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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但这些事我算记住了,明白自己还有段传奇人生,这不错,将来每天吃完就睡,睡醒就念叨这些,时间应该会很快过去的。
李雪感觉出我对她的引导反应不大,显得很失望,我宁死是不会再回到她那个“家”的,在这里我快活着,那里让我有种压抑感,待久了会闷死。我好心提示她天色已晚,我身旁的“帅哥”醒来会发飙的,除了同类,他会伤害到一些无辜的生命,你还是早点走吧。当然,我不可能很顺贴地表达这个意思,我只能用形体语言来表达,而且是混乱无序的。我指指“帅哥”,两只手做“掐”的形状,李雪当然看不到,我也跟孬种似的以为她是“正常人”,实际上,这个世界几乎没有所谓的“正常人”,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点神经兮兮或肢体不全。
李雪说,你表哥杨出来了,不过也精神失常了,你如果记得他的模样就留意他,看到他要照顾他看着他,他也不容易,受了那么大的压力……
看来又多了一个神经病,我当然不会认识他,看到他我也不可能履行李雪的要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那么多“正常人”都要求跟着他们的方式生活呢?你看我身旁的“帅哥”就不错,吃吃喝喝睡大觉,晒太阳,小日子有滋有味,即便掐人脖子扔几块砖头也不会有人计较,当然,真要杀人了,那也是白杀。
绝对神经
我的人生充满传奇性,但我敢于直面这种扯淡的人生,我甚至自虐地认为,让扯淡更猛烈一些吧,不就是遭人白眼唾沫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悄悄地鄙视他们呢,这么些个坏人长着一副副诱人面孔,对我们欺诈打压尽肆虐之能,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去他妈的蛋吧!听李雪如此说来我是命运多舛,那些与我有关系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想我这个在彗星出现时降临到人世的倒霉蛋儿现在终于体现了“扫帚星”的全部含义,当时的不祥之兆我冥冥中业已感觉到,现在不过是按着既定的幻像真实再现。
李雪当然舍不得离开我,她看不到天黑我却知道她已经待了一天,她常常干这样的蠢事,无所事事偎在我的身旁跟我讲我的糗事。我肯定赶不走她,推她走也不行。一次,我推她跌倒在一片玻璃渣里,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倒没受伤,关键是她看不见,两只手自然而然去撑着地面,手掌迅即出现血流,她感觉到疼,“哎呀”了一声,但很坚强,没有哭爹喊娘。我又不好上前去帮她包扎伤口,这点小伤在我身上屡见不鲜,我对她有信心,克服一点小困难会有助于自身成长,但我由此不敢再推她,我有时把持不住自己的力量,好像有神在操纵我,一不留神推出个半死不活就作孽了。还有一次我干脆不理不踩,她说啥我都佯装不听,我竭力表现出对她的超级冷淡,但她似乎不在意这些,喋喋不休了一天后发现我已不在现场惊得大叫。出于无奈我只好自行离去,她摸不着我一般会跟着我,跟了一小会准会被我甩脱,我跟狡兔一样的速度想摆脱她易如反脚。
我最恨李雪到了天黑还不自动走人,她是好意却无形中破坏了我的好事。我躺在这里风餐露宿有很长时间,迷恋这个地方其实也有个中原由,面前不远处一幢二层楼房有扇窗户是让我着迷的根源所在,我亲眼所见这房子的老板于半年前娶了一位姑娘。当时这儿一片热闹景象,我跟“帅哥”抢了几包喜糖,喜烟是叫“朱大春”的人散的,当时抢糖的对手只有一个小孩,五六岁年纪,其他人不知为什么都袖手旁观,而且眼睛里透露着恐惧。这个小孩不是对手,“帅哥”一脚把他踢得哇哇直哭忙着找娘去了,剩下他和我独自享受地上分散的糖果。朱大春这个人良心大大地好,不仅散烟还主动给我们点烟,说今天张老板大喜之日,娶了市长的女儿,以后更加牛×了,但他好像又补充了一句,说惟一遗憾的是,那女的带着一名小孩过门,我于是明白张老板多年独身一人的原因就是喜欢离过婚的女人。所以我很纳闷,好几天都见那扇窗子亮着暗淡的光,有两颗人头交错,过一会准会熄灯关窗,男的肯定是张凹,一般到下半夜他才开车离开,另一位肯定是女的,在办公室里留宿,到底是什么人呢?
