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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不语惊愕不已,脱口道:“恋人?那哪,她是你的……”
宇文来呼摇头道:“不,不是那样的,其实,我只是父亲意外拾来的孤儿!不过,这些并不要紧……关键是,你可知道,那位女子是谁么?”
从他的低沉声音中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石不语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前倾道:“你说!我已做好准备了,哪怕她是女羲……”
宇文来呼神色奇异的望了他与清荷一眼,又回头看了眼蚕女,这才咬牙应道:“那位女子,便是……清荷的母亲,前代的妖皇!”
“什、什么!”几乎在一刹那的沉默过后,旁听的众人齐齐惊呼着,如同装了弹簧一般跃起身来。石不语脚下一阵踉跄,也顾不得许多,径直抓住宇文来呼的衣领,尖声喝道:“你、你再说一次!宇文君集的恋人是谁……”
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宇文来呼望向面色煞白的清荷,徐徐道:“你们没有听错!父亲的恋人,便是他当年侍奉的君主——前代妖皇!”
清荷神色一片茫然,颤抖着嘴唇,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隔了许久,方才骇然呼道:“不、不可能的!娘亲留下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丝毫的提及,而且,她早已神魂尽灭,又怎么可能复活?”
宇文来呼摇头苦笑,向着清荷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可是一年之前,我真的在密室中见到了逐渐成形的妖皇陛下!事实上,父亲他在入宫请见逆尊的前一刻,便在与妖皇交谈,并且谈及不少关于你的事……比如,你本该在二十年后才苏醒,再比如……”
听他口中道出一件又一件关于清荷隐秘,神色惨白的少女,终于逐渐相信了这看似荒唐的故事。而片刻之后,终于想起关键问题的她,忽的身躯一颤,尖声呼道:“够了!我眼下只想知道,娘亲她现在……”
这个问题的答案,实际上已经呼之欲出,宇文来呼微微一滞,仍然低声应道:“父亲已经被困,那么,藏匿在丞相府中的妖皇陛下,或许也已经……”
他说得很委婉,其实“或许”,在这里完全可以理解为“肯定”。清荷听罢,半晌默默无言,便如残破的石像一般,静静立于原地。石不语知道她心中大起大落的那种悲痛,叹了口气,轻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下一刻,将面容埋入温暖胸膛的少女,已陡然放声大哭起来。是的,虽然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见自己的母亲,但这并不代表着,没有那种互相依恋的感情。穹天和这个自幼丧母的孩子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给予了她惊喜,却又在惊喜漫溢前,将之残酷的夺走!这种悬殊的变化,足以令任何一个人崩溃,更何况,是如此纤弱的清荷?
第三百九十四章 劝解
许久之后,逐渐收拾起心情的清荷,终于在石不语的柔声安慰下,渐渐恢复了平静,随即在幽姬的陪同下,到附近的溪流旁梳洗。这么看来,当一位女性还会考虑自己的形象时,便可以确定,她已逐渐恢复正常了。
见她二人离去,石不语终于长舒一口气,转头问道:“宇文,你的话,我信了七、八成,不过,其中还有些细节令人疑惑。比如,为何宇文大人,他不肯与我们一起合作,而非要自己独自拼命去复活妖皇殿下?”
因为已相信了方才的叙述,所以对于宇文君集,石不语已略带恭谨的加上了“大人“二字。但宇文来呼听在耳中,却微微摇头道:“这中间有许多事,我与蚕女都不是很清楚,他日若有机会见到父亲,你再亲自去问他吧……”
石不语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却已不抱多大的希望,何况如今妖皇已真正的毁灭,便是再去询问,又有什么意义。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设法先带了众人返回滨海,尔后请宇文来呼作为人证,将逆尊现世的消息告知天下。
事实上,虽说始终将返回前世作为人生的目标,但懒散的男子在这世界中生活了几十年,也已逐渐溶入其中,不知不觉,自然也会担负起少许的责任与义务来。
本来,随着“莹姐姐”未死的真相与杨广实际上的死亡,他心中的仇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牵挂诸女与兄弟之外,便没有再忙碌留恋于于尘世的理由。只是眼下,逆者对凝寒的施为,却重新触动了这位和善男子的逆鳞。
也正因如此,石不语口中虽然不说,但数月来除了忙于求取解药外,便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好好的蹂躏那位行凶者。更何况,逆尊虽然与他关系不大,却终究会毁灭他身边的一切,而这所谓的“一切”中,也包含了他的兄弟、他的朋友、或许,还有他的恋人……
“就当我在离开前,为这世界做的最后一件事吧!”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有些萎靡的男子,重又振作起了精神来,“喵喵的!逆尊便了不起么?咱家发动天下百姓,每人咬上一口,耗也耗死你!”
