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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到厉色。
他一气之下想离开李家到别院,可是,秦氏却哭着让她留下。一年的时间,虽是成功把李静赶离了她的世界,可是,秦氏却衰老了许多。李让不忍心拒绝她,尽管她对李静不好,但是,她也因此痛苦着。更主要的,她是他的母亲呀。
直到面对病弱的秦氏,李让才发现,他跟李寂,是一样的。
如果秦氏开口让他不再跟李静接触,他会答应的;虽然秦氏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但是,李让却因为自己有那样的想法而自责。
幸而,李静不需要他的庇佑,否则,真正等来的,是什么呢?
把李静送出李家的一路上,李让都默默的。
门口,李静上马之际,李让叫住了她,跟她说初六去看她。李静也不知道听没听出这个“看”具体所指,只是微笑着对李让点了点头。
从李寂那里,李静已经知道了秦氏的身体状况,李让眉间的愁色,想必也是那个原因。
这种时候,李静自然不会傻到跟自己的母亲吃醋,更加不会为难李让。即使有一天李让真的因为秦氏的原因不再亲近她,她也能够承受。
亲情,是一种微妙的东西;承诺,谁当真了谁才是真正的傻瓜。
李静到乔家医馆的时候,万麒和摩西已经回去了,原因,自然是,乔戎不知道又被哪家抓去出诊了。
看着医馆门前排着的长队,李静对万麒舍弃亲舅舅到她这里过年,心中没有那么内疚了;从医的,怎么可能有时间过年?
李静回到山上的别院,被告知家里来了客人。李静问了下李兴,对方告诉她是魏家的九公子。
对于魏纪的来访,李静有些意外。比武那件事之后,魏纪面对她总是一副“对不起”的表情,不管李静在言语上还是态度上如何表达不在意,对方不但没有释怀,反而愈发摆出一张自知“罪孽深重”的脸,弄得李静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虽然大家在书院也打招呼,书院休假的时候,魏纪偶尔也会跟李让、万麒一起来她家玩儿,可是,魏纪一向不多话,除了偶尔与李让交流,基本上就听不到他的声音。看向李静的眼神,甚至由愧疚变成了闪躲。
李静虽然没有跟他说过不要他来,可是,见不得他那张痛苦的脸,她也自觉不自觉的对魏纪态度冷淡了些。
两人之间,也不过是同学之宜。
这样的人,大年初一来看她,李静又怎么能不讶异?
讶异归讶异,李静还是按下在李家引发的心中的阴霾,扬起了一个笑脸跟魏纪打招呼:“魏公子,新年好。怎么有兴致大年初一到我家来?”
李静本想表现得如常亲切一些的,毕竟,人家可是给她拜年的第一人。可是,那句话问出去,看到魏纪支支吾吾的样子,李静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眼前的人,除了武功练得扎实、文章写得中上之外,就没有任何优点了。也不知道那种一味自责的畏缩固执的性格是从哪里习来的。
看到魏纪涨红了脸,别过眼神,李静不想尴尬,正要跟万麒问问他今天有没有见到乔戎,就听魏纪突然大声道:“李……李姑……公子,新年好。在下今日前来叨扰,是想拿家兄书信于你。”
说着,魏纪从胸口拿出一个封漆的信封,双手递向李静。
云娘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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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接过魏李静牵着她的巴库斯道:“我要去舅舅家,今天就不沾你的光了。”
纪递过来的书信,并没有着急拆封。她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示意魏纪重新落座。
李静走到自己习惯的位置坐下道:“魏兄如今还在高阳吗?北方可有战事?”
