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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撞在地上。车虽停得不稳,但还过得去。他慢慢会弄好的。他拿起面罩和气体罐,把它们戴好,然后他按下减压钮。有片刻时间,车内处于真空状态,耳骨感到特别难受,接着只听见〃呼〃的一声,外部空气进入到车内。特尔打开车顶的天窗,在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厌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土地是黄褐色的,草和一些零星的灌木都是绿色的,而天空则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白色的云彩。真是一个古怪的地方。故乡星球上的人是不会相信这些的。到处都没有紫色。特尔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他钻进车内,拿出摄像机,旋转着把周围摄了一圈。他准备给家乡的朋友寄去一个他摄的录影带,然后他们就会知道他是呆在一个怎样古怪的星球上,或许便会由此同情他的处境。〃我的日常视阈。〃他摄完以后对着摄像机说话语从面罩里透出,听上去颇有点酸楚。风吹打着他正在查看的矿区地图,古老的公路一直向西延伸。他从车后座上拿出一本大书,翻到做了记号的那页,找到了里面的一幅插图——这是某位艺术家在几个世纪之前画的。
公司雇佣了一些呼吸空气的神州人到一些有空气的星球上任文化方面的职务。神州人来自2号星系,他们和塞库洛一样高,但却要苗条得多,长得十分纤细。他们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塞库洛对于文化艺术方面的一些知识都是从他们那儿学来的,只是塞库洛很不愿承认这一点。他们呼吸空气,而且轻若羽毛,因此把它们运送到这类星球十分便利。他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生灵。啊,他们都已经灭绝了,甚至在2号星系也不存在了。星际矿业公司把他们全消灭了。不过那是在文化与民族部在地球上寿终正寝以后很久的事了。特尔从没见过一个神州人。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灵,竟然画出这样的画来,而且还是彩色的。人们为什么要画画呢?
特尔把远方城市的轮廓与手中的画对比了一下,发现远方的城市除了由于年代久远的原因变得模糊、破碎了之外,大体轮廓基本与画上的相同。书上写到:在群山之东,座落着一个人类城市,虽然已是废墟,但保存完好。人把它称之为〃丹佛〃。从美学上来看,此城没有大陆中部或东部的城市先进。那些常见的小型门几乎或根本就没有什么装饰。内部也不过是些稍微大点儿的玩具房。使用性而不是艺术性,是所有建筑的特点。当地有三座教堂,显然是用来拜不同的异教神的,这说明当地的文化虽然似乎是由教士主管,但并非是单一宗教派别。似乎只有一个上帝,〃银行〃,才受到较普遍的崇拜。人类还有一个图书馆,里面藏有相当多的书。本部把一些关于矿业重要的书籍拌走后,便关闭了一些藏书室。由于城市下面没有矿石,当地人也不拥有什么有价值的矿物质,这座人类之城部分得益于干燥的气候,保存得相当完好。
目前,本部正在申请经费来修复此城。特尔禁不住发笑。怪不得文化与民族部会被从这个星球上取消,它竟申请经费来重建人类之城!特尔完全可以料到董事们是怎样激烈反对这种建议的。他们恨不得给这些附庸风雅的脑袋瓜通一通气。不过,这也许对他的计划有用,谁知道呢?他又看了一眼地图,心想现在该是交好运的时候了。他知道他本人无法进山,因为无人驾驶侦察机指示,那片地区有铀。不过侦察机还探明,那些称作人的东西有时会到山脚下来,而山脚下则是很安全的。特尔又考虑了一遍他的计划,认为这计划非常美妙。个人的财富,个人的权利。
侦察机还告诉他一些其他人不清楚的事情。最近的侦察显示了一条山崩之后暴露出来的黄金矿脉,这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而公司对此却一无所知——因为特尔毁坏了有关的记录。兹特竟然提出不朝这儿派侦察机了,真是可笑!特尔不禁对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高兴地笑了起来。
