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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剥金瓶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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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金莲哼了一声:“别瞒我了,前几天你同她到河清宾馆,野鸳鸯同宿一夜,难道也是革命同志间的关系?”西门庆一愣,马上又转为笑脸:“阿莲的情报机关真厉害,这事儿听谁说的?”潘金莲说:“你别管听谁说的,只说有没有这事?”
  西门庆眨巴几下眼睛,毫不避讳地说:“有哇,这事我压根儿没想隐瞒,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我知道你的政策和共党的政策一个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潘金莲说:
  “谁有心情同你嘻皮笑脸。”西门庆的手在潘金莲身上摸索,被她一把推开,见潘金莲如此不解风情,西门庆来了个霸王硬上弓:“阿莲你跟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明白点说,我压根儿就是个花花肚肠,见了女孩儿,就像苍蝇见了臭肉一般喜欢,你在我面前撒什么小心眼?”
  听西门庆用这种流氓口吻说话,潘金莲眼睛红了,低着头,只怪自己命不好,西门庆说:“我就这样,是只追求女孩儿的狂蜂浪蝶,你喜欢我们就在一起,不喜欢可以拉倒。”潘金莲无计可施,一头扎进西门庆怀里,撒娇似的说道:“发这么大的脾气作甚,吓死人了,谁说不喜欢了?只要你真心待我好,别的女孩儿你喜欢不喜欢,有你家老婆管着,关我何事?”
  西门庆抚摸着潘金莲细嫩的脖子,说了声“这还差不多”,又动手来解潘金莲的裤带,潘金莲一点没反抗,甚至可以说是投怀送抱,主动把西门庆的手拉着,往自己身上敏感的地方探去……正在这时,包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听声音又是春梅那小蹄子,潘金莲小声骂咧着过去开门,门刚打开,春梅和另一个人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西门庆定睛一看,春梅身后那人是他结拜的十兄弟中的白来创。没等西门庆开口问,白来创连声说:“不好了,花二哥花子虚被抓起来了。”
  02
  西门庆吩咐春梅倒茶,让白来创先喝口水,再接着讲。白来创喝了水,歇了口气,神情镇定了许多,他坐下来,一五一十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昨天晚上,他和花子虚正在郑爱香儿那里唱卡拉OK,忽然闯进一帮穿制服的人来,不由分说,抓了花子虚就走。起初白来创以为是什么风流事儿犯了,四处托人询问,准备塞点钱私了,谁知道一打听,才发觉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花子虚被抓,并不是桩风流案,而是因为他继父“花太监”的原因。
  花太监在省政府当秘书长期间,经手过几家大企业的发股票上市工作,那几家企业果然不负重望,成功发行了股票,从广大股民身上大捞了一把,顺利上市了。为报答花太监的“滴水之恩”,几家大企业的老板分别送给花太监几万股原始股,以示他们的“涌泉相报”。在如今的官场,这也算不了什么,再说事情已过去好几年了,却偏偏有家企业的头头跋扈惯了,克扣广大革命职工的工资,被革命职工告了一状,并且到省政府门前搞静坐,声势闹得很大,结果那个头头被抓起来,一审问,供出了许多经济问题,其中就有白白送给花太监的三万股原始股。
  此案牵涉到的人多,而且其中不少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省委、省政府十分重视,组织了个专案组,对此事进行调查。这一调查,花子虚的末日就到了,继父花太监前两年已去世,他是花太监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上市企业送给花太监的那些原始股,几乎全都过户在花子虚的户头上,再说花太监人一死,茶就凉,上头没人帮着说话,这事儿就全得归花子虚担着。
  白来创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潘金莲在一旁插嘴说:“这也是活该,哪个叫他们这帮贪官无法无天的。”西门庆明白潘金莲说话的意思,是因为李瓶儿的关系,迁怒到了花子虚头上,他没同潘金莲计较,不满地瞪她一眼,扭头对白来创说:“事情紧急,得想法搭救花子虚一把才是。”白来创说:“我找庆哥就为这事来的,好歹大家兄弟一场,有了难处,相互间得相帮着。”