魏纪瞥了眼李静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微微觑了觑眉道:“家兄仍在杨大将军麾下效令。辽人惧于杨大将军威名,未再发起进攻。只是,杨大将军屡次上书朝廷要收复失地,奏折都未获得回应。”
李静随手摸了摸封页上写着的她的名字,低头沉默了片刻,看向魏纪道:“朝廷主和,对外是有些窝囊。不过,因此,少一些征伐,不也挺好。反正,战争的话,流血的不过是下层士兵和边城百姓。”
这句话,不仅魏纪,连万麒都觑了觑眉。
一时之间,满是寂静。
李静自己其实也不想说这种故意跟对方过不去的话,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别人踩在脚底生活,习惯了作为统治者的汉族人,更加不想在契丹人的奴役下生活。
不过,实际上,这些,多少,不过是士大夫的坚持;百姓,生于哪个王朝的治下并没有多少关系。反正也不过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句话,如果搁在被侵略的时代,李静说出来,那就有亲敌嫌疑,最起码,也是动摇人心的懦弱。即使只是如今在自家室内说来,也让人听了憋气。
可是,今天李静着实心情不好,魏纪拜年又说这种自以为是的与新年气氛无关的空话,李静一时就有些承受不住了。说了比他更不着调的仿佛故意找茬的高高在上却又很懦弱畏怯的话语,仿佛在为为难杨大将军的朝廷找借口似的。
摩西起身打破沉默道:“差不多是午餐时间了。魏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用餐吧,有什么话,用过午餐再说。”
听了摩西的话,李静掩饰尴尬般地轻咳了一声,拿起信封道:“我回房换件衣服,你们先去饭厅吧。摩西,好好招待魏公子。”
下午,送走魏纪,万麒拉着李静走到暖房道:“李家弟弟,不喜欢魏阿九吗?”
对于万麒在言语上关心别人,李静显然有些意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廉价玉佩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你为什么关心起我对别人的看法来了?”
万麒翘着兰花指刮了刮自己的鼻尖道:“不是讨厌魏家阿九的话,那就是回李家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说那种不讨巧的没有分寸的话吧。今天奴家正好得闲,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奴家说说吧。”
李静松开手中的玉佩,两手交握在一起道:“也不算什么不顺心的事,我母亲最近身子不大舒服。”
意外于万麒的直接,李静选择了避重就轻的回答。
万麒眼珠子转了一圈道:“明日奴家正好也是闲着,我们一起去寺院为李夫人健康祈福吧。”
李静松开交握的手,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谢谢你的好意。明天我要去舅舅家,而且,我不信佛的。”
李静说自己不信佛的时候,分明是想笑的。不过,莫名其妙的,眼角湿润了。
万麒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声音中甚至带了三分清冷道:“有些事,自己看开了就好,没有必要钻牛角尖。”
说完,万麒起身离开了暖房,出门后,难得随手关了房门。
李静擦了擦眼角,啼笑皆非地觉着自己有些太过无理取闹了。不过是看到了李让的欲言又止的态度,怎么就去迁怒了魏纪,怎么就希望得到身为外人的万麒的安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第二天,万麒难得起了个大早,看着李静和摩西晨练,用过早餐,让万家的车夫套了他那辆比李静买得马车豪华几倍的马车,欢欢喜喜的邀请李静上车同行。
李静牵着她的巴库斯道:“我要去舅舅家,今天就不沾你的光了。”
万麒拽着李静的手腕道:“奴家自然也是想拜访一下秦家镖局,正好,李家弟弟知道秦家人的喜好,可以帮奴家一起挑选礼物。”
李静抽了抽,万麒更加加大了力气,抽不出来,一群人在门口站着,她也不想甩手让万麒难堪,瞥了眼被万麒紧紧握住的手腕道:“舅舅家的男丁都随着苏叔叔出海了,家里全是女眷,你去拜访,不合时宜吧?”
万麒嬉笑着摇了摇李静的胳膊道:“想不到李家弟弟居然也会注意这些。放心吧,秦夫人认识奴家,不会不让奴家进门的。”
李静被万麒拽着,不得不松开了马缰绳,把她的巴库斯托付给李兴,自己顺手拽了摩西一起上了万麒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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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买了一堆补品礼物,到了秦家,李静发现,万麒比她想象中更招女人待见,连那个见到她都含羞带怯的秦芳,都能跟万麒神色自如的交谈,还不断地被他逗笑。
初始,李静还怕秦夫人怪她带陌生男子来生气,待看到秦夫人比起她来,更待见万麒。又看到万麒着实没有对秦芳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意思,李静就跟秦夫人打了声招呼,从客厅离开,去了秦家内院看秦广的妻子云娘。
云娘生下一个千金,这一点,不论是她自己,还是朱氏,多少都有些不高兴。好在,朱氏虽然古板,但并不刻薄,即使面上不悦,也没有过分给云娘摆脸色,还允许了云娘的娘亲住到秦家照顾云娘。
李静敲门的时候,是云娘的丫鬟喜鹊应的门,李静在外间坐了一会儿,云娘才轻咳着出来招待她。随着云娘一起的,还有一个跟云娘有三分相似的上了年纪的妇人,手中抱着孩子。
看到李静身边的摩西,那个妇人神色明显一窒,在云娘介绍过后,李静和摩西都对那妇人礼貌地打了招呼,统称“亲家奶奶”。那妇人只是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就抱着孩子去了内室。
云娘抱歉地对李静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娘亲常年在闺中,没见过什么世面。”
李静起身扶云娘坐下道:“嫂嫂身子不舒服吗?看过大夫没有?”
