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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噩耗惊呆了所有的人,大家决定为善良勇敢的小伙子举行规模宏大的出殡仪式;而那些认得小伙子的人们,都立在人群中交头结耳:
“那可怜的姑娘。。。。。。”
出殡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夹杂在狂风之中倾盆而下,风推动乌云滚滚,就象藏匿了一条巨大的龙,闪电是它的利爪、雷鸣是它的吼声。。。。。。世界变得如此狰狞!
仪式被迫转移到墓地前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举行,人们默默地从四周聚集过来。
憔悴的姑娘手捧鲜花,一朵一朵地把它们撒在小伙子身上,那英俊的面庞是如此熟悉,可他紧闭的双眸是千万个吻也唤不醒的冰凉。姑娘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她抚棺痛哭,向冥冥中呼喊:
“你这狠心的人、你这负心的人,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永远在一起的誓言、难道你真的忍心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世上?如果你听得见我的话,告诉我,你爱我的誓言到底是真是假?”
乌云更重、雷鸣更响,闪电刺破风雨长空,直指广寥大地。随着姑娘的话音,大厅的灯火在电闪雷鸣的摇撼中,忽然一起熄灭,顿一下,亮了,又熄灭。。。。。。会场上,黑暗与光明交替,如此往复三次,仿佛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回答姑娘绝望的质询,那声音说:
“我——爱你!”
“于是,女孩儿知道了,”欣用低婉的声音讲下去:
“这是她的爱人,从冥冥深处向她问好—— ‘我爱你,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我的灵魂、我的思念永远都陪伴在你的身畔——我爱你!’”
欣的嗓音哑哑地,说不清是累了,还是被自己的故事感动得要哭。
她侧过脸,面向华:
“我常常讲这样的故事给茜她们听。”
“很感人,真的。”华诚恳地说。
欣听了,又得意起来:
“我也想不起这些故事从哪儿看来的了,朋友们都觉得我讲故事很有感染力!”
“你这个人本身就很有感染力,懂得感情,也擅于表达。”华认真地总结着:
“我知道我爱着个不同寻常的女孩。”
说这话时,华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说不清是什么,沉沉地抵在心坎上。
他看窗外的景色,出租车正沐浴在下午和煦的阳光里,却觉不出暖意。
是秋天了,华禁不住想。
到鼓楼,才发现钥匙忘记带,华不甘心,呼田浩,约好在地铁里碰头。
直到放下电话,才想起一边沉默的欣,赶忙问一句:
“你说呢——是直接回馨园,还是去取鼓楼的钥匙?”
欣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眼睛里却有一丝紧张。华到此时才有一点醒悟,隐约意识到自己这个建议背后的东西,他甩甩头,不原意深想,可越是拒绝,这念头就越是膨胀,甚至在凉爽的地铁月台上,也感觉燥热难当。
他把欣拉到跟前,从背后轻轻扳着欣的双肩。欣小巧又丰满的身体顺从地紧紧顶触着他,压迫那个欲望之源,却又被这种磨擦带来的快感反复淹没,终于将压制的顶触,变成煽情的挑逗。
昨天的情人游戏又活跃起来,在沉默中心领神会,在无法察觉的细微动作中完成惊心动魄的战争——互相都明白回到鼓楼后将会发生什么,却不点破,任凭焦燥的身体,因渴望而拘谨,又因拘谨而更加渴望。
到了约定的车站,欣藏在地铁快餐屋的后面,不愿见浩,华只有硬着头皮同这位精明的老朋友瞎扯几句,田浩知趣地没有追问,在临分手时却含义深刻地向华身后的几根大理石柱子投去好奇的一瞥:
“代我问好!”
