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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天宇将军什么时候醒,这两天可把小姐累坏了,白天要督促守兵作战,晚上还要熬夜照顾天宇将军,我看这几天小姐清瘦了许多。”从屋外传来一阵女子对话声,想来是兰莹的随身侍女。
只听另外一名侍女回答道:“是啊,从没有见过小姐对哪个男人这样,即便是从小一同长大的苏格大人在家中居住时也没见小姐像现在这样,真不明白小姐是怎么想的,天宇将军明明已经有女友了,小姐为什么还这么痴情。”
“你才几岁啊,根本不懂得大人们之间能发生什么事,告诉你吧,这就叫爱情,充满激情带着梦幻,隐藏悲伤,掩盖无奈的爱情。”第一个说话的侍女竟能说出这种感言。
天宇不自主掀被而起。恰好在这时,两个侍女推门进来,看到天宇竟然苏醒过来,眼神中流露出既惊讶又欣喜的复杂神色,竟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好。
“麻烦两位帮我拿一身衣服过来,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话,现在是不是兽军正在攻城?”天宇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两个侍女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点头,其中一个年龄较大,面容清丽的女子说:“是的,自从将军昏迷以来,兽军三次攻城,都被抵挡下去,在两个小时以前,守军再次发出警报,兽军又发动进攻,小姐和您手下的将军们已经赶去指挥作战了。”他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向屏风后面,从里面取出一身男子衣服,天宇看得出那是新衣,应该是在自己昏迷时,兰莹亲手缝制的。不及多想,他接过衣服穿在身上。
“帮我备一匹战马,我要马上赶往西门。”
“可是将军阁下,您昏迷了七天,身体很虚弱,怎能去战斗呢?”侍女着急地劝阻。
“啊,我已经昏迷七天了。”天宇也很惊讶,没想到那雷电竟这般厉害。
“你们放心吧!我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相反现在精力很充沛。”天宇又加了一句。
西门战场,在勒克司和兰莹小姐共同率军抵抗下,兽军发动的两次大规模进攻被抵挡下来,坐在战马上的雅力马鞭一挥,第三次攻击开始,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多次进攻以来都不见天宇出现,就说明他现在不是出意外,就是不在兰海城,这样的机会怎能失去。在他督促下,两万兽军在攻城车和弓箭手双重掩护下,迅速攻到城墙下,高大云梯架起,手盾勉强挡下城上飞射而来的短箭。几天来频繁攻城,多次守城,贮存在城池上的滚木擂石等守城物品已经耗用殆尽,现在只能依靠弓箭坚守。
“兰莹小姐,你带着手下先退到二线等待我们,一旦我们抵抗不下,西门失守,也好有第二防线抵抗,而且我们还需要有人联络其他三门守兵,您还是赶快撤退吧。”勒克司团长明显感到西门城防已经快要崩溃,他是守将,他有责任和义务战死城门,可兰莹小姐是绿色军团统帅的女儿,千万不能让她在这里出现意外。
“不行,老将军,我要和您一同战斗,作为军人,我只希望您能把我当作是红色军团一分子,不要把我当作绿色军团大小姐。”兰莹严词拒绝。
勒克司看到兽军先锋攻城队已经攻上城池,如果再不送走兰莹也许就没有机会,他对自己亲兵侍卫下令:“立刻将兰莹小姐送下城池,不得有误。”
“是。”四个强壮的士兵应声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兰莹小姐,“小姐,请您原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四个卫士强行把兰莹小姐拉下城池。
“你们放开我,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兰莹小姐愤怒地大声喊叫起来。
勒克司没有再理会兰莹,他抽出银狐弯刀,银色刀刃上寒光爆现,转身对身后士兵说:“弟兄们,红色军团从来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逃生的胆小鬼,随我杀过去,誓与城池共存亡。”
