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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当初送周茹进去时,曾拿了很多果子,当周茹的零食。另外宝塔内仙气弥漫,只要不主动吸收,让其慢慢滋养身体,倒也可以起到一些类似辟谷的效果。
王林额头见汗,他遇到婴变老怪时,都没有过这种尴尬无语之感。听到周茹的话,他惟有苦笑。
“厄——这是叔叔疏忽了,下次一定不会忘记!”王林连忙保证。
周茹白了王林一眼,噘嘴说道:“叔叔的保证从来都不算数,上次还答应给我大老虎,也没实现,这一次又保证,我才不信呢。”
王林苦笑,说道:“好了,小茹儿,叔叔带你去抓大老虎,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一些妖兽存在的。”
周茹毕竟小孩心性,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拍手道:“叔叔这次说话可要算数,咱们现在就去。”
王林眼露一丝柔情,摸了摸周茹的头,笑到:“现在就去!”
周茹立刻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叔叔,我不知为什么,这段日子每天总是做梦,梦里时常会看见一个大姐姐和你在一起,那个大姐姐很眼熟,很熟悉,真奇怪。”
王林身心一震,低头仔细的看了周茹一眼,少顷之后,他长叹一声。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婉儿,还差六年,你就可以完全苏醒了……”
周茹望着王林,她眼中忽然露出一丝为不可查的害怕。
“叔叔,小茹儿是个怪物……”周茹低声道。
小白趴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大脑袋立刻点了几下,心里暗道:“的确是个怪物,不然我堂堂虎精,怎么会被你这个小丫头欺负,更逼的我离开山林,放弃我那帮美丽的母老虎们……唉。”
王林一愣,低头摸了摸周茹的头发,轻声道:“小茹儿,怎么了?”
周茹眼角流下眼泪,哭道:“小茹儿是个怪物,叔叔,小茹儿是个怪物,其实,在一年前的时候,小茹儿就感觉到了,身体里好像有个小人,叔叔,我害怕。”
王林愣愣的望着周茹,许久说不出话来,少顷,他摸着周茹的头,轻声道:“小茹儿不是怪物,不是。”
周茹扑到王林怀里,抓着他的衣服,说道:“叔叔我做梦的时候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小人好像在动,好像……好像梦里的姐姐就是那个小人一样,叔叔,小茹儿害怕,你把她拿出去好么……”她的小手,死死的抓住王林的衣衫,好似一松手,王林便会消失一样,她害怕……只能以这种行为,来让自己觉得安全。
王林全身一震,他真个人,在这一刻,好似被电击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王林喃喃自语,双眼露出复杂之色。
当年李慕婉便是周茹。周茹也是李慕婉,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周茹排斥李慕婉的事情……
“难道当年李慕婉元婴进入孕妇体内之时,这婴儿便已经产生了魂不成……”王林身体一震,他当年正与天道争斗,并未细看。
“若真的如此,李慕婉的元婴。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慢慢的吞噬掉周茹的魂魄,并且在其苏醒的瞬间,完全取代周茹,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王林眼中露出茫然。
“叔叔,小茹儿害怕,你快把她取出来,好么。周茹抬头,留着眼泪,轻声道。
“我做错了么……”王林望着周茹。他的心,有些刺痛。
“小茹儿,不要害怕,你身体的小人,就当是你的姐姐好了,没事的。”王林微笑的望着周茹,这笑容中,充满了复杂之感。
“真的么?叔叔你不骗我?”周茹大眼睛,透出一丝童贞,纯洁。干净,没有任何杂质,除了这些,在周茹的眼中,王林还看到了浓浓的眷恋与信任。
“真的……”王林内心的痛,在这一刻不断地加重,他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但有时候时间之事。选择一个的同时便是放弃另一个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王林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周茹虽小,但心却是很敏感,她望着王林,把头埋在王林怀里,低声道:“叔叔,你别难过,小茹儿看到叔叔难过,心里也很难受,以后我不说就是了,我相信叔叔,叔叔说没事,就是没事。
叔叔,咱们不说这些了,你刚才不是答应小茹儿,要去抓大老虎么?”
