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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K笑道:“宝贝儿,我整颗心都放在你身上,想找个让你吃醋的机会也找不到啊。”
“啧,肉麻兮兮的,”严微美滋滋的骂道。
“伯父伯母他们还好吧。”
“凑合呗,啊对了,”严微舒服的躺在床上,一只手枕着后脑勺:“我老妈让你下次来面圣。”
“你跟他们说了?”
“嗯,反正要过一辈子的,瞒也瞒不住,放心,我父母很开明,完全没有反对。”
“那太好了,”K眯眯眼,只觉得心里的甜蜜满胀的似要爆炸,一辈子啊,他以前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事情,即便是他强迫了严微,亦抱着多爱一天算一天的心思,无数的梦中严微坚决的提出分手,各奔天涯,他微薄的希望里,只是他们能够分得好看些,严微在往后的日子,偶尔还能记得他。
哪里敢想象呢,恋人会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反正要过一辈子,甚至安抚他别担心家庭的阻隔。
两人絮絮叨叨的聊着天,都是些毫无营养的话题,却另彼此乐在其中,谁也舍不得率先说再见,直到K顾虑着严微明早的活动,才异常艰难的将不肯休息的恋人哄睡着。
收起电话,K看着面前的主治医生从平静到无语再到麻木的表情,尴尬的讪笑:“现在可以做检查了。”
虽然,已经晚了近两个小时。
A城的景色,对于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而言,恐怕不会觉察到变化,但在三年多没回来的严父严母眼里,所有的都不一样了。
“咦,这里不是有条巷子吗,怎么修成花园啦?”
“那栋写字楼,上次还没有吧。”
城市总是日新月异,而在世界的某些角落,却重复着几十年如一的贫瘠,严妈妈严爸爸乐此不疲的拍下每一处风景,当回到隔绝了所有现代化通讯工具的地方,唯有一张张的照片慰藉心灵,提醒他们这个星球还有很多的美丽绽放。
抽空严微也会悄悄的传简讯给K,例如刚刚吃了一碗豆腐脑,刚刚去做了观光索道,都是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东西,K回的也很快,或是叮嘱他注意安全,或是向他建议还有哪里值得一去。
“美国现在是半夜吧,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没关系,我一天什么都不多,就只有睡觉的时间多,何况,我也想知道你的消息。”
严微笑了笑,频繁的简讯无论如何都会影响到爱人的,但他没有办法克制住,只能通过一刻不停的交流确认爱人的存在,而获得片刻的安定。
如同每个夜晚,一定要被爱人低沉的嗓音围绕,才能睡着。
即使如此,思念也已泛滥成灾。
()
这天,严微到路边给父母买绿茶时,不经意间看见黄磊鬼鬼祟祟的从音像店走出来。
“学长!”
“小……小微!”黄磊一惊,笑道:“你怎么会在A城啦?”
严微挑眉,趁黄磊不注意,迅速的抽走他挡在身后的碟片。
“男男劲爆热舞”、“sex体位合集,”“Xing爱大讲堂”……
“……”
“咳,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这不是我要的!”黄磊尴尬的抓抓头发。
“那是谁要的?”
“那个苏……呃,微蓝里那个调酒师sam。”
“sam?”严微一愣。
“咳,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黄磊挥挥手,急匆匆的离去。
晚上,严微和K聊到这一段的时候,笑得非常奸诈:“你说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谁知道……”不过惹到sam的,通常没什么好下场,此乃天龙帮众人的心声。
“啧,”严微哀怨:“你说,别人都成双成对了,我们俩却还相隔万水千山,这是何等的悲剧啊。”
“严微,你现在在酒店吗?”
“在啊?”
“开门。”
“哈?……小饧!”严微呆呆的注视着房门口站立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每次打电话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在医院哪里还坐得住啊。”K笑着抱住恋人:“而且,我想你了。”
“可是,你的病呢?”
“我跟医生商量过,他也同意我离开几天。”
严微回搂爱人,一时无话,彼此只顾着享受久违的亲密。
良久,严微在K的怀里慢吞吞的开口:“我真的很过分,明明知道你这么做不对,但还是觉得很高兴。”
“没有过分,是我自己受不了每天只能电话传情,”K吻着他的嘴角:“呐,现在要不要给远道而来的爱人一点奖励?”
