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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这么可怕吗?”石不语怔了片刻,回头望去。在他身后,巨大的熊首正好奇的探了过来。
花了很大的力气,石不语向这位自称是术宗弟子的青虚解释了事情的原由,为了消除对方的恐惧,他甚至让悠白变回了人形。
很显然,悠白在饥饿的情况下,眼中只有雪鹤没有骑手,事实上,即使她看到青虚的存在,也还是会按照原计划行动,一个不是主人的人类,在她眼中,是连异兽都不如的生物。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小心翼翼的问候对方,石不语比往日更加和善。先不要说这件事的确是悠白的错,单单凭着对方术宗的身份,便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
青虚的脸上阴晴不定,在石不语看来,那显然是受惊过度的表现。然而事实上,这个商人出身的宗徒已摆脱了恐惧,正在凭借商业本能,盘算如何为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是什么异兽……不管它!至少实力很强,而且体形也很威风!”青虚脑中念头急转,“如果能够收伏它,那么日后下山,岂不是威风之极?恐怕那位一再欺凌自家的新郡守,都要……”
想到郡守阿谀奉承的模样,青虚心中不由一动,加速转着念头,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计划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宗长,可好些了?”另一面,不知底细的石不语,依旧微笑问道,同时递上一杯清水。
“受了些伤,却也还好。”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的青虚,当即接话道,“只是被这巨兽一扰,师尊交代的几份珍贵丹药,却都掉了个精光,唉!”
“啊?”石不语自然不知对方编造的全是谎言,顿时心中一沉,暗暗叫苦,御兽宗一贫如洗,如果有值钱的东西,他方才也不会端出那杯清水了。
“这倒罢了,只是那雪鹤……”说着话,青虚已瞟了一眼,恨不得那只奄奄一息的雪鹤快些断气,“却是我师兄所借,又极为珍贵,如此一来……”
这一次,石不语却并不惊诧,雪鹤的价值他是知晓的,并没那么贵重,如果需要的话,自己甚至可以让悠白多抓几只来,以十赔一也没问题。
只是现下,他还是要老实一些的询问道:“那么,应该如何是好?宗长不妨直说!”
“这还需我说么?”青虚心中暗喜,做出一副冷然的表情道“小伤便不与你计较!只是这丹药和雪鹤,却是必须要赔偿的。”
这番要求,自然也不出乎石不语的预料。心中踌躇了片刻,他徐徐开口道,“宗长,那丹药,恐怕要等我师尊前来。至于雪鹤,我让小悠替宗长再抓只……不,再抓两只更好的来,如何?”
“一派胡言!”青虚闻言,顿时跳起身来,指着对方的面门喝道,“我这雪鹤,是门中花费了偌大气力调教出来的!岂是你随便抓只异兽来便能抵偿的?”
“那……”对方有理有据,石不语也无从反驳,只得呆立在那。他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术宗的雪鹤只怕不是那种野生的异兽,自己的赔偿计划怕是行不通。
“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眼见吓唬得也够了份量,青虚顿了片刻,暗笑着开口道。
“啊?宗长尽管说,小生能做到的,决不推辞。”石不语闻言一喜,乖乖入了陷阱。
“简单的很。”青虚伸手一指,“只要你将那异兽转赠于我。”
“小悠?”石不语脱口呼道。
“我?”正吃着心点的悠白抬起头来,嘴边晃荡着肉片……
第十二章
“宗长,这只怕行不通……”震惊过后的石不语,一面安慰暴跳如雷的悠白,一面向板着面孔的青虚求情。
且不说悠白关系到他的修妖大计,只凭着数十日来朝夕相对情谊,也舍不得将它送人。无奈青虚打定了主意索要,任凭石不语如何好言相劝,咬紧牙关,只不松口。
“你如此推三阻四,莫非欺我术宗仁善么?”再说得几句,这原本就绷着脸的宗士,直接就翻了脸。
“不敢不敢。”石不语连忙作揖,心中暗骂,“喵喵的,你们术宗又哪里仁善了?”
