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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精明的江海帆情急之下忽略了费月的脸部表情,生怕自个白忙碌一阵,忙自我表功道:“你们公司大的项目我们虽没做到,可是小的却委托给我们几个,并且都是我亲自设计的,我记得费总您还亲自表扬过我几次呢。”
“是吗?”费月一脸惊讶。
江海帆谔住了,一脸尴尬。萧寒忙插进来道:“别光顾着说话了,小姐捧着菜单己等多时了。”
“对,对,对!”江海帆从小姐手上接过菜单,殷勤地摊在费月面前道:“该死!光顾着说话,费总您饿了吧?”
“还好!”费月眼瞥着一眼菜单,客气道:“你们点吧,我什么都能吃!”
“这是你们公司的店,你熟还是你点合适。”江海帆不经大脑的一句话,惹得费月瞪了他一眼,本身不自然的他,此刻更加惶恐。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爬到梯子的顶端,却发现架错了墙。等他稍愣的功夫,费月跳出他为他们画的圈子,对萧寒眨眼睛道:“萧先生,久违了。”萧寒心一紧,猜想她要拿出那件臭事来调侃自己,头也不敢抬地“嗯”了一声,却听见她话一转道:“小旭经常提起你,说你这人挺幽默的。”
“是吗?”萧寒望着她不笑还依恋着笑意的脸,象电影序幕的音乐停止后袅袅空中的余音,在引待着故事的开始。心里又不着底,为掩饰,扭过头对陈旭大咧咧道:“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挺重要的!”
“臭美了你,我倒是经常在我姐面前提起你,可只不过是把你的臭事拿出来调侃调侃。”
“真是失败!”萧寒故作委屈道:“我原以为请到你们两位美女是秀色可餐,没想到我们这两个大男人却成了你们调侃的盘中餐。”
“知道就好!”望着陈旭得意的脸,他们几个都“噗哧”笑出声来。费月打圆场道:“别先光顾着斗嘴了,这位先生你可能饿了吧?赶紧点菜吧。”
一边的江海帆听她突然说到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忙客气回道:“我随便的,你们点吧。”后醒悟到自个在她面前忙活半天,却发现她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掩饰尴尬,低头啜咖啡。偏这鬼机灵陈旭不饶他,冲小姐嚷道:“来份随便,这先生要吃。”
除江海帆外,众人都会心笑了,包括小姐。
萧寒护惜海帆责怪陈旭道:“你这小家伙多坏,乱开玩笑,搞得我们江大院长坐立不安。”
“无…所谓的,无所谓的!”一向自以为睿智的海帆,一下愚钝起来,讲出的话语无伦次道:“大家开心就行!我,我真的无所谓的!”
陈旭说:“你这同学就比你有涵养,那象你小肚鸡肠,全不象个男人!”刚才还尴尬的海帆听她这一说,顿时露出感激的笑容。萧寒想反驳,可又怕跟她纠缠不清。想想还是自个安慰自个“大男人岂能同小女子一般见识!”,于是保存实力,作战略上的撤退。对费月道:“还真有点饿了,你就勉为其难替我们点吧。”
在众人的坚持下,费月也就勉为其难替他们各点了一份牛排。等小姐走后,她突然惊呼道:“哎哟,我忘了,小旭说萧先生不吃西餐的。”
萧寒听到她还比较关注自己,有点受宠若惊道:“我无所谓的,况且我现在也比较喜欢吃西餐,吃西餐就好比抽烟,吃过几次也就习惯了。”
费月似漫不经心批评他道:“这比喻不恰当,西餐营养搭配合理,有助于身体健康,可抽烟却是慢性吸毒,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厉害!”萧寒心想,随便一句调侃的话,就被她挑出毛病。萧寒顿时感觉出她在捉弄自己,想挑明,可又怕他们听后,臭他;不挑明又怕她无休无止。于是试探性道:“费总,我觉得我好象见过你?”
