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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宏疑惑的看着唐月,他记得这碗清水只不过被唐月放了一些糖,“这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放糖?”
“他失血过多,糖可以补充体力和补充水分。”
“静叶他没事了吧?”看林静叶脸色那么差,赵剑宏还是不太放心。
唐月疲惫的在一旁坐下,看了眼林静叶眉头却没有舒展开,“他伤势过重,又流了那么多血,说实话要不是他有武功底子恐怕昨天晚上都熬不过,现在虽然是没有性命之虞,可是不静修几月恐怕是不行的。”
赵剑宏暗中舒了口气,“谢谢唐大夫。”
“不客气……赵将军和静叶是朋友?”
赵剑宏轻轻一笑,“不错,我们认识好几年了。”
唐月点点头,看了一眼林静叶,“虽然失血过多,只要好好静养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什么事了,这段时间可否请赵将军帮忙照顾他。”
赵剑宏微蹙了下眉头,“唐先生难道要离开菘南吗?以先生的伤势似乎也不易来回奔波吧。”
唐月轻叹一声,“我还有些事不得不办,也不得不离开这里,所以静叶请赵将军好好照顾,我会开些方子,你让人照着煎,再多做些补血的食物给他吃不会有问题。”
赵剑宏没有说话,反而是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先生难道不知道菘南现在的处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把静叶留在这里,不是把他置于危险之地吗?更何况我是菘南守城主将,一旦开战我恐怕没有机会再照顾他了。”
唐月轻咬了下嘴唇,“开战?汉曦最近似乎没有要向菘南开战的意思。”
赵剑宏哼笑了一声,“汉曦太子新率三十万大军,你以为他会耽搁多久,开战是迟早的事儿。”
唐月轻叹一口气,看着床上的林静叶叹了口气,是啊开战是迟早的事,林静叶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虽然他也相信刘煜不会做那些什么屠城之类的事,可到时战事一起,人心惶惶,赵剑宏又忙着守城,林静叶留在这儿一定不会得到好的照顾,可是现在他的伤势也不易移动,又该怎么办呢?
唐月揉了揉额头,精神极为疲惫。
赵剑宏看了一眼唐月,“恕我冒昧,我很奇怪唐先生是东源人为何会千里迢迢的去汉曦?”
“恐怕汉曦的很多人也有这种疑问?”唐月轻笑了一声,倒是不怎么在意,可是赵剑宏却有了一丝好奇。
“听你这么说,怎么在汉曦也有人怀疑你?”
垂下眼来,唐月动手倒了一杯热茶,“也许吧。其实东源现在这个样子,百姓都在为寻找一块和平的地方到处奔波,唐某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一样的心思不想在战乱中送命,汉曦并不止我一个东源人,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奇。”在那一堆药品中挑出几样来自己吞下去,一边像聊闲话一股和赵剑宏交谈着。
“和平……”赵剑宏轻喃了一声,“唐先生以为汉曦就是太平之地了?”
唐月沉默了一下,似自嘲又似无奈的勾起一丝笑意,“苛且偷生罢了,人嘛总希望明天比今天过得更好,这才能让人有勇气面对生活中的一切困难,我也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让明天更好的一个地方。”
赵剑宏看着他,“如今菘南的局势是否就没有希望呢?”
唐月看他一眼,“你自己知道,要是由我说出来,我怕你会拿刀砍我。”
赵剑宏轻笑起来,“先生说话很爽快啊。”
“你希望我怎么说,顺着你的意说,还是捡让你开心的说。”
赵剑宏沉默不语,锐利的眸子看着唐月,“唐先生不觉得这样是叛国吗?”
唐月挑起眉头来,“叛国?我的国君先舍充了他的子民,还不充许他的子民找条路活吗?”
