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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只是来开平县座客的一个匆匆过客吧,对于开平县这个小县城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今日坐在一起,指不定明日之后便不知踪影了。这样也好,本来盛无忌还担心着她会把自己将闻胆天弄死一事说出来,但是观她现在的模样,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心中这样想着,盛无忌脸上紧绷的表情也稍微舒缓了一些,夹起筷子正准备夹一块肥肉尝尝时,徐成却突然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似乎发生了甚么重大事情。
盛宁雷眉头微皱,止住了与丁老爷的交谈,放下筷子,沉声道:“徐成,怎么回事?甚么事情这么慌里慌张的,没看到我们正在用膳么。”
徐成抹下一把汗,粗喘了几口大气之后,忙道:“老,老爷,兵尉大人到了。”
众人顿时脸色一惊,要知道兵尉可是一个大人物,掌握着一方新兵的总教头,其职位相当于一个七品文官,地位是非常高的。
往年来县里接送年初较技的第一人,也不外乎是像盛无悔这种官阶还属于最底层的士尉,毕竟开平县不大,而且受朝廷重视度也不高,自然是没甚么大人物来这里的。可今年却不知为何派来一个兵尉大人亲自下来迎接,虽然不知道真正原因,但无论如何,这对于整个县城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大事情了。
盛宁雷慌忙起身,出府相迎,而那些客人们也赶紧跟着出去迎接,当然盛家庄的三代弟子们也是紧跟其后,其中自然也包括宁紫荆和盛无忌了。
只是他们还未出大厅院落几步,兵尉大人便在庄中家丁的引领下来到了院落门口。
这兵尉大人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排场,而是一身紫色素衣,头上扎了一个白带扎结,不过浑身结实的肌肉却是硬将原本显得宽松的素衣撑得饱满有致,在加上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和满脸络腮大胡相衬,给人一种彪悍却又不失莽撞的感觉。
这便是征战沙场数年以来所自然养成的那种一脚触地,便能撼动一切的凌厉气势吧。而且还能隐约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罡劲充沛的气息萦绕周围,虽然无法看透他的真正修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断定,此人应在黄罡五层之上,或许已经超过了盛宁雷的修为。
而至于他身边的三四名护卫,同样也是一样的素衣打扮,腹部右边的腰带上架着一柄朴色阔刀,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走起路来也是大张大开,一看便是军中之人。
头一回看见军中的兵尉大人,无论是丁老爷,还是那些客人,甚至包括盛宁雷及其他长辈们脸上也都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虽然他的排场不大,而且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但就是这样的气势,却给人一种无法抵触的感觉。
就在兵尉大人步出门口,踏下石阶的时候,盛宁雷以及客人们赶紧上前行礼,随后恭维阿谀之声不绝于耳,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讨好的成分。
“哈哈,诸位太客气了,本尉不过是奉上面指令,特来贵县迎取各庄年初较技第一人获得游历资格的弟子而已,无须各位如此劳师动众,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兵尉大人虽然模样甚是彪悍,但是说起话来却是随和亲近,完全颠覆了以往人们对军人的那种刻板的印象,更有一种军民本一家的感觉。
“兵尉大人真是卑谦有礼,想我无悔在您帐下任职,真是他百年修来的福分啊。”盛宁雷笑着回礼,言词之中无比透露着对兵尉的赞叹之意,他身边的客人以及三代弟子们也都相继附和。
“无悔资质聪慧,平时做事又机警,而且修炼勤奋不说,更是能很好的办好我交代给他的任何一件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今后准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
兵尉大人言词委婉,不说滴水不露,但一听就知道他在这种客套话上面是左右逢源的老手了。略微停顿了一下,问道:“对了,不知贵庄此次年初较技的获胜者,是哪位弟子呢?”
