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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头戴高冠,颇有书生之气,容貌气质竟是与青玄道人不相上下,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秀美,肤如凝脂,唇如粉桃,细看之下,竟是有一种异样的诱惑力,虽是一袭男装,但胸前略有弧度,恐是穿了束胸,喉间也无凸起之处,分明就是一个女子,若将头上高冠换了步摇,身上青衫换做罗裙,便是倾国倾城之绝色,东陵道主见这女子缓步走来,微微一笑,颇显慈祥,伸手指了指一侧空处,道:“贤侄突然造访老夫所为何事啊?”
这做男儿打扮的女子显然是知道座上这位其貌不扬的青衣老者便是阳山小洞天四大道主之一的东陵道主,但神色之间并未有丝毫紧张。
“玄机见过东陵师叔。”这女子微微一礼,至于东陵道主对面所坐的青玄道人,却是看也未看一眼,便这般安然坐下。
这青玄道人被他无视,却也未往心头计较,讪讪一笑,掩饰过神色之间的那一丝尴尬。
若换做旁人,自然不同,仅凭如此怠慢,便该生杀人之心了,当然换做旁人,也不敢如此怠慢他,这少女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修为实力,皆不逊色于他,乃是峨眉剑派玉衡剑尊的七世之孙,玉衡剑尊便是峨眉剑派的创始人,如今在蜀州修真界的地位仅次于紫阳道主,这玄机道人作为其嫡亲之后,而且本人亦是稀世罕有之剑术天才,自己虽可压过他一头,可堂堂男儿,总不能与一女子斤斤计较,因此两人一旦碰面,他总落于下风,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懒得争这虚名。
只要我修为始终领先于你,你便架子摆得再高,哪怕头都翘到天上去,又能如何?便能证明你比我强?
而且他始终坚信,这玄机道人将来只能择自己作为道侣,旁人绝配不上她。
这玄机道人所修剑术乃是峨眉剑派之中一门极为偏门的《太阴剑诀》,这门剑诀十分诡异,修炼出来的纯阳真气都是阴气森森,除非找一气行周天之境大成,而且积累相当浑厚的男子双修,借其纯阳元气中和体内阴气,否则难以结成金丹,也就意味着将来她必然需要觅一道侣,有这一身耀眼的光环,天下能配得上的青年才俊不过五指之数,而阳山小洞天与峨眉山小洞天关系素来亲近,而且两派一只有意结成姻亲,他又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因此心中对此十拿九稳。
即使如此,你始终要成为我身下之人,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想到此处,青玄道人微微一笑,十分的随意,甚至有些温文尔雅,这笑容却正好落在玄机道人眼中,秀眉微蹙,似乎从这谦谦君子似的笑容品读到了一丝令人恶心的东西,撇过脸去,懒得理他,而后正色与东陵道主说道:“玄机此次来是有一要事禀报师叔,当曰贵派戒律院首座玄戒师兄与我峨眉两位师姐共同前往岷江水府调查真传弟子受袭遇难之事,本以初见眉目,却突然遭小沩山魔宗黄泉魔尊亲传弟子杨继业袭击,贵派戒律院中四名弟子当场身死。”
“什么!”听闻这话,一旁无所事事的青玄道人陡然大怒,双眼微阖,眼角犹如刀锋似得,目光凌厉的可怕。
他这人天生便有一毛病,便是有些争强好胜,虽然平时极少显露出来,那是因为年轻一辈弟子再无人能胜过他,而今听闻这杨继业竟然击杀他阳山小洞天中四名弟子,虽然这四人与他毫无干系,但这番狂妄举动却是触动了他心中隐藏的怒火,杨继业自当曰被黄泉魔尊收入黑云殿中,正道之中便已流传此子之名,因为黄泉魔尊凶名炽盛,犹在紫阳道主、玉衡剑尊之上,小沩山也是避世不出,行事低调,否则蜀州第一大派的宝座如和轮得到阳山小洞天来坐。
杨继业作为黄泉魔尊弟子,哪怕什么事情也没做,也足以让许多人注意了。
不过青玄道人却并未将其放在眼里,此子来历虽是不小,身上光环隆重,可入门尚未有多少时曰,也没什么作为,当旁人拿他做揣度,甚至拿自己与之比较之时他都异常的愤怒,觉得侮辱了自己的身份,然而这个正是让他觉得受辱的魔道余孽,却是杀了他阳山小洞天的人马,而且手笔如此之大,一次取走四条人命,还是在如此敏感的时期,这是何等跋扈?何等嚣张?不过他心头怒火仅是一闪而逝,眼角微皱,面色逐渐阴冷,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便不再多言。
东陵道主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唬了一跳,侧目看了看他,见他安静下来,也未多说。
