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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爸爸的遗嘱不是说————”
我震惊地抬头看着唐亦!清清楚楚记得,他宣布遗嘱那天,就是一张张让我们心碎欲裂的协议!
“那才是我伪造的,我跟了你父亲一辈子,他的签名要学来并不难,”
“为什么,这样有意思吗,”慕夜的眼睛已通红,
“慕夜,紫上,这才是你们呢父亲真正的遗嘱,也许,看完后,我接下来的话,你们才能理解,”
他从一份单独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放着一张纸,那张纸有些皱褶,很旧————上面,是爸爸的手写,自己并不是很工整,而且,仓促————
“————我自知自己的生命将要结束,最放不下心的当然还是我的紫上和慕夜,————我能留给他们一笔巨大的物质财富,可是,精神呢————谁来教导他们?谁来领着他们成长?我很担心,也很后悔,更加惭愧————他们之间那样不合理的情感,————不能怪我的孩子,都是我的错————唐亦,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信任你,请你为我做一下两件事情:一、联系路唐先生,请他代为监管集团直至两个孩子成年,他值得信任。二、帮帮紫上和慕夜,让他们回到正常的情感轨迹,————”
原来,爸爸都知道!我和慕夜————看着手里的纸条,我的眼睛赤红!
这是谁的错,谁的错————
“飞机坠毁时,因困在山区,搜索就用了三天。这架私人飞机你父亲使用了四年,应该说很安全,主要是那天天气突变————飞机刚坠毁时,并没有发生爆炸,所以,机上的人员尽管都有受伤,可没有死亡,————你父亲当时受伤过重,再加上他本来就有高血压,如果是一两天也能撑着挺下来,可是三天————据他的随行秘书任凡说,你们爸爸的情况是在第三天中午开始恶化,那时搜救队伍还没有来,你爸爸可能也知道不行了,就勉强写了这张算是遗嘱的纸条交给了任凡,————我知道,他肯定还有许多话想说,可,不行了————”说着,说着,唐亦落下眼泪,我和慕夜早已泪流满面————
“紫上,慕夜,你们爸爸用心良苦啊,我们这些跟了他一辈子的又何尝不想为他尽心尽力?————你父亲说路唐先生值得信任,说实话,刚开始我们还都不信任他,也考验过他,可,事实证明,你爸爸的眼光真的很准确,路唐先生这一年来也不可谓不为你们两付出心血,————你父亲的遗愿你们也看到了,他希望你们两结束这————我们能想到的,只能是趁你们小,分开最好,说实话,当时紫上离家,我们在暗处看着也心疼啊,这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可,这又何尝不是方法?让你们吃点苦,受点磨难,然后,知疼知难了,再好好领回来教育,准备一个送去英国,一个送去法国,————可是,怎么想象得到会冲出个胡小让————”
胡小让————我泪眼模糊地抬起头,
“紫上,这是事后和你说,这个人对你————他和路唐先生来讨要你的抚养权时,路唐先生怎么可能答应,他在路家门口整整坐了三天三夜————路先生让他跪在你父亲灵前发誓一辈子好好照顾你,他跪下了————他所有的资产,现在全是你的名字————你们儿子的抚养权,路先生要求永远属于你,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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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本来确实想的很好,你和胡小让就在北京安家,让慕夜在武汉完成学业,然后选择自己的路————可,应该为公憬先生高兴还是悲哀呢,他的一双儿女确实如此不同凡响————”
谁的错?
这是谁的错————
我哭着蹲在了地上。
143
“紫上,”
“紫上,”
慕夜跪下来从后面抱住了我,他的脸埋在了我的颈项,一片湿润,用仅有我们两能听到的声音,
“是我们错了吗,怎么这么难,————怎么这么难————”
那样的哭声,那样的压抑,那样的无助————就象爸爸走的那个夜晚,清冷的车站,模糊的白炽灯,我的弟弟就是这样————那时,我也是这样抱着他,
——“慕夜,怎么会?人生来就算是孤独的,你的孤独也是双份的,你还有我啊,”——
————“慕夜,我不是你最好的伙伴,最亲的骨肉吗?”————
————“慕夜,爸爸走了,可是,我觉得这只是断绝了他与俗世的视听,他度过死亡的桥梁后,一定有另一种能量恢复他穿越时空的气息,一定有另一个空间延展他灵魂的轨迹和里程。我们都不孤独,爸爸一直会在我们身边,在我们这里。”————
我是怎么对他说的?!我怎么能让他陷入那样的绝望?!