盛无忌身子一颤,来不及思索就已被盛宁雷拉到兵尉大人面前胡乱赞扬了一番,兵尉大人那锐利的目光扫过盛无忌全身,似乎觉得这个皮肤黝黑,身材消瘦的小年不是特别出众,不过他居然能夺得第一人的身份,想必武艺修为也不低。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只是微微点头,随后在盛宁雷的引领下正要进大厅之时,眼神不自觉的看到了站在丁老爷旁边的宁紫荆,不由面色吃惊,一脸惊愕的看着她,刚要失声喊出来时宁紫荆慌忙碰了碰身边的护卫一下,那护卫浑身一激灵,疾步走上前,道:“兵尉大人,盛庄主已在厅中布置好了晚膳,还请入厅。”
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停朝兵尉大人挤眉弄眼,似乎想要遮掩甚么事情。
听到护卫的话,兵尉大人那即将喊出声的话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吞回了肚里,仿佛是像在看甚么怪物一般盯着宁紫荆片刻之后,心中也豁然放了下来。
既然她不肯让自己说话,那么证明她不想在这些人之中展示出自己的身份。以自己目前的地位,那是决计得罪不起这位千金大小姐的,还是依着她好一些,否则一会儿说错了甚么话,那只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明白了这点,他也不便在说甚么,而是随着盛宁雷的引领朝着大厅走了进去。而那些客人们包括盛家庄的长辈,甚至盛宁雷也没发现这个问题,而是与他一道走了进去。
不过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盛无忌倒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由眉头紧蹙:这兵尉大人怎么回事?见着那宁紫荆怎么一脸惊愕的神情,这女子究竟是甚么身份,居然能令堂堂执掌军中新兵训练的兵尉大人都有如此反应,可见她的背景颇为复杂。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倒也只好作罢,兀自摇摇头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第七十章、绮罗家族
南方黔省。
黔州,地处大承王朝江南中部,风景秀丽,人文气息浓厚,出了许多位王朝的状元探花之辈的大学士。而且交通便利,尤其丝绸商业更为发达,是仅次京城上京的第二大州郡。
占地几乎包括方圆近千里,呈发射状的四面延伸纵长。沟壑垒台,层层绿意高山环抱下的一条羊肠小道上,一匹精壮的捍马正架着一名灰谵小帽,看似家丁模样的年轻小厮,顺延朝着不远处的那家修葺华丽,古色古香,许多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奔驰着。
乍然看来,那却是一个庞大家族的住宅,门匾上赫然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隶书大字:赵府。
而门口左右两边正站着几名持刀家丁,目光汹势,行路若信庭一般稳健的来回交错巡视,看察着府外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后,那匹精壮悍马奔到了府邸门口,几名家丁遂上前询问,待到已经不休不眠奔了好几夜,累得连眼皮子都几乎睁不开眼的年轻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透彻的翡色玉佩表明身份之后,便在巡视家丁的引领下入了府。
大厅正堂。
一名赤身半裸,浑身绽出古铜结实的精干肌肉的粗壮大汉接过年轻小厮递出的那封信,随椅而座,拆开信封,摊开信纸看了一遍,不由皱起了眉头,喃喃呓语着:“这废物居然成长起来了,姐姐三年前的唯诺才导致今日的事情发生啊。”
兀自慨叹一番,这粗壮大汉起身站了起来,套上虎雕花纹的外套,看着庭院上空白皑一片的打旋在地面上的雪花,沉吟良久,沉默不语。
夜半归去,天地依旧苍茫一片,幕色笼罩下的黔州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尤其是伴着数之不尽的雪花,一切都显得如此安谧祥和。
时至年后时分,天气逐渐回暖,虽然雪花未消,但是被白雪完全覆盖的大地已经慢慢融化,泥土翻新,传来一阵清新的芳香,远道过冬的鸟儿大雁成批结队的赶了回来,筑巢的筑巢,觅食的觅食,一物一景似乎与天地混为一体,构成一副妙不可言的至尚美景,或许天上神仙所居住的地方相信也不过如此吧。
“御吉,那废物只是一枚棋盘上的小卒,他虽然对于你无意哥哥今后的庄主之位会稍微有点影响,但是也不值得我们花太多精力浪费在他身上,我想你姑姑也是小题大做了。所以你还是要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好,成功刺杀掉省府掌管外事的洪统领,这对于我们赵家今后的发展十分重要,明白么?”
