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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也不是乱来的,他们仅仅揍了对他们先动手的侯、熊两位,其他的人没祸及到。不过,这批人也不是东西,此刻,他们仿佛个个是英雄,个个是正义的化身,只不过刚才尿急没法表现而己。
这时一声凄婉的尖叫声从后院传来,他们急促冲了过去,却见许小姐正搂着分不清是血是泥的安娜在抽搐流泪。可怜的安娜祸从天降,己被打得奄奄一息,嘴角的唾沫液流的许小姐满身都是,眼睛哀怜地望着她。而她只会傻站着,伤心欲绝地捋捋它粘在一堆的毛。萧寒曾照看过安娜,对它有一定的感情,此刻见它打成这样,心里也很难受,便提醒许小姐道:“安娜快撑不住了,我看,赶快送它去医院吧。”许小姐这才从悲痛中缓过劲来,说:“对,对,你先帮我照看一下安娜,我上去换身衣服下来。”
萧寒接过脏兮兮的安娜,虽然手臂把它托得远远的,但安娜的唾沫液仍是流的他满手臂都是,心里恶心不止,后悔一番好意,接了这份烂差事。更让他恶心的还在后面,他突然觉得裤脚管被扯动,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见一个满头疥痂,疥痂上正渗着血,身上一块皮己被剥去的癞皮狗正对他摇尾乞怜。见它惨不忍睹的样子,他无法把它同不可一世的亨利认同起来,可它的确是亨利。这家伙是这场冲突中的主要目标。他突然觉得肚中有股异样的东西直往上涌,可要吐又吐不出来,忙不择地挣脱亨利的嘴,抱着安娜逃了出来。
许小姐的车刚开到门口,便见前方一群披麻带孝,抬着一扇棺材,哭哭啼啼的一群人朝这里涌来,吓得许小姐猛一转弯,车上的安娜受不了剧烈的颠簸,“呜”地呻吟一声,车子朝后门急驰而去。
车子直接开到一个私人的兽医诊所停下。许小姐一下车便抱着安娜往里冲,嘴里不住嚷:“陆医生,陆医生,快点救救我的安娜。”
医生一家正围着桌子吃饭,见许小姐抱着一个惨不忍睹的狗进来,都惊讶地望着她。幸亏是老主顾,陆医生才勉为其难地抱着安娜进去做手术。萧寒第一次看到人和狗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里面的安娜每呻吟一声,门外的许小姐就颤栗一下,泪水就禁不住地掉下一滴,无助地搓着手踱来踱去,嘴象祥林嫂丧子之痛地嘟囔:“安娜不会有事吧?安娜不会有事吧?……”
可能因为刚才的同舟共济,可能也是因为许小姐无助的怜态,萧寒实在有点不忍,爱惜她道:“许小姐,我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嗯。”她嘴虽应着,但仍沉浸在悲痛之中,困惑的眼睛望着他,仿佛他是天外来客。突然她惊呼道:“你,你袖子上是什么?恶心死了!”
萧寒低头一看,不就是安娜流的唾沫液吗?你身上的面积比我还大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于是提醒她道:“许小姐别光顾笑我啦,你身上比我还多呢?”
“不会吧!”她不信地低头。“啊!”地一声尖叫,脸上顿时滚出层层红晕,是腼腆,是恶心,是羞涩,是不好意思……直跺着脚责怪他道:“难看死了!你怎么不早说?”
萧寒就喜欢她这种娇态,心一紧,愣愣地看着她,还算理智,克制了自己,对他无奈地耸耸肩。
天渐渐阴了下来,一阵西北风,刮的路旁法国梧桐叶子唰唰往下掉,大街上空无一人,一片萧瑟。窗外的情景己经感染到车内了。许小姐一脸萧肃,闷声不响地开着车,车开的很慢,象奏一曲哀乐。萧寒也受到感染,但他无理由地同许小姐一样伤感,只觉得自己坐错了位置,忽忽若失产生无名怅惘,他坐立不安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忽然他闻到一丝香味,那是让男人窒息女人身上特有的醇香昧。他努力想抵制住,可这香味对他鼻子有特有的引力,渐渐地浓了起来,渐渐地他心猿意马。
许小姐没有开到仙鹤村,而是到香洲。他们原来住的地方,车停下,她这才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个萧寒,客气道:“你也上去洗洗吧。”
如此迁强的话,他竟没有听出味来,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上去了。许小姐把他留在客厅,自个进了里屋,反手门一关,却没关紧,留出一条缝。萧寒见许小姐如此对自己不客气,仿佛把他当作撵不走食客样的,心恨自己太不争气。可既然来了,也只能掩饰好自己的窘态,进卫生间把衣服上的脏液洗净。出来,里面涮涮的淋雨声不断。便百无聊赖地看着屋里的摆设,正墙一付狂草字,是本地一位老书法家老叟为主人题的。他费尽眼神,搜尽脑汁,硬凑着猜出了这付字:养士如饲鹰,饱则归去,饿则噬主。心想这就是冯世勋所想要的企业文化吧!可一想冯世勋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同这付字的精神,甚是滑稽。可再一想,也觉得贴切,毕竟飞翔的鹰不如圈中的狗!这时许小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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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小姐什么事?”
