,加仁凭什么随便使唤她?贵先生感到沉重地失落,感到枝春姑娘正在远离他,正在属于加仁。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意识到自己冤枉了枝春姑娘。枝春姑娘肯定是害怕加仁,肯定是顾念加仁与贵先生、元子的朋友关系,所以才委屈求全,甚至甘愿自我牺牲。
如此一想他更加难过,连枝春姑娘他都不能保护,他再次感到自己很无力、很无奈。其实他还感到很内疚、很不安,如果他非要阻止,未必不可能,但他没有追赶上去坚决阻止,他潜意识里未必没有交易动机。
贵先生回到自己座位,元子以为他刚才是去送上官科长,元子问:都安排好了?贵先生含糊支吾过去,唯恐元子看出他的心思。
元子说她想走了,贵先生也想尽早离开。他跟去元子宿舍,两个人如胶似漆般缠绵。都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酒乱心性,不过还能克制,他们只是甜蜜地亲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十七章 抢占地盘(6)
元子眯着眼睛一言不发,她柔若无骨地躺在贵先生怀里,静静地享受她需要的安宁温馨。她并不需要太多,只要拥有贵先生,为了这种拥有,她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如果有人破坏这种拥有,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战斗,她把这种拥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突然大哥大响,“嘟嘟”声格外刺耳,搅扰了他们的安宁温馨,惹得贵先生也禁不住怒气冲冲。贵先生一把抓起大哥大,竟然是束空打来的。束空仍旧不在乎贵先生,仍旧不肯跟贵先生说话,他只要找元子。
元子感到很奇怪,她接过大哥大问:你怎么知道我这号码?束空说,是维坤市长告诉他的。
束空告诉元子,维坤市长要他像对待自己妹妹那样无微不至地关心元子。他道歉说,由于工作太忙,他对元子关心不够。元子越听越恶心,她怎么可能需要束空无微不至地的关心!
维坤市长决不轻易暴露她的私人关系,她的私人关系都隐藏极深。包括她与束空的关系,不是万不得已她决不公开。有时她还当众否认这种关系,说她跟束空毫无关系,弄得云雾缭绕没有多少人知道底细,如同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与元子家的关系一样。
不过维坤市长与束空的关系,并非对元子也要刻意隐瞒。维坤市长只是疏忽了,或者是她觉得,没有必要过早告诉元子。她总是把元子当成不懂事的孩子,从不给元子讲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她看来元子还小,她怕元子童言无忌,让元子知道得太多并没好处。
其实元子在有些方面比同龄人成熟,尤其在守口如瓶方面。她从小就被灌输:“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失身,岂不畏乎?”虽然她还不能完全领会其中含义,但她基本上能做到:不关自己的事不去管,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去想,不该她知道的事不去问。她连维坤市长的家事都懒得打听,包括维坤市长的儿子、儿媳,为什么一直待在国外?维坤市长的先生,为什么见了谁都不理不睬?元子总觉得那是别人家的事,跟她不相干,即使告诉她,说不定她转身就忘记了。
至于维坤市长与束空的关系,元子更是完全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