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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江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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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离忽然道:“杨叔叔,我今晚就在这里睡,我要你给我讲江湖上的趣闻——缩头乌龟从来也不给我讲!”

“你要在这里睡?”一剑的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菁儿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

原来自那天晚上之后(即进入雷泽之地之前、一剑和菁儿在河边聊了很久的那天晚上),一剑已和菁儿双宿双栖,成了事实上的鸳鸯。今天晚上二人已是情烈似火,早就想钻入鸾帐享床第之欢。没想到偏偏有一个不解风情的郭离呆在这里,二人不得不假装对弈,实际上是想熬到郭离熬不住的时候。但这郭离偏偏精神特别好,特能熬。一剑夫妻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撵又不好撵,又不好明说,只好就这样耗着,根本就无心对弈。

当下听郭离如此说,一剑夫妻怎不着急?菁儿到底聪明,花样儿层出不穷,她微笑道:“好呀,离儿,你要在这里睡也可以,不过妈亲要出一个谜语让你猜,猜对了你就可以在这里睡,猜不对嘛,就只好请你回房去睡了。”

郭离不假思索道:“好吧,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菁儿微笑道:“那你听好,妈亲出题了,‘头上草帽戴,帽下有人在,短刀握在手,但却人人爱’,猜一个字,你若是能猜中,就可以留在这里。”

郭离搔着头皮想了半天,摇摇头道:“缩头乌龟从来只教我练刀,却从未教我猜谜,这谜还真的难猜。妈亲,不猜这个可好?”

菁儿故作嗔色道:“妈亲和你说好了的,一言为定、不许反悔,你爹没教过你这些吗?”“缩头乌龟是说过‘丈夫须顶天立地、一诺千金’……”

“对,男子汉说话就是要讲信用,你既然猜不出,就得回去睡觉,明白了吗?”郭离点点头,很不情愿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一剑两口子哈哈大笑。一剑道:“你如何算定他猜不出?”“此子单纯率真、不谙世事,幼时必定只遵其父训苦练刀技,却未肯在文字上下功夫,是以猜不出此谜也。若猜别的,那可能另当别论,但只猜字,无论猜何字,菁儿都算定他猜出不出。”菁儿轻笑道。

一剑笑过后肃容道:“此子天真率直,我等尚须尽力教导才是。”菁儿点头道:“不错,日后菁儿定当倾馕授他读书习武——夫君,天色已晚,我等还是早点安歇吧。”一剑点头道:“好。”

二人当下宽衣解带,钻入沁香萦绕的鸾帐,玉体相挨、交颈而卧……正要行云布雨之际,忽听房门一响,那郭离在门外叫道:“杨叔叔、妈亲,我睡不着,还想来这里玩玩!”一剑两口子都吃了一惊——一剑的那话儿本已雄赳赳如标枪般挺起,正要刺入那水草丰泽之地、菁儿已是遍体香汗淋漓、娇喘微微,被这一吓,一剑的那东西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菁儿的脸也胀得绯红、两颊滚烫如火烧……她好容易忍住羞涩,冲门外叫道:“郭离,别闹了,快去睡吧,不然妈亲要生气了。”

房外没有了动静。一剑两口子以为郭离已经走了,长吁了一口气,又鸳鸯相交、互相缠绕、行那周公所训之礼……没想到郭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了一个人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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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洞房惊变

 没想到郭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了一个人的屁股!”原来二人刚才一阵忘情缠绵,竟将鸾帐蹬开了一条缝隙,而室内又灯火通明,那鬼灵精怪的郭离竟从门缝里往里窥视,恰好看见了一剑的屁股。情急之下,一剑虚空弹出一指,击灭了案桌上的花灯,房间里顿时黑暗一片,总算遮掩去了暂时的尴尬。