“你昨天怎么这样犯浑?同小孩计效,要不是我,世勋早把你炒掉了。”
萧寒本来低沉的情绪更是陡然一落,此刻他的眼正落在墙柜上的一付相片,冯世勋头戴将军帽,身穿元帅服,手握明晃晃的宝剑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他也来劲了,虎视眈眈回视着他。里屋的许小姐为他的不领情,恼怒他道:“你这人真没劲!我昨天保了你的饭碗,今天救了你一命,也不知感谢我!”
“应该感谢,应该感谢!”他嘴上敷衍着,却一不小心推开那虚掩的门,里面的情景,让他的眼睛想缩回也来不及了。只见许小姐仅穿一套薄如轻蝉的内衣,里面成熟的胴体一览无余。正对着橱柜的大镜子骚首弄姿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萧寒不禁浑身发热,冲动难耐,望着许仙儿错不开眼珠。许仙儿却似没见到他进来似的,仍继续调笑他道:“怎样感谢法?一顿饭可不行!你要知道改变世勋的想法是很难的,况且他早就对你有陈见。你也真是的,在工地上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是学建筑的。”萧寒替自己辩解,立刻遭到她更大的嘲笑:“你们学建筑的只会纸上谈兵。难怪高奇只会夸夸其谈,一碰到事,就让陈功解决,可陈功也是半拉子货,害得世勋前期浪费了很多钱。”
萧寒哑然,一阵耳热,一股懊恼全撒向冯世勋,心想:他妈的,你不需要,何必招我进来,进来后,净说闲话。看着许仙儿撩人的胴体,不由得恶从胆边生。心想:你不是要炒我吗?我先让你带绿帽子。他的手颤悠悠地放在她的肩上,她“啊”地一声,整个人绷紧。萧寒更受剌激,手顺势往下滑,滑到她那两个最迷人的地方,捏揉起来。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会儿,突然猛地转过身抱紧他。他们试探着,推推搡搡滚在床上。可真要萧寒干这种事,他又缺乏经验,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她仅有两条裤子,他都未退干净,只退到膝盖,绷住脚不能叉开,而他火急火燎掏出那东西,就想钻进去。可那东西又太不争气,一进入她的森林,便迷失了方向,等到摸索着找到洞口,他却己象憋了好长好长时间的尿,己是控制不了自己,直感一股暖流往外喷,硬生生把她的洞|穴封的密密实实的。一直在底下一动不动的许仙儿猛地把他一推,他“骨碌”一声从她身上翻到床下。还未等他爬起来,就听见恼怒的声音:“你这男人真没用!”他怔了,从未有过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傻愣愣地望着她。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边打开手机边脚一用力,那两条己退到膝盖的裤子便飞到墙面。是冯世勋打来的,她一听见这声音,整个换个人式的,顿露哭腔:“世勋,安娜快被他们打死了,我怎么办呢?……”萧寒瞅出这点空隙,手忙脚乱把裤子穿好,蹑手蹑脚走出房门,一出房门,他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在外面打了一辆,直奔工地而去。
在车上,他才有时间梳理自己的思绪,这才醒悟他做了他不该做的事,他实在没想到,现实之中的男女之事是如此的无趣,龌龊和令人尴尬。发现自己是最大的傻蛋,原本还以为是报复冯世勋,玩他的女人。不曾想,自己却是个猎物,被她一步步诱进了陷阱。如果不是自己的无能,还真被蒙在鼓里。嘿,这个鬼地方实在不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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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9)
回到住处,尹杰和宫鸣正躲在房间里下象棋,见他一脸凝重进来,二话没有,收拾行李,便好奇地望着他。等他行李收拾完,尹杰按捺不住问:“小萧,要走了?”