擦干眼泪,我转过头扶起他的头用手为他揩干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尽,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的弟弟,我的慕夜————我的泪重新掉下来,
“有什么错,我爱你,有什么错,————就因为我们血脉相连——”我终于哽咽地说不下去,慕夜听到这却突然泪如泉涌,猛地抱紧我,唇,紧紧地咬在我的肩头!
慕夜,我知道你有多疼,你有多疼,你咬在我肩头的重量有多重,你心中的疼就有多深,————
我怎么可能放弃你?怎么可能————有一种爱叫相依为命,有一种刻骨铭心就叫破碎,我们在别人眼中是破碎的孩童,甚至丑陋,扭曲,可,这就要放弃吗?我是疯狂,你就是慈悲,我开始绽放,你是玫瑰。这是一种天长地久的相互渗透,是一种融入彼此生命的温暖。不放弃!不放弃!即使是没有结局的悲剧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依然会一直走的下去————因为,彼此是彼此,无处可逃的宿命!
紧紧地扣着他的五指,我勇敢地牵着我的弟弟站在世人面前,
“谢谢你们所做的一切,我们伤害过的,我们道歉,我们辜负过的,我们真诚地请求你们的谅解,我们分不开,什么力量都分不开,父亲的责任,父亲的愧疚,父亲的期望————这样沉重的包袱就让我们一辈子背负吧,来日,去到世界的那一头,再去与他忏悔。我们不在乎你们用什么眼光看待我们,我们只知道,从出生起,打断骨头连着筋,打断筋还连着血脉,我们不能没有彼此,沉重的十字架就让我们两个人你共同去背负吧,与任何人无关,这是我们的宿命。”
牵着他离开,紧紧相扣的十指,还有抬头明媚的阳光,心,坚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宁林没有继续起诉路凯程,回美国了。临行时,他瞄着我,突然推了下我肩膀,“酷!紫上!我收回我先前说过的话,你很漂亮,牵着慕夜的时候最漂亮!”我微笑着给了他一个送别的拥抱,“谢谢,非常感谢你,尽管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他哈哈大笑2朝我们潇洒地摆摆手,走了。
至于路凯程,那是心上一辈子的伤————我和慕夜跪在路宅前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沾,古人说“负荆请罪”,那是一种真诚的心意,我们也是如此。
路唐出来过几次,
“起来吧,这也不完全是你们的错,做大人的也有考虑不够周全的地方,”
“这不仅仅是为我们,也是为父亲,向您和您的家人请罪,他的一双儿女让您操心了,”
我们提出将“憬行”大陆10%的股份以父亲私人名义送给路家作为这一年抚养的报答,路唐拒绝了!
“接受了,你父亲遗嘱中那句‘信任’还有什么意义啊?”
也许,我和慕夜这辈子对路家的亏欠是注定了。
()
“育霆”的“格斗入会费”慕夜也如数退还,确实没有动用家里一分钱,全部用他一年通过蒙娜阿姨在美国购买的基金和股票收益。
我们和唐亦商量好,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到美国生活,毕竟,那里,是我们十六岁以前生活习惯了的地方。
动身的前一晚,就像将近两年前我们绝望的从这里搬出一样,我和慕夜再次彻底打包,这些东西,在我们过去后会陆续托运回去。我们将继续生活在纽约上东区,现在想想,这近三年的经历,真像一场梦————
“紫上,你这回美国了还要读一年高中啊,”
真是和那晚一模一样,当然少不了舒乙!他在帮我们捆书,
“恩,当然,美国还不是要考大学,杂家有钱,也不能那样挥霍是不是,”我扒了扒头发,给一捆书利落地系了个结,
“啧啧啧,这紫上是真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啊,慕夜,你说你姐能这样‘正常’几天?”
慕夜一个捆成团的绳子向他砸过来,“舒乙,你又想被烤成‘烧猪’是不是,紫上‘不正常’的时候食欲最好,就喜欢啃你这样厚皮厚脸的,”
“就是!”我还在旁边一皱鼻子,瞪他!