却说衡其待李诗茵她们走后,看着光彩照人的美人儿,也不禁心花怒放,急忙将美人抱上床,自己七手八脚蹬掉了衣服,便如一头急猴钻进被窝,与那美人缠绵在了一起。那美人也娇吃吃地笑着,脸上荡漾着羞云,惹得衡其格外狂性大发,“呼哧呼哧”起劲干那周公所训之事。两个人就象两条蛇交颈缠绕,云山雾水好不惬意。衡其看着娇艳欲滴的美人,越看越爱,干了一个回合又一个回合,精神亢奋到了极点。直到筋疲力尽、油尽灯枯、差点休克过去方才推开美人,自个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觉身上趴了一物,正在不停地蠕动,他睁眼一看,原来是金环,只见美人眼波迷离道:“郎君,奴家还要……”衡其摆摆手道:“美人,今天晚上不行了,明天再要吧。”“不,奴家就要……”那美人一面娇声嗲气,一面把自己那话儿往衡其那东西上套……她不停地摇蠕,终将衡其给蠕清醒了,衡其就着花灯的光照,忽然看清楚了眼前美人的形状——竟然还是以前的那个塌鼻豁嘴,刚才的那个美人却无影无踪。衡其吓了一大跳,一下推开了那塌鼻豁嘴,厉声道:“你是谁?为何在我房间?”塌鼻豁嘴委屈道:“我就是你的娘子呀,你怎么就不认得了?”衡其疑惑道:“你是金环?那刚才的那个美人呢,哪去了?”金环娇嗔道:“真是贵人多忘事!一个晚上都是奴家在陪着你呀,哪里有别人?”“什么?那……你不是被她们易容了吗,如何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金环道:“那位姑娘说,那‘明月美颜丹’是有时辰限制的,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又会恢复原来的模样。”“原来是这样……晕,晕死!”衡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要往后“倾倒”。金环一把扶住了他,娇滴滴道:“夫君,你若要想金环变得美丽,金环把那药水又涂上便是。只是这样涂来涂去的也太麻烦,奴家虽然容貌丑了一点,但奴家却精通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孝敬公婆、侍奉夫君、教养儿女之道,愿克守古训、保全贞节……”衡其捂住双耳,绝望地大叫一声:“你住嘴,你拿刀来杀了我吧!”金环眼波迷离,口里娇吃吃道:“夫君休要如此,夫君,你我既已经成为夫妻,从今往后,奴家就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生生世世和夫君永不分离!”

衡其此时快要真的发疯了,他抓狂似地跳起来,冲金环吼道:“丑女,你别做梦,你别想缠着我老周一辈子!我老周一定要想办法摆脱你这堆臭狗屎、摆脱你这堆臭狗屎!”衡其眼珠快速地转动着,脑子里也在飞快地转着念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哈哈狂笑一声,冲到桌前,铺开一张宣纸,用狼毫大笔一挥,然后双手举到金环面前。金环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斗大的“休”字!

列位看官,在中国古代,妇女地位低下,丈夫是可以随便休妻的,只要有一纸休书,就可以休掉自己的妻子,不象现在,两个人要离婚,如不能达成口头上的谅解,便要闹上法庭、诉诸于法律,请法律来裁决。而那时,一纸休书便具有法律效应。也难为了衡其这小子想到了写“休书”的办法。这个办法如果是对付普通的民女,那说不定有效,可惜金环却不吃他这一套。她轻轻夺过“休书”,撕成了几截,仍然娇笑道:“夫君,你我之姻缘乃是公主所赐,公主所赐便也和圣上所赐无异,你若要休奴家,便是抗旨!”

“抗旨?咳咳,狗屁!”衡其真的是大为光火了,就象面对一团臭狗屎,扔又不是,捏又不是。他一口大黄牙蘸着口水几乎都戳到了金环的脸上,“丑妇,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你们大明朝的人,你们的皇帝管不到我!不要说你只是一个亲王的公主的丫环,就算是皇帝亲出的公主,她也不配拿抗旨来压我老周!”“夫君,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在奴家面前说说还可以,千万不要说出去呀,奴家还舍不得你被砍头哦。”金环仍然不温不火。衡其越想越气愤,上前一把揪住金环的衣领,要把她推出门去。

没想到金环叹息一声,忽然疾伸手在衡其腋下一点,衡其立刻就张口结舌,不能动弹了——显然这金环竟是一名点穴的高手!既然会点穴,那就说明了一件事,她也是武林中人,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会家子”!要知道衡其体内现在贮满了真气,功力已今非昔比,他就算不运功,甚至毫不懂得运功,他体内的真气对外界的袭击也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相抗作用。就象有一种看不见的保护罩或者结界在保护着他一样——这是一剑和菁儿特意这样安排的,就是怕他们这些武功不高、又想偷懒而不想练功的人准备的不用费力的法子。一般的人是根本点不中他的穴道的。想不到却还是被这金环给点中了。这金环到底是什么人?

