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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风望着眼前魁伟的身影,激动地热泪盈眶——巴尔!
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毕竟还有朋友舍生忘死前来救援,自己应该知足了!
“杀啊!”黑暗中凭空冒出无数塔斯曼士兵的身影,他们一边高声呐喊,一边紧紧跟在巴尔的后面猛冲猛打,向奥斯曼骑兵的阵型之中杀去。
苦战半夜的奥斯曼军已经疲惫不堪、阵型散乱,再加上注意力被凌子风和营垒的守军牢牢吸引住,根本没有提防,所以被巴尔军团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巴尔,先是前锋“轰”地一声四散奔逃,紧接着就起了连锁反应,这些士兵的恐慌好像水面的涟漪一样扩散开去。恰恰在这个时候,卡俄斯率领的留守部队发动了全线反击,此消彼长,奥斯曼骑兵迅速陷入了混乱,只能在漆黑的夜晚乱冲乱撞,又将后面不明所以的敌军一齐冲散冲乱,整个阵型仿佛雪崩一般崩塌下去!
奥斯曼指挥官意识到事不可为,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在雄浑、悠扬的号角声中,正在营垒内鏖战不休的骑兵们纷纷掉转马头,有条不紊地向来时的通道退去,同时不断回身射箭,压制住对手的追击,从容撤出了营垒。
巴尔深知穷寇末追的道理,再加上自己率领的全部是步兵,速度差距明显,另外也不知道草原里是否有伏兵,所以见好就收,撤了回来。
“巴尔,多谢了!”凌子风望着对方黑暗中凝重的身影,诚恳地说道:“你们要是还不来的话,我们最多只能再坚持十分钟,你不但救了我,还救了军团的数千兄弟!”
“自家弟兄,还客气什么!”巴尔用力拍了拍凌子风的肩膀,兴奋地说道:“狂风,你很了不起啊!居然能在优势敌军的凶猛攻击下坚持这么长时间,确实出乎预料!你要知道,在兵力相同的情况下,最精锐的帝国军队都不是奥斯曼人的对手!”
“了不起!”凌子风环顾左右,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和折断的武器、铠甲,用沉痛的语气说道:“牺牲了这么多弟兄,却连敌人都挡不住,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奶奶的!”巴尔冲着北面恶狠狠地啐了下,气呼呼地骂道:“这些王八蛋,坐拥那么多军队,居然见死不救,真不是东西!”
凌子风苦笑着说道:“也许他们担心是奥斯曼人的圈套。”
“奥斯曼人也在我的营垒外面安排了骑兵监视,我还不是一样过来了!”巴尔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要忘了,咱们率领的是奴隶军团,本身就是用来消耗的!”
说到这里,巴尔的眼睛里仿佛燃起两团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奥斯曼人脑子进水了,怎么不去攻打皇帝陛下的营垒,也好让我们看看,咱们的帝国军是如何的英勇善战!”
“谁让咱们的实力最弱呢!”凌子风轻轻一笑,“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变得更加强大!”
第十九章 暗算
“报告大人,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亲兵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讲!”凌子风昂首望着渐渐发白的天空,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此战我军共斩首一千三百一十三人,俘虏一百零二人,缴获战马八百余匹和大量的铠甲武器。”说到这里,亲兵偷眼打量了下军团长大人的表情,低声说道:“我军阵亡一千五百人,伤七百余,大车被焚毁超过三分之一。”
“知道了!”凌子风浑身一震,不动声色地吩咐道:“你可以下去了!”
自己的部队先是据营防御,然后又从奥斯曼军队背后发动偷袭,最后还得到巴尔军团的全力增援,苦战整夜,损失居然比敌军还大,如果加上巴尔军团的损失,战果肯定还要大打折扣,敌军的强悍和己方的弱小都非常明显!令他感到担心的是,现在才刚刚进入奥斯曼帝国的腹地,接下来的抵抗必然会越来越强,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敌军还没有出动主力,自己还能不能把这数千名奴隶弟兄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凌子风缓步走在余烬未熄的战场上,尸体和武器铠甲的碎片虽然被清理干净,可是浸透了鲜血的土地仍然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告诉人们昨夜的战况多么惨烈。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的战士们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全力抢修防御工事、救助伤员、修理损害的武器和铠甲,与昨天相比,沾满泥土和烟灰的脸上多了份坚毅,少了些怯懦,目光中多多少少有了些杀伐之气,当凌子风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士兵们无一例外停下手中的工作,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用发自内心的崇敬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长官,这个甘愿用生命来挽救部下的军团长!