王林望着周茹,点了点头,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叔叔带你去抓大老虎!”
说着,他抱着周茹,身子一跃,腾空而起。
周茹脸上露出笑脸,可是这笑,看在王林眼中,却是一种无声的哭……
“叔叔,带着小白,哼,小白不听话,这次叔叔你给我抓个大老虎。看小白以后听不听话,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大老虎去咬小老虎。”
小白身子一抖,悲吼一声,内心愤愤的想道:“我堂堂虎精……”没等他想完,便被王林隔空抓起,一卷之下,随着王林与周茹二人,消失在了原地。
“叔叔,小茹儿已经十三岁了,有些事情我明白的,你和铁岩爷爷不一样,你看到小茹儿时,我能感觉到,你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体里的小人。铁岩爷爷则不是,他看的,是我……
我知道,当初你把我从那坏道士手里领走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身体里的小人姐姐……我梦里看到的那个大姐姐,她很漂亮,不过小茹儿长大后一定比她还漂亮,叔叔,你不要把我丢下……”飞行中,周茹的眼睛,始终放在王林身上,她强忍着哭泣,心里默默的想道。
第四卷 风卷残云 第405章 小白
月星上,山脉众多,丛林较少,远远看去渺无人烟,此地没有任何凡人存在,即便是修真者,也极为罕见。
毕竟,能够突破罡风踏入星空的修士,实在不多,最起码也需要婴变期以上修为,而且还需要有星罗盘,否则,在浩淼的星空中,将寸步难行。
王林带着周茹与小白,驰骋于月星天空,一座座山脉在脚下一掠而过,使得周茹时常惊呼而出声。
在月星北部的一片丛林内,王林为周茹抓到了一只大老虎,这老虎通体紫色,身长三仗,气势惊人。
只不过让王林比较奇怪的,则是此虎神智并未开启,远远没有小白聪明。
但其体内,却有一股奇异之力。一吼之下四周沙石飞舞,一扑之间可以断金碎石,与寻常的筑基后期修士,也相差不多。
对付此虎,王林轻而易举,在其魂魄上留下周茹的烙印,使得此虎无法噬主后,便送给周茹。
周茹对此虎喜爱的程度,立刻抬高到与小白平级。
以后就叫你小紫!周茹拍着手,坐在小紫背上,高兴的说道。
小白在一旁拉耷着脑袋,内心极为不屑,暗道自己是堂堂虎精,岂能是眼前这个傻大个可以比较的。
想到这里,他无精打采的对着那紫色老虎吼叫一声。
没想到紫色老虎立刻大脑袋一晃。冲着小白咆哮一声,这声音充满了冲击力,惊天动地一般。
小白呜嗷一声,全身毛发瞬间张开,身子顿时不由自主的退出了数丈,小眼睛盯着紫色老虎,露出惊骇之色,却是在也不敢上前。
这一幕,看的周茹高兴的拍手,说道:“小白,你打不过小紫的。”
王林在一旁望着周茹开心的样子,沉默起来,他对于周茹,准确的说没有太多感情,若真说有,也只是这些年来看着她慢慢长大,从而产生的一种好似父亲看孩子一般的感觉。
他唯一在意的,致使至终,都只是李慕婉一人而已。
李慕婉元樱苏醒的一日,便是这周茹魂魄被吞噬的一天,二人之间没有共生的可能。
若提前把李慕婉元婴取出,可解周茹之亡,但李慕婉,却是难逃一死。
毕竟李慕婉的元婴,此刻尚在沉睡与恢复,在其没自我苏醒前取出,将立刻消散于天地之间。
在王林的心中,谁重谁轻,他心知肚明,这一点,没有悬念。
只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为了使得李慕婉元婴恢复,从而牺牲这个孩子,这一点,王林心中,有些挣扎。
他此生虽说杀人无数,但每杀一人,都自问对的起内心,对的起天地,他虽是魔,但却不是那种没有了人性之魔。
春去秋来,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周茹15岁了,距离李慕婉苏醒之期,还有四年。
这两年来,周茹的身子渐渐发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夜里的梦中,李慕婉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王林在这两年的时间,一直在打坐吐纳,他内心的苦涩,也越来越浓。
选择李慕婉,是必然的抉择。但如何可以保证李慕婉元婴的同时,还可以不伤害这个孩子,是他这两年来,始终在思索的问题。