舒乙腆着脸直摆手,“领教领教!你说这世上谁搞得赢你们姐弟俩儿?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啊,慕夜我是知道,他做什么都优秀,你们家那么大笔家产今后估计是指望不上紫上去操心了,肯定是慕夜的事儿,那你呢,紫上,你读完书出来做什么呢,全职玩家?”
这时,我到没和他再开玩笑,一边继续捆着书,说,
“怎么还能玩呐,是要长大了,我准备去考医学院,出来做个儿科医生,你不知道,小孩子生病了多难受————”突然,没有了声音,
使得,想到了害虫,
“胡小让,你看害虫哭这厉害是怎么了,他是不是病了?”
“怎么会生病,我们把他照顾的这好,他这是饿了,又想贴在他妈妈胸前撒娇了,你啊,真是还是个小不懂事儿的,儿子的心思到现在还没摸清楚,他要以后真病了,还保不准你想到啥呢,”
“哎呀,你说这可咋办,他要以后真病了,我真不知道————”
“傻丫头,那为了你儿子你就学医呀,先学儿科,儿子长大些,再学别科,总之,你儿子一辈子无痛无灾多好,”
“呵呵,是呀,害虫有福咯,你老妈就是大名鼎鼎的全能医师————”
想着想着,眼睛就发酸,
不能想,
不能想,
不能想————
慕夜和舒乙在那边说笑着别的话题了,我抹了下眼朝他们微笑的望去————
离别的日子总是感伤,看着空空的宅子,又是人去楼空————
“紫上,我们以后会非常幸福是不是,”
我望着他,微微弯起唇,点点头,“幸福。”
他牵着我上了直升机,飞机在轰鸣声中冉冉升空,看着地面的宅子越离越远————也许,我再也不会回来,也许。————突然,眼睛有些酸涩,连忙合上眼,害怕————那些叫不舍的东西流出————
一路上,都是机器“嗡嗡”的声音,
一路上,我都闭着眼,
一路上,慕夜都紧紧握着我的手!
好久,感觉飞机在下降,到了吗,慕夜说我们先乘直升飞机飞去上海和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家辞行,然后唐亦会在那里等我们再乘私人飞机回纽约。
“紫上,”飞机已停稳,我听见慕夜喊我,慢慢睁开眼,
“下来吧,我们去讨债!”
讨债?!我糊里糊涂,
他把我抱下来,放在地上,我看见四周————已经彻底傻了!
这,
这,
这哪里是上海?!这明明是北京胡小让他们家顶层!!
“慕夜!————”我突然紧拉着他的胳膊停住!
他却拽着我使劲拉着使劲往前走,
“先别吵我!让我好好想想,待会儿该怎么说——”
突然站住,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他们家钥匙一般放哪儿?”
我彻底被他搞糊涂了!可还是指了指鞋垫儿靠角落处,
“啧,这是你的风格是不是,跟你说钥匙放这儿太老套,等会儿跟胡小让说让他在门口做个报箱,下面————”
他熟练地弯腰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轻轻地插进去,又回头跟我做了个“嘘”,
门开了,————
他指了指门口的鞋,无声地对我做口型说,“在家,”
看到眼前骤然熟悉的一切,我突然紧张起来,站在门口愣着止步不前,
慕夜皱着眉头一把拉过我,小声说,“你咋讨债还怕?”一把又用力把我扯进去,
“人呢,————恩,房子还算大,————太小,住不惯————洗手间,要重新装修————”也不知道他嘴巴里叨叨什么,他拉着我整个屋子转悠了一圈儿,路过婴儿房时,我再也忍不住!偏开的一小门缝里,我一眼就看见我的小害虫正香甜地睡在摇篮里!
我就要冲进去!慕夜却紧紧地抓住我!
“你再忍会儿!再忍会儿!等咱们跟他把条件谈妥了,这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我红着眼硬被他生拉硬拽的走到书房前,
推门前,我的弟弟的狠狠地瞪着我,
“紫上!你要记住!以后,什么事情都是我对!你要向着我!听见没有!你儿子都不能和我争!”
我看着这样奇怪的慕夜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就在这时,他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就像霸王踢馆一样!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