“与城池共存亡!”呐喊声从城上传来,惊天地,泣鬼神,带着无比悲壮的豪迈,一千六百名战士跟随勒克司冲向已经攻上城楼的兽军。
城下,听着城池上惊天动地的杀伐声,兵器交击声,兰莹深深感受到红色军团那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和令人感慨的精神,视死如归,宁死不退,这就是红色军团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吧。兰莹小姐热泪盈眶,被四名卫士强行带离战场。
城上,战况惨烈,冲上来的兽军是新近从魔域渡海过来的新兵种,是接受过严格攻城训练的精锐,身体轻盈,行动敏捷,犹如脱兔。疲惫的红色军团战士拼死抵抗,只能勉强把他们控制在城道上,而城下不断有兽军战士冲杀上来。城上兵力不足,其他三门也不能迅速增援,勒克司只能独力难撑。
战争在继续,死亡在进行。刚刚还活跃在战场上的战士们眨眼间变作了一具尸体,失去生命,倒在地上。勒克司手中银狐弯刀本是骑兵专用,最适合马上砍杀,可在勒克司手中却成了步兵最好的武器。月牙式弯刀,刀锋锋利,每一刀下去,砍肩剁背,鲜红的血液因为快速砍杀不见一滴落下。
“梯队作战。”勒克司见敌人攻势越来越凌厉,为更有效发挥现有兵力最强大战斗力,勒克司不得不采用梯队作战,分批抵抗。守城将士共有两万四千人,三次大规模遭遇战后,损伤士兵已达八千人之多,现在保持全部战斗力的士兵不过六千余人,而兽军后续部队正在失去了阻拦的城下汹涌般冲杀而上,雅力后续三万大军火速冲到城下,双管齐下,既攻城墙,又打城门。
第一梯队全军战死,第二梯队也已经损失过半,只剩余自己的第三梯队镇守在马道上,坚守最后防线。尸体躺满城墙,已经没有立足之地,踏着地上尸体,兽军疯狂进攻,丝毫没有怜悯之心,长枪乱舞,战刀挥动,白刃战,比的就是力气,抗的就是武技。勒克司手下众士兵手上青筋暴突,等待进攻命令。
三千把银狐弯刀,两千枝霸王枪,冒着仇恨,迸射杀气,勒克斯一声令下,最后五千战士高喝着冲杀上去,第二梯队最后十名战士壮烈战死,却依然保持刺杀的动作,眼睛盯着渐渐混沌的世界。杀红眼的兽军士兵疯狂撕裂他们站立的尸体,刀砍斧劈,以几人之力斩杀上百兽兵的英雄,被兽军生生撕碎。这没有吓倒后面冲上来的战士,却激起了他们无尽的仇恨,仇恨化作力量,最前面的兽兵被瞬间消灭。
闪电出击,剑走偏锋,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三千把银狐弯刀在三千战士手中充分展现砍杀能力,刀锋过处,鲜血喷洒,血雾弥漫。枪林横挑,正刺侧舞,如蟒蛇出洞,游龙戏水。两千枝霸王枪,一道枪尖屏蔽拦下兽军进攻步伐,血涌而出,血肉模糊。
“长枪兵冲锋,盾牌兵抵抗。”兽军攻城将领发下命令,霎时盾牌组成一道铁墙,长枪从盾牌后露出,枪尖刺出,冲锋在前的红色军团战士被刺中胸膛,鲜血喷涌而出。两千长枪兵立刻赶上来,借助霸王枪强大的穿透力,将兽军的盾牌刺穿,刺进盾牌兵胸口、脖颈等要害部位,一声声惨叫后,一部分盾牌兵倒地,铁墙被撕开缺口。一些士兵也因刺杀盾牌兵,被兽军长枪刺中身亡。
一寸短,一寸险。长枪枪身长三点一米,制作所用小树是蛮荒之地特有的槁木,坚硬却不失韧性。枪尖是由黑铁所造,锋利非常。银狐弯刀只有二尺三寸长,虽是用镔铁制造,仍是不能和长枪对抗,失去长度之利,凶险增加很多。
僵持半个小时,红色军团这最后的一点血脉重创了兽军前锋部队,霸王枪下兽军盾牌兵全部被杀。没有盾牌保护,兽军战士也只能和红色军团作肉搏战,最后厮杀正式拉开帷幕。
惨叫惊呼之声回荡在空中,血色迷雾涂染城楼,断臂残肢飞在空中,兽军付出惨痛代价后,终于把勒克司带领的人逼退到城道口,只要把他们干掉,就能占据高地,冲进城内,胜利就在眼前。
浓重的血腥气息笼罩着城楼,勒克司把最后的战场确定在城道口上,胜则可能生还,败必全团覆没。背靠在城道口的一千多战士正在拼命的顽抗。
这场残酷的战斗已经使得全团兵力几近伤亡殆尽,现在能作战的全员战士已经准备做最后一搏。
呐喊声此起彼伏,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又如瑟瑟风声忽起忽落。
狭窄的城楼上满地横尸,鲜血滚滚滴洒下城墙,流遍城道。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也未曾见识过这样的战斗。血腥弥漫四周,腥腥之味,令人闻之欲吐。
