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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他派的两位护卫虽不似李柯这般武艺超众,但也确实是训练有素,身手不错的。这些匪类能把两名护卫伤成这样,看来也并非泛泛之辈。但有这样的身手不多劫些财多劫些别的姑娘,单劫走他的沐儿是什么意思?
龙二越想脸色就越是难看,他嘱咐探子们继续查,说其他人手已经发出来,让他们顺着这路径尽速追下去。若有消息就回府报信。
探子应了。龙二上了马,又朝着刑部尚书丁盛的府宅奔去。
一路上寒风凛凛,这日竟是分外的冷。龙二狠狠抽着马儿快跑,却觉得象是抽到了自己的心上,直疼得他喘不上气来。
居沐儿对他不满颦眉抿嘴的样子,她逗弄他得逞后窃笑的表情,还有她明明一身的骄傲却低眉顺眼的小虚伪……这些一幕幕在龙二脑子里滑过。
龙二的脸冷得象冰,心里却是熊熊的怒火,他要把那些掳走她欺负她的人千刀万剐,剁碎了拿去喂狗。
丁盛对龙二的到来很意外,但龙二这次没有心情跟他虚伪客套。他直接说:“我的未婚妻子今日在福灵寺外被匪贼劫走。我来找丁姑娘问几句话。”
丁盛心知这事非同小可,他也清楚女儿前几日当街打了居沐儿还放话威胁的事,于是急忙遣了人去后院唤丁妍珊出来。然后又备了茶,客客气气请龙二坐下,细问问了事情的经过,承诺他也会调集手下帮忙一同寻找。
这时候丁妍珊出了来,面对龙二再没了以往的欢喜,反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看了看丁盛,又看看龙二,问道:“二爷来此,所为何事?”
龙二直截了当的问:“沐儿被人劫走,是不是你干的?”
丁妍珊愣了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吃惊道:“怎么是我干的?我压根不知晓有这事。”
丁盛在一旁将事情大致说了,然后道:“珊儿既是与此事无关,那说明白了便好。”
丁妍珊大声道:“自然是与我无关,我怎么会与匪类有接触,更不可能使唤他们干出这种事来。”
龙二冷笑:“丁姑娘太自谦了,当日你找过两个地痞在街上对沐儿动手动脚,又使唤人泼她一身脏水,前几日更是亲自动手,威风八面的,那日可不是你亲口与她说让她等着瞧吗?如今怎地把自己说得这般没本事。”
丁妍珊被他话的讽刺意味重重刺伤,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大声道:“那些也不过是小小恶作剧,但掳人杀人的事,我是绝计不会做的。我不认得什么山贼匪类,当日的地痞是我找的府里下人装扮的,我没找人劫走那贱人,我要是有那狠毒心肠,这么麻烦劫她做什么,还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珊儿!”丁盛一声喝,截住了丁妍珊的口不择言。
丁妍珊猛地闭了嘴,咬紧了唇,也不敢再看龙二,只梗了脖子道:“总之我敢发誓,