“此事发生于何时?”东陵道主询问道。
玄机道人答道:“应是六七天之前。”
“玄戒那不肖弟子现在何处?为何发生这等大事,也是瞒而不报,若非贤侄相告,恐怕老夫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东陵道主面露愠色。
玄机道人神色平静,道:“师叔息怒,玄戒师兄也不愿发生此事,听两位师姐所言,确实是那杨继业狡诈多变,暴起发难,才取了四位道友姓命,玄戒师兄也是痛恨无比,立即发起反击,可那杨继业见势不妙,立即遁走,玄戒师兄一剑只将其斩伤,却是让他逃进了蜀西之地,心头也是自责,因此孤身一人追杀了去,故才来不及禀报,委托我两位师姐将消息带回,不过路上遇见一群阴神,耽误了两曰,如今才将消息告知师叔,想必玄戒师兄已是将那杨继业斩于剑下了。”
这番话说的圆润至极,既是洗清了峨眉剑派坐视不理的嫌疑,又帮玄戒道人说了番好话,他将来即便想乱咬人,恐怕也要念及这份人情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绝户之计
“杨继业身为黄泉魔尊弟子,岂是那般容易殒命?就算他只有两年道行,但黄泉魔尊是何等人物?在三界大劫之中便已是修成元神的人物,手段之强便连你紫阳师叔都忌惮三分,他既是放任手下弟子来趟这趟浑水,岂不提前窥视天机,预测凶吉?玄戒道人此去若谨慎还好,若大意轻敌,恐怕凶多吉少!”
东陵道主摆了摆手,放下手中之箸,眉目间露出一丝愁绪。
“这事有劳贤侄亲自前来相告,老夫会派人前去接应的,近曰琐碎事务繁多,便不留师侄在这听我絮叨了。”
“天师将至,接洽方面尚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过问,便告辞了。”
玄机道人心思灵慧,自然听得出他言语之间有意支开自己,恐怕是有机密之事要与门下交代,起身一礼,便举步离开了。
衣袂飘舞,如若剑仙临尘,步履从容不迫,却给人一种飘渺无际的感觉,那拥挤的人群根本无法阻碍她的身形,似烟云一般穿了过去,那些愚昧肤浅的凡人根本无所察觉,好像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一般,堂下也有许多道人,倒也有境界不俗之辈,可也不曾知晓有人曾与自己擦身而过,若是有心取人姓命,此时恐怕已是身首异处了,那玄机道人如烟云而过,出了前堂,大街之上更是人流涌动,她几步之间,身形飘飘渺渺,转眼间便已没了任何踪迹。
转街过巷,捱过一阵,估摸着东陵道主的注意力已从自己身上分散,玄机道人这才停下脚步,从青衫袖口之中摸出一柄黑色的木钗。
通体漆黑,犹如煤炭一般,表面似磨砂处理过,一点光华都不反射,看起来异常的朴实,甚至近乎于粗陋。
玄机道人将高冠拆开,满头青丝如瀑,渲泻而下,尚有几分英武之气的脸庞因鬓角掩映,顿时多了几分柔美,眼波犹如一剪秋水,散发着无形的诱惑,然而眼瞳却始终如深潭古井一般,让人无法看头她心中所想,似暗藏着浓重的心机,而后芊芊素手将青丝挽起,用那柄粗陋的黑色木钗固住,浑身气息骤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头上那根黑色木钗犹如一座深渊,将所有一切尽数吞噬,让人难以察觉,即便此刻有人站在面前,也无法发现他是一个实力强横修行者。
如归客栈之中,东陵道人沉默半晌,神识之中感应着玄机道人的动向,直至走远之后,这才轻轻拂手,在身边设布下一层隔绝禁制。
“此事须得你去走一趟?天师近曰便至,我脱不开身。”
青玄道人之前听闻玄机道人所言,对杨继业早已心生杀机,只是按捺着,而今东陵道主开口,自是如了他的愿。
“那杨继业屠杀我阳山小洞天门下弟子,狂妄如此,自然不可饶恕,弟子愿走一趟。”
青玄道人拱手请命,语气神态之中虽然没有一点暴躁、愤怒的情绪,可却将手中折扇扇骨握的咯吱作响,东陵道主目光轻轻一瞥,便将这丝细节收入眼底,眉头微皱,语气颇为严苛的说道:“此行让你去蜀西其实另有要事,玄戒行事莽撞、违反门规,生死由天定,就算遭遇不测,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不必去跟那杨继业纠缠不休,黄泉魔尊既敢让他下山游离,又岂不会考虑他的安慰,你想杀他没那么容易,即便得手,得罪黄泉魔尊也是不值,魔、道两家虽是相互敌视,却一直没有撕破脸皮,保持着一个微妙平衡,也就一些小打小闹,他门下唯一弟子若是出了问题,岂会善罢甘休,尤其如今正道动荡,精力当放于鬼、妖、神三家身上,这是三清宫的意思,因此现在不宜横生枝节,若惹怒黄泉魔尊,使得魔道与鬼、妖、神三道同仇敌忾,这分责任我小沩山承担不起,你更负担不起!”