市长的女儿这么牛×,他张凹还敢金屋藏娇,比牛×还牛×。
半夜时分我喊醒帅哥,我说,“丑男”,他被我捣醒显然相当不快活,翻了个身不理我。我又喊“帅哥”,他跟猴子似的快速跳到我面前死掐我的脖子,我顾不上晚上保持安静的环保观念大喊一声“帅哥,你……”他不但不停手反而往死里掐,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改口道,丑男!这下他才松手,把一根手指头塞到嘴里吮吸,乐呵呵盯着我,我暂且放弃与他的冲突,好言好语暗示他,前面二楼有好戏看。他很聪明,顺着我的眼神就轻易看到了那扇窗户,然后像猴子一样咧开大嘴嘶叫着,我仔细望过去,他妈的,二楼扶杆上不知谁丢了一块香蕉皮。
我用手抓了抓,意思是咱一起去把香蕉拿回来吃,他同意我的意见,龇了龇牙,我很郁闷,我他妈竟越来越靠近猴子了。我和他蹑手蹑脚翻了铁门进去,看门的老头儿裹着大衣睡得相当香甜,以至于“帅哥”跳到地上一声闷响他也毫无反应,这让我明白,办企业,再穷也不能请老头儿来值班。“帅哥”超我前蹭蹭蹭上了楼,我还在楼下胆战心惊,他已经在二楼露了一个头。我跟上去时,发现他已经取到香蕉皮,正满怀失望地盯着它发呆,我指了指窗子,他明白我说的是里面肯定有香蕉,他便径直打开门。我心里想,这样搞不是自寻死路吗,香蕉肯定在开门之前被转移掉,转而一想我又不停责备自己,啥时开始有了猴急的秉性,尽想着香蕉。我使足了劲拼死命将门撞开,“帅哥”跟猴子似地窜了进去,里屋一张办公桌,一条大沙发,沙发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看着我们,我们盯着他们,突然那女的一声尖叫,我和“帅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原来那女的没穿衣服,那男的只穿了条裤衩,男的手还放在女人胸上作揉搓状,这是一幅典型的偷情图。
我约莫记得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张凹,那个女的是张凹的会计、小秘加情人。很快我就认定张凹不是个人,尽玩身边的,好兔不吃窝边草,估计这儿女的全被他占有了。占有就占有,何必找这样一个女人呢,眼睛比张凹小,鼻子比张凹塌,嘴巴比张凹大,腰身比张凹粗。除了女的叫了一声外,我们四个就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之中。张凹很久才反应过来问,你们进来干什么,出去!我指了指他身后,那儿有一串香蕉。张凹老脸皮厚也不害羞,自言自语就说,原来两个神经病半夜闯进来就是为了偷香蕉,拿去吧拿去吧,看在你俩都曾经为我卖命的份上赏你们两串香蕉。他说完就伸手去拿香蕉,但沙发与茶几隔了一段距离,他够不着。我走过去,绕到茶几旁,那女的赶紧捂住胸部,我当下就作呕起来,瞧那两圈胸下肥肉还担心我偷窥呢,还有左边侧|乳有颗黑痣,这么多瑕疵还充装白雪公主冒充Chu女纯情呢。
我在张凹他们身后,茶几上的几串香蕉又大又粗,我全拿到手里递给张凹说,给那“帅哥”。张凹接过去说,“帅哥”拿去。香蕉扣在“帅哥”脑门上,他没接着,而是像闪电一样窜到张凹跟前死命地掐住他。我小声喊,不要。张凹也大喊道,“帅哥”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帅哥”一听有人竟敢喊他“帅哥”不啻是在点他的软肋,双手更加使劲地掐住不放。那女的惊慌失措,哭声连连。我躲在张凹后面捏着嗓子喊,“帅哥”不要。他越掐越紧,张凹额头上青筋暴起,两只手捉住“帅哥”的手,无奈他一双肥嘟嘟的肉手怎么能敌过“帅哥”那双鹰爪一般的铁钳呢,不一会张凹就没了声音,我只好继续央求,“帅哥”不要,哪承想,他又加了力气,直把张凹掐了个白眼直翻。
这下完蛋了,出人命了,我无计可施呀,只能不停地一遍一遍喊,“帅哥”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情急之下我只能这么说,别无二法,但适得其反,“帅哥”掐着张凹不放,连张凹身子瘫下去也绝没有放手的意思。那女的躺在沙发那头好像是晕了过去,抑或是在装死,我管不着了,我听到楼下有动静,脑子也突然灵光起来,喊了一声“丑男”快走。
但我救张凹的意图过于缓慢,等他死了我才想起怎么制约“帅哥”的行为,可我已经尽力了,在张凹脖子掐断之前想出这一招还算是有人道主义的。
