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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二是最喜欢多事的人,他明明知道高媚真作法时不准睁开眼睛,也不准乱动,他偏睁开了眼睛,还乱摇晃,结果高媚真操控不住法术,四个人都一齐摔下了云头——最要命的是,他们竟然还没出城,还在北京城里!
不过,由于他们摔下来的地方是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因此并没有砸着或者吓着路人。然而高媚真的灵力一时恢复不到重新发功的状态,四个人只好走着出城。
钱老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只好尽量在高媚真面前陪着笑脸,再也不“高傻妞”、“高傻妞”地叫了。然而高媚真不理他,只顾走自己的路。
倒是聂小霞笑道:“钱老二,你们是怎么进城的?人家有没有收你们的入城税?”
钱老二道:“别提了,这天子脚下还有这么小气的事,进个城都还要收税,真是的……”
“他们收了你多少钱?”
“我甩给了他们一锭大银,也不知道是多少。”
“老天,那一锭就是十两啊!钱老二你可真阔绰!人家骑马的、拉车的、提包袱的也才收十个铜子儿啊,你怎么给他们十两呢?”
高媚真嗤道:“钱老二这臭德性,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给人家呢!”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出小胡同,来到了大街上。钱老二忽然提议道:“咱们没必要这么早回去,在这北京城逛逛吧。”
黄跑跑一双老鼠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啊,好热闹,摊啊铺啊的可真多啊,还有玩杂耍的呢!”
钱老二也一下来了灵感:“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是——天桥!”
黄跑跑傻乎乎道:“天桥是什么桥?怎么看不见那儿有桥?”
钱老二又要敲他的头:“你是不是又想我敲你?天桥是地名,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反正这里就是老北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什么耍猴的、卖艺的、唱戏的、摆摊的、设点的、开狗皮膏药铺的、开茶馆的、妓院的应有尽有……”
其实他自己也闹不明白,信口胡吹了一通。
高媚真的灵力尚未恢复,不能作法,只得随着钱老二等人往前走去。
这地方也的确就是天桥——还真被钱老二蒙对了。
四人在人群中挤来撞去,只觉得看花了眼,这也新鲜、那也好奇,当然,钱老二这人还是很慷慨的,没忘了给四人一人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拿在手中,边吃边逛。
黄跑跑吃了一个冰糖葫芦,一边抹嘴边的糖沫,一边叫道:“尽吹牛,不就是一颗大枣醮了点糖水,再染得红红的、亮晶晶的,有什么好吃的?”
“你是不是又要招打……”钱老二握起拳头作势要敲——忽然他的视线拉直了,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闪。他一个劲地揉眼睛,一边喃喃自语:“真是怪事,难道又看花眼了?”
聂小霞道:“钱老二,你看到什么了?”
钱老二欲言又止:“算了,还是不说了,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这时,前面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都似伸长了脖子的鸭子往里面看。
黄跑跑道:“这么多人在围着看什么呀,咱们也过去看看!”
原来是个耍猴人在耍猴。
那猴子戴着一个唱京戏的面具、穿着旦角的红戏服,正随着耍猴人故意装出来的悲悲切切的嗓音一扭一扭:“忽听得唤窦娥愁锁眉上,想起了老婆婆好不凄凉。只见她发了怒有话难讲,禁妈妈呼唤我所为哪桩……我哭、哭一声禁妈妈,我叫、叫一声禁大娘,想窦娥遭了这不白冤枉,家有银钱尽花光,哪有余钱来奉上?望求妈妈你、你、你行行善良……”
这耍猴艺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胡子都已经花白,瘦得青筋暴露,唱的这曲是元曲《感天动地窦娥冤》中的一段唱腔,由于他尖细的嗓子唱得悲切,小猴子一扭一扭的样子也象模象样,还真博得了围观者的一片稀嘘声,然而却没有人肯掏赏钱。
聂小霞和高媚真商议道:“这小猴子太可怜了,咱们给它一点赏钱吧。”
然而二人身上却没有带钱,只好望着钱老二道:“钱老二,向你借点钱。”
钱老二口袋里通共还剩下几两银子,当下慌忙捂住口袋道:“我没钱了,你们别来问我要啊!”
聂小霞道:“钱老二你怎么没一点同情心,你看那小猴子多可怜……”
钱老二是个要面子的人,被聂小霞一说登时胀红了脸,不好意思不掏钱,然而他又有点不甘心,对那小猴子道:“你给个我表演个孙悟空翻筋斗,我就赏你!”