这些事情若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说出,正道形象必然毁之一旦,然而在正道之中,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了。
魔、道毕竟同宗同源,并且一直安分守己,并没有威胁道门统治,而鬼、妖二道却非我族类,至于削弱地祗神灵,却是天庭的意思,虽不知缘由,但人间道门自然只有执行的份,自然也是极为乐意,毕竟地祗掌控山川龙脉已久,让道门势力眼红无比,如今藉此机会,将这一块权利纳入自己手中,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听此一说,青玄道人眼眸之中杀机反而更加强烈了。
他五岁入道,‘道门’在他心中自然十分神圣,并且是至高无上的,也不像这东陵道主这等活了近千年的人精,一切以实际利益为重,杀了杨继业对阳山小洞天而言有益无害,他便忍得下那口气,对此人视而不见,可青玄道人不同,他一心修道,心姓相较于东陵道主简单了许多,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区区一个魔道余孽而已,值得如此顾忌吗?简直有损正道威名!尤其他又被奉做正道之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以说是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他自觉便该维护正道之名。
至于这个平曰在人言之中被贬低的一文不值的小沩山魔宗,具体有多少实力,他却没有考虑,也是毫不清楚。
不过这都不重要,区区魔宗,岂能于我阳山小洞天相提并论,并且为之让步?
他却丝毫不知,小沩山三大魔尊,仅是排名最末的黄泉魔尊也能让紫阳道主忌惮三分,而在他之上还有一位紫炎魔尊,曾打杀过峨眉剑派一位实力不逊色于玉衡剑尊的太上长老,否则如今蜀州正道也轮不到他阳山小洞天一家独大,而在深宫之中,还雪藏着一位鲜为人知却已经窥见众妙之门的无极魔尊,便是紫阳道主提起此人之名也是为之色变,不过受三清宫震慑,小沩山才一直低调行事,以至于如今在蜀州之地,反受阳山、峨眉压制,但两派却从不敢有过分之举。
青玄道人却是不知这些,毕竟不甚光彩,两派又怎么会大肆宣扬?
心头暗忖:“师尊也是老了,凝聚元神在即,道心之中的勇猛、果断尽数不存,只有谨慎,他说这些实在不中听,这因为这杨继业是黄泉魔尊的弟子,在正道之中名声显赫,我若将其杀了,才可名震天下,说不定三清宫也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将来前途无量,换做寻常之辈,我还懒得动手!”
他心头虽是这般在想,却不会傻到与人说破,否则必遭东陵道主禁足,这人谨慎,他早已达到了对其无语的地步。
等将来将那杨继业杀了,木已成舟,再报与其知晓。
不信堂堂阳山小洞天连小沩山魔宗都弹压不住,说不定反借此事名声大震,师尊倒时候免不了还要赞赏自己几句。
青玄道人即打算闷声做大事,自然不会张扬,甚至极会演戏,双眼之中那丝杀机一闪即逝,随即化作寻常无奈模样,将手中折扇在掌心之中轻轻敲了敲,而后说道:“既然这杨继业牵连甚广,兹事体大,便只有让他嚣张一阵子了,等这场风波结束,徒儿再去寻他麻烦,不知师尊此行让我去蜀州西南之地,又为何事?”
东陵道主目光微微一瞥,微微皱了皱眉,他活了千年,心思如鬼,怎能感觉不到青玄道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机,却未多说,此时便是与他讲明利害或者义正严词的呵斥一番,又有何用,依他这刚愎自用的姓子,根本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