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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在罗诚此时修为已是极深,不然的话,只怕是这寒气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冻成冰块,再也醒转不过来。
“咳咳,敬儿,你怎么就这么死了?让你爹爹我可怎么办呀?”罗诚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创伤一般,伏在罗子敬的尸体上哭道。
旁人又如何理解得了罗诚心中的痛苦?
罗诚自幼修炼,天资又是极高,不过几十年的时间,便已经走到了归蛹期,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传宗接代这件事情。
但是,虫修愈是修为高深,身体愈是和妖虫结为一体。人虫之间天差地别,想要生孩子是如何难的一件事情?
罗诚耗费尽两百年的时间,娶了好几十房妻妾,用了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宝,这才在他二百五十岁的那年,有了罗子敬这个儿子。
罗诚虽然平曰里对罗子敬不假言辞,但是那也不过是他不希望罗子敬发现他太过宠溺而已。
而罗子敬也没有让罗诚失望,区区二十年不到,便已经有了幼蕴后期的修为,很是让罗诚欣慰。所以,虽然从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罗诚对于罗子敬的宠爱,却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今天,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罗诚只觉得大脑之中无数的小虫子在不停的啃食着自己的灵魂,一丝丝细小却是无法忽略的痛苦,不停的在脑海之中盘旋盘旋,让人作呕的难受感模糊着自己的视线,同时蒙蔽了身体之中最直观的感受。
你们都该死!
罗诚红着眼睛,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站起身来。
牛霸天对他的攻击似乎完全没有效果一般,罗诚半边冰封半边完好的身体,居然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黄沙漫漫的飞舞起来,速度虽然减了许多,气势却是比之方才增加数倍,直叫牛霸天和谢思璇心中骇然。
好强!
牛霸天和谢思璇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这一层意思。随即,牛霸天长剑挥舞,一道道剑光横扫,谢思璇花扇轻摇,一只只蝴蝶随风飘舞。
瞬间,牛霸天便已经和谢思璇达成共识,联手击杀罗诚!
但是,两人显然忽略了一个丧失理智之人的力量。
饱含极冰之力的剑光扫在罗诚身上,没用!
拥有奇异力量的蝴蝶冲进罗诚体内,没用!
天生神力的牛霸天全力使出的一击,没用!
神秘莫测的千蝶谷百年传承的招式,没用!
……
不知道想了多少招数,不知道转了多少念头,牛霸天和谢思璇费劲心思,想要让罗诚躺下来,但是,一切都是无用功,一切都对罗诚起不了作用。
虽然他不停的咳出血来,虽然他的脸上越来越苍白,虽然他的双眼早已迷茫,虽然他的身体冰封的快要不能动弹,但是,罗诚依然不肯停下自己的手,不肯停下自己的攻击,不肯停下自己的愤怒。
牛霸天和谢思璇的脑门上,同时冒出了冷汗,他们两个,一个和罗诚修为相当,一个修为离罗诚还差上那么一大条街。而化蝶修士的生机源源不断,若不是有着致命的手段,亦或者极高的修为,如何杀的了罗诚?
可偏偏,此时的两人根本不具备这两种东西!
“谢小姐,你们千蝶谷的花样多,这种时候没必要藏私了,快快使出来吧。”牛霸天低声下气的说道,“看罗诚这番模样,怕是已经疯了,若是不将他除尽,我们两都不会好过!”
若是平时看到牛霸天这幅模样,指不定谢思璇可以乐上半天,可是现在她却是没有时间嘲笑牛霸天了,因为,此时她也是自身难保,哪有心情开玩笑。
“牛长老,我看还是你尽些全力吧,师门交予的唯一一件异宝此时正握在我手上,可便是这黑月彩蝶扇,有能对他起得了什么作用?”谢思璇灵巧的躲过三道沙浪,苦笑道。
“你当我不想尽全力?”牛霸天牛眼一瞪,冷哼道,“我和罗诚都是化蝶中期修为,两人修炼功法隐隐相克,我本就拿他不能。如今他丧失心智,我便是用出十二成的实力……咦,那是什么东西?”
牛霸天双眼瞪着天下一个小黑点看着,一不小心,险些被罗诚打了个正着。
哐当!
