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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向西南奔驰,下半夜,萧重熬不过无聊和困乏,仰靠在座位上睡去。
忽然,他觉得车子停下来,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漆黑一片,车子好像停在一个院子里。
张洞拉开车门说:“下来吧!”当先走进屋子。张洞进了屋也不开灯,径直进里屋在一张床上躺下,说:“你睡那一张。”
萧重懵懵懂懂跟进去,没看到门槛被绊了一跤。他骂着“倒霉!”爬起来,摸索着进了里屋。
嘴里进了点儿泥土,他一边“呸呸”吐着,一边问:“怎么不开灯?”
张洞哼了声说:“没有灯。”身体一侧,睡觉去了。
萧重摸到自己那张床,发现床面是粗糙的木板,上面没有被褥枕头。刚想问,听到张洞开始打鼾,便不再问,凑合躺下,脑子里刻意什么也不想,不久,他也发出鼾声。
萧重是被冻醒的。没有奴儿保护,他与普通人无异。
这时,天刚放亮,张洞已不在床上。萧重四处打量一下,看到这是套非常简陋的房子。一溜三间,中间是门屋,墙上没有粉刷,直接裸露灰砖,两端的房间只在向院子那一面开了一扇窗,整套房子除了睡觉的这间屋里有两张光板床,另一端房间有一张桌子和几个櫈子外,没有其他东西。
萧重轻轻拉开门,蹑手蹑脚来到院子里。
院子不大,没有厢房,也没有树,吉普车还在,张洞不知哪里去了。
萧重走到车前,趴到车窗上往里看,车里没有人,拉拉车门发现锁着。正要开院门往外走,张洞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要干什么?”
萧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张洞正从侧面墙后走出来。原来那里是厕所,盖得挺巧妙,刚才没有注意到。
萧重刚要说话,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打完了,揉揉鼻子不好意思道:“我想找你。”
“想我了?” 张洞笑嘻嘻地问,还故意眼光暧昧地上下打量他。
“这个,能不能弄点吃的,我好饿。”
“可没有好东西招待你。来吧!”张洞掀开车后门,从里面拿出一包食品和几瓶水,扔给他,沉声说:“好好听着,今天除了上厕所,不许出房间门。进去吧!”
“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萧重边进屋边问。
“等人。”张洞说着,把门栓上。
一天就在等待中过去。天黑时,来了一个头发斑白的清瘦老者。老者个子不高,身板笔直,双目精光四射,一看就是有功夫那种人。
张洞和老者交谈了几句,说的不知是哪里的方言,萧重根本听不懂。老者一边听一边打量萧重,看得萧重很不自在。他们一说完,立刻上了车,把萧重赶到后排。张洞发动车子向院外开去。
路上,张洞和老者不时说话,二人表情有些紧张。萧重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就在心里把那语言归于兽语一类,顺便也把异能人归于未开化的人种。不过,萧重能看出他们是遇到麻烦了。
车子上了大路以后,不再颠簸。那老者回过头对萧重说:“小子,今晚无论出现什么事,你都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更不要企图逃走。否则,你性命难保。”说着,递给萧重一个药丸,道:“拿着!”
萧重迟疑接过,正要问这是不是蒙汗|药,忽然感觉那药丸飞快地溶化,顺着皮肤流淌散开,眨眼之间已消失无踪。惊异间,忽然觉得四肢已不能动,仿佛被强力粘胶给粘住,一动,拉的肌肤剧痛。
正要问,那老者说:“我暂时把你粘住,过了今晚就给你解开。记住我说的话!”