每一个战士身上都被鲜血染红,勒克斯虽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体力已经不如十八岁那鼎盛时期,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体力不支,但灵敏的身手,非凡的武技弥补了他体力的不足。他手中的银狐弯刀上下翻飞,剑锋过处,血色变作血雾弥漫在空中。尽管身上被兽军战士砍伤多处,鲜血汩汩而出,勒克斯依然坚持战斗。弯刀破空而出,贯穿了一个兽军的肚腹,又横起一刀,割开一个兽军士兵的喉咙,就似下山的猛虎一样,周围靠近他的兽军士兵几乎无人生还。
惨烈异常的战斗还在继续,人数只剩下五百余人,三条城道口成了他们最后的阵地。下面就是兰海城,他们当然可以退下去,撤进城内。没人会说他们是逃兵是败将,在这种情况下,能坚守到现在已经是奇迹。然而倔强的红色军团战士是宁死也不会撤退的。
突然,城道上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虽是微小,但因为距离城道很近,作战的人只有寥寥几人,所以那声音格外引人注目。谁会在战场摔砸石砖碎瓦,兽军中好多人把目光转移到城道之上。只见三条城道上被冲上来的十六名战士摔满了瓦罐,黑色桐油流淌在城道每一级台阶。
生死边缘,这群孤胆战士热血沸腾,眼露红光。全身迸射出的戾气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心,兽军士兵退后几步,但依然刀枪林立。
“兄弟们,城道上已经洒满了桐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拼死抵抗,让我们在火焰中实现军人最引以为傲的尊严。”一个火把传给勒克司,他摇动下火把,借着秋季的凉风,火焰更旺,“让我们带着笑容高唱红色之歌吧。”
激昂的歌声由低到高,传遍城墙,传进城池,五百多英勇无畏的声音回荡在空中:索非亚大陆神圣火焰下诞生的军团啊,战无不胜的军团,带着美好祝愿,肩负祖先使命冲锋在战场上;索非亚大陆胜地雷池保佑的军团啊,神勇无敌的军团,扛着先人的嘱托,背负保卫家园的使命,我们冲锋在前。背后美丽的地方,那里是我们的家园,身后青山碧水间,养育着我的亲人,年轻貌美的恋人在清风中等待我们归去。为了能见到我们的亲人,能亲吻我们的恋人,无畏的英雄们英勇战斗,让生命在火焰中重生……
激情飞扬的歌声中,五百热血儿郎斗志昂扬,犹如伤痕累累的苍狼带着悲厉的嚎叫冲进兽军群中……
城下守门的战士不能抽出兵力支援城上,它们也在奋力抵抗攻击城门的兽军,防止兽军破门而入。三十名战士无法抑制内心激动,不顾营长阻拦,冲上城池。营长大怒,厉声道:“团长大人在用鲜血为我们抵挡上面的兽兵,它们是英雄。但如果我们去支援,就一定会把我们的阵地丢失,那团长他们的鲜血就会白流。现在只有拼死守护城门才是报答团长大人最好的行动。”营长的话传进每个士兵耳中,热泪抑制不住滚落下来,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让我们的热泪化作力量,等着和兽军一起同归于尽吧!。”营长再次高声喊道。
“好。”四十多人高喊声下,声音穿透厚重城门传了出去,震撼了正在冲城的兽军士兵。战争告诉他们,人类在把悲痛化作无限力量的情况下是会爆发最强大的力量,甚至超越了自然界中最野蛮的兽族的力量。声音虽然震撼每个兽兵,但是更加激发了他们的兽性,进攻的速度在一步一步加强。
城池上,勒克司团所有战士已经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看着躺满城墙的尸体,望着正慢慢逼近的兽军士兵,勒克司及幸存下来的士兵,围靠在一起,堆成团,坚定的脸上露出豪迈的笑容。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手中的火把还在燃烧,勒克司努力挣扎,和另外两名战士,靠向背后的城道,准备烧城。兽军将领看出勒克司想要做什么,呼喝手下人冲锋,三支羽箭飞射向三个手持火把的人,三道血柱喷涌而出,三个年轻的战士在最紧要的一刻用身体挡下兽兵发射出的箭,为勒克司等人赢得了机会。
他们仿佛是地狱的鬼魂,满身的鲜血,沉浸在黑暗之中,只有这寥寥数人在嚎叫。于是他们决定便在这黑暗吞没世界之前,燃烧最后的火焰,让黑暗燃烧,让生命涅磐。他们愿化作烈火焚烧黑暗世界,照亮迷茫前途,与黑暗同亡。亘古以来那无尽戾气竟是这般桀骜。
区区几人,面对着世界,面对着千军万马,背对着故乡,背对着城池。宛若傲立在城上的雕塑,迎接这千年的寒风。
天际无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