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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无论傅氏怎样打骂、怎样耳提面命,陆恒找到机会依然故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陆恒从来没有一次失足受伤过,他似乎在危险和安全之间,找到了最佳的停留之地,并且享受那种,危险和安全并存的感觉。
无疑,陆恒得到了他的父亲,太尉大人陆平的宠爱,这种庞爱也许只是太尉大人,平时的一声问起,或看见陆恒来到时,而脸上露出的一个微笑,但这,就足以使陆恒比其他的兄弟姐妹,在府中获得更大的关注,甚至连代傅氏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般的有所提高,那些没有子嗣的侍妾们,既妒忌,又是无比的羡慕。
不过,陆恒六岁入蒙学后,学习成绩在众多子弟中,却并不是如何优秀、突出,对先生所讲的东西,他更喜欢翻着白眼瞅着先生,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那神情,往往比他没有完成作业,没有掌握先生所教授的东西,更加让人生气。
要知道,天、地、君、亲、师,这样的道理已经传载千年,是一切学问的最灵魂的内容,但陆恒的表现,正是对这些神圣的力量,缺少应有的尊敬,甚至可以说是,极度的不恭。
不过,先生的戒尺到是很少打在陆恒的手上,这小子对问题的回答,虽然有的时候驴唇不对马嘴,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更多的时候,让德高望重的先生觉得,他的回答还算是颇有新意,并且大有发展潜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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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尉府家将们习惯性的早起,在柳树边,庭院中挥舞刀枪,练习武艺。
他们的动作简单而实用,每一记手中兵刃劲气的呼啸,都仿佛带有死亡魂灵嘶叫的惨烈气息,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有着说不出的飞扬猖狂。
这些家将大多数都是,当年跟随太尉大人征战沙场的勇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百战之余,他们健壮的身体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疤,在汗水的流淌中,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每一道伤疤都闪烁着骄傲的光泽。
八岁的陆恒也在其中,拿着一根木棒学着那些家将们的样子,挥舞着,嘴里发出稚嫩的叱喝声,一招一式,看上去到也是有模有样。
陆恒前两天,和比他大四岁的五哥陆辉打了一架,事情的起因到是简单,只是小孩子的意气玩闹,也许是因为陆辉看不惯陆恒受宠,看不惯陆恒那总是斜着眼睛,一脸蔑视神情瞅人的样子吧。
虽然陆辉比陆恒大四岁,并且高半个头,但陆辉并没有占到便宜,甚至可以说是,吹了大亏。
因为在打架的一开始,陆恒便好象极有打架经验似的,先偷袭成功,在陆辉的眼眶上狠狠的给了一拳,把陆辉的眼睛给封住了,接着,陆恒围着陆辉的身子,跳舞般的挥动着拳头,拳拳着肉,招招阴毒,陆辉被打的口鼻流血,惨不忍睹,最后还是仆人们,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把还没有打过瘾的陆恒紧紧抱住,而让陆辉免遭更加可怕的蹂躏。
虽然被打的很惨,那张脸肿得跟猪头相似,但陆辉还是表现出来了一个强豪子弟,特有的不屈服的血性,他双眼乌青的对陆恒喊叫道:“偷袭!下黑手!卑鄙!”
“你等着,我会报仇的!”
而陆恒也毫不示弱,擦着沾血的拳头,冷声道:“不怕死的你就来!”
当时,在两人打架的旁边,有一大堆看热闹的孩子,瞅瞅陆辉的惨状,再看看陆恒,都是一脸敬畏。
这场打架的最终结果是,两个人都被二夫人胡氏痛骂了一顿,罚着各在东西长廊跪了半天,并且胡氏再三指出,如果再打架的话,就要告诉老爷,请出家法,后果会很严重。
只是二夫人胡氏怎么也想象不出,比陆辉弱小的多、并且看上去颇为文静的陆恒,怎么可能会下手那么重呢,并把陆辉打的那么惨,而自己却丝毫无事呢?
是陆辉太笨?还是陆恒太强?