当久违的阳光重新照耀大地的时候,刚刚整饬一新的营垒门口响起士兵洪亮的声音:“萨默塞特侯爵大人到!法勒伯爵大人到!”
凌子风望着远处数十名衣甲鲜明的骑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狂风,你又让我们大吃一惊!”法勒伯爵非常亲热地拍了拍凌子风的肩膀,笑容可掬地说道:“能够在草原上击退优势的奥斯曼骑兵,即使是帝国军的精锐军团都很难作得到,看来你的指挥能力确实非同寻常,有大将之才啊!”
不知道为什么,凌子风感觉法勒的笑容充满了虚伪,不动声色地把肩膀一侧,让开热烘烘的大手,然后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过奖了!全赖诸位大人运筹帷幄,指挥有方,狂风不过因人成事而已!”
“怎么能这么说呢!”萨默塞特侯爵对法勒伯爵抢了自己的风头非常不满,凶横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掉过头来笑眯眯地望着凌子风,和颜悦色地说道:“昨夜的战斗非常激烈,我可一直替你捏了把汗!原本打算亲自带兵过来增援的,可是由于家族的这些狗崽子们动作迟缓,等军队集结完毕的时候,你这里已经打完了,为了怕你以为我们是来抢功的,所以就解散了!”
“老狐狸!”法勒用鄙夷的目光扫了眼侯爵的侧影,暗暗地骂了起来:昨天晚上的战斗,证明了狂风军团的实力,顿时有了利用的价值,于是尊贵的侯爵大人忙不迭地跑出来拉拢。不过,既然狂风是自己的直接下属,怎么可能让他人染指呢!?
“狂风,我们本来也打算派兵增援的,可是考虑到我军要掩护陛下中军的后侧,位置十分之重要,唯恐中了奥斯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只好按兵不动。”法勒伯爵面不红,心不跳地撒着弥天大谎:“不过,我还是命令巴尔过来增援,幸好没有来晚!”
“原来巴尔是大人派过来的!”凌子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激地说道:“多亏大人安排,否则营垒肯定会被敌军攻坡的!”
萨默塞特侯爵一看形势不对,急忙插话道:“狂风,我已经向陛下进言,把你的军团调到我这里来,同时晋升你为子爵,封地增加五百亩!军队过来之后,我负责给你们更换装备,提供战马五百匹,今后的粮秣消耗也全部由我来解决,你只要放心打仗就行了!”
面对如此直白、露骨的拉拢,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凌子风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应付——拒绝他,就等于为自己,为整个军团树敌;答应他的话,法勒伯爵肯定会不高兴!
不过,法勒伯爵马上跳了出来,解决了凌子风的难题,“侯爵大人,不管怎么说,狂风现在还是我的部下,如果要请功的话,也应该由我来,怎么能劳动您呢!?陛下把狂风军团划归我指挥,在没有新的命令之前,肯定还是我的部下,他们的后勤补给自然由我负责,请您不要插手!”
法勒伯爵脸色铁青,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把四周的贵族骑士搞得面面相觑。
老奸巨滑的萨默塞特侯爵马上干笑几声,做作姿态地说道:“法勒,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想帮帮忙而已,谁叫咱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呢!如果你认为我有什么企图的话,刚才的话我全部收回,当我没说过,行了吧!?”
话音刚落,萨默塞特侯爵就非常得体地告辞离开,他带着随从们刚刚走到帐篷外面,迎面就看到阿特麦拉伯爵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狂风,陛下有令!”阿特麦拉伯爵大模大样地往帐篷中间一站,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羊皮纸,神气活现地念道:“鉴于狂风军团击退奥斯曼军袭击,保障大军后方安全,居功甚伟,特晋升军团长狂风为子爵,所属军团即日加入前军,由阿特麦拉统领指挥!”
念完之后,阿特麦拉伯爵把头伸到正在躬身行礼的凌子风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兽人,敢跟我争女人,你死定了!”