赵剑宏凝住气,唐月又轻呷了一口茶,“自古以来,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而天下也是在一次次的分裂统一,再分裂再统一中轮回,这就是所谓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车轮,谁也挡不了的,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会努力维持,这也是所谓的创业难守业更难,这是考验上位者的难题。
东源国在建国初使不可能没有贤明的皇帝,否则也不会维持几代皇权,可是任何一样东西总有衰败的时候,现在也是这样,这种衰败打破三国鼎立的平衡,造就了今天的形势,当然也造就了你和你的父亲,有了在你们治下的菘南,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有定数,可这也是一个因果关系。
我来到菘南确实很吃惊,你和你的父亲都很尽力的为这里的人民营造一个安身立命的栖身之地,应该是为民着想的好官,不过……”
微微有些惊讶,赵剑宏的印象里唐月不过是个大夫,既然林静叶会对他另眼相看一定有原因,可绝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直白,看世情又是如此明了的一个人,一针见血的评论让他很是惊讶,这会儿听他语气一顿便不由的跟了一句,“不过怎样……”
唐月笑了一下,“你保证一会儿不会拉我出走正法,原因是——游说主将叛国?”
赵剑宏勾唇一笑,“想要游说,也要有好口才,唐大夫似乎颤长的是医术吧。”
看看天色,已过正午,下午还要去郁兰亭,这事可不能耽误了,又看了一眼明显没有打算让他休息一下的赵剑宏,唐月笑着摇摇头,“敢问赵将军,带兵打仗可是自小立下的志愿?”
赵剑宏掀起眉头,当真想了一会儿,“我爹是大将军,从小便是以爹爹为榜样,驰骋沙场护国杀敌也是我的夙愿,好男儿理当志愿高远。”
唐月哧笑一声,“原来你的志愿就是杀人啊?”
“先生故意歪曲在下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唐月叹口气,“我以为菘南应该选边站。”
赵剑宏眸光一敛,看着唐月的眼神便沉了几分,“先生……果真大胆,在我这菘南守将面前竟敢说这样的话。”
“所以我说你喜欢杀人了,你不但喜欢杀人,也喜欢看别人被杀,因为你一个人的理想,你父亲的荣誉,你拿整个菘南的人来圆梦,你们都是自私的人,只侼虚名成全自己的荣誉,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赵剑宏脸上渐渐现出怒气来,“我爹爹的荣誉是浴血沙场,几番生死得来的,不许你随便诋毁。”
“我不是说客,我只是来菘南取药的。只是看到菘南如今的局势也不能不为那些前来寻求蔽护的百姓担心。面对汉曦和天煌两个如此强大的国家,菘南要何去何从,积极备战,你们能打过谁?如果说要忠君为国当战尽最后一兵一卒,你没有错,值得人称赞。可是以后呢,不论是天煌或是汉曦,亦或是天煌和汉曦将菘南作为牺牲品来做一场军事演习,探对方的底子,最惨的是菘南。”
“做个假设,如果现在有兵来犯,不管是谁,你们都坚守城池,会是什么结果?”
赵剑宏看他一眼,“就像你说的那样,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唐月点点头,“你成全了自己的忠义之名,或是完成了自己一生的荣耀。
可是当你死了你爹爹也不在了,菘南还有谁来保护,你们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忠君爱国誓死不降之名,可是百姓呢,他们还要生活下去,接管他们的还会是像你和你爹那样的人吗,还会是一心为百姓的人吗?”
赵剑宏沉吟良久却没有说出话来。
“再作个假设,如果你们真的选边站了,会得到什么呢?受伤害的一定会是你和你父亲,你们的妥胁会使你们的家族蒙羞,也许在东源的历史上记上一笔,你们父子是将城池拱手让人的罪人,百姓也许会不理解你们,会当着你们的面吐口水,毕竟国仇家恨谁也忘不了,他们会当着你们的面骂你们羞辱你们,而你们投诚的国家也不一定会完全相信你们,会削了你们的兵权,好一些闲置在家,坏一点……”唐月对自己这种多管闲事的毛病已经到了深恶痛觉的地步,他不想管这些事的,这也是他早就打定的主意。
可是,感觉到赵剑宏的试探就是想要说,想要表达这样的想法,他无法想像这些处于战乱,国破家亡的人心里有什么想法,甚至觉得自己这种想要去影响和改变别人想法的举动很可耻,可是……这个天下最需要的不就是太平吗?在唐月眼里,这些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外邦,没有什么蛮夷,也不存在中国历史上的种族之分,他们就像是当时的三国一样,只是历史的一个进程,终有回归统一的一天,而菘南只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等待天煌或是汉曦的接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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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若干年后,不管是谁当了菘南的皇帝,这里的老人还会提起你们时,他们会庆幸……当时那个守将没有坚守……没有让他们的亲人在这里,在他们的面前送掉性命……”淡淡的唐月轻叹着说,赵剑宏就被这一声有些感慨的叹息所震动,
默默的看了唐月很久,赵剑宏笑了起来,英俊坚毅的脸上有着一抹释然,“你真的是东源人吗?”