“也罢,你既不肯将这异*出,那就罢了!”正发着怨念,青虚忽的松口。石不语顿时大喜,只是对方的后半句话,却令人如坠冰窖之中。
“我这就回宗门,请师尊出来处置。”丢下威胁之言,青虚拂袖离去,只留下石不语呆若木鸡的立在雪地中。
“完了,这次完了!”石不语脑中翻来覆去便是这两个字,连伸手去拦的勇气都欠缺。然而,行了数步的青虚瞟眼偷瞄,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停下步来,重重喝道:“我这便去了,你拦我也是无用!”
青虚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来,却引得石不语生了狐疑。要知道,他在前世早已见惯了这种讹诈手段,只是因为对方也是宗士才未怀疑。现在带了疑心去观望,果然发觉青虚说走不走、絮絮叨叨、眼中更有狡黠之光,心中顿时生了疑心。
“也罢!这次小生的罪过实在太大!”打定了主意,石不语徐徐开口道,“宗长回去请令师来处置,最好不过了。”
这一次,却轮到青虚石化了,瞠目结舌了半日,方才勉强开口道:“你修行不易,我也不愿损了功德!照我看来,你还是将这*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非也!非也!”眼见对方如此举动,石不语心中更是大定,轻轻扬开折扇,干脆掉起酸文来,“子曰,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吾安忍做此背信之事,使宗长失信于门中长辈乎?”
“这……”
“宗长若是无事,便请自行下山!小生在此长跪自省,听候发落。”石不语举手轻曳,转身便走。
“你……”
“对了,宗长!”行了几步,石不语却又转过身来,肃容道,“再过几日,小生定与师尊一同上门赔罪,向令师询问所损失的丹药情况,也好一一赔偿!”
“你……”青虚指着石不语的背影,手指都在颤抖,心中三分气恼,更有七分惧怕。倘若这小子当真上门来,对质之下,自己露馅且不说,只怕会被立刻赶下山去……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惊惶不安,却见那一脸笑容的男子又转过身来,拉着长音道:“宗长,你可要事先做些准备啊!”
“我和你拼了!”青虚这二十几年来,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头脑一热,气血上涌,心中只剩下“杀人灭口”的念头。
他也不多说,着魔般的摸出飓火符,元力猛催,径直向着石不语的背心射去,这符咒乃是出尘子念他殷勤,特地赐予防身的,威力自然不可小窥。
石不语听得对方大吼,心中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向旁跃出,怎料这飓火符攻击的范围极大,几道火柱四散蔓延开来,眼看就要将他笼罩其中……
危急之时,只听得一声长吼,在旁发怔的悠白忽的横杀出来,硬是仗着庞大身躯遮挡在前。饶是它坚硬如铁,也被几道火柱烧得皮开肉绽,哀鸣不已。幸好这青虚元力低微,连符咒三分之一的威力都没发挥出来,换个人来施展,只怕悠白要当场毙命。
只是下一刻,悠白横扫长尾,已将毫无防备的青虚勾倒在地,再一扫,登时送他滚下山坡,做了个雪球。石不语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怔了半晌,只能冲着那消失的雪球重重啐了一口,聊表心意……
而此时,悠白已翻到在雪地中,低声呻吟不止。石不语吃了一惊,急忙抢上前去,颤声问道:“小悠,你伤得很重么?”
悠白以一声惨呼表达了自己的状况,随即奄奄一息道,“老板,听说人死之前,都要满足他的遗愿……”
石不语微微一怔,按着它的前掌道:“莫要胡说!不过,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便替你做到!”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希望,只要以后别再让我吐纳妖丹……”
“…………”
“老板,你不是吧!连一个垂死之人,不,垂死之熊的要求都拒绝?咦?你拿刀做什么?莫非羞愧到自尽?不用,以后改正就好……喂,你别过来啊,干嘛这么看我……救命啊!”
一阵喧嚣过后,石不语重重压倒在悠白的身上,过得片刻,方才气喘吁吁的翻滚下来,喘息道:“小悠!”
满面是雪的猫熊,傻乎乎的望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舔着前掌。石不语拍了拍它的肩膀,迟疑道:“小悠,为什么你会救我?”
“不知道!”悠白的回答,出人意料,“就是觉得没了老板你,会很难受!”
“多难受?”
“比十天不吃心点还难受。”
“又是心点?”石不语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随意拭去了眼角的几抹湿润,他忽的轻轻唤道:“小悠……”
“恩?”