我不相信一代富豪就这样命丧一个“神经病”之手,他是那么威武,那么丰满,那么有钱,但我已经顾不得怜肥惜肉,在楼下之人上来之前与“帅哥”从另一个楼道离开了现场。我总结了一下,不过是因为一串香蕉就送了一条人命,这实在是一时冲动,这冲动真是魔鬼,这魔鬼真他妈没人性,想想,这世上有多少为了蝇头小利而葬送活生生性命的例子,这样一想我也释然了,毕竟香蕉不是一毛两毛能买来的,看样子,那是进口大香蕉,好歹也是美金英镑啥买的吧。
我跟“帅哥”跑到楼底下睡起大觉,楼上却热闹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警笛声,我想它不会是来逮我的,我没动手啊,我不过拎了串香蕉,还没吃上。杀张凹的其实是谁,大家一目了然,何况现场还有那个女的为证,她虽然因为没穿衣服而忐忑不安,但张凹是怎么死的谁谋害的,她定然知道个大概,无论如何我都可以枕着砖头睡起大觉。“帅哥”做完案子,内心也波澜不惊,他似乎太过用力有些劳累,在我之后也倒头大睡。面前已经是灯火通明,啥样的人都有,有的人在议论,这个有钱人死得可真奇怪,连脖子都瘪了进去;有的人议论,哎呀,死的时候正光着身子,一定缺什么德了吧;还有的议论,那个女的没那么大力气,肯定不是她杀的……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提及到离他们数米之隔的咱哥俩,对于他们的熟视无睹我表示遗憾,连凶杀案也排斥精神病患者,明显是贱踏人权,不尊重弱势群体。
几个高大警察牵着几条同样高大的狼狗四处搜寻,我们这儿气味非常难闻,否则狼狗不会闻过来又立刻掉头。我肯定无法入眠,周围环境实在嘈杂得很,警察办案已经很少能为百姓考虑,警笛声,吵闹声,犬叫声以及手电筒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只有“帅哥”像死猪一样睡那么香。一些医生模样的人抬了个担架出来,接着那个女的衣冠楚楚地跟了出来,再接着看门老头儿哆哆嗦嗦地上了车,几声喇叭之后,一大群人逐渐散尽,我想,这个时候叫醒“帅哥”去拿香蕉对他也是个鼓励,可是几个彪形大汉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他们是穿便衣的警察,给我们亮明身份时我看得出来他们比穿警服的要高一个档次,那些人不尊重我们,而这几个人观察了一会后,对我们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不,他们带来两幅手铐邀请我们去刑警大队参观做客。有一个人很是眉清目秀,我想喊一声“帅哥”来赞美他,但我不想再次引来不必要的人命纠纷,加之他们好几个人。“帅哥”这时睡眼惺忪,糊里糊涂就被套上了手铐,我想告诉他们,这个人是神经病,不要铐他。但我要真的这么说,他们不说我神经病才怪。
我们坐了警车,威风八面地疾驶在漆黑小路上,进了一间小房间后,这几个人要我们交待情况。有啥说的呢,我啥都没干,我也不会出卖朋友,在这样敏感的环境之下,我只能遗憾地抱以傻笑,对他们抛几个媚眼。“帅哥”在嘻嘻哈哈捡烟头,他们踩住一支烟屁股,要“帅哥”交待,他能交待什么呢,他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哪还记得刚干了什么事。
杨黑毛,老实点,你是有前科的,交代今晚的事。
我的天,连他们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我好像在哪听过呢。
杨黑毛跟我一个德性,除了对他们嬉皮笑脸无法再换另一副面孔,我是惟一可以让他变成另一个形象的人,但这时显然不太合时宜。他们见我们没反应,上前给了我们几脚,其中我觉得眉清目秀的那家伙将“帅哥”十根手指连上电线,一头连在插座里,“帅哥”被打得哇哇叫,我低着头审视他们,看来还是不能以貌取人,最歹毒的人并非都长着一副可憎的面孔。
可想而知,即使电死我们也不会套出什么话来的,一直熬到天亮,他们才稍微放松对我们的折腾,期间那个女人进来过,好像在指认什么,看门老头也进来对我们指指点点,然后我们被关进看守所里,很快,我被提前释放,“帅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