凌子风突然抬头,用炸雷般的声音高喊道:“谢陛下!”
猝不及防之下,阿特麦拉下意识地连退几步,脸色唰地变得煞白,四周顿时响起贵族骑士们的嘲笑声。
“狂风,不要得意!你等着瞧吧!”阿特麦拉色厉内荏地狂叫着,然后手忙脚乱地退了出去,差点把门边的一名骑士撞倒,又引起一连串的笑声。
白白和萨默塞特侯爵争执一场的罚勒伯爵感到十分无趣,象征性地向凌子风道贺,然后匆匆告辞离开,一幕闹剧这才画上了句号!
“请问梅尔彻斯大人怎么了,他为什么没有来?”当法勒走到门口的时候,凌子风轻声问道。
“病了!”话音未落,法勒的身影就消失了,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满腹疑虑的凌子风,喃喃说道:“病了!?”
第二十章 对决
夜袭失利之后,奥斯曼人非常突然地从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至于有人以为他们已经改变了在草原上进行决战的计划,准备在君士坦丁堡城下与帝国军决一死战,然而,凌子风有种强烈的预感,敌人只是变得更加狡猾、更加坚韧了,他们肯定像草原上的狼群一样,死死地盯住自己的目标,一旦对方露出破绽,立刻毫不留情地扑上来,用尖牙和利爪将撕成碎片!
自从被调集到前军之后,凌子风变得更加小心谨慎,采取一连串的手段来加强防御,避免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斥候的搜索范围增加到五十公里;用缴获的战马组建骑兵大队,在行军途中进行训练,从而具有了自己的机动部队;宿营的时候一律深沟高垒,营地四周方圆几平方公里内的野草全部清除掉,陷坑和绊马索的数量也大大增加。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预想中的袭击一直没有发生,于是塔斯曼全军上下都渐渐松懈下来,想当然地认为奥斯曼人已经撤退到了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准备据城死守,最后连凌子风也动摇起来,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直觉来。但是脑袋里装满的各种偷袭经典战例使他明白,表面上看起来越平静实际上也就越危险,因此丝毫不敢大意,依旧小心翼翼地处理好每个环节,甚至为此遭到了阿特麦拉的冷嘲热讽——这位为复仇而来的伯爵大人,在处心积虑准备暗算的同时,也不放过任何其它打击情敌的机会,只要对方出现哪怕针尖大的一点失误,都会摆出上司的架势来狠狠训诫一番。
此时的凌子风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的这位新上司,阿特麦拉伯爵就是当初在帝都想制他于死地的幕后黑手,复仇的念头同样像毒蛇一样在舔噬他的心,他清楚地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活过战争结束,无论是为了过去的仇恨,还是现在的生存,都必须作个了断!凌子风相信,在险恶无比的战场上,肯定能找到这样的机会,而且那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七月的第四天,奥斯曼人的历书中,这天始终是与鲜血和死亡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被叫做“流血之日!”,就在这一天的中午,狂风军团来到普鲁斯河南岸,这里距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只剩下不足三十公里的路程,队伍中开始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情绪。
“大人,河水最深处只有一米半,宽度在八十到两百米之间,可以徒涉。”
听了斥候的报告,凌子风没有立即下达渡河的命令,而是把目光投向上游四五公里外的几片树林:树林散乱地分布在河道两旁,面积都不是很大,但是足够掩藏上万人的部队,如果奥斯曼人在这里布下伏兵,等自己半渡的时候发起突袭,绝对抵挡不住!
“那几片树林侦察过了吗?有没有奥斯曼人的踪迹?”凌子风沉声问道。
“昨天下午刚刚看过,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多带些人,再过去仔细察看,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凌子风语气凝重地吩咐道:“在大军开始渡河之前,你们必须确保那里没有敌军埋伏!”
“遵命!”
斥候刚刚翻身上马,准备离去,一匹快马越过士兵的行列,裹带着急风冲到凌子风面前,身着银甲的传令兵滚落下马,前行几步后单膝着地,大声喊道:“统领大人急令!”
“说!”
“尔部为三军前锋,为何裹足不前?陛下有令,全军务必于日落前抵达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狂风军团立即渡河建立防御阵地,搭建浮桥,掩护后军通过,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