在如此死缠烂打的念头下,夜色终于遮掩了整个山谷,将整个世界都带入了宁静的黑暗中。一夜无话,次日起身,众人略作休整,便即离开山脉,归还滨海。而因了昨日一战的压倒性胜利,众人略一商议,便决定放弃山路回归官道,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滨海。
自然,这队伍的核心中,宇文来呼肯定是要被簇拥保护的,而那位同样重要的逆者首领,亦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用石不语的话来说:“这两个人证同样重要,所以,还是把他们打包放在一处比较好……恩,宇文,你很有意见吗?我个人觉得,你和他彼此对视,也是有助于培养感情的嘛!”
只是,在离开流云山涧之后,返回三河府的一干人等,却意外撞见了渺无人烟的场景。从城中杂乱的情况与随处可见的家什来看,似乎这里的百姓在数日前已全体逃亡,却不知道是因为何故……
“这个,难道是城管出现了?”且不提某位男性超越时空的胡乱猜测,游云客却已侥幸寻到一位腿脚不便而留在城中的老者,向他询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得到的结果极为不妙,正应了众人之前关于逆尊的猜想。
原来,数日之前,蛰伏约半年的苏阳王沈达、金提王张衍再起事端,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却是避强就弱,将矛头对向了割据京都、西原一带的李秀宁。事实上,在吞并了李执昆的领地之后,这两位诸侯的实力已在原先的基础上又膨胀了数分,这一次的出兵,却颇有倾全国之力、一鼓而下的气势。
就在石不语等入山之后,苏阳联军陡然宣布开战,随即便由金提王张衍率领本部人马一十五万,以新得的猛将新文礼为前锋,直逼京都而去。这三河府,向来是无主的三不管地带,此时却好死不死,恰恰横在张衍的行进路线上,城中太守闻讯,当日便弃城而走,百姓有样学样,几日之间,登时走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座空城待客。
“十五万人马,张衍果真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听罢游云客所述,石不语摩挲着下巴,微微皱起眉头道,“这么看来,秀宁那边必然也是精锐尽出。一场恶战下来,只怕双方都是元气大伤,得了便宜的,却是……”
不用他说下去,众人也已推断出来。按照宇文来呼所说,扬洛城中也还存着十余万御林军,以及足够支撑三年的粮草,如今又加上暗中潜伏的逆者,其实力绝不容小窥,倘若金提与西原恶战之后,“杨广”突然发动攻击,只怕一举可下二地,到了那时……
一念及此,石不语已是不住摇头,沉吟道:“既然已知道了逆尊的目的,这场损已利人的战,便不能让它打起来!无论如何,也得想个法子劝解!”
说着“劝解”,他已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宇文来呼。后者微一踌躇,便即应道:“若是我肯出面做证,不知能有几分机会?”
石不语轻摇着羽扇,徐徐道:“关键不是你肯不肯出面,而是张衍那边,会不会信我们?幸好,担任前锋的是他而不是沈达,否则,怕是无论如何也讲不通了!”
清荷知道他的意思,却又接口道:“可是爹爹,张衍固然与我们没有私仇,但也是敌对的仇人,万一他认为我们在拖延战局……”
“的确,所以我苦恼便苦恼在这里!”石不语揉着太阳穴,很是无奈的望着远空,只是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的心头一动,转头道:“等等!我似乎有办法了!我们立刻启程去张衍军中!”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这也算方法么,虽然以自己这些人的实力,并不惧怕寻常士卒,但平白送上门供人做靶子,也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吧。
见得种种难以言表的神情,石不语自然了然于胸,当下笑道:“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直接去找张衍……恩,我想,张衍大军出行,应当有术、阵二宗的宗士相随吧!”
