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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掂我,对他有什么好处?”萧寒更是大惑不解。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要知道你是我们事务所的合作方,搞掂你,当然对他大有好处。你别看老汉斯傻乎乎的,心里鬼的很,才来中国几天,就深懂了你们中国人的陋习,知道共产党的官挣的钱是共产党的,所以拉拢你,让你假公济私。”
“那我更不能去了。”这不是他心里话,他那不知道他现在这个子无虚有的设计院院长根本不能同汉斯较劲。只是听不惯史城左一个中国人右一个中国人,仿佛这生他养他的国土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非要责罚他这个假洋鬼子痛快,所以有意撩弄他。
果然史城急道:“你小子可不能不来。不来,老汉斯不掐死你,我他妈的也得掐死你。我费了这么多功夫,可不能因为你而功亏一篑。”
萧寒笑道:“试出来了吧,这鸿门宴不止是老汉斯为我设的,也是你为我设的。”
“真没劲!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我的好处自然就有你的好处,你他妈的还防我?”
萧寒笑了,觉得剽了他一下,心里有了平衡,答应了,挂下电话。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匆忙找了个宾馆登记,放下东西后,打地直奔白金汉宫。
小姐引他进包厢,见史城正搂着一学生装打扮的娇小玲珑的小姐正调情,他对面还凉着一个身高马大,裸肩露背的洋妞在抽闷烟。半挑侃半羡慕他道:“史密斯先生,您真是太幸福了!中西合璧,其爽无比吧?”
“萧院长,您别误会,这位卡秋莎小姐,是老汉斯专门为您挑选的。”
“不会吧。”萧寒激愣了一下,说:“老汉斯对我太好了!不但请我吃饭,还找个女人让我消受!”
“老汉斯当然对你好!知道你们共产党员吃他一顿饭是犯不了大错的,可是玩了他的女人,那可是生活腐化问题,只怕你是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居心叵测!萧寒身心仿佛通电似的发麻,头脑里象蒙上一层油纸,他的话雨点似的渗不进去,可油纸震头着两打的重量,尤其最后一句话,绝望地明白,此次脱不了干休,恨恨嘟哝句:“老外真坏!”
“你这才知道,你们中国人坏在脸上,可老外却坏在骨子里!”说完对那洋妞使一眼色,那洋妞捻灭烟头,猛地伸出手抓住萧寒的手往她怀里一撺,萧寒料想不到她如此有力,踉跄着人整个跌入她怀里,她再把他头用力摁入她硕大无比的|乳间,顿觉窒息。如果窒息还好,可是她还给他留点缝隙,在这缝隙里,萧寒的鼻还特灵敏,他闻到一股似臭又香,似腻又油的难以名状的怪味,呛得猛咳不己,眼泪鼻涕都搭了出来。卡秋莎厌恶地推开他,用餐巾纸擦的不是她的稣胸,而是她薄如蝉翼的衬衫,叽哩咕噜一句。萧寒听不懂,可是从她脸色上看,可能是怪自己不讲卫生。尴尬脸红,对史城请求道:“反正都要过这个槛,史密斯先生,您留过洋,习惯她身上的味道,我们互换一个吧。”
“不行!”说着,呶着嘴在他怀里的小姐樱桃小口上蜻蜓点水一下,道:“良子小姐可是我的情人,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朋友妻,不可欺吗?”
萧寒控制不住,发恨道:“你既然知道中国有这句老话,那么另外一句想必你也知道,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史城见他突发小孩脾气,疾言厉色道:“萧院长,这是你的任务,既使逢场作戏,你也得把我演好!”
他妈的真不讲理!可为了事业,只能屈就自己。坐下来,因为卡秋莎就坐在他旁边,她身上的怪味时不时袭来,熏得他头昏沉沉的,想提劲都提不起来。
史城见他这焉样,怕误大事,因为汉斯就在隔壁,没准会进来遛达遛达,所以对卡秋莎叽哩咕噜几句,只见卡秋莎喜上眉梢,叽哩咕噜一阵。萧寒只听懂四个字“共产党好!”疑惑加好奇问:“她说什么?”
史城翻译说:“刚才我同她说:你是国内优秀党员,最年青的正科级干部。她说:她爸也是老共产党,并说:共产党好!”
噢!原来这么回事,萧寒同她开玩笑说:“共产党太穷!”怕她听不懂,掏出一张钞票在她面前比划说:“没这个。”
“共产党好!有钱,打炮,开票!”