金环看着目瞪口呆的衡其,脸上忽然现出一股诡异的笑,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揭开盖子,倒出一粒碧绿色的药丸,很温柔地塞进了衡其的嘴里,并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帮助他把丸药咽了下去。然后又给他解开了穴道。衡其顿时象变了一个人,又恢复了先前温和谦卑的态度,拍了拍脑袋道:“啊呵,娘子,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好象有点头晕?”他看金环的眼光也恢复了那种痴痴的神态,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对方丑了。

金环娇笑道:“夫君刚才过于劳力伤神,还是早点上床安歇吧。”说着,非常温柔地牵着衡其的手,走回了帷幔低垂的绣着鸳鸯戏水的鸾帐,将脖颈埋入衡其怀中,拥着他倒了下去,两个人又象两条交欢的水蛇缠绵在了一起,只剩下窗前的一对红烛,依旧在噼噼剥剥地燃烧着,夜更静谧……

故事未完待续,下一节将更加精彩

第八十八章 冷夜忧心

 夜更静谧。

一剑躺在床上,眼睛却圆睁着。房中没有灯。但菁儿却能看见他眸子里放出的光,那是一种忧郁的光、满腹心事的光。菁儿翻了个身,伸出玉臂搂住一剑的胸膛,在他耳边轻轻呢喃道:“夫君,为何心事重重?”

一剑不答,却发出一声轻叹。

菁儿道:“我知道你为何叹息。”

一剑奇怪道:“你知道?”

“是不是为了小莲她们八个?夫君,菁儿绝无量小不能容人之心,你为何一定要将她们八人驱遣排逐于千里之外呢?”

“菁儿,一剑纵有豪情千丈,但情爱之心却只有一颗,今既已奉于菁儿,当无法再奉于她人。纵然她们姐妹不计较名份,但一剑怎可强夺她们之幸福?一剑之作为又与那紫禁城中之荒淫无度之皇帝何异?一剑只是一介草民,并无成帝为王之野心,因此也不需要三宫六院、嫔妃成群……菁儿应该早知吾心意,为何还来如此问我?”

“那,此事也非急在这一时,须顺其自然才是。”菁儿将头深埋进一剑臂弯,轻嗅着一剑身上的气息。

一剑轻轻理着她的一头如水般光滑的青丝,轻笑道:“你嗅什么?是否闻到一股汗膻味?”菁儿轻笑道:“不错,是有一股汗膻味——不过菁儿就喜欢这股味道。”

“唉,可惜郭兄不幸战死,一剑看小莲和他有情有意,本想为他做一次牵线之月老,现在看来只好另图他计了。”

“夫君,小莲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许你把她们随便推送给别人——要给她们牵线,那也应该是我呀。”菁儿吮吸着一剑身上的气息呢喃道。

一剑笑道:“是,就算要为她们牵线做媒,那也应该让菁儿来做——其实一剑心中所挂并非是这件事。”

“哦?夫君所挂还有何事?”菁儿奇怪道。

一剑叹息了一声道:“此事关乎国家社稷安危——殿阁大学士龙好声至今被囚禁天牢,魏阉一伙必欲将他除去而后快。我受郑老伯重托,一定要救出龙大人,以免遭奸佞涂毒!”

菁儿轻笑道:“原来夫君所虑此事。待我率领姐妹们杀进京师,劫了天牢,救出龙大人便是,夫君有何虑之?”一剑道:“菁儿你有所不知,此事殊为不易,天牢防范森严,非我等小民百姓能近耳;除此之外,魏阉眼线遍布天下,厂卫高手更是时刻在追索我等行踪,前次所遇之‘鬼兄’,便是阉党一伙。凉州城郊一战,此人虽被钟云兄弟迫走,但一定不会甘心,只恐会对菁儿尔等姐妹不利。特别是美珠妹妹,因身上系有郑老伯遗嘱,更是成为厂卫鹰犬的眼中之钉、肉中之梗!”

“这‘鬼兄’究竟有何能耐?夫君为何对他如此看重?”

一剑神色严峻道:“上次凉州一战,一剑曾听钟云兄弟斥他和赤绝魔王刘同寿有关联。如果他真是赤绝魔王的传人,那无疑将是我等劲敌!何况上次他与钟云兄弟一战也并未尽显实力,他的二十四名‘鬼使’甚至根本都未出手!可见他是保留了实力的,他的实力到底怎样我们却是不得而知。这一点正是我最担心的!”

菁儿衿衿一笑,将一剑的臂膀抱得更紧:“夫君勿虑,就算他是赤绝魔王的传人,菁儿也有应对之法,赤绝魔王不过倚仗邪魔歪术,于武功之道并无精进,何足虑哉?”

“其实除了‘鬼兄’,厂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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