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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凌已经明显喝多,翩翩倒倒的走过来,要拉我喝酒。丁博弈站起来挡他,两个人推推拉拉的,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拉扯着打了起来。丁博弈几乎没怎么还手,刘凌却完全像发了疯,周围的人使劲起哄,没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我只得跑过去拉刘凌,“别打了,他是你表哥!你的家人!……”刘凌甩开我,对趴在地上的丁博弈继续拳打脚踢,丁博弈护着头,一副打死不还手的样子。我拼命拉着刘凌,冲丁博弈吼道:“丁博弈,你为什么不还手?你还想让他到什么时候?让他把你打死吗?丁博弈!你给我起来!还手!”
刘凌咧着嘴笑,有种阴森的凉意,“他,他是什么东西?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就他妈的一寄生虫!丁博弈,你妈昨天又问着我奶奶要钱呢?你知道奶奶说什么吗?她说,‘你就知道吸毒,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博弈怎么会这么可怜摊上你们这种父母,’然后她还说她不会再给你那个瘾君子老妈一分钱,不管她是偷是抢,她都不会管了,她要是抽死了更好,死了才干净啦!哈哈哈……”刘凌学着刘老太太的声调,残忍刻薄。
看到刘凌的模样,我很生气,火气从胸口冲到头顶,想也没想拉过他的脸,就给了他一耳光。响亮的耳光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怔住,连打盘的DJ也停下来,匆匆按停了音乐。随着音乐的静止,空气里所有浮动的因子尘埃落定,大家全沉浸在那一巴掌的震撼中,包括刘凌和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躺在地上的丁博弈,他迅速站起来把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刘凌以及他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朋友。刘凌揉了揉脸,一脸阴森地看着我,然后才落到老母鸡般护着我的丁博弈身上。
“丁博弈,你现在是想怎样?她打了我,你护她?干嘛?怕我宰了她?”刘凌哼了一声,“不过我现在真他妈想砍人!敢扇我耳光?”
“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丁博弈抿着嘴,眼睛沉沉的盛满风暴。
“呸!就算是刘志伟的种,老子也不会认,妈的,争财产也不够份儿!丁博弈,我告诉你,你今天把她给我交出来,让我扇两耳光这件事咱就算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是一个跟丁博弈走得挺近的人走到刘凌跟前,“凌哥,你和博弈也是兄弟,没必要为点儿小事弄成这样。”
“妈的,小事儿?老子扇你一耳光试试!”刘凌粗鲁的推了那人一把。那个人踉跄着几乎摔倒地上,还好一旁有人扶了下。这是又有几个人看不下去,附和着劝了几句,那个叫韦敏的女孩子站在我们身后却没有说话。
刘凌冷笑两声,抓了瓶红酒狠狠摔到地上,“他奶奶的,全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看他发飙,都收拾着走人,只有我们三个还站在原地。刘凌冲走了过来,钳住丁博弈的肩,目光凶狠,“博弈,我的好兄弟,你他妈真是我的好兄弟!”然后笑了起来,带着一种受伤的醉意,“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刘凌推开丁博弈歪歪扭扭地出了门。
看他那样多半会去飙车,我对丁博弈说:“我去看看他。”我不知道丁博弈和韦敏是什么关系,或许是那个女孩子喜欢他,刘凌吃味,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从来都是一知半解,对丁博弈,我再不能说对他了解。我只是记得在知道在丁博弈宣布和富家女结婚的时候,是刘凌陪着我,送我去机场,送我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坏脾气的刘凌第一次温柔地叫我妹妹,我想就是为了这,我也不能让他出事。
等我到了车库,刘凌果然要去飙车,已经把车门打开了。我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腕,“刘凌,你不是想打回来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身后传来脚步声,刘凌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人的丁博弈,冷笑一声,“我不打女人。”说着就要上车。
我抵在车门口推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绅士?”现在想想刘凌以前似乎是没打过女孩子,但是我把这归结为他打架多半都是为了女孩子的缘故。
“你现在知道了?”刘凌推我,“让开,你不想让我破例,最好让开!”
“老实说,我认为你的车技很烂,所以对你的酒后驾驶技术更没信心,现在你只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你以为自己是谁?别给脸不要脸!滚开!”