“谁?”华一惊。
“能让你这么急着回去的女孩儿。”
旧帆布窗帘挡住了阳光,屋子里一下暗了许多,象在空气里罩一层粗糙的铁灰色沙尘。 走廊外,大门锁得严严的,欣却一定还要华把卧室的门也仔细关上,华拗不过,只好恋恋不舍地从温暖中抽出身子。
欣的蜷卧的裸体,是等待也是怕羞。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居然洁白明亮得耀眼。
华站起来的时候,完全被欣的身体打动了——是洁白柔软的材料、与丰满曲线的艺术,每一段起伏跌荡都是纯粹又唯美的女性,刚刚,当华为她宽衣,目睹奇迹般渐次展现的身体,华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战悸,仿佛祖先对图腾的崇拜从血一般黏稠的沉睡中“豁”地苏醒,肉体的耸立与精神上的悸动几乎同时撞醒华的灵魂。
小床还是按照华的习惯铺在水泥地上,褥子垫得很厚,看着就让人感觉软软的,很随意也很舒服,欣冲墙蜷在那里,臀部被散乱的被子垫得高高地,充满了羞涩与诱惑。
华不动声色地关好门,裸着身子走回来,面对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对这血缘上的表妹、面对一个已经承人婚说的女人,他无法控制地感到一阵软弱,然而男人的自尊支撑着他,也支撑着他高昂起来的欲望。
欣蜷卧的姿势象一朵睡莲,她的洁白与丰腴是睡莲生动的注释,华轻轻坐到她的身边,注意到那身体由于自己这一细微的动作而泛起一波紧张的涟漪,他禁不住怜爱地俯身去吻还在轻轻颤抖的浑圆的肩膀,唇上着了一片滚烫。
欣滚烫的皮肤灼痛了华的嘴唇,灼得他连呼吸也滚烫起来,他的手指向下游移,经过光洁的背脊和丰满的臀,轻轻滑进一道深深的裂谷中。
华沿着这道裂谷探索,直到那片由细细软软的绒毛守护着的缝隙汪出水来,才盘旋着停下,柔柔地落进这片温暖的沼泽里,嬉水。
欣驯服地忍受着华倘佯的手指,直到自己突然间汪洋一片。她顺从地转过身,象睡莲的绽放,一瓣瓣缓缓地打开自己所有的秘密。
有那么一会儿,在欣的坦露前,华犹豫了,如此娇小温柔的身体,一方面激起他更大的占有欲,一方面,也引发了他更多的柔情、更多的怜惜和无穷爱意。
只愿一辈子守护这弱小可人的宝宝,不教命运夺走;只愿永永远远依偎在她的身畔,没有痛苦也没有了疯狂!
华有一些僵硬地去吻她,心中充满渴望与拒绝的矛盾,然而欣的双唇是如此热烈奔放,就象昨晚在馨园,任性地索取华灵魂中所有的宝藏——这会儿变成是欣在鼓励华,教他放松,教他继续自己挑起来的战争。
华的痛苦一点点占据了上风,欣的鼓励只能引导他向更深的方向坠落,当肉体的快感被呼喊成了一个声音,华察觉到身体里有一根很纤细、很纤细的丝被拉断了,他一下比一下用力,鲁莽地穿透欣的身体,直到欣终于不满地叫出声来:
“疼,你弄疼我了!”
华才一下子惊醒,随即惭愧得无地自容。
天黑了。
单纯善良的欣,被华用几个笑话一引,就彻底原谅了他的粗鲁,这会儿,安安静静地枕在华的腿上,心满意足地看满屋子高高低低的烛光。
烛光总让华想起海花、想起在亚运村相处的那些时光——有烦恼,却并不真正.痛苦,不是这种刻骨铭心、剪不断理还乱的痛苦。
烛光勾勒出来的阴影,使这间小小的房子显出一种空旷又神秘的美来。欣看得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大眼睛在摇曳的光亮里一闪一闪地。
欣对着烛光默默无语的神态让华感动,他用手捋着欣柔软的长发,感觉那些清凉芬芳的柔丝从指缝间滑落,心里想:
也许有一天,这一切会被写成一本书,用来陪葬。
一本书?
一本书、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体、还有,一捧随便阳光还是阴影里的沙子,可以葬得了我吗?
也许吧。
信:
写到这里,想起已经许久没有收到你的任何消息,听到你的哪怕只言片语的声音了。
彼此该忘记的,对吗?