云娘不动声色的避开李静探向她额间的手道:“除夕那天染了点儿风寒,不是什么大毛病。这两天各个医馆的大夫都很忙,婆婆和娘亲也都说哺|乳期最好不要用药,所以,还没看大夫呢。”
李静轻咳了一声,讪讪地收回手,坐到云娘对面道:“风寒可大可小,到底用不用药,还是看过大夫以后让大夫决定比较好。宝宝那里,不行就先找个奶娘带几天。”
云娘又咳了两声,喝下身边丫鬟递过来的一杯茶道:“相公和父亲都不在家,婆婆的意思,能别让外人进来就别让外人进来。再说,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哪用得着惊动大夫?”
云娘虽是这样说着,可是,随后,又咳了两声。可能是室内加上没有化妆的原因,李静觉得她憔悴的完全不像一个少妇。
古人的规矩,李静不懂,不过,古代妇人生孩子时或者产后很高的死亡率,她却是知道的。
李静听云娘又轻咳了两声,起身道:“嫂嫂身体不舒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请大夫的事,我会跟舅妈说一下。”看到云娘觑眉,李静抬手制止她开口接着道:“表哥临行前让我照顾你们。若是因为我或者大家的疏忽……总之,嫂嫂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李静说完,对云娘躬身行了个礼,牵着摩西出了她的房门。
客厅里,朱氏、秦芳,还在和万麒言笑晏晏。
李静尽量露出一个平静的表情道:“舅妈,我刚刚去看看了嫂嫂,她好像有些不舒服,怎么没让人请大夫?”
面对李静无礼的质问,朱氏脸色僵了僵,碍于万麒在身边,她挤出一个笑容道:“只是小小的风寒,如果用药的话,对孩子也不好。云娘身边有亲家夫人照看着,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操这种闲心了。”
朱氏很少对李静明确的把话说到这种份儿上,念在李静的身世,以及她现在被李家赶出了家门,朱氏心中,多少是有些可怜她的。可怜到,即使不喜她的性格,也总是对她露出温柔纵容的笑颜,虽然,难免也夹杂着不悦与厌恶。
可是,今天,李静在秦家一个大客户的少主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她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亲家奶奶毕竟不是大夫,刚刚生完孩子,嫂嫂的身体本就虚弱,生病可大可小。而且,孩子继续喝生病的母亲的奶水,对她的身体也不好。家里又不缺那个钱,暂时请个奶娘,让嫂嫂看看大夫,好好将养一下。至于舅妈怕人说闲话的话,这段时间,我搬回家里住就是了。”
李静不是听不懂朱氏的意思,只是,她觉得,在这种时候,比起朱氏的面子、计较,显然云娘母女的健康更重要一些。
进一步被落了面子,还话里话外数落她苛待儿媳,朱氏咬了咬下唇狠狠地道:“即便你姓秦,叔嫂之间也要有所芥蒂。况且,你别忘了,虽然你在秦家长大,你是姓李的。即便奴家不说你,你也大了,难道不知道避避嫌吗?在外人面前公然谈论自己的表嫂,你不要脸,我秦家还要脸面。”
朱氏的话,无异于在万麒面前给了李静两个耳光。她一直知道朱氏不待见她,因为她的性格不招她喜欢;可是,朱氏人心软,对她一直很温柔。即使以前偶尔说两句重话,尽管李静觉得朱氏的批评没有道理,还是会听,心中还是会感激她担心她。
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