他现在唯一需要的便是人这种东西。人这种东西可以采矿,而且他们还不怕铀。然后他设法把金子从这个星球运回家,至于这一步如何去做,他也早就想好了。然后,他就富有而有权势了!再也不会在这鬼地方呆下去了!保安总长所做的一切就是不让别人猜出他真正在做什么。在这方面,特尔可谓是专家。
如果他运气好的话,他在草地的那一头就能抓到一个人。他不能等太长的时间。不过,他感到自己运气不错。太阳快要落下去了。他今晚要躺在车中,在人类之城过夜了。他启动马克2号,沿着古代公路,向前飞驰而去。
第八章 抓住了
特尔在面罩内惊叹了一口气,眼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禁惊讶万分。他原以为它所击中的是一个动物,但躺在地上的却是两个分开的动物!特尔打开边门,爬了出来。他检查了一下他腰带上的枪,朝他的猎物走去。三只动物,或许四只!四条腿的动物一共两只,后面那一只驮着一捆分为两部分的东西。近前的这一只边上还有一只动物。真够乱的!他摇了摇头,准备清理一下现场。在与动物的战斗中,空气给他造成的影响还没完全清除,他仍然感到有点儿头晕。他先走到远处的那个动物前,发现那是一匹马。他见过许多马,平原上到处都是,只是这匹马的背上捆着一捆东西。不过如此。那一捆东西已经松了。他踢了一下,没有什么有生命的东西,只不过是些动物的爪子,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穿过高高的草丛,又走向另外那只动物。另一只动物也是马,在马的右边……特尔推开草丛,啊,真是好运气,那是一个人。特尔翻动了一下这个人:真是个小东西!只有脸和头上有毛,其他地方则很光滑。两条胳膊,两条腿,白褐色的皮肤。特尔很不情愿地承认,查尔的描述正符合眼前的事实。那人的胸膛在动——非常微弱,但却真的在动——他还活着。特尔感到很幸运,他还没有到山区去,外出狩猎便已取得战果。他用一只爪子把人抓起来,走回车前,把他扔在枪炮手的座位上,巨大的座位几乎把它包了进去。特尔这时开始着手用永久胶修复防风屏。玻璃边上都松动了,虽然玻璃没碎,但刚才那一击也够重的。他看了一眼蜷伏在座位上那个人的小巧的身体。纯属侥幸。主要应怪这辆破车,他得挑出点错,记入兹特的记录。他有看了一下其他的垫圈、门和防风屏等,它们都还凑合,反正他又不打算开车下水,再说以后也不会遭受类似东西的攻击了。
特尔站在驾驶座位上,向四周了望,周围没见任何类似的动物。他把车顶关上,坐了下去。他按下减压钮,空气被咝咝地排了出去,而可呼吸的气体则泊泊地放了进来。在太阳底下戴着面罩,很不舒服,面罩上已开始冒汗。啊,快回到有可呼吸气体的星球吧,到一个有合适的引力,有紫色树木的星球——那个人突然痉挛起来。特尔吃了一惊,它已开始发青,一抖一抖的。特尔可不喜欢让驾驶舱里呆着一个发疯了的动物。他赶忙戴好面罩,停止减压,一脚把门踢开。他大爪子一挥,便把那人扔到了外面的草地上。特尔坐在车里看着它,真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那东西肯定比他料想的要弱,〃击晕〃档上的炮击已是它所难以承受得住的了。狗屎,真是不堪一击!他打开车顶盖,看了看那一匹马。
他看到马的腹部在动,没有任何痉挛表现。那匹马甚至正在恢复,马毕竟是马,而人却是——他突然明白了,人不能呼吸气体。现在人脸上的青色正在消失,痉挛也已经停止。那人呼吸到空气后,胸膛正在有节奏地起伏。这可给特尔出了一个难题,要是他戴着面罩开车回矿区,肯定会受不了。他从车里出来,走到远处那匹马跟前。这匹马也在恢复,它边上放着些袋子。
特尔检查了一下其中一只,找出些皮条来。他走回去,把人捡起来,放在车顶上。他把人的两条胳膊放在车子两边,然后把皮条接了起来,做了一条长绳子。他把一端栓在那人的一只手腕上,然后把绳子从车底绕过又把另一端栓在那人的另一只手腕上。然后他试着推了那人几下,看它会不会掉下来。很好。他把袋子扔到枪炮手座位上,钻进车,关上门,又重新进行气体交换。最近的那匹马抬起头来,挣扎着想站起来。那匹马除了表皮上有点血迹外,别无什么大问题。这说明这个人也许会恢复过来的。特尔咧嘴一笑,颇感满意:很好,一切都让人满意。他启动车子,拐了一个弯,朝矿区驶去。
