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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开最后一页,指着那两枚道:“就这两枚。”
“是它们?”萧寒脸上顿时大惑不解道:“这两枚我看它们钱不象钱,连一个皇帝的年号都没有,还以为是凑数的,真的不曾想……?”
雷汉丰瞧着他傻愣的劲,心里对这两杖宝贝埋没忿忿不平。象对他这种嗜钱如命的人来说,最看不惯的就是不懂装懂的人错把千里马当驴使、把明珠当玻璃球玩,控制不了自己,情绪有点激动道:“小萧呀!你别小瞧这两枚古币,如果你早五年拿出来…不!早三年,这两枚可真叫稀罕的宝贝!当时,世面仅出现的一对半,一对在北京故宫,半对在台北。可是这两年收藏这种东西的人多了,这玩意也不知从那蹦出来的,沈阳有、南京有、杭州也有,一下了冒出了十几对,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它现在是掉价了。前几天,我在文物市场就发现了一对,陈色比你的还好、纹路比你的还清晰,以我多年收藏的经验来看,绝对是真品。可惜老板开价很高,我与他侃价了半天,侃到五百,僵了哪!我想兜一圈回来,老板这个价肯定会卖给我的。不曾想,就这么短的一会儿功夫,出现了一戆头,硬是不还价,三千把它们买走了。哎…这年头,真滑稽!有的人什么都不是?就是有钱!有钱就有钱吧,还要附庸风雅,糟蹋宝贝!”
萧寒瞧他失落样,已知有戏!更觉好笑:明明就是一对,可在他嘴里却有天壤之别。看来他这个收藏家也得打个问号,也属于附庸风雅之辈。可心是这样想的,脸却装作意外的惊喜,亲昵抚摸着那两枚古币,小心翼翼地放好。果然耳边听他说道:“小萧,跟你商量一件事?”见他瞪着眼睛看他,他倒有点不好意思,结结巴巴道:“如…如果我提出的建议,不合你意,希望你…千万别介意,就当耳边风。”停顿下来,看萧寒反应。可萧寒没有反应,也不答他岔。才难以启齿道:“我呀!没什么爱好!就好这个!那天我与这两枚宝贝失之交臂以后,揪心呀!到现在还不肯原谅自己。我想…你能不能开个价,那怕你开出那戆头开出的三千,我也买了!”见萧寒脸上出现了愠怒,忙自煽自己一个嘴巴,自责道:“算我胡说,你那缺这点钱呢!哎,要怪自能怪自己,大意失荆州呀!”
萧寒见他这样子,装作非常同情他道:“雷局长你既然这么喜欢,就拿去吧!”
他一下见他突然大方,立刻警觉起来,眯缝着眼,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找我有事吧?”
“没事!”萧寒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刚才迫不及待的“慷慨”差点露出了马脚。
“真的没事?”他犹不信道。
“真的没事!”萧寒装作无所谓道:“我也是瞎玩玩的。既然您这么喜欢,我就权当作见面礼,算有幸结交你这个朋友!”
“朋友?我们彼此相差的年龄,可有代沟呀!”
“至少我们有共同点。”见他惊异,萧寒解释道:“那就是我们心底还有爱国的热情,看不惯假洋鬼子贬斥我们的国家!”
“你讲的是……”他如梦幡醒道:“世上有没有伤心欲绝的建筑那件事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见萧寒猛烈的点头,情绪受其感染,放懈了自己,拍着他的手,煽情的让人肉麻道:“小萧,你我千万要记住:无论在何时何地,我们都是炎黄子孙,我们都要热爱我们的国家!维护她的尊严!”见他再猛烈点头,默认了他这个忘年之交。
接下来,雷局长似乎没有了心理障碍,同他泛泛而谈。主要是他问他工作的近况、事业是否顺心?萧寒适可而止吹了自己一通,自己感觉自己还是挺能干的!见雷汉丰津津有味地听着,更坚定了他自己在石城半机关半事业单位里总结下来的一个非常俗的定律:那就是一个再豁达的人,他潜意识里都有门当户对的观念!
当雷汉丰无意识问他同费月的关系时,他恬不知耻说是非常好的朋友,讲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都发虚。可雷汉丰却同他套近乎道:“我同费总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我还为她的浅水湾花园出过很大力呢!”
“那是,那是!阿月同我说起过,说你特别够朋友!”