“是吗?”费月捂住脸,露出两个并不大,但却灵活闪烁着光的眼睛,阻止他道:“我可从未见过你,想必小旭说的对,你碰见漂亮的女孩总是用这种方式套瓷吧。”
“好不知羞!”陈旭骂了句。
萧寒见她这样子,心中一阵窃喜,知道目地达到,忙装作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在电视里。”,于是学着费月的腔调油腔滑调道:“入住浅水湾花园吧:这里住着……”
话未完,陈、江两位大笑,只不过海帆笑的分贝大了点,就遭她怒瞪,吓得赶紧戛然而止,而那口气噎在喉管里上不去,下不来,只能仰着脖子梗了梗,自我消化。萧寒见她的脸似窗外的夕阳映红的海面,已渐渐晕到脖颈。又更象新鲜得使人忘了口渴而又觉嘴馋的好水果,立刻想弥补刚才调侃她的话,想在她心上造个好印象道:“费总,我觉你入错行,你应该去当演员。如果你当演员,一定会成为大明星。”
“贫嘴!”陈旭仗义替费月打抱不平道:“我姐不说你,你还越来劲了呢。”
“真的。”萧寒见她阴沉的脸色,知道自己拍马屁拍错地方啦,可又不肯服输,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道:“你不觉得费总远看象山口百惠,近看象我们国家现在一个明星,只是少了一双兔牙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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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脸比她的年龄变化还快,刚才还是如夕阳映红灿烂的海面,顷刻间变得阴云密布,她只瞥了萧寒一眼,就注视着桌上的木纹冷冷道:“萧先生一个总的一个总的这般叫我,仿佛我太老太过时了,没福气同你们坐在一起。我这人是不是拎不轻?让你们讨厌了?”
“没劲!”萧寒心里如是想,可嘴不敢说,只能言过其实地解释他是怎样因为她的美貌他才有感而发。费月也并不是真的在生气,只不过想治治他,让他住口而己,见目地己达到,也就似老师教训学生之后,宽容对他笑笑,算是原谅他了。萧寒虽得到原谅,但心里绐终有疙瘩,这时他瞎总结:“成功人士”无任男女,心胸都狭窄的很,只能由他们调侃别人,而不允许别人说他们。你看她就是话听出来稍有不顺,便反唇相讥,并且反唇相讥的毫无道理。自己刚才说她象明星,可她偏抛开主话题,逮住他称呼她有个“总”字,就胡乱给他安插一个嫌她老嫌她过时的罪名。刚才海帆也是这般称呼她的,她就没生气,并且笑吟吟地全盘享受。看来“成功的女士”让人难以捉摸,难以捉摸就不捉摸好了。萧寒泄气地想。
由于费月的较真,大家也就陪着小心捡话题讲,说了一些无聊的话。这时,小姐把他们的菜端上来了。由于在海城有个丢丑的历史,萧寒谨慎地学着他们的样,腰挺直,故作庸雅地切着牛肉。可这牛肉滑的很、刀钝的很,手稍一用力,牛肉就滑到一边。萧寒知道他们在惊讶地看着自己,便学着电影里的老外,无奈地耸耸肩,拣了一句钱钟书的话,自以为幽默道:“本以为吃西餐就似出痧痘,出过一次,就以为可安全成长,了了一椿心愿,不再对洋东西有自卑的感觉。不曾想,真要操作,一次是不够的,还要再实践几次。”
“你比喻一点都不恰当。”己经哑口多时的江海帆,此时逮住机会插进卖弄学问道:“出痧痘我好似在《围城》这本书里见过,钱老把它比喻成出洋留学,也有些学者引申把它比喻成谈恋爱,不曾想,萧兄把它比喻成吃西餐,真是横竖不搭界。”
“我想也是。”费月接口道:“刚才我心里就琢磨,只是琢磨不透,可能我们学识短浅,弄不清楚萧先生意有所指吧?”
萧寒刻薄她道:“不需要琢磨了,我能有什么意有所指,只是随口说说而己。”
被瞪的费月,含笑的脸依在含笑,只不过是有些僵硬的,就象电影里跑片未到,而又敢慢怠观众,留在屏幕上不知去向的脸。费月尴尬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垂着头,瞧着盘中的晚餐,声音懦怯但语气轻藐道:“早就听小旭说过萧先生玩世不恭,只不过没想到你在小事上这么认真,吓得我以后不敢同你说话了。”
萧寒虽有报复后快感,但他就是心软,看不得女孩的委屈,忙解释自己说话口不对心,如有冒犯,请她不要在意。
这种话是不能解释,越解释越浑,费月更加委屈道:“亏得萧先生玩世的态度不够彻底,否则同你交朋友都寒心,怕你不过面子上的敷衍,心里却在暗笑我们。”
萧寒听她越说越严重,心不悦,想反驳,可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嘴嚅动几下,只能作罢。
一直在云端里瞧着他们厮杀的陈旭,一看萧寒就这么轻易的败逃,犹嫌不热闹插进来臭萧寒道:“没想到老萧一张利嘴,就这么轻易被我姐呛住。真是可怜了孙小姐……”
一听到“孙小姐”三个字,萧寒忙递眼色去制止她。可她不管继续道:“也是吃西餐,孙小姐见他不会用刀叉,就教他,随口说了句:‘见你用刀叉,就知你不是外国人。’,你们知道他怎么着?立刻回了句:‘你就是会用刀叉,也成不了外国人。’。”
费月听完,鄙视他一眼,道:“真没涵养!”