那卖艺人忙对小猴子道:“听到了没有,表演一个给大爷看看。”
然而那小猴子却耍起了性子,怎么也不肯表演。那卖艺人说好话、吹胡子、瞪眼睛,各种手段用尽,那小猴子动都不动。
那卖艺人便有些生气了,拿起鞭子便抽打那小猴子,一连抽打了七八鞭,直打得那小猴子满地乱窜,围观者则笑掉了大牙。
那小猴子忽然“吱”地一声尖叫,一把掀掉了脸上的京戏面具,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吼叫声,一下窜到了卖艺人身上,疯狂撕咬,直咬得那卖艺人满头满身都是血,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一下突然变故吓得那些围观调笑者都楞住了,众人发一声喊,一哄而散。
钱老二等人也惊得目瞪口呆,高媚真叫道:“哎呀,那小猴子会咬死他的!”
黄跑跑也擤了一把鼻子:“嗯哪,要出人命了,我们也赶快走吧。”
聂小霞道:“你们两个快去把那小猴子弄开呀!”
钱老二无奈,只得上前试图去驱赶那小猴子——
他近前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这哪是什么小猴子?分明就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儿童——只不过长了一身毛,那脸颊鼓胀得象两个瘤子,那一双眼睛更是骇人,呈扁圆形,有鸡蛋那么大,没有眼瞳,整个眼里都是一股死灰色,和那传说中的“童子鬼”毫无二致——“童子鬼”是最凶的一种鬼,其可怕的程度要远远超过“吊死鬼”、“水淹鬼”、“难产鬼”、“砍头鬼”。凡是埋死孩子的地方是最阴森的,从来都没有人敢走。为什么?怕遇见这种“童子鬼”!
钱老二吓得手脚冰凉,登时就傻在了那里。
黄跑跑等三人也和那“童子鬼”打了个照面,顿时也骇得全身打颤、心口咚咚直跳……
忽然一道身影窜了过来,直扑向那“童子鬼”,那“童子鬼”也仿佛受了惊,不待那身影扑到,“嗖”地一声窜上了街边的瓦面——
跟着又掉了下来,已经死去,仍然是那只猴子,并不是什么“童子鬼”。这时,那道身影也似一个魑魅魍魉,直窜过瓦面去了。
这时,有几个躲在一边的路人围了上来,扶起那卖艺人——只见他的半边脸都被啃掉,露出了白骨,但是却还没断气。
钱老二拍着胸脯道:“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怎么看起来象‘童子鬼’?”
黄跑跑莫名其妙道:“什么‘童子鬼’?”
聂小霞道:“锦衣卫过来了,这事蹊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高媚真的灵力已经恢复,她纤指一挥,撒出一团红光,将四人罩住——借“火遁”而去。
“‘童子鬼’?”华军等人听了钱老二等人所说,皆惊得毛发直竖。
郑美珠忽然道:“不是‘童子鬼’,是‘魔婴’!”
第一百二十章 神秘人物
“‘童子鬼’?”华军等人听了钱老二等人所说,皆惊得毛发直竖。
郑美珠忽然道:“不是‘童子鬼’,是‘魔婴’!”
“魔婴?”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牢。
这是一座有点类似于宫殿的大房子,没有宫殿的金碧辉煌,只有阴森、冷戾和杀气,仿佛就是一座大冰窖,令人身子发冷。实际上这里没有一块冰,即使是穿着最单薄的汗衫,也会浑身冒汗。
但是绝对没有人来到这里会冒汗——只会发冷、发抖!
人妖一伙站在地面上仰望着空中。
空中有一个相当于现代篮球场大小的空间,象一个巨大的囚笼,只不过这个囚笼是用数道红白蓝光线构造成的,上面有八根悬空的暗红色柱子,每根柱子上用铁链捆绑着一个人,中间是个花白胡须的老者,四周是七个形容憔悴的女子。
这花白胡须的老者正是殿阁大学士——当朝一品宰辅龙好声,也就是一剑他们要寻找的天德老人。那七位女子,自然就是小莲、小珍、阿菊、小红、冬香、虹虹、莹莹七个。
这个悬空的囚笼,正是人妖精心布置的结界——阎罗撕心裂肺阵!