第九章 训练“人”的计划
特尔做事总是讲究效率,现在他脑海里已涌现出一些伟大的计划。在居驻地外面,古神州人有个动物园。尽管古神州人已从这儿消失很久了,但笼子却依然还在。特尔〃砰〃的一声把刚抓来的动物关进笼子。这东西仍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很可能会慢慢缓过神来。特尔看它躺在地上,又看了看四周,必须采取必要的谨慎措施,确保万无一失。特尔把几个袋子扔进笼子里,袋子里有他用过的一根长皮条。他认为把这家伙捆起来比较明智。于是他把皮条套在它的脖子上,简单打了个结,另一头栓在铁栏上。他退后两步,又检查了一遍,认为没问题了,便走出来,关上笼子门。他得弄把好锁来锁门,但现在之后这样了。特尔觉得自己干得还不错,于是便把车开进车库,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内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有一些公文,都是表格类的东西,没有什么急件。特尔处理完公务之后,向后一靠,便神想起来:这地方太无聊。啊,这下好了,他的计划开始进行了,他很快就会摆脱这无聊之地回家去了。他决定出去看看那个人怎样了。他拿起呼吸面罩,放进去一个新的能量盒,然后穿过几个办公室走了出去。最近办公桌前的位子都空着,只有三个塞库洛打字秘书,她们没注意他。出了院子,他来到笼子门前,他站住了,两眼冒火。那东西爬上门要逃!他大吼一声走过去,抓起它扔回原处。那东西解开了他打的结。特尔瞪着它,显然那东西很怕他,能不怕吗!那东西刚到他腰带扣,且大约仅有他体重的十分之一。特尔重新把皮带套在它脖子上。作为一名矿业公司的职工,捆绑、打结是家常便饭,特尔打结很在行。这回他系了个双扣,把它栓得牢牢的,它休想逃跑!
特尔欣慰地走到车库,拿起水管开始冲洗马克2号。边干边想些各种计划和办法。这一切的实施全靠外面人这种东西了。突然他有一种预感,他走出车库向笼子里看,那东西正站在门内!特尔发怒地闯进去,把它带回原处,盯着绳子看,着家伙把他打的双扣也解开了。特尔用大爪子麻利地把绳子绕在它的脖子上,牢牢地打了个结,这种结是用来固定起吊货物的,很结实。那东西看着他,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好象还会讲话。特尔走出笼子,锁好门,一会儿就看不见了。他这个保安总长不是白当的,此时他正躲在一建筑物后面,凭借有利地势,调节面罩上的望远镜,对那东西进行观察。那东西一眨眼功夫就把这复杂的结给解开了!它还没来得及到门口,特尔就踏着隆隆的脚步走了过去。特尔进去抓起它,把它放回离门较远的地方。他把绳子一圈一圈绕在它的脖子上,然后系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双扣,这种扣只有在船上十分老练的吊运工才能解开。他又走到看不见的远处。那东西再次以为无人注意它时会干什么呢?
它从随身携带的小袋里拿出一件发亮的东西割断了绳子!特尔脚步隆隆,走到车库,在废旧船缆和破烂堆里扒来扒去,翻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根柔韧的绳索,一支焊枪,一根焊条和一根短的金属条。他回来时,那东西又爬上了门,试图越过30英尺的铁栏。特尔这回来了个彻底的。他把那根金属变了个圈,套在那东西的脖子上,用灼热的焊枪焊住。绳索的一头焊在金属圈上,另一头焊成个环,钩在30英尺高的铁栏上。他后退两步,站在那儿看着那东西痛得龇牙咧嘴,尽力不让金属圈碰着脖子,因为金属圈还很热。这下它该老实了,特尔自言自语。但这还不算完。他回到办公室的贮藏室里,取出两个微型摄象机,调试了一下,把波长对准他办公室的观察仪。然后他回到笼子里,把一个摄象机高高地固定在铁栏上,头冲下。把另一个固定在远处,以便观察笼子外面的情况。那东西指着嘴,发出声音,谁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特尔这才松了口气。那天晚上,他沾沾自喜地坐在职工俱乐部里,对周围的事一概不睬,自斟自饮,自鸣得意。
第十章 水
第十章水
乔尼•;泰勒沮丧地望着院子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