  西门庆问道:“还有什么情况要说的?”白来创说:“简单情况就这些,另外,花子虚的老婆李瓶儿,为这事急得直跳脚,从昨天晚上得到消息到现在,已经好几餐没吃饭了,刚才我见到她,眼泡还是红肿的。”西门庆“哦”了一声,正想说什么,腰间一阵发麻,是BP机在震动,他拉着白来创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就同潘金莲和春梅说拜拜,二人走到门外,西门庆才敢把BP机掏出来看,上面果然有一行中文显示:“瓶儿小姐找你,速来有急事。”
  03
  二人打了个的,直奔花子虚家中而去,见了西门庆,李瓶儿像是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才开口叫了声“庆哥”,眼泪便簌簌往下掉。西门庆本想去帮她擦眼泪,看看有白来创在场,终归不大方便,把此念头忍下了,只管拿好言好语安慰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急也不是办法,明天上午我去法院,找一找院长郝小丽,也许问题不会太大。”李瓶儿感激涕零,望着西门庆直丢媚眼:“这事全俯仗庆哥了。”西门庆说:“只要是帮得上忙的地方,哪有什么话说。”
  说过一阵话,西门庆和白来创要告辞,李瓶儿送他们二人到门口,临分手时李瓶儿说:“办这事少不了要花些银子,等会儿我到银行取钱,劳神庆哥再跑一趟,拿点钱去好办事。”西门庆假装客套地说:“需要钱的地方,我先垫付着就是。”李瓶儿说:“那哪里行,又要庆哥跑路,还要庆哥垫钱,瓶儿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说着朝西门庆又多看了几眼,眉目传情间,似的无限多的话儿要倾诉。
  天擦黑时分,西门庆再次来到花子虚家,这次是他一个人,一进门,李瓶儿早将一叠人民币准备好了,装入一只信封,递到西门庆手上说:“这是一万块,先拿去用,不够我再去取,现在先救人要紧。”西门庆见过不少女孩儿,大多数都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紧男人的钱包,像李瓶儿这般舍得为男人大气花钱的,平日并不多见,因此李瓶儿的行为让他有些感动,嘴上仍然支吾着说:“不是说好了钱先由我垫上吗?”
  李瓶儿连连摇头说:“快别这般说,难得庆哥仗义,等先过了这关,瓶儿还要另外感谢呢。”
  西门庆挑逗地问:“瓶儿怎么感谢法?”李瓶儿脸上一红,一双手早被西门庆捉住了,她乖乖就范,顺势倒入西门庆怀里,嘴上却说:“不可以,现在这样的时候……”西门庆说:“这样的时候怎么了,花子虚不在,正好成全我们的好事。”说着那只不老实的手已向她下身探去,李瓶儿一下软了,像团湿润的海绵,紧紧贴在西门庆的身体上。
  李瓶儿对于干那事儿,条件要求比较苛刻,不是十分安静的环境一般不做,见西门庆有些性急,她努努嘴,示意到里屋床上去戏耍,西门庆像只听话的狗,跟着李瓶儿进了里屋,二人合衣倒在床上,颠龙倒凤,好一番云雨(此处删去211字)。事情完了,西门庆披衣而坐,李瓶儿却忙着去卫生间,端来脸盆,拎着热水瓶,拿来毛巾,要倒水给“庆哥”冼冼身子。
  西门庆捧起李瓶儿的脸,深深亲了一下说:“可人儿,你真是太好了,这辈子我算是割舍不下你了。”
  只这么几句暖心话,把个李瓶儿说得又哭了起来:“庆哥,难得你这么理解我,平日从花子虚那儿,我从没听见过这样的体已话,像一只小手在心上抓痒痒,舒服极了。”西门庆说:
  “这么好的妻子,花子虚不知爱惜,真是太不应该。”李瓶儿说:“他那个人,只晓得在外花天酒地,哪里懂得心痛人?庆哥,实话不瞒你说,我和花子虚在经济上也是分开过的,花太监留下的那些钱,我李瓶儿一个子儿也没见到,全让花子虚拿出去养表子了,别人说花太监如何有钱,花子虚是花太监的养子,也应该如何有钱,可是那些钱全让他吃喝嫖赌,差不多已经花光了。”
  西门庆说:“瓶儿,你是在我面前诉苦还是怎么的?”李瓶儿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扑在西门庆怀里,撒娇般蠕动了一阵,抬起头来说道:“庆哥这么说,让瓶儿心里好难过,刚才瓶儿那些话,有半句掺假的,当天诛地灭,庆哥也许误会了,我说和花子虚经济上分开了过,并不是哭穷,这么些年来,瓶儿虽说没什么大能耐,凭自己的本份 ,也积蓄了一些银子,供自己后半辈子生活,也没什么需要愁的,刚才给你的那一万元,就是从我的私房钱里取出来的。”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由得让西门庆格外刮目相看,他重新把李瓶儿揽进怀里,仔细看着那张白净的脸,好一会儿不说一句话。李瓶儿用手指头轻轻拨弄着西门文性感的厚嘴唇,“哧哧”
  笑着问道:“庆哥,发哪门子呆呀?把人家好一阵看,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西门庆说:“我要把你这个可人儿好好记住,下辈子如果再来到人世间,怎么说也要娶瓶儿做老婆。”
  李瓶儿摇晃着脑袋,一百个不相信:“说什么下辈子?一个人能好好把这辈子过好就够了,此生的荣华富贵,哪能带到下辈子去享受?此生遇上的可心人儿,下辈子怎么还会遇得到?”