“你是个笨蛋。”
接下来的几日,石不语极为坠坠不安,几乎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甚至连出恭时,也预先查探逃跑的路径。
虽说对方讹诈在前,但事情的起因却在自己。青虚假若有命回到术宗,到时一帮人马杀上山来,只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说也奇怪,将近半旬下来,居然毫无动静。
如此一来,提心吊胆了许久的男子,终于逐渐放下心头大石,估摸着青虚要么已经挂掉,要么自觉理亏,不敢再提这事。
另一面,悠白所受的皮肉伤,也早已好得七七八八,重新恢复健康的它,开始依着石不语的嘱咐,每次食用“心点”后,就将妖丹带回。虽然不是每次都得到完整无缺的,但时日一长,也积累了数十颗下来。
石不语自然欢喜异常,终于将这些妖丹捧在怀中,便连吃饭也不肯放下。除此之外,他就是每日翻看《异兽总纲》,背得滚瓜烂熟,只等凝寒云游归来,替他施行“夺丹术”。
然而正如俗语所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世上的事,你不找它,它却偏偏要找上门来。一日午时,石不语正在屋内午睡,却忽被屋外传来的嘈杂声惊醒,他心中一动,急忙奔出屋去,连衣衫都未整理。
只见那雪谷附近的危崖上,数十名宗士正聚在一处,齐齐施术,而看其统一的服饰,与上次前来的青虚相似,想必是术宗的门人。而与他们对峙的那只异兽,虽然隐隐约约的望不大清楚,但从那带着悲愤的声音来判断,却正是悠白无疑!
石不语心中叫苦不迭,知道前些日子担心的事终于发作,连忙赶去阻拦。等他靠近之时,方才发觉情况极为不妙,令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几乎要先来上一阵“国骂”扫射再说。
那领头的红面宗士,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四指微张,将悠白困于原地,只能挣扎却不能移动。他身后的五六名术宗弟子,则是纷纷施术,招来风雷水火围攻,便如平日里的练习一般。
饶是悠白身坚如铁,也被这连续不断的攻击所压倒,浑身伤痕累累,只能不断嘶吼泄愤。而它身遭的雪地中,早已是一片血迹,看起来,已经被围攻了不短的时间。按理来说,那些宗士明明可以轻易杀死它,却偏偏要以如此方式戏弄,显然另有企图!
一时间义愤填膺,石不语顿时收起了平日里的和善面目,怒喝一声,急急奔上前去,冒着被元术击中的危险,奔至悠白身旁,张臂将它护住。
“你便是那凝寒的弟子?”那红面宗士倒也知趣,当即喝令停手,目光巡视石不语数遭,徐徐问道。他言语之中相当无礼,说到凝寒时连“宗友”也不愿称一声,显然并不认为对方是一派宗主。
“是又如何?”此时石不语已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拱手应道,“不知宗长如何称呼?”
“晤!我乃术宗出尘是也!”那宗士面如重枣,身形极高,颇有几分气势。只是打量了石不语片刻,他忽的神色一凛,沉声道:“如此说来,便是你伤了我门下青虚?”
原来这红面宗士,正是术宗三位长老之一的出尘子。他修行四百余年,离那宗师境界只差一步,在宗门中来说也算极快了,只是性子急躁,心胸又有些狭窄,所以心性上欠缺几分,迟迟未能跨过那道门槛。
那日青虚滚下山坡后,便发出救急讯息,虽在冻死之前得几位宗士救回,却已昏迷了十余日。他清醒之后,自然歪曲事实对师尊编造一通,只说对方仗着异兽凶悍欺凌于他,还大肆嘲笑法宗无用。
出尘子早年吃过海外剑宗的大亏,一向痛恨器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驭兽宗也因此被他视为奸细。此时听得青虚的捏造之言,顿时想起旧事,须发俱张,暴跳如雷。
待到青虚提及悠白的威风,出尘子更是心中一荡,若有所思。他倒不是为了坐骑,只是近来修炼一宗元器,却恰好缺少一颗极品的异兽妖丹,如今听得悠白的手段,不禁动了念头。
当下准备了数日,便带着数十名位弟子杀上峰来,先以罩天罗困住悠白,而后命令弟子慢慢虐杀。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担心异兽会在临死前自爆妖丹,故而,存心要让悠白在情急下吐出妖丹来御敌,他便可以乘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