丁博弈走了上来,“刘凌,你喝醉了。”
刘凌转身,眼睛里喷出火来:“你他妈给我闭嘴!识相的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刘凌充满怒气的声音在车库剧烈震动,他一把把我推到在地,然后上了车发动引擎。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冲到蓄势待发的车前盯着他的眼睛。我说过我很惜命,所以更痛恨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耳边是丁博弈叫我走开的声音,视线里是刘凌凶狠的目光,我站在那儿,站得笔直。我想,如果我残废了,吴大少会不会介意。
丁博弈上前一步要过来拉我,我叫住他,“别过来!”眼睛看向车里的刘凌。我对自己感化人心的力量表示怀疑,但是我不得不阻止他,之前他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我曾看到过一个红色警示牌,上面写着那里是车祸高发区,我没法说服自己的心,放任这样的危险。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外面传来汽车声,两束强光射了进来。刘志伟和母亲下车,看到我们三个。“这是怎么回事?”刘志伟看一眼我们三个的情形,目光锁定车里的刘凌,敲了车窗,示意他下车。母亲有些受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我挡在车前赶紧来拉我。我跟母亲解释了原因,脚却没有动。刘凌还是没有下车,丁博弈也站了过来挡在车前。
刘志伟久劝不开门,几乎发飙,甚至威胁说叫人来砸车。母亲劝着刘志伟,大家都在等刘凌妥协。最后还是老太太回来,刘凌才下了车,有老太太护着,刘志伟倒没机会实施暴力。
母亲拉着我走在最后,怪我太任性,刘凌的性子火爆,又喝了酒,要真发起疯来说不定那车真会从我身上开过去。我语气肯定地说:“不会的,刘凌不会这么做的。”母亲很诧异我对刘凌的信任,也没再说什么。我抬头看到丁博弈站在不远处,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屋。
小媳妇儿梦话版:
小女儿姿态的周瑾:吴海,要是我下半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你嫌弃我不?
握住周瑾小手的吴大少,真诚的说:只要腿还在,咱复健,总有一天可以站起来的,我相信你,小瑾!
周瑾:那要是我截肢了呢?
吴大少:这么惨?被撞一下就得截肢?
周瑾:我说“假如”,假如是这样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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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少:那咱们买假肢,现在科技发达,我相信仍然可以让你站起来走路的!媳妇儿!
没有得到想要的话,逐渐感到无语的周瑾:那要是我是高位截肢呢?
瞪大眼睛做痴呆状的吴大少:啊?这么狠?那……那……媳妇儿,你放心,我铁定不嫌弃你,给你请最好保姆,实在不行,咱多生几个,总有那么一个孝顺的,老了也不怕没人照顾……
内伤的周瑾:吴海!我都那样你居然指望保姆来照顾我,还让我给你多生?!
还没进入状态的吴大少:啊。我在部队肯定走不开,有小孩儿陪着你也不容易抑郁嘛。
伤到喷血的周瑾:你……你……
吴大少:小瑾啊,我们还是不要考虑什么假如的问题了,想着你这两条小白腿儿没了,我很伤心的……
周瑾:……神啊,把我带走吧……
蓠格:好叻,走个!
33哥给
这件事情以后,刘凌被刘志伟禁足,车也被没收,不过倒没挨打。刘志伟或许也意识到自己和儿子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的变本加厉只会换来刘凌更加激烈的反抗。
老太太对我的态度也热笼了许多,偶尔会招呼我吃水果什么的,我的走的时候还给我一个红包。刘志伟虽然嘴上不说,心理还是挺感激的吧,他也看到当时的情形,知道阻止发疯的刘凌需要冒多大的风险。刘凌看到我总哼哼,一脸不爽的模样,但是我走的时候,我有看到他路在阳台的半个头。丁博弈还是不冷不热,时冷时热的样子,我已经不在意了。
车开出刘家,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我知道我以后还会和这家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么苦恼,至少我知道自己不是想象中那般缺乏勇气。
梁俊诗住的地方和父亲他们住的新屋挺近,父亲让我回家后直接去那边,所以我们也算顺道。他送了我一件礼物,是两条金鱼,我很害怕养这样脆弱的生物。梁俊诗把各种注意事项一一讲解给我听,后来干脆写下来,让我带回家仔细研读,我最后还是盛情难却收下了。其实我很喜欢比金鱼,只是害怕养死了。
吴海在开学前的最后一星期回来的,回来前,他顺道去了Y市看李奶奶。对我细心伺弄金鱼的行为很不满意,自认为受到了冷落,开始和鱼争宠,每次看他蹂躏我的鱼,我的心就在滴血,可又不敢表露出来,那样那两条鱼的下场会更凄惨。至于它们的来历就更得守口如瓶,要是被血气方刚又善妒的吴大少知道了,我估计这两条小鱼立刻就会被咔嚓掉。于是我不得不为了两条可怜见的小金鱼,对吴大少百般殷勤,绝不让他有丝毫被冷落的错觉。至于其中的手段,嗯,是**啦,不方便透露!