萧重在心里把老家伙痛骂一顿。心道这些异能人真是变态,整人的方法也匪夷所思,这样不能动坐一宿,那滋味如何?后面,还不知要受什么折磨!他在心里叫了一声“倒霉!”无奈地叹了口气。
车子顺着国道一路飞驰,不久出了省界。到半夜时分,萧重知道了老者的担心。
原来,后面跟着一辆汽车,忽隐忽现的,弄的老者不时往后看。那辆车就像是尾巴,不管你快行慢走,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远远地吊着。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那辆车失去了踪影。这时,车子开始爬坡,萧重没来由一阵心跳,转头往窗外看去,车子正在大山的半坡往上爬,而左侧路外,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沟。
车子前面是一个急转弯,张洞放慢车速转过去。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辆大铲车,正慢吞吞地爬着,两只尾灯就像深渊恶魔贪婪的眼睛。
要出事!萧重急忙把奴儿唤回来。
显然张洞想超过铲车,加速冲向铲车左侧。就在两车将要平齐的时候,大铲车忽然一扭腰,前面的大铲子猛然横扫过来。
一声巨响,越野车被扫的横飞起来。在三人的惊叫声中,越野车一路撒着碎玻璃和鲜血翻滚下山坡。
第八节 夜行惊魂(二)
萧重不知翻滚了多少个跟头,时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身体被粘住的结果,使他无法蜷缩起身体以减少伤害,也无法抬手保护头脸。他的脑袋、脸部和身体在翻滚颠簸中不停地撞击着车厢各处,剧烈的疼痛使他全身都麻痹了。
翻滚中,他脑子里出现的是爆玉米花的转炉。那炉子转哪转哪,里面的玉米在转动中滚啊滚啊,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
可恨那老者把他的身体粘住却没把他和车座粘在一起,他早该昏迷过去的。大概奴儿控制着他的神经中枢,使他保持着清醒。而这,使他倍感眩晕和碰撞的痛苦。
一下巨震,车子停了,四周忽然静下来,那两人已没有了声息。萧重强压下恶心和全身的痛楚,指挥软晶沿着皮肤割开那怪胶的粘连,又摸索着割掉扭曲的车门,从车里爬出来。
四周一片漆黑,借着坡上铲车射来的微弱灯光能模糊看到周围的情景。
他发现这是在沟底,车头被一块大石阻住,车轮陷入沟底的冰雪里。车子已完全损坏,车前头整个瘪了下去,车厢严重变形,车轮也少了一个。好在车子没有四轮朝天,否则,被石头和山坡夹住就不好出来了。
抬头看去,这个山坡大约有四十五度,长度有百米以上。远处路上铲车的灯光中出现两个人影,他们站在路边正望着坡下说着什么。一辆小汽车亮着大灯驶来,停在铲车前,大概是后面跟踪的车。从车上下来四个人,他们和那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便打着手电走下来。
萧重忽然听到滴水声。在寒冬里,滴水成冰,怎会有水?吸一口气,竟然嗅到浓浓的汽油味。是漏油!他脑子里一闪,想起电视里看到的翻车事故。油箱滴漏往往会引起爆炸,而爆炸应当发生在几分钟内。
他拔腿就跑,可跑了两步又站住了,他想起了张洞和那老者。虽然对这两人没有好感,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他又奔回来。
他去拉老者,发现那老者张嘴睁目,脑袋侧歪,浑身是血,已经死在座位上。
铲车袭击时,萧重看到老者企图跳起来,可是安全带拉住了他,使他无法躲避。铲车的一击,砸塌了车的侧面,掀起的铁皮挤瘪并刺穿了他的胸膛。
老者死时的恐怖样子,把萧重吓坏了,他急忙逃开。
转到张洞那边,看到张洞满脸是血,已奄奄一息。车子瘪掉的前端和他的下半身挤叠在一起,很明显,他的腰以下废了。
萧重的施救扯动张洞的伤处使他痛醒过来,看到萧重想要救他,张洞喘息着艰难地说:“没有用的,救我出来……也逃不过一死。拜托你……王长老手上……带的东西,千万不要……落入后面人之手。请送到……神功会……”
萧重闻言停止了施救的动作。觉得把张洞弄出来大概也无法挽救他的生命,甚至可能死的更快,还是应当尊重他的托付,把那东西带走。
张洞把那东西看的那么重要,不知是什么?那东西既然涉及到了神功会,显然非同小可。这勾起了萧重的好奇心。
“神功会在哪儿?”萧重忍不住问。
张洞没有回答,只是用微弱的声音说:“快走!快走!”