我却做不到。
写着,就把我带回到鼓楼的那个傍晚,我们裹在被帆布窗帘筛成金黄|色粉尘的夕阳里Zuo爱,认真又紧张,象是各自的第一次,记得还故作轻松地说笑,其实心里面好矛盾——想要,又害怕那个可以预见的结局。
我反反复复地忆起那一天,忆起我们Zuo爱的每一个细节,以至于时光的陈迹又被重演了,无数次重复着我们的快乐在我的面前,的你。
走在街上,那些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情侣离我如此遥远,而我们也曾经如此地走在一起过的啊!这联想让我幸福又心痛。
目前的祈望很简单——有个机会让我远远地离开一切、包括那些对你的思念,哪怕是死亡也好。
我没有勇气面对生活,我不敢自信地说:
“放心吧,依靠自己,我完全能够站起来。”
你离开我四个月了,我站在七月的阳光里想你,还有,想十月的夕阳,
1 9 9 6年7月6日
“多假呀!”欣在华的耳边悄声点评着一个镜头,华用鼻孔哼一声,没说话。
华不爱看这种文艺片,可是欣对每部新片都怀有热情——上次就拉着华,一起去看了场《红樱桃》。
想起那次看《红樱桃》,华不禁偷偷笑起来:那天在去地质礼堂的路上,他逗闹着一定要吻欣,而欣则仰起头,往后笑着躲闪,腰在华的手臂上弯成很好看的弧线——两人一起组成一道蛮浪漫的风景,引得一群刚好路过的港台游客一齐回头、一齐发出“哗’的一声赞叹,害欣吃了一惊,把小脸涨得通红。
“你是我生命中的亮点、你是我生命中的亮点。。。。。。”银幕上的男主人公对一位少女反反复复地说着,华心里一动,知道欣会被这类话感动,就侧过脸去看她。果然,欣安静了,专注地聆听,剧院中闪闪烁烁的光线,仿佛接纳了她的灵魂,跳跃着,象不安份的脉搏。
“你是我生命中的亮点。”
散场的时候,欣是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的。女孩子真是容易入戏,华默默收拾起一大堆没吃完的零嘴,心里窃笑。
两人随着人流缓缓走出来,外面早已入夜,街头份外热闹,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看影院大门,那块“为往事干杯”的大型招贴还在秋风中招摇着它诱人的色彩。华耸耸肩,往事就是这样诞生的。
路上有风,大小刚好推得动满地落叶向前滚动。两双旅游鞋快活地踩着这些落叶,耳畔听到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象夜明珠般串成一片的灯火也交汇成了一段旋律,加入到这黄昏时分的大合唱中去了。
按欣的说法,是想买一件“这种季节能穿的衣服”,最好是毛衫什么的。
欣总喜欢拿这种藉口来满足自己的购买欲——为这种天气买件衣服、为这件衣服买条丝巾、为这条丝巾配件衬衫、为这件衬衫选一付手饰、为这付手饰选根项链或耳坠、为上身的这一切挑一条裤子、再为这条裤子买一双漂亮又合衬的鞋。。。。。。这女孩的逻辑往往让华哭笑不得,可是仔细想想,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太奢侈——她有钱,你有什么办法?
华强打精神站在欣的背后,看她在穿衣镜前试装。
欣是唯一一个能令华老老实实陪着逛商场的女孩,她总是把钟意的商品捧到华的鼻子底下,歪着脑袋,认真地问:
“你看,好吗?”
欣的信任令华不好意思拒绝,就皱起眉头,退开一步,摇头晃脑地用心品评一番,然后装模做样地来一句:
“不错,挺好。”或者: “不行,我不喜欢。”
一开始,他还寄希望于欣会有自己的主意,谁知试过几次以后就发现,原来欣真的是很看重这位滥竽充数的专家的意见,华一时间颇感受宠若惊,同时又感到“责任重于泰山”,不禁有一点点心虚。
欣使得华对逛商场这件事情有了某种认同(虽然口头上坚决不肯承认),而这种参与终于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华——每当欣买到真正满意的商品,他心里也由衷地欢喜,脸上也同欣一样焕发出孩子般快乐的光芒,仿佛那商品是被施了魔法的小可怜儿,而今被他俩不仅从芸芸重生中认了出来,而且为其解了咒似的。
——欣是个擅于散播快乐,教人理解生活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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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夜晚的秋风中漫无目的地闲逛,决不放过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