话音未落,游云客已双目一亮,轻轻击掌,转头望了眼被俘的逆者首领,赞道:“妙!张衍即便不信,这些宗士,却或许会相信我们的说法!”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妙的主意。张衍、沈达与滨海仇怨颇深,存了了偏见之后,恐怕很难听得进去。再加上他们都是世俗中人,并不了解逆者的可怕之处,即便你对他们讲得天花乱坠,恐怕效果也不如何明显,这就好比自小被人圈养的绵羊,又哪里知道猛虎的恐怖一般。
相形之下,术、阵二宗中人,虽然也与御兽宗有些矛盾,但还不至于到生死相搏的地步。而逆者的危害,他们心中自然一清二楚,只要将这被擒的逆者首领带到他们面前,再加上宇文来呼的证词,便有了六、七分成功的可能。而再由他们出面劝解的话,相信张衍再怎么不甘愿,也会顺从的撤兵休战。
一念及此,众人当即拿定了主意,商议起具体的步骤来。石不语建议道,最好的方法还是先礼后兵,能够设法求见张衍与宗士自然最好,倘若被阻,便强行冲营而入,只要引得局面混乱,自然会有宗士前来应敌。
自然,这方法有些卤莽,不过众人自恃神通,也不把那么一点危险放在眼中,当下离了三河府,向着金提府行去。大约一日之后,正在赶路时,却忽的望见前方旗帜蔽日、烟尘漫天,似有大队人马疾驰而来,仔细想来,必是张衍的先头部队无疑了。
眼见如此,众人急忙迎上前去,才行得片刻,便见一支三千余人的骑军,正沿着官道疾驰而来,当先两面大旗迎风招展,一面绣着“张”,另一面绣着“新”,想必领军的,便是张衍新得的猛将新文礼。
石不语不敢怠慢,展翅迎上前去,摇晃身躯,化为三头六臂的兽形,张口一喷,妖浪过处,登时将附近的一处悬崖击得石屑飞舞。霹雳声中,那支骑军吃了一惊,纷纷勒马止步,一时之间,倒有些微微的混乱。
马嘶人鸣中,忽听得一声大喝,阵中一将策马奔驰而出,焦黄面皮、粗目浓眉,身形极其雄壮,使一把定唐关刀,数步间便已来至阵前,仰头呼道:“阁下何人,安敢阻我大军去路!”
石不语目的已然达到,也不再卖弄神通,当下化回人形,滑翔落地道:“将军可是新文礼么?在下滨海石不语,与一干宗友,有要事求见张王兄!”
此言一出,那大汉登时吃了一惊,旋即怒喝道:“你、你便是石不语?好大胆的狗贼,竟敢来此挑衅!呔!吃我一刀再说!”
第三百九十五章 入营
这新文礼,显然是条莽汉,一听得主公仇人在前,二话不说,扬手便是一刀。石不语措手不及之下,倒险些被他匹中面门,急忙向后跃去,口中呼道:“新将军,暂且罢手,听我一言!”
他口中不住呼喝,怎奈对方丝毫不理会,一刀不中,当下又是唰唰唰,连着五六刀劈落下来,大有不死不休的味道。见得如此情景,便是泥人也有火性,石不语心中微怒,眼见又是一刀斩来,当即挥动羽扇轻轻一隔,妖浪喷出,顿时将半柄关刀化为灰烬,清风一吹,飘渺无踪……
新文礼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数步,面露警惕之色。石不语心中暗骂了一句,面上却依旧笑道:“新将军,我等此来并无恶意,只想见见张王兄,你可否行个方便?”
听他语气温和,那位莽撞的大汉终于略微平息了怒气,疑惑道:“你们滨海与我金提仇怨极深,你要见我主公做什么?难道,想劝阻我们讨伐西原么?”
石不语摇了摇头,向前行了几步,眼见新文礼又拔出腰刀来,不禁笑道:“新将军,你不必如此……老实说,若是我真的要加害与你,便是这里的三千人马,恐怕也不够看的吧!”
新文礼面上一红,怔了一怔,终于丢下了腰刀,下马道:“哼!咱家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不是怕死之辈!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石不语微微颌首,上前搭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至一边,低声道:“新将军,我等此次前来,是要劝你主公暂且罢兵……你莫要着急,且听我说完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