萧重心知时间紧迫,急忙窜到老者身边,抬起他的左手。老者中指上带着一个黑黑的伞型大戒指。萧重在他上车时便已看到,当时还以为那是一件私人物品,而听张洞的意思,应当是对神功会很重要的一个东西。
萧重从老者手指上摘下戒指装进衣兜,转到张洞身边,说了声“你放心吧!”沿着沟底逃去。
沟里20米外有几块大石,萧重射出软晶,飞到石后藏起来。他不敢逃走,在寂静的夜晚踩踏碎石的声音能传出很远,如果走动很难不被发现。他知道,后面的人既然敢追踪伏击神功会的人,必定是些极厉害的人物,如果被他们发现,很可能会被灭口。他必须躲起来。
萧重伏在大石后胡思乱想,后面的人在手电照射下正快速向车子接近。
忽然,萧重想起自己在车旁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对方离得很近,冒险逃走已经来不及,他只能乞求他们不会发现。
就在那群人赶到车前二十多米处时,车子忽然着火了,紧接着就是一声爆炸。顿时,火光冲天,热浪袭人。那群人急忙止住脚步,其中几个人焦急地咒骂起来。
大火足足烧了十分钟才被扑灭,从路上车里拿来灭火器把两个人累得气喘嘘嘘。大火溶化了车子周围的冰雪,湮没了萧重的足迹,那群人赶上来灭火时没有发现什么。
火一灭,他们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搜查。他们把老者和张洞烧焦了的尸体拖出来装进袋子,又仔细检查了车子,撕下了车牌,拿走了几样东西。
就在这群人灭火的时候,借着火光,萧重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惊讶得几乎掉了下巴。那个人是一身便装的李山!
李山显然是这伙人的头儿,那些人对他恭恭敬敬,听从他的指挥。
李山简单看了一下张洞和老者的残尸,便对着萧重割下的车门发呆,把萧重吓得心脏差一点儿停止跳动,在心里祷告千万不要被他看出什么。
这李山好狠!身为警察竟然对自己人下手,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个怪模样戒指。
那车门也许被爆炸溅出的火烧到,也许被灭火器喷出的泡沫沾染,李山最终没有看出什么。他阴沉着脸领着一群人走了。
上面路上的车灯光远去以后,萧重从大石后走出来,站在烧毁的吉普车旁默默看着,心里暗自庆幸。
要不是自己有警兆及时唤回奴儿布好软晶,只是车内的翻滚撞击就能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奴儿使他没有昏迷过去,又怎能逃脱爆炸和大火?当时一念之差,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想到差一点儿车内留下自己焦黑的尸体,他禁不住冷汗涔涔而下。
那李山竟然如此阴险!他和张洞应当都是神功会的人,可是他却暗藏异心,为了一件东西向同门下手。神功会内部复杂如此,如果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第九节 路上接生
东方现出鱼肚白,萧重离开沟底来到大路上。
这里离丹霞县大概有五六百公里,得想办法搭个顺路车回去。要搭车的话得去掉脸上的疤痕,他唤出奴儿给他消去。
萧重顺着大路往回走,不断回头看有无来车。可是,走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一辆汽车。他忽然想起今天是正月初三,人们都在家里过年,心里顿时一阵郁闷。
放眼望去,大道无边,两旁根本没有人烟,肚子饿得咕咕叫,怎么办?寻思半天,还得往前赶,多走一步,离丹霞就近一步。
萧重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张洞,要不是他,自己怎会这样狼狈?骂了一会儿觉得没有意思,就改为和奴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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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中午,走了大约三十公里,已很疲惫,他登上路边的小山头,放眼遥望,忽然看到来的方向有一辆白色轿车正从远处开过来。
萧重一阵兴奋,急忙望路边跑,一边跑一边挥舞手臂大喊着以引起车里人注意。然而,当他赶到路边时,那辆车却加速从他身前不远处开了过去,仿佛受到惊吓一般。
萧重望着车影大骂不已。这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肚子又叫起来,没有办法,只能勒紧裤带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翻过一道山梁,他忽然看到远处坡下那辆白色轿车歪在路边。
出事故了!他没来由地一阵兴奋,加快脚步向坡下赶去。
道路在坡底拐了个近九十度的弯,大概路面有点冰,车子拐弯时侧滑,一边车轮陷进路边浅沟。
萧重探头看了看车内,驾驶位没有人,而后座上,一个大肚子孕妇躺在那里痛苦地哼叫。萧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拉开后车门欲问,却见那女人悲伤地说:“先生,帮帮我吧!我要生了。”
萧重吓了一跳,不由叫道:“什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