“小萧,交待你一件事,把阿月请出来,我们一起聚聚。”
“行!”
雷汉丰似无意看一下手表,惊呼道:“完了!完了!皮市长主持的会议,我又要迟到了,不被他骂一顿才怪。”说完,把那两宝贝揣进怀里,也不与萧寒告辞,匆匆而去。可走了不到三步,回头叮嘱他道:“别忘了!把费总约出来通知我。”
“行!”他这个字说的非常勉强,因为从他迫不及待的脸色上看,他才知道自己幼稚的很,本以为精心设下的陷阱套住了他这个老狐狸,不曾想自个却上了他的圈套,并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许久未见到江海帆。萧寒到他那儿,见他脸上溢不住亢奋的光芒,便问他有什么喜事?他支支吾吾说没有。当他听到费月对萧寒的态度,而萧寒从此死心不敢妄想时,他理解了大学时未读懂叔本华的理论,自以为聪明地对萧寒道:“世上哪有什么爱情?压根儿是生殖冲动。”他说出这句话是有实事根据的,因为他前几天泡到了富贵歌午厅的当红妈咪一一娟子,就此解决了生理需要,并且乐此不疲,蛮挺有成就感的!可黄泷私下里臭他,说他是上了人家的圈套,自个还不知道罢了。听黄泷所讲,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娟子本是个富贵歌舞厅的坐台小姐,被老板富贵看中后,玩了她几次,抹不开面子,权当付给她小费提她做了妈咪。自她做了妈咪后,富贵就觉得同她两讫了。因为富贵歌舞厅进进出出年轻貌美的小姐多的是,他岂会为了一棵树木,放弃整个森林!当然娟子也不是他的树木,他的树木谢小娜还不是常年累月被凉在一边。娟子被他遗弃后,也想的开,为了今后的生计,她留意来歌舞厅玩的客人,可以说她早就相中了江海帆这个傻冒。因为她觉得江海帆这么年轻当上院长,肯定大有钱图,而且他这个人看起来还蛮正派的。她眼中所谓的正派是江海帆每次到这,不象其他客人一样,碰到小姐,手脚早去了喀麦隆一一就是在小姐身上又揩又摸又弄。而他绝对是这群客人的异类,仅仅是唱唱歌、喝喝酒而己。她觉得傍上他,今后就有了依靠。他们之前早就相识,之所以没有发展起来,是因为那时的江海帆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而他把这真正的爱情看得非常重,所以对她投过来的媚眼百毒不侵。
那天,也就是萧寒第一次约费月的那天晚上,江海帆受到了打击,情绪非常低落。在几个朋友怂恿下,来到了富贵歌舞厅,这里是男人快乐的地方!可江海帆却始终打不起精神来,看着朋友们如犯人蒙赦般的快乐,而他与环境格格不入,觉得是花钱买罪受。他所有的这一切,都被娟子看在眼里,她支开了小姐,违反职业道德亲自侍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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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得到了不寻常的礼遇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或许是这女人成熟的身体发出的气味诱发了他干渴的身体。江海帆开始和她攀谈,继而似有意无意吃点她的小豆腐,再后来发展到同他的朋友一样,在她身上,手脚肆无忌惮起来。总之,这一晚他玩的很开心、玩的非常发松、玩的到结束时还恋恋不舍请她吃夜宵,她却答应了。
他们避开了所有的朋友,去了相对隐蔽的大排档,吃完后,彼此又不舍得道别,默默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瞎逛。或许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们路过一酒店,相视一笑,携手进去了。
江海帆有两天没去富贵歌舞厅,觉得这两晚上长夜难熬。现见到萧寒,终于替自己找到假口道:“老萧,来源州这么久,还没出去好好玩玩吧?今天正巧我也没什么事,就请你出去玩个痛快。”
“行!”萧寒就近发了一点小财,有点烧钱的感觉,豪爽道:“不过我请客。”
江海帆盯着他的眼睛,套他话道:“你小子是不是发财了?”
“没发财就不能请客。”
“得了吧!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糊口,别打肿脸充胖子!”萧寒被他一激,差点露馅道:“你小子别狗眼看人低,我今天偏要请客。”
他眯缝着眼,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是不是发了不义之财!烧的慌!”