第二天清晨,陆辉便怀着一腔仇恨,加入了太尉大人亲卫队的晨练之中,而陆恒呢,也提着木棒,来到后园,和这些家将一起开始晨练。
对于最受太尉大人宠爱的小公子陆恒,加入晨练的队列,众家将并不觉得意外,当年大公子陆雄,在七岁时,便跟随着亲卫们习练武艺,现在都成了中军校尉呢。
世间在经历了近百年的纷乱之后,现在虽然基本上获得了统一,但习武防身,已经成为了一项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在大齐帝国,尚武的精神极被推祟,就是那些文人,也都要学习简单的击剑之术。
不过,看小公子挥舞木棒的样子,到是很有习武的天份。
众家将中,个头最为高大的昆利便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用着几分期许的目光,看着陆恒道:“小公子,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喜欢习武的,我来教你如何?”
陆恒斜着眼睛反问道:“你教我,你凭什么教我?”
陆恒就是这点不好,小小年纪,却一点都不谦虚,拒绝承认权威的存在,瞅谁都是一幅‘你有什么本事,你算老几’的神情,太尉大人有时以长者的身份教导他,常常遇到的也是这样眼神的蔑视。
有的人,因为不耻下问,而获得新的知识,可是陆恒,那斜着眼睛看人的样子,那不服的腔调,却常常让人心头火起,而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所掌握的东西说出来,希望能让这小子彻底折服。
“就是,凭什么你教啊?我觉得小公子最对我脾气呢,还是我来教吧。”
“都别争了,小公子应该跟我学,我可是正宗的五虎断门刀的传人呢。”
其他几名家将立刻发出不同的声音,能够当小公子的武术师傅、指导者,那可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啊。
“因为,我,比你们都厉害!”
昆利高声叫道,他瞪着眼睛,象一个好斗的公牛般,示威性的扫视了一圈,每一个被他盯着的家将,到也没有出言反驳,是的,这个昆利的身子比牛还要壮,而且力大无穷,要是动起手来,还真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正文 第五章 当年杀人王
“我老了,所以你现在比我厉害,我年青的时候,至少比你厉害一倍,不,十倍!”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如果我来教小公子的话,一定会比你强的。”
不服的声音仍然存在,只是小了许多。
陆恒瞅瞅昆利手中茶杯般粗细的钢枪,又看看昆利那岩石一样宽厚的胸肌,闪光的汗水下,每一条青筋都如蚯蚓一样贲起,并充满了力量。
但陆恒清脆的声音仍然充满了置疑:“你真的很厉害么?你有多厉害?”
听到了陆恒的置疑,昆利觉得有必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威风,就算不能当小公子的师傅,也应该让小公子明白自己强大的实力。
他伸手从地上抓起了一块青砖,这种青砖是用秘制法从窑里烧出来的,坚硬异常,昆利一手持砖一手握拳击去,随着一声拳风厉啸,青砖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四分五裂,有些家将虽然觉得昆利为人粗鲁、狂傲,但此刻看他露的这一手硬功夫,却也不由心头折服,大声叫好。
“小公子,你看见没有,这,就是我的本事!”
昆利威风八面的说道,他把手中的碎砖块向远处的草丛扔去,同时深深的吸上一口气,身上的肌肉越发雄壮,棱角分明。
看了昆利空手碎砖的表演,还有眼前那如山岳般雄壮,有着天神般力量的身躯,陆恒到是有几分心动了,但就在这时,却听见草丛发出簌簌之声,接着是几声嘶哑的咳嗽,一个阴冷的声音倏然响起:“刚才是谁?***在乱扔的石头呢?”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清晨,但随着这一句,低沉而冷冽话语的问出,仿佛天地间,忽然拂过了一道阴冷的风。
陆恒转身看去,只见在远处的草丛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衣衫凌乱,身材削瘦的青衣中年人,在那中年人的手中,高高提着一个黑色的葫芦,此刻,那黑色的葫芦上出现了一个窟窿,闪亮的液体正从那窟窿中流淌而出,那青衣中年人正仰面向天,张着嘴接着流淌下来的液体,神情又是痛惜又是恼怒。
一股浓冽的酒香随风飘来。
陆恒认出来了,这中年人是花匠瘸腿老常,据说身体有病,脸色永远都是灰白之色,有时候咳嗽起来,惊天动地,平时除了侍弄花草,就是喜爱的喝酒,那个黑色葫芦是他形影不离的宝贝,经常都可以看见他走两步,便掏出葫芦喝上一口的样子,不过酒量颇浅,所以常常都是醉薰薰的,有时醉得厉害了,就随便找一个地方睡觉,呼噜打的震山响。
不过在太尉府中,仆从、家将、亲卫有数百人之多,这个瘸腿老常却是其中最为特别的一位,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他不但拿的月例银和赵总管是一样的多,而且,太尉大人陆平每月都会让人,给老常送上一坛好酒。
“常叔,我、、、、、、、我、、、、、、、我不知道你老人家躺在那里啊,这葫芦、、、、、、、、这酒、、、、、、我一会就去街上买坛好酒,向你老人家赔罪,行不?”