“……当然。”严微眼神明亮,笑容魅惑。
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能找到为之奋不顾身的爱,能在少年时为了某个目的疯狂的奋斗,其实是何等幸运,这样当华发斑白再回头展望,每一个履迹都深深印刻着岁月的年轮,精彩非常。
暧昧的低语飘荡在房间,夜的序幕,正缓缓拉开。
——正文完——
番外
K康复后的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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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微早上醒来,迷迷糊糊的往旁边靠了靠,竟是一片冰凉,严微顿时睁大眼睛,连鞋也不记得穿就慌慌张张的往外面跑。
厨房里烤面包的香味传入鼻尖,严微默默的凝视着K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正好K回头,见到严微先是一愣,复又温和的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早餐……唔!”话音未落,便被对方狠狠的抱住,嘴唇一阵撕扯的微疼。
K宠溺的笑笑,单手搂着严微的腰,交换着甜蜜的亲吻,严微的舌头挑弄着K的柔软,声音模糊:“干嘛不叫我起床?”
“……我是看你昨晚太累了。”K疼惜的婆娑着严微的黑发,他的宝贝太容易受惊了,每分每秒都恨不得粘在自己身边,哪怕他受傅哥的拜托,躲到书房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严微也会偷偷摸摸的捧着本书,尽量不发出声响的看着他,那心满意足的表情让K如何狠得下心肠赶人。
偶尔出门买菜,即便刚刚两人才“激战”了几小时,严微也坚持拖着疲惫的身子和他一起去超市,若他不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便会掠过被抛弃的惶恐,抓着他衣角的手苍白着颤抖。
K从来是惯着严微的,何况是当下如此依恋他的严微,所以就算理智告诉他严微的强迫症必须纠正,必须让他慢慢适应正常的生活,他却始终不曾逼迫严微哪怕一次。
慢慢来吧,K想,反正银行存的钱,也足够两人坐吃山空好几年。
半年后。
严微终于不甘不愿的同意K回夜氏上班,穿好外套,K犹自不放心的看了看严微:“宝贝,你没问题吧?”
闷闷不乐的某人顿时双眼发亮:“如果我说我有问题,你是不是就可以不上班了?”
“咳咳,”夜非当机立断阻止正准备妥协的K,咬牙道:“他的心病这么久不好,都是你他妈惯的,真为他考虑,就给他独立的空间,而不是任凭他像连体婴似的跟着你,一点点风吹草动便炸翻天了!”
夜非深刻的记起上次,他和唐俊拖K出门喝酒,短短五分钟内K一直拿着电话安抚严微,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不告而别,然后在第六分钟匆匆赶回家。
“严微只是需要时间,他的确有慢慢好转。”K不甚赞同的反驳挚友。
慢慢好转?!夜非沉默,严微那速度,说“慢”都是对“慢”字的侮辱!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拽走了K,这边被拉来当陪客的邓霆刚感叹了句K养个小P孩不容易,就看见“小P孩”抓起茶几上的手机。
“你干嘛?”邓霆挑眉。
“打给K。”严微头也不抬的按数字。
“操!”邓霆恨铁不成钢的抢过手机,直视严微的怒火:“你们才分开多久?嗯?没十分钟吧?严小微,你对你家男人有点信心好不好?!”邓霆拍拍严微的肩膀,平日戏谑的黑瞳里充斥了淡淡的郑重:“这样下去不行的,严微,你必须学着调整自己的心态。”爱一个人没错,但到了严微目前的状况,叫做病态比较恰当= =。
这样下去不行的……
严微苦涩的扬扬嘴角,他何尝不晓得这样不行,何尝不知道他的精神很成问题,他也试图一遍遍的复述,K不会离开,不会离开,可每当视线所及处没有恋人的身影,他依旧心乱如麻,无可抑制的恐惧撕扯着心脏。
怎么敢想象,再次失去的残忍。
同意K回夜氏上班,并非如K理解的,因为恋人逐渐释怀,而是他害怕把K缠得太紧,怕被他最珍爱的人厌倦,从前不觉得,现在发现他能够握住的筹码少得可怜,不过K的爱,而他连他哪里值得K爱都没想通,他辗转反侧考虑后决定,以后要乖乖听K的话,要好好照顾K,不给K一丝一毫抛弃他的借口。
“啧,”邓霆凝视半晌严微落寞的神情,烦躁的抓抓头发:“你啊,你看你,你让K怎么放心哟!”他像是又想到什么,低咒了句:“MLGB;你也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就不能多在乎自己一点吗,多珍惜自己一点吗?!”