  西门庆亲吻着李瓶儿说:“想不到瓶儿还是位女哲学家呢。”李瓶儿说:“庆哥,别拿我一个弱女子开心了,你要是有心,这辈子好好待我,我就十分满足了。”
  西门庆说:“瓶儿这般说,更让我觉出了瓶儿的种种好处。”李瓶儿说:“哪你有本事把瓶儿娶了呀!”西门庆说:“瓶儿你是开玩笑的吧?”李瓶儿摇摇头说:“不是开玩笑,是真心话。”
  说着,李瓶儿端起那盆西门庆洗过身子的脏水,起身要去倒掉,却被西门庆一把拉住,差点儿把脏水泼了一地。西门庆看着李瓶儿,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刚才你说的事,我要好好想一想,等这场风波过后,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的。”
  04
  西门庆走进庄严的人民法院大门,心里头多少有点儿滑稽的感觉,想起去年武松打官司那事,他对人民法院还有一种畏惧,后来使了点银子,李外赚就像条狗乖乖呼他使唤,该透露情况的时候透露情况,该帮着说话的时候帮着说话,把一场人命官司摆弄得服服贴贴。自从有了那次和法院打交道的经历后,西门庆心里头对人民法院不再那么畏惧了,都是人嘛,是人都有缺点,是人都免不了有贪婪的本性,如今这世道,西门庆算是看透了,他觉得人民法院好象是自己家里办的一个店子,无论出了什么事,只要打声招呼就够了。
  同法院的人混熟了,再也不需要填写什么出入登记表,西门庆径直来到院长郝小丽的办公室,那会儿郝小丽正在打电话,瞧她脸上艳若桃花的笑容,西门庆猜测道,电话另一端不是她的领导就是她的情人,要不然郝院长是用不着如此去巴结生活中的一个普通男子的。正胡乱猜着,郝小丽的电话打完了,回头正好看见西门庆,她愣了一下,好象有什么隐私被人偷听了似的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直站在这儿?”西门庆说:“刚进来,见领导正忙着,就没敢打扰。”
  郝小丽一笑,两个浅浅的酒涡有些迷人,西门庆想,这女孩儿要是不当官,倒也还是有几分可爱之处。郝小丽打断他的思路,向他问话:“西门庆同志又有什么官司要打?”西门庆说:
  “不是我打官司,是我一个朋友被官司缠住了。”郝小丽说:“又是那帮狐朋狗党?同志,不是我说你,好端端一个革命青年,怎么不学点好。”西门庆听得心上直乐,这位女领导干部,自以为她那种生活方式是最完美的,在号召所有人都来学习她呢。
  但是在表面上,西门庆仍然装得很谦虚,连连点头称是:“过去说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少奇;我看今天应改为‘三天不学习,赶不上郝小丽’。”说了一阵闲话,慢慢转入正题,听说西门庆是奔花子虚的官司而来,郝小丽皱紧眉头,像是吃了一剂苦中药般让人看着难受。西门庆问:“这事很有难处?”郝小丽回答说:“不是一般的难处,花太监那个案子是省里抓的重点,一般人不太好插手。”西门庆说:“可是郝院长不是一般人呀。”郝小丽听了这话,心里很舒服,她经常以为自己不是一般人,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又会不一样。
  西门庆见郝小丽沉醉的神色,赶紧掏腰包,从李瓶儿给他的一万元中抽出五千元,仍然用信封装好,送给郝小丽小姐。当然还是得推辞一下,郝小丽连连摇头,像得了摇头症的病人,西门庆把钱硬塞到她手上:“小丽院长,今天这钱你不接住,就是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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