“嗯……不是!”
“那你到底是哪国人?”
“这很重要吗,我生活在这里,我所关心的人也都生活在这里。”
赵剑宏哈哈一笑,看了眼躺在床上仍然没有醒转的林静叶,“我先告辞了,如果缺什么尽管开口,我会让人准备。”
“谢谢赵将军。”唐月看着他走出去,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看着林静叶,“你是不是又想说我不自量力了,可是菘南只有这一条路不是吗?”
走出门去,赵剑宏轻轻吐了一口气,抬头间便见父亲有些忧虑的眼睛望着自己,快步走上前去,“爹爹……”
赵瑞文摇头一笑,“唐月的话,为我们做出了很好的假设。”
赵剑宏没有吭声,赵瑞文轻轻一叹,转身慢慢走去。
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曾经挺拨的身形已经显得有些苍凉,斑白的双鬓染满岁月的沧桑,父亲……老了……
赵剑宏望着头上依然刺目的阳光,轻轻一叹,菘南或是他们父子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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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兰亭。
城南的郁兰亭距菘南城约有十来里路,是郊外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小亭子,为走了远路的人休息而用,如果说它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说这里的景色还不错了。
亭后是条小道,而亭前却有一道溪流,水光波粼,苇草丛生,虽是已到深秋,烂漫的野花早已凋谢,却别有一番山野的宁静安逸。
这里环境清幽,鲜有人迹,选在这里商量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想不透,当然以当天唐月所见,此次来商量事情的可能性为零,在这里杀人到是不错的地方,可是以江云心当天露出的一手,又何必大费周章。
唐月想不通只好应约前来,他的伤比想的要严重,虽然那所谓的内伤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种气流的震荡,可确实让他吃了大亏,再加上他胸口的伤势,只稍稍上了些药就算了,这会儿也火辣辣的疼,不是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是这些伤都是需要静养的伤,而他没有这个时间,自从前天晚上赶到菘南,到今天他也只不过睡过一个好觉,却经历了两次生死瞬间。
为了及时赶到郁兰亭,唐月骑着马在酉时之前就赶到了郁兰亭,而让他惊讶的是,江云心竟然已经早就等在那里了,还是那一身绿色的裙装,有些慵懒的眸子半阖着眺望着远方,她手里拿着一只酒坛轻轻的晃着,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而石桌上则放了一只锦盒,这应该就是唐月要找的紫山灵芝了,有些萎靡的神志也有了一丝兴奋,卢洛羽已经等他两天了,不管今天能不能拿到紫山灵芝都一定要回去了。
走进亭子,江云心仍然没有抬头看他,唐月吸了口气,“江老板我来迟了。”
“不,是我来早了。”江云心看了一眼唐月,“你知道吗,这郁兰亭最美的时候就是这傍晚时分,唐公子提前到来是不是也想欣赏此处的美景呢。”
唐月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在下怕是没有这个雅兴了,不知昨天跟江老板说的事情,江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
“唐公子就这么急吗?”唐月的直截了当让江云心轻笑了一声,又拿着酒坛喝了一口。
唐月轻轻点点头,“我有位朋友身受重伤,急需用紫山灵芝救命,还请江老板成全。”
“唐公子为朋友真可谓尽心尽力,是唐公子很重要的朋友吧。”
“是的。”
伸手拨了一下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江云心望了一眼桌上的锦盒,“你知道我们江家这紫山灵芝是怎么来的吗?”
唐月看着江云心,“这个我可不知道。”
“我娘……她有很厉害的偏头疼,遍寻名医也医治不好,后来有个大夫说紫山灵芝对治我娘的病有奇效,于是我爹就去了危险重重的紫山,为了得到这只紫山灵芝差点就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