总之如此这般之下,吴大少终于对两条小鱼有了些许怜悯之情,偶尔也还会给它们换换水给点吃的。我以前都按他们的颜色叫他们小金和小花,寓意两朵金花。吴大少认为太普通,在经过反复研究后鉴定,小金是公的,改名叫碧海蓝天,小花是母的,改名叫花团锦簇。不要问我吴大少是怎么鉴定他们性别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至于他给取的名字由于太“特别”,没几个人记得住,我爸和徐阿姨反正是没记住,还是小金小花的叫。多容易啊,一看它们那身颜色就知道了,即使第一次见他们的人也能把它们的名字交出来,这才叫名字嘛!至于那两个“碧海蓝天”“花团锦簇”,除了我和他偶尔会这么叫,估计连这两小家伙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大气”的名字。
开学后,和梁俊诗见过几次,都是匆匆打过招呼,也没上说几句。从那次表演后,关于吴大少被梁会长横刀夺爱的说法一时还没平息,虽然我和吴海已经几次高调亮相,还是堵不住悠悠众口哇,八卦的力量无比强大!偶尔梁俊诗会发短信问小金鱼的情况,我也会回复,但不能太频繁,话说某动物的鼻息异常灵敏,咱没胆儿尝试。
一天,为了庆祝教师节,班上办黑板报,吴大少作为班长把我收归羽翼之下,但我最后发现留下来办板报的人群无比壮大,但真正干实事儿的没几个。
“吴海!把这边儿的字儿写了。”我冲坐在窗台上和一群男生聊得不亦乐乎的吴大少喊。快中午了,黑板报还没画完,男生全凑一块儿聊昨天的球赛,有几个女生也在那边起哄,真是让人气闷。
“吴老大,你媳妇儿叫你呢!”有和吴海关系不错的男生开始起哄。
我转过头去,全当没听见,一旁的文娱委员苏甜甜瞟了我一眼,带了那么点儿恨意。我抖了抖腿,继续画我的画。
“哐当”一声,吴海从桌子上跳下来,拿了粉笔过来,已经一米八的吴大少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就能轻松自如的在最上面格子里写字儿。察觉到我的目光,还不忘侧头对我眨眼。
“班长,写一边儿就行,那边留着写英文啊!”苏甜甜喊住吴海,声音跟名字一样甜腻黏人。
“小瑾,你写英文吗?”吴海转头问我。
我点头,再次收到苏甜甜同学并不甜美的眼神。
男生们又开始起哄:“吴老大,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我脸烫了下,听到啪啪的几声,吴大少动作利落地拍在几个起哄的男生头上:“没看见你嫂子脸红了吗?”一边儿又说:“这种事,咱们下来讨论啊,总之少不了大家的份儿!”
咱还是把脸掀下来揣包儿里吧~~~~
坐在吴大少的自行车后座上,耳边呼啦啦的风吹过,吹起我披散的长发,多年没剪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自行车拐了个弯,风从后面吹来,拂到他脸上,我拢了拢头发,一会儿又被吹散,纠缠在两个人的脖颈间。
吴大少伸手抓了一簇吹到他脸旁儿的头发,放到鼻子边儿闻了闻,“真香。”
我抽回头发,对他今天的“目无法纪”仍感气愤,“认真开车,不许东张西望!”
吴大少回头看了眼我,笑得挺贼,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行车碾过小石块,屁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