在充满压抑气息的寂静无声中,刚才象狮虎一样豪霸的昆利,此刻却温顺如猫,一脸惶恐,陆恒惊异的发现,所有的家将都是垂手而立,身子站的笔直,瞅着瘸腿老常,样子很是恭敬。
这种发自内心的恭敬,陆恒原以为,只有自己的父亲,太尉大人陆平才有资格享受,万万料不到,瘸腿老常也有同样的资格。
挂在葫芦裂口边缘处的最后一滴酒,映射着阳光的折影,渐渐变大,最后也极为缓慢的滴落在瘸腿老常的嘴中。
瘸腿老常发出一声既享受又痛惜的长叹:“这是过年时,圣上赐给太尉大人的御酒,大尉大人又赏赐给了我,这可是极品的火龙烧啊,你要是在街上能买到这样的好酒,我老常就跟你姓了!”
“哼”
也不见瘸腿老常是如何做势,手中的葫芦已无声的化为了碎片,只见他极为不舍的深深吸上一口,飘荡在空中的酒气,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当目光经过陆恒身上时,却微一停顿,然后转身而去。
这一瞬间的老常,有如神魔。
之所以他会对陆恒特别加以注意,是因为,随着他那如电芒掠空的目光,和如重锤击打心灵的怒哼,所有人都如遭到飓风吹袭一般,身子下意识的向后微微一仰,而唯有陆恒,丝毫不动的站在那里,乌亮的双眸看着自己,闪烁着的神情,竟然是不服气,和跃跃欲拭的挑衅。
一个八岁的顽童,在自己面前竟会站的这样稳,并有这样无畏无惧的眼神,而且在那眼神的深处,还有一丝更深层次的冷冽,这,多少都有些出乎意料。
伴随着一连串声响极大的咳嗽,老常的背影渐渐远去,虽然一瘸一拐,但陆恒却惊疑的发现,老常的双肩,使终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平稳。
在无比凝重的空气中,陆恒此刻问话的声音,便显得分外响亮:“你不说你很厉害么?怎么不拽了?看你,都怕成这样子了?真没出息!”
陆恒扬脸看着昆利,神情很是看不起。
“我是厉害,不过,我的厉害,那也要看跟谁比啊。”
昆利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萎缩是耻辱,他分辩道:“十万大军,只有千人才能当上斥候,不但要功夫好,还要善于潜踪匿迹,那可真是百里选一,而常叔是所有斥候中最好的,所以后来才被太尉大人特检,成为亲卫统领、、、、、、”
“当年南魏的第一虎将陈伦,率军突袭中军大帐,五十步杀死了十名偏将军,当时常叔只用一刀,一刀啊,便把那陈伦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三万大军在安昌校军时,常叔更是威震演武场,和现在的禁卫军总统领尉迟大人、张大帅手下的岐盛将军,同时被太祖爷亲封为军中霸者、、、、、、、”
“太尉大人在襄阳遇伏,二十多名亲卫都战死沙场,就是太尉大人也受了重伤,常叔一人背着太尉大人向大营撤退,千米的距离,杀敌近百,他的腿,便是在那时中了一弩弓,而从此变成瘸腿的,听说他的内伤也是那一战落下的、、、、、”
“不过,在襄阳一战之后,便很少再看到他老人家出手了。”
昆利一脸敬服的说道:“常叔杀人,就如杀鸡,我***再牛,跟他老人家相比,不是连个屁都算不上么!”
听了昆利的这番话,还有关于瘸腿老常,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经历,陆恒沉吟了片刻后,忽然说道:“那我还跟你学什么劲啊,我去跟常叔学多好。”
陆恒很为自己这个忽然冒出的绝妙想法,兴奋不已。
“哈哈,想拜老常为师的人多了,可是老常从来都不肯答应收徒弟。”一个清越的声音忽然插入了进来,只见手拿摺扇,紫衣高冠的方仲行缓步行来,长身玉立,三缕清须随风飘扬。
正文 第六章 行骗
刚才的那一幕方仲行都已瞅见,对于老常这个当年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