周茹的话语,这两年来渐渐的少了,她时常独自一人坐在小紫的背上。身后跟着小白,望着天空发呆。
“小白,我身体里的姐姐,正在慢慢苏醒,我能感觉到,大概感她完全苏醒的时候,我就会走了……我走了后,小白你要听话,我会求叔叔把你送回山林的。小白,你以后会想我么……”周茹低声道。
小白抬头,望着周茹,一双虎眼,露出复杂之色。
这些年来,周茹虽说时常欺负它,但实际上它能感觉到,周茹对它极为喜爱,有时候看到小紫欺负它,便会偏袒,教训小紫。
这一切,都被它看在眼里,小白虽说是头虎精,但此刻,心里却有些苦涩,它望着周茹,大脑袋点了点。
周茹微微一笑,从小紫身上跳下,来到小白身边,摸着它的毛发,轻声道:“小白,你说我走后,叔叔会想我么……”
小白低吼一声,望着周茹。
周茹摸了摸小白的毛发,神情有些寞落,她抬头看向远处山峰顶端盘膝打坐的那个身影,心底轻声道:“叔叔,小茹儿想明白了,你每天看我的时候,始终都是在看我身体里的姐姐,而不是我,我知道,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小茹儿明白该怎么做。”
周茹眼中有泪水打圈,她又看了看旁边傻头傻脑的小紫,轻笑道:“小紫,我走后,你就自由了。”
王林盘膝坐在山峰顶端,看似打坐,实则是在想方法。
天道……我王林对抗了天道。可没想,最终,还是被这天道捉弄了一次……王林沉默。
“叔叔,叔叔你下来好么?”下方传来周茹的呼唤。
王林低头看向周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站起身子,一跌落下,来到了周茹身边。
“叔叔,你坐下,小茹儿想给你梳理头发。”周茹露出天真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个木梳,此物,还是当年铁岩送给她的。
她不待王林说话,拉着王林来到一块大石处,让王林坐下,站在他的深厚,拿着木梳,认真的梳理着王林的头发。
她的表情很认真,少顷之后,轻声道:“叔叔,能和小茹儿说说,你与姐姐的故事么?”
一段往事,从他的口中说出,落在他身后的周茹的耳中,她的小手,一边为王林梳头,一边听着,时而身子微震,好似有所明悟。
“叔叔,如果我提前死了,是不是婉儿姐姐也就不会苏醒了……”周茹放下木梳,轻声道。
王林转身,望向周茹,双目露出一丝陌生。
周茹抬头,看向王林,眼中露出悲伤,轻声道:“叔叔,小茹儿在你眼中,难道只是一具让婉儿姐姐苏醒的躯体么?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的叔叔……我想让你看我的时候,不再是看婉儿姐姐,而是看真正的我,哪怕只有一次。”
王林望着周茹,沉默少顷,缓缓说道:“小茹儿,你累了,休息去吧。”说完,他转身,一步之下。消失在了原地。
周茹手中的木梳,落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哭泣。
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下……
“叔叔,我害怕!”周茹哭泣中,低声眼中的复杂之色,更浓。
“婉儿,如果是你,该如何选择……”
小白失踪了。
它的失踪,没有任何声息,但王林却看到,它是在一天深夜,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山峰,远远的走开。
对于小白的离去,周茹极为悲伤,大病一场。
病中睡梦里,她还常常呓语,呼唤小白。
在周茹幼小的心灵里,小白,虽然她时常欺负,但喜爱的程度却是极重,即便有了小紫,她心里也是始终把小白放的极高。
小白,是她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可是当王林要去把小白找回时,周茹却阻止了,她哀求地望着王林,轻声道:“小白要走,是它自己的选择,它应该有选择的,叔叔,它比小茹儿幸福,它还可以选择……不要去找它了……”
王林的心,很痛,他长叹一声,默默地走开,内心思索四年后两全的方法,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叔叔不要我了,小白,你也离我而去……”一个月后,周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