萧寒“嘿嘿”笑着疲于应付,不是他不想告诉他,而是他这挣钱的方式实在是难以启齿。
一旁的黄泷听到有好事,早就心痒的立马就想走。可见他们争谁请客的琐事僵持不下,心里着急,建议道:“江院长,我觉得应该是老萧请客,毕竟是我们帮他找到工作的。”
江海帆瞪着他一眼,臭他道:“你觉得…你觉得老萧该天天请客!”见他笑的无赖样,气不一处来道:“可丑话说在前头,老萧请客,可付给小姐的小费得自个掏。”
萧寒听他护惜自己口袋的钱,很是感动。这才是老同学!兄弟情深吗?
富贵歌舞厅的老板娘是谢小娜。如不是她先打招呼,萧寒竟没认出来。他是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身着藏青色的套装,手握对讲机,对客人应付自如,对手下驾驭有方的老板娘竟是前两次见过打份的让男人见了不禁浮躁,浮躁的想入非非,而她又是那么十三点,一不留神弄出笑话来的谢小娜。江、黄两位见他们熟识,就一同责怪萧寒太不够朋友!萧寒对那次宴会的事很忌讳,只能笑而不答。幸亏谢小娜在自己的领域里是个拎得轻的人物,见萧寒这态度,也就对他们的盘问适可而止。搅得江、黄两位窃私瘾陡然而升,而身边这两位对他们死缠烂打的盘问简直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弄得他们无法消化,只能自个享受。
她边引他们进包厢,边对他们道:“江院长自然由娟子来安排、黄先生是老客户,自然不需要我多烦心、萧先生初次来,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正点的小姐?”
萧寒还未答话,那两位便起哄,说老板娘太偏心!
谢小娜嗔怪道:“你们两位都是老客户,这里的小姐你们那位不熟悉,还要我多此一举!”
江海帆还好,懂得注意自己的身份,适可而止。可黄泷这小子不象话,见到女人骨头轻,早己兴奋地找不到北,竟然涎笑着,想吃她豆腐,手刚触摸到她的臀部,便被她拂开,轻喝道:“黄先生!注意一点,免得被人看见,弄出是非来!”黄泷似被毒蝎蛰一下,颤抖不己。既使是暗淡的灯光、蓄满胡须,也遮不住他脸上惊吓的红和发嘘的汗。
他们刚进包厢,还未坐稳,从外面跑进一浓妆艳抹的女人,冲江海帆痴头怪脑喊了一声老公,便一头砸进他怀里一一这人便是娟子。谢小娜再次向萧寒推销小姐时,萧寒总觉得他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盯着他的后脊梁“飕飕”发冷。他心惶恐,既想又不敢要,左右为难,支支吾吾时。谢小娜笑道:“萧先生,你真不爽气!到这儿就是要玩个痛快。我看就让娟子为你安排一个。”说完凑着娟子耳朵嘀咕了一阵。娟子会意笑着,对着对讲机嚷道:“十二号,十二号快到十三号包厢来。”
山水画(19)
谢小娜安排好后,便告辞出去了。刚才被她喝的丧魂的黄泷,见她一走,还过魂来,人来疯,冲娟子嚷道:“娟子,你太不仗义了!我来了这么多趟,你那宝贝十二号连面都没见着,而萧老板才初次来,你见他财大气粗,便介绍给他。”
顾客便是上帝!既使象娟子同江海帆这样抹不清楚的暧昧关系,也怕得罪这施钱的主,赔着笑脸解释道:“黄老板,十二号今天才来,是个乡下妹子,没见过大世面,怕侍候不了您!”
“不行!我就要十二号。十二号没了,十三号也行!”对于黄泷的蛮不讲理,娟子倒无计可施,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她手下只有十二位小姐,所以没有十三号。可黄泷这小子来劲了,象喝醉酒似的纠缠不清。倒弄得娟子下不了台。
江海帆见他心爱的女人被欺负,拨刀相助道:“这还不简单!你随便找个小姐,只要丰|乳肥臀,充满肉欲感的就行!反正他是个食肉动物,不会在意多少号的!”
其他两位听后,不禁失声大笑。黄泷被他臭得眨巴眨巴眼,心恨江海帆不给他面子,可他对他这个小领导又无可奈何,也怕他动真格的,因为他知道江海帆对他这个下级从来说一不二。只能自个泄气,找下台级道:“娟子,玩笑,玩笑!活跃活跃气氛,你不要当真!请你把空空叫来。”
娟子总算把他们两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