你知道吗,爱你的人最希望的,是你的平安和幸福。
邓霆有一瞬间些微的恍神。脑海中浮现的男子面容淡雅犹若中国的水墨画,眉目间却尽是无所谓的淡漠,一点点的体贴——甚至与他对他的明明相比,根本称不上体贴的举动——便可以另男子露出满足得不得了的微笑。
爱他,不爱他,都无关紧要,那晚的告白消散于冷风中,似不曾存在,第二天,黑白分明的眼底不见半点波动,半点惆怅。
还是,身为A城时报的王牌记者特别擅长伪装?
邓霆无奈的揉揉额头,瞥眼一旁百无聊赖的严微,又叹了口气:“我说,你也找份工作吧,天天闷家里,除了胡思乱想没半点好处。”
“工作?”严微怔了怔。
番外
这天,K结束了手头上的事情,已到午餐时间,门突然被打开,严微笑眯眯的提着两盒便当走进来。
“你……”K微讶,看着爱人眼巴巴的乖巧样,忍不住刮刮他的鼻子:“到夜氏也不跟我说一声。”语气里尽是浓浓的宠溺。
“说了就没有惊喜了嘛。”严微开开心心的将便当递给K——菜色完全遵照医生的嘱托,清淡又营养。
K倾身吻住严微的双唇,调笑道:“能够每天见到你,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
严微回应着K的亲吻,眨眨眼睛:“那再告诉你一个惊喜,我今天正式成为XX医院的肛肠科医生了!”
“XX医院?”K想了想:“夜氏旁边的XX医院?”
“对呀,”严微兴奋的点头:“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午饭,一起吃晚饭,我没事还可以溜过来看你……”
他详细计算过了,找一家和夜氏毗邻的医院工作,他们见面的时间起码会增加3个半小时。
认真板着指头数数的爱人真是太可爱了,K心里盈满浓浓的甜蜜,涨得些许疼痛,却如何不甘之如饴的承受?
“可爱?”王医生抽搐:“你确定不是可怕?”
“操,你会不会说话!”K皱眉。
王医生摸摸下巴,苦恼的摇摇头:“你刚病那会儿,我一定是脑子抽了才想见见你家那位!”
毕竟,碰上个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逮着他就问长问短的人,他真的是相见不如怀念。
“星期三严微来医院,你知道他问什么吗,问你半夜多去了趟厕所,是不是身体又出了问题!……K,虽然我夸张了点儿,但严微的强迫症确实堪忧,你宠他也要有个限度,否则是害了他啊。”
“那……你的意见呢?”事情牵涉到严微的健康,由不得K不谨慎。
“适当的逼迫是必须的,”王医生耳提面命:“你要让他习惯你偶尔脱离他的视线范围,那种滴水不漏纵容的方式简直罪大恶极。”
哪里那么严重……K心虚的瞪了老朋友一眼。
“喏,S城,两天。”夜非甩给K一叠资料。
K想也没想的拒绝:“严微那儿没办法。”
夜非耸耸肩,早料到似的收回手:“也对,你们家那位连八小时不见你都得发飙,何况48小时,”夜非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你那种滴水不漏的纵容方式简直罪大恶极。”他倒忘了他也是如此对待他的凌尘。
K挑眉,这话听着耳熟……想到王医生的警告,K犹豫了许久,终于勉强点点头:“算了,我去。”
“回来啦,”严微端着一盘青菜转身,眉眼弯弯,今天他轮休,便早早的在家准备好了晚餐:“尝尝我的手艺。”
“……嗯,”K在严微期待的目光下,欲言又止。
饭桌上,严微献宝似晃晃两张温泉旅游卷:“听医院的同事说那儿风景不错,这个周末去玩玩儿怎么样?”
K艰难的放下筷子,尽量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语气道:“宝贝,我周末,要出趟差。”
严微呆了呆,像没反应过来似的重复:“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