她说完,就见史城和他怀里良子指着他大笑不止。笑什么?萧寒心想,再顺带瞅瞅自己的衣服,见没什么不正常的呀!疑虑不解。史城捂住笑痛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对他解释:“她说你们共产党有钱,打炮可以开票报销。”
萧寒听后想乐乐不起来,虽然自己不是共产党员,也不是什么正科级干部,可是被局外人嘲讽,他的心犹被鞭子抽打般的痛。更是惊叹:老外比自己还了解中国国情。
或许是掩饰自己的尴尬,或许是见史城稳坐钓鱼台,没有掏腰包请客的意思,所以喊进服务员。可史城却阻止他道:“再等等,我有个英国的同学马上就过来。”
等就等呗。可史城的嘴真臭,他说:“实际上我最烦他了,傻乎乎的!自以为我同他同住一间房间三年,就把心中的苦闷向我倾诉,也不管我乐听不乐听。这不,这小子是够倒霉的!属于你们国内最倒霉的三类人之一。”
萧寒最瞧不起他这德性,当着一个朋友面说另外一个朋友的坏话,难免他不会再当另外一个人把自己损一通。对于他,自己要防着点,不可深交,只能是建立在利益上。实际上,在现实社会中,大多的友情都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上的!对于这点,萧寒硬是没想通,还带点情绪地问他:“那三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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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城没有注意到他脸部表情微妙的变化,还口沫横飞说:“第一类是买股票成了投资方;第二类是炒房子成了房东;第三类找小姐却成了老婆。我这傻瓜朋友就属于这最倒霉的第三类,玩小姐吧,玩着玩着玩出感情来了,把人家肚子玩大了。这下好了,这小姐寻死赖活地非要嫁给他。这小子真不顶用!犹犹豫豫,粘粘乎乎,既不敢同她断绝,也不敢答应她,只能一味搪塞。可是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现在好了,没辙了,只能躲在这里鬼混,连公司都不敢去。”
是够倒霉的!可是至少比他还有人情味,萧寒来不及损他。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女的人高马大,波涛汹涌。男的瘦骨嶙峋,一脸郁闷,属于典型的南国小男人,颧骨高,眼窝深,眉黑而浓却无精打采地垂着,脸刷白。萧寒怀疑他要么有病;要么是瘾君子。刚才还对他这个朋友不以为然史城此刻殷勤迎上去,搂住他猛烈摇晃。这家伙承受不了他的热情,象根没根的细树摇摇欲倒。史城为萧寒介绍他道:“黄志威,MBA研究生,我在英国读书时的死党,他现在是他们家族公司新城分公司的总经理。”黄志威和萧寒拉拉手,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给他。萧寒见名片上他的公司是奇奇玩具公司。觉得他的名字和他公司的名字特别耳熟,猛然想起,听费月说过,陈旭的男朋友也叫黄志威,也是奇奇玩具公司总经理,莫不新城有两个奇奇玩具公司?两个黄志威?疑虑着,对他不能不细细研究,竟从他这病态的脸上看出美感来,而这美感却似乎是陈旭所欣赏的。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此刻更加郁闷。
人到齐了,史城拿着菜单假眉三眼地问黄、萧两位想吃什么?黄、萧两位说无所谓。他自以为幽默说:“这里中餐、西餐都有,就是没有无所谓。我看还是西餐吧?”
“不行!”卡秋莎小姐硬是听懂了他的话,嚷着抗议说:“我最喜欢吃中国菜!”说汉语喇叭腔的卡秋莎小姐却难为她把这几个字讲的极其标准。顿时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就是满腹心事的黄、萧两位也禁不住咧嘴附和。
史城在这方面还算明主,同意她的建议。小姐拿着菜单出去后,史城关心地问黄志威:“你同她摊牌了吗?”
黄志威眉头紧锁,含含糊糊回道:“没…没有。”
史城替他着急道:“中国有句话,叫: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你真要等到她生米煮成熟饭,生出了你的子嗣,争夺你家族的财产,你才后悔,只怕来不及了。”
黄志威激愣了一下,含糊不清说:“不会吧,她会是这种人吗?”
“她会是这种人吗?”史城冷笑着说:“志威呀,你太不了解中国国情了!太不了解中国女人了!她们都阴险的很!是她看中你帅吗?是她看中你男人的魅力吗?我看都不是,她是看中了你家族的财产!”