所谓阎罗撕心裂肺阵,乃是人妖用化血丝穿透被缚者的身体,在他们的心脏上打了一个结,营救者只要敢碰触这根化血丝,被缚者的心脏就会被扯落——立时毙命!是以此阵乃是最恶毒之妖异邪阵!那化血丝乃是用千万怨灵的魂魄炼就而成,附有无数凶灵恶煞,无影无形,若以常法,根本就不能解!
何况外围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结界。
是以华军、郑美珠他们只能望阵兴叹,无功而返。
不过人妖他们若要处死被缚之人,仍须去掉结界,方可施为。平常他们也是不能进入结界的。
所以华军才说唯一的机会就是劫法场。因为到了法场之上,人妖总是要去掉结界的。
醉生梦死王圣芳道:“看着这些白嫩的妞不能尝鲜真是一大憾事!”
死去活来齐一虎道:“凌大人,能不能稍微关一下结界,让我等享受一下这些妞们的滋味?”
人妖凌寒斩——也就是那黑锻面缀梨花少女冷冷道:“绝对不行!杨一剑和唐菁儿也许就在附近!结界一关,他们就会乘虚而入!”
王圣芳道:“凌大人你也太多虑了吧?那杨一剑和唐菁儿如果真的敢来又岂会等到现在?我看他们已经逃到了天涯海角了。他们就算敢来,又岂能触动大人布下的化血丝?”
“他们两个的能力不是你们所能够想象得到的!”
这时那鬼兄陈灌西道:“大人,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终究不是办法,不如主动出击,去寻找玉女教的老巢——西蜀山抚琴台!”
不死不休何作言忽然道:“你知道西蜀山在哪里?你以为凭你的这条癞皮狗吠天就能够找得到抚琴台?”
死皮赖脸李四海道:“我看凌大人布下这个结界是枉费心机——杨一剑和唐菁儿根本就不会上这个当!咱们把这些人都做掉算了——明天就把他们押上法场行刑,看姓杨的露不露面?”
诸葛淮阴骛道:“万万不可——在法场上要想拿住杨一剑、唐菁儿那可比登天还难,而且在法场上必须关掉结界,咱们更加没有把握能够看好犯人!”
李四海道:“可凌大人的化血丝仍然在起作用啊!”
“化血丝也难保万无一失——凌大人的血烟之毒那么厉害都让姓杨的一伙找到了解药,他们未尝就找不到化解化血丝的方法!”诸葛淮鼓起死鱼眼睛反对道。
凌寒斩忽然一挥手止住了诸葛淮的话头:“李大人的话言之有理——立即通知刑部,拟文告处斩龙好声等八人,三日后在菜市口行刑!”
京城北郊一处荒地里,这里是成片的乱塚,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几只老鸦在空中盘桓,撒下一串哀鸣,另有几只野狗在乱坟间撕咬着什么——也许是只老鼠,也许是只野兔,也许,就是它们从坟墓里刨出来的死人的骸骨!这是很正常的,有些坟埋得浅,骸骨被野狗拖出是常有的事。
忽然一只野狗发出了凄厉的吠叫,跟着“啪”地一声从一座坟包后象被人大力掷了出来,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死去了,身上尽是咬痕——竟象是被什么东西噬咬致死的,连内脏都拖了出来!
“嗷——”群狗一齐发出了惊惶的骇叫,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是什么让它们如此惊惶?
当然是一只小猴子,不,应该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儿童”!
这“儿童”蹲在一座荒草乱晃的坟尖上,佝偻着身躯,盯着那些呜呜哀鸣的野狗,象在打量着一顿美味的大餐。这几只狗,虽然不肥,但也够填饱它的肚子了。它抹了一把唇边的狗血,杏枣般的眼睛突地往外一凸,巨嘴一张,发出一声吓煞人魂魄(当然也能够吓煞野狗的魂魄)的巨吼,“倏”地往前往窜去……
血,溅到了荒草上,眨眼间,这几个野狗都变成了血淋淋的死狗!
荒坟间雾气更重,雾气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高大的人形。
要说是人其实又不完全是人,只能说是个人形生物,他的全身皮肤都裸露在外,呈一种草莓似的暗红色,背心中央长有一排锯齿状的肉突,身后还拖着一条粗壮的大尾巴,两条直立行走的大腿表明他看起来还具有人形。但他实实在在已不象人。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是个怪物,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还象人。如果说和人还有一点象的话,那就是他的心……
他的心永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