迷雾朦胧的景色宛如一个轻舞漫纱的红尘少女,将万象落座的处处家院笼罩其中,迷离香的那独有的清香之味,混着这一道虽有些低沉却略显苍劲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正堂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而发出这声音的,正是先前那名似乎刚刚打完拳而**半身的粗壮大汉,此人是赵夫人的弟弟,便是盛无意的舅舅,赵络冶。
他的眼神犀利却又不锋锐,似乎随时都会躲藏在暗处,等到在关键时刻的时候,会适当的给你放上一道冷枪,叫你防不胜防。
坐在大堂右边第一人的一名身穿绣豹花纹,腰间束有一横排指拇粗细的大金腰带的年轻少年,这年轻少年身材修长,神色霸气,举止之间无不透露着一种张扬跋扈的气焰。
除此之外,在这年轻少年身边都分散坐着七八名年轻少男少女们,他们一个个都是衣着锦衣华服,气宇轩昂,无时不刻在散发着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高贵气息。
“父亲,大哥是我绮罗家族百年里最为杰出的武修天才,如今修为已经达到黄罡第三层巅峰,越国方面已经在整兵待发,随时都准备攻打大承王朝。龙助国师吩咐我们率先打开越军要进岸通口的开平县洞府,徐闻二庄的庄主都已经妥协了,现在就只剩下盛家庄没有开口,为何我们不直接逼迫盛老爷子就范,而要去省府刺杀那甚么掌管外事的洪统领呢?”
“就是啊父亲,反正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我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已将开平县上上下下打理了一遍,直接杀进盛家庄多好,这样反倒省事,也能在龙国师面前展示我们绮罗家族的办事效率。更不用大哥费甚么事去省府刺激那洪统领,还顺便将盛无忌那废物一并解决掉。只要您发一句话,翔儿马上快马加鞭将那盛无忌的狗头给姑姑伶去。”
一名脸上横肉抽蓄,身材有些肥阔的年轻少年似乎并不太赞同赵络冶的决定,拍案而起。神色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高傲,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蔑视,似乎堂堂传承数遍年的盛家庄,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渺小,随时便可踏平。
“胡闹!你以为盛家庄是闻家庄和徐家庄那样好对付的么,你啊,虽然在武艺方面悟性颇高,但脾气总是这么暴躁,做事情说甚么话也不经过大脑思考一些,看来爹这些年来对你的教诲算是白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被叫做御吉的年轻少年说话了,他的声音平稳有致,即便是发怒的时候,也让人觉得是细声细气,不过细听他这语气,却似乎与他父亲一样带着那股子阴沉散散的气息,叫人听着就不寒而栗。
“小翔,小逸,你二人就不必多说了,父亲安排的事情自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御吉眉头微蹙,神色中有着一丝不满的意味,道:“你们可知道盛家庄建庄有多少年了么?你们可知道盛家庄虽然呆在了一个小小的开平县,但背地里却与多少家族庄子有着密切联系么?虽然我们这些年来已经上下打通了开平县几乎所有的关节,但唯独盛家庄这个大关口却不敢轻易去拔,这是为什么?
毕竟,人家数百年的根基稳固尚存,而我这次要去行刺的那名外事统领,虽然只是负责日常关于武艺测试的那些武艺苗子们,但殊不知,他可是咱们大承王朝金衡大统率的亲侄子,他与盛庄主乃是八拜之交,一旦我们动手,他势必会介入。
到时候在由金衡那条关系而被朝廷发现我们的计划,那么不仅龙助国师的机会将会毁于一旦,而我们绮罗家族,包括大承王朝所以暗中勾结越国的家族们都会随之受到牵连,所以此人若是不除去,我们的一切计划都无法进行,现在你们懂了吗?”
“可是,我们一旦刺杀死了那名洪统领的话,那金衡将军不也会查出来是我们干的了吗,到那时我们绮罗家族可就危险了。”两名少年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追问道。
“唉!”
看着两名儿子一脸疑惑的神情,再也坐不住的赵络冶起身站起,兀自轻叹了口气,走到两名儿子面前,二话不说,便直接一一狠狠的敲了下脑袋,疼得两人连连喊叫。
深深吸了口气,赵络冶显得有些恼怒道:“你们两个平时就知道练武,也不多学学你们大哥平日多研读一些谋略方面的书籍。你们想啊,省府与京城的距离差不多有三千公里,即便是快马加鞭,那也得需要半月的路程才能到达。而我们黔州与开平县的距离却最多需要五日的路程,当我们刺杀死了洪统领,消息传到金衡耳中的时候,恐怕我们早已将盛家庄铲平,而越国的计划也随之启动,说不定到时已经开始攻打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