黄志威“呀!”地一声,象吞着一块鹅卵石,心事重重的他现在更加心事重重了。
史城这小子是真够坏的!难怪经历抗日战争的老人们说:日本鬼子不算最坏的,最坏的是汉奸,因为所有的坏点子都是他们出的。萧寒听他如此诋毁自己的姐妹,气不打一处来,热血沸腾驳斥他道:“史城你话说的太满了!我看你怀里搂着的就是中国小姐,此作何解释?”
“解释?”史城愣了一下,见这小子又犯轴了,当着自己朋友的面不给自己面子,心里也恼火,可是犯不着计效,嘻皮笑脸说:“我是喜欢外国妞,可是外国妞型号不对,犹如小虾戏大海,不是我玩她,是她在玩我。”
萧寒没听懂他话的意思,等黄志威解释后,才恍然大悟,顿足恨道:“我看你小子甭结婚了!外国妞型号不对,中国妞又太阴险,你这辈子只能打光棍了!”
“结婚才是傻瓜呢!说实话女人确实个诱人的动物,我也确实常常被女人诱惑,可诱惑我的是她们的身体,而她们的灵魂我是绝不敢触及的!”
臭臭骂骂,挑挑侃侃,总算把这顿饭吃完了。可这却是这一晚娱乐的开始,他们移身进了0K包厢。进了包厢,史、黄两位借着点啤酒劲,被身边的小姐一诱惑,早已神智模糊去了喀麦隆一一在小姐身上又掐、又摸、又弄。见一旁正襟危坐,不知所措的萧寒在旁碍眼,催着卡秋莎带萧寒出去跳舞。萧寒只能识趣。
舞池里,灯光昏暗,人影模糊犹如鬼魅。萧寒刚开始还正经,可还是禁不住卡秋莎身上特有气味的诱惑,虽然这气味有点骚。越搂越紧,最后浑然一体,印证了苏格拉底人之初的理论。朦朦胧胧中,似发现一讨厌的人老围着他身边转悠,并时不时瞥过来一眼,猜想他可能是卡秋莎的老情人,更是使坏的把卡秋莎搂的更紧。舞曲缓缓要停的那刹那,灯光突然亮了起来,萧寒这才看清那讨厌的人竟然是老汉斯,他对萧寒诡秘莫测地一笑,笑的萧寒毛骨悚然。老外是真够坏的!
第二天,萧寒是被炽热的阳光烤醒的,头昏沉沉,眼迷糊糊,身上整个经脉不通畅象被牵了般的难受。昨晚他是被折腾惨了,先是卡秋莎缠着他,要同他打炮,他是凭着顽强的毅力,强忍住诱惑把她好不容易支走的。可是她走后,反而更热闹了,门铃声时不时响起,虽然门外面己挂好“请勿打搅”的招牌,可揿门铃者孰视无睹,并且很执着,你不理都不行。可是你打开门,她们就缠着你谈生意。一个比一个貌若天仙,一个比一个更有杀伤力。可你必须强忍住,哪怕心旌迷乱,哪怕……可你必须强忍住,否则……,这后果想起来,他现在都后怕。这是个是非之地,他自知自己是个自控能力不强的人,要避免麻烦,只能逃之夭夭。
这就要离开新城了,他倒有点不舍的,可是又没有勇气。办好退房手续后,他突然想起临走时费月对他的嘱托,打电话给陈旭,确定她在家后,打辆地而去。在车上,他吩咐司机去朝阳新村。司机没说话,起动车子,可是他总觉得这司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看的他满身不舒服。
不到一公里,车在一片城中村停下来,司机说到了。他见这司机一脸屌样,顿时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觉得这家伙看自己是外地人,斩自己,气愤地责问:“你有没有搞错?新城就这么一个朝阳新村!”
“老板,我开了五年的士,是不会搞错的啦。”
“我说的是新港路的朝阳新村。”
“这条路就是新港路啦。”说着他指着前面的路牌。他妈的,还真有新港这两字。事实摆在眼前,可他仍不敢相信,负气地把钱扔给他。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对他嘻皮笑脸说:“老板,你很会玩啦,这里的小姐很卫生,不会传染病的啦。”真够聒噪的!他嫌他烦,朝他甩甩手,朝前而去,可还是不敢相信,于是再问一个路人,得到仍是这个答案。不会吧!陈旭难道昏了头?脾气倨傲的她居然会住在这里?凭良心说这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