萧寒倒无谓,反正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己经坏了,就索性让她坏到底。可江海帆心上高兴,觉得自己刚才拎不轻的一句话,给萧寒的陈年烂事在她记忆里取代掉了,为了加深她记忆,他落井下石道:“费总您说的对!老萧这个人就是玩世不恭,全把人家的好意当成驴肝肺!”
“真不够朋友!”恼怒江海帆的萧寒却骂陈旭道:“你真坏!拿人家的隐私开玩笑!”
“你才坏了!哎,对了,你是他老同学,应该知道他这‘同我谈朋友,是看中我专业;同我分手,是因为我没事业心。’这经典故事吧?”
“老萧,你太不够朋友,这么经典的故事都没告诉我。”
“你才不够朋友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痛苦吗?我瞧你心里开心才对。谈了这么多恋爱,虽然无疾即终。但就象你比喻出痧痘,出了,就了了一椿心愿,就能抗拒失恋的风险,无所谓了。全不象我,至今还保持纯洁。”
萧寒恶心,但不愿意窝里斗,让旁人瞧热闹。费、陈两位对他保持“纯洁之身”心里祟敬,但面露不屑。江海帆醒悟自己又说错了话,忙自个替自个贴金道:“当然,我也有许多机会,只不过我这人把爱情看得很重:我要爱的人,是我能够占有她整个生命,而她也要百分之百地爱着我!”
萧寒“哼哼”地冷笑,费、陈两位面露欣赏的笑。尤其是费月的笑,他更是找不着北道:“老萧这个经典的故事我不知道,可老萧在大学有一段‘不是最勇敢,却是最倒楣’的故事给你们听听。”
“不许讲!否则我跟你急!”萧寒严厉制止他,可是还是没制止住。谁说人的快乐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那简直是放屁!他每个字、每段话,萧寒就觉得被锯齿锯得一般痛,脸红的就象盘中牛排一样红。可她们竟忍心切着牛排啃着,全不顾他心中在流血。全是西餐惹得祸!以后再也不吃了!
江海帆讲完,费月虽鄙视但话却中肯道:“萧先生虽然风流,但女孩子受难,你还是能挺身而出的,真是勇气可嘉!”
“才不是呢,所以他是最倒楣的!”
他的拎不轻,又遭她白眼。只不过这回他没往心里去,因为说的是萧寒,跟他横竖不搭界。
有了主话题,他们便替萧寒分析他这段恋爱缘何不成功。你们想想,有了萧寒这个开心调料,他们能的吃不欢、不快吗?
好在愉悦时光总是很短,不知不觉己过了一小时,费月叫来小姐,要尽主人之宜鉴单,萧寒坚决不让,非得自己买单。费月拗不过他,客气道:“萧先生还要在源州呆多久?也让我尽地主之宜请请你。”
“哦,忘了告诉你们,我己辞了海城的工作到这里上班了。”
“啊?”她们惊讶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里的工作不适应我,我还是觉得做老本行定心点。我现在在源州市建筑设计院第五室,初来乍到,以后还得请你们两位源州前辈关照关照。”
“这样也好。”费月道:“我有了回请的机会。我还真怕欠萧先生一顿饭的人情呢。”
“你就免了吗?还是小旭请。”
“崩溃!凭什么?”
萧寒不容她抗议,阵阵有辞道:“谁叫你是我在南方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我父亲说:当你在外地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她)可能会对你的后半生产生重大的作用。所以不是你请客谁请?”
“姐,这人真无聊!以后遇到他小心点,别给他缠住了。”
听她这么一说,费、江两位诡秘地对着萧寒一笑。萧寒本不发虚的心发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