“嗯。”
“准备去哪?”
他愣了一下,这还真把他问着了,他还真不知该去那里?只能敷衍他道:“反正这地方我不呆了。”
心善的宫鸣替他着想道:“小萧,别呕气了,大过年的,你能去哪里呢?”
“哎!”他怆然回道:“闯江湖,也只能混一步算一步!”
一直注意他神态的尹杰,仿佛在他脸上看出了玄机,眼瞅着他,一脸怪笑道:“萧兄,是不是另有高就?我们也算是患难弟兄,不会……”这会字在他嘴里吐出来,仿佛是古时妇女缠脚的布,又臭又长,没完没了。萧寒最怕他这个,不愿同他纠缠,顺着他意思道:“尹兄,是有个烂活,等我过去探个深浅?再同弟兄们汇报。”说完,也不同他们道“拜拜”,急促而去。身后隐约听见宫鸣一声长叹:“又一位弟兄,各奔东西啦!”心刚存感动。却又听见一酸溜溜的声音传来:“这世上哪有所谓的弟兄!全是些世俗的小人,刚有个所谓前程,就找不着北,狂的象驴似的。好象都需要他全罩着。”刚感动的心又被重击一下,不自禁回头,冲那房里凄惨一笑,疾步而去。
他想走可仙鹤村的村民却拦住他的道。他刚到工地门口,就被聚在那里的村民团团围住。这些村民整日无事可做,今天上午发生了这么一场热闹事,又是他们得胜收场,自然是津津乐道,不肯忘怀。没凑上的年青人,更是后悔莫及,磨拳擦掌,准备着一场更大的战斗。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送上门一个,那肯轻易放过。把他象皮球一样推来搡去。萧寒哪经历过这种阵式,吓得魂都升了天,一个劲只会求饶:“不关我事,我是打工的!不关我事,我是打工的!……”亏的他平时待人和气,一个被他经常光顾的香烟店老板心存怜悯,替他求情道:“这小伙子我认识,他的确刚来的。”萧寒如遇救星,忙一劲地谢谢他。这老家伙也绝非等闲之辈,用话套他道:“小伙子没事的,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你告诉我是那个缺德鬼要用猪血、鸭血浇我们的祖坟?”萧寒一听吓得魂不附体,脸刷刷白。好险,幸亏自己一到这里脸就吓得刷刷白,旁人根本瞧不出这细微的变化。他“呀,呀!”地语无伦次,旁人也不知说什么?香烟店老板见他吓傻了,人类潜意识中本能的善良油然而生,替他替解道:“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句缺德话传出来是九月份,而他初次到我店里买烟却是十一月份。我们不能冤枉好人,让他走吧。”人群渐渐让出了一条道,萧寒象夹着尾巴的狗逃了出去。可能也就是在这时,他才深切体会到夹着尾巴是什么感受?也就是在这时,他才信了因果回报。以后一定要管住这惹祸的嘴,免得给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来不及细想,身后那香烟店老板的声音传过来:“小伙子我劝你不要再在那缺德老板手下干了,没有好下场的!”萧寒头也不回地拍拍包,道:“我这就走人!”
他脚不停地跑到村口的国道边,正巧有一辆长途车停下揽客,他想都没想,上去了。到车上,才知这趟车的终点是源州。他惊魂未定地庆幸,太巧了!在南方,也只有那遥远的源州,他才有歇脚之地。可是大过年的,江海帆是不是回老家的呢?不会,他己经多少年没回过家了。可是,今年又不同了,他升了院长,自然回去光宗耀祖,摆摆谱。他心里七上八下,祈祷着江海帆在源州等着他。老天仿佛很配合他焦急、惶恐的心态,下起了雨,这雨从小到大,一直伴他到源州。
到源州,己是晚上八点多钟,天乌黑一团。本来车站热闹的小店,己全部关门歇业,连个打电话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涎着脸皮,哀求着值班的老大爷。老大爷见他可怜,让他打个电话。电话通了,江海帆在,他的心缓了下来。可是这该死的江海帆不知他此时的境况,一接到电话就开他玩笑道:“老兄你拜年拜晚了,昨天才是三十晚上。”
“谁给你拜年。”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放松,语气平缓。道:“我是闲着没事,来看看你,玩玩的。”
“感谢!感谢!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