只听得一声闷响,一个圆底三足的青铜器皿刚刚好砸在了罗诚的脑袋上,咕噜噜的向下一滚,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这是什么东西?”牛霸天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罗诚的双眼,似乎他对这东西很是熟悉的样子。”谢思璇指着罗诚说道。
罗诚的双眼竟然清晰了起来!
“长生釜,长生釜……”罗诚不停的念着,同时伸手去捡地上的长生釜,“你怎么就没有好好的保护敬儿呢?”
眼看着罗诚的手指已经接触到了长生釜,天上又是一道黑影落下,噗通一声砸在了罗诚的身上。
牛霸天定睛一看,天上掉下来的,竟然是寒蝉宗的弟子!
牛霸天正要开口询问,却是看到这弟子熟练的从罗诚的身上滚过,还不等罗诚反应过来,便已经抢过了地上的长生釜,快步走到牛霸天的面前,双手将长生釜递给了自己。
“牛长老,罗子敬袭击宗门中人,以此物害死数十名师兄弟,我队怒其杀害同门之仇,将其杀死,夺了这长生釜想要献于宗门,以慰藉我众师兄弟之死。”那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牛霸天缓缓抓过长生釜,轻轻婆娑着,随后突然恍然大悟,“这竟然是三千年前长生老人的‘长生釜’!没想到原来到了你们罗家的手上……”
看着依然低头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子,牛霸天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这才是我寒蝉宗弟子的样子,哼,人要害我,我必十倍还之。小子,你做的好,不过,你师兄弟们去哪里了?”
“师兄弟们在这洞穴之上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地点伏击罗子敬,只可惜……”
看到黑衣男子脸上的悲痛之色,牛霸天叹了口气,再一次的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心中却是感到异常的欣慰。
为同门之死感到心痛的,才是宗门需要的弟子呀!
不过,牛霸天欣慰,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欣慰。
罗诚本欲捡起长生釜,却是没想到这黑衣男子从天而降,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丝毫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他从自己的眼前拿走了长生釜。
等到罗诚反应过来,他便又听到了那男子吐露的真相,不由的又是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把撕碎了那小子,只可惜牛霸天在一侧,他自己又清醒过来,自然不会去做那愚蠢之事。
其实,罗诚之所以疯癫至斯,除了罗子敬之死之外,不乏还有一些自责和愧疚之心在内。
要知道,罗子敬虽然是被牛霸天一剑斩断,可是若不是自己和牛霸天酣战自此,罗子敬有怎生会被牛霸天斩死?而又有谁说的清,罗子敬是否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来到这里的?
现在,一切已经清楚,罗诚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也终于有了一个报仇的目标。
“牛霸天,我和你寒蝉宗不死不休!”罗诚大吼道。
无数黄沙冲天而起,颤抖着发出一阵阵蜂鸣之身,在空中停滞片刻随机化作一片沙雨,向着黑衣人和牛霸天飞去。
牛霸天脸色一变,一把推开眼前的黑衣人,长剑画圆,竟是在空中凝结出一道蓝色的壁障,生生挡住了那气势恢宏的沙雨。
谢思璇此时早已后退了好几步,运功抵挡牛霸天和罗诚两人对战所发出的冲天气势。只是,即便如此,她依然可以感觉到,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劲气,不停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直叫这娇柔玉人想要仰天长啸,纾解体内积郁的无边压力。
罗诚和牛霸天同时一变招,登时间,树洞之中便变了一副颜色。
一边是狂风呼啸,漫天昏黄,好似欲要卷走全部水汽的干燥沙漠。
一边是东风怒号,满眼银白,如同想要冻结一切生灵的千里雪山。
而在这片天空遮蔽之下,却是愈加抵挡不住的谢思璇,以及一个默默躲在牛霸天身后的黑衣男子。
“那寒蝉宗弟子好生奇怪,按说就算他躲在牛霸天之后,身体之中所受的压力也不是一点两点,缘何他此时双眼炯炯有神,丝毫没有一些虚弱的样子?”谢思璇好奇的看着那个黑衣男子,暗暗想到,“而且看他修为也是不高的样子,要保持这幅模样,只能靠着自身意识,难道寒蝉宗的弟子都是如此人才么?”
正想着,那个黑衣男子似乎注意到了谢思璇的目光,转过头来,不动神色的竟是对着谢思璇做了一个鬼脸。
谢思璇大惊,竟是忘记了侵袭身体的无边压力。
这男子,竟然是祁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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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逃走的敌人
原来,祁闲坠落之时,竟是意外抓住了玄灵冰魄寒蝉的腿,这才遥遥的悬挂在了半空之中。而罗子敬却是没有如此幸运,早已死去的他当然不会醒转果然抓住玄灵冰魄寒蝉的腿,而祁闲却也是抓不住他。
看着罗子敬被斩成两段,祁闲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好在自己没有跟着落下去,不然的话,此时自己应该和罗子敬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祁闲的臂力支撑身体没有问题,而玄灵冰魄寒蝉的身体自然是不需说的,仅仅靠着这一条腿,祁闲便稳住了身体,笑看龙虎斗。
只是,他却是没有想到,罗诚突然发起疯来,竟是不由分说的四处乱打,好几次都险些伤着了谢思璇。
祁闲乐的看牛霸天与罗诚相斗,但是,若是谢思璇死在罗诚手上,只怕祁闲会伤心一辈子。
于是,祁闲绞尽脑汁,这才想到了用那长生釜去砸罗诚的脑袋。
用尽全力的一击,将罗诚的脑袋砸到如铜钟一般,响彻树洞,可是却是半点没有伤着他。
祁闲生怕罗诚拿到长生釜,又多了一大助力,于是连忙纵身而下,夺下了罗诚手边的长生釜。
直到那时,祁闲才想到,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人,抢着就跑,指不定不等罗诚出手自己就死了。
好在他脑子转的快,急忙跑到牛霸天面前,递上这长生釜,编了一段谎言。
牛霸天为人直爽,不喜多想,再加上看到祁闲一身寒蝉宗的衣服,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便笑着接受了祁闲。却是白白浪费了祁闲脸上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印模面具。
祁闲站在牛霸天的身后,看着他和罗诚两人的战斗,不由的入了迷,竟是忘记了牛霸天身上的气势附加于自己的重重压力,这才被谢思璇所注意。
这其间短短一瞬之间,祁闲想了多少念头,准备了多少花招,也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牛霸天和罗诚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昏黄色的黄沙风暴冲天而起,化作三条长龙,怒吼着向着牛霸天扑去。上下浮动的黄沙好似各自有着自己的灵智一般,转动集结,每时每刻都在填补着自身的缺陷。兵法和武技的交融,在这一刻显出莫大的威力!
亮蓝色的剑光向着四周四散而开,旋而又凝结一起,远远挂在天空之中,竟是化作三轮明月,普照世间!
“昏天凝光破!”
黄沙遮蔽天空,竟是将那三轮明月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
“三月同辉,封禁天下!”
月光猛烈的增长起来,无数清寒的冰冷光芒如水般洒下大地,一瞬间便和漫天黄沙聚做一起,竟是无声无息的湮灭起来!
战斗早已不是一般的战斗,这是武技的对抗,更是两人对于虫修之道、对于世间万物、对于自身所修的掌控的对抗!
到了这时,牛霸天和罗诚,才真正的使出了自己的全力!
祁闲早已后退了数百步,便是他心智坚定,意志坚韧,在这番气势之下,也是之感到撑不住,不由的慢慢运气了功法,妄图抵抗着无穷无尽的压迫气势。
但是,功法一运转,祁闲便后悔了。
虽然他早知道这动不动便将自己元气吸收的一干二净的功法极其霸道,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功法竟然霸道至斯!
这功法好似自己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以接触到外界的压力,竟然立即生出了反抗的心思,不,应该说它居然妄想和那两股气势一起,拼个你死我活!
气势,力量、气魄、威势也。
祁闲三者只有其一,气魄他从来不缺,但是,力量他如何能跟牛霸天和罗诚这两个化蝶修士比?威势他又怎可能有寒蝉宗长老的牛霸天以及沙蝗城城主罗诚强?
功法想要与二人相对立,简直便是痴心妄想!
可是,祁闲知道这不可能,功法又如何得知?它只知道不停的吸吮元气,然后爆发力量,爆发气势,爆发祁闲所有的力量。
扭成麻花的经络似乎越来越敏感起来,竟是不停的向着祁闲脑海之中传播无尽的刺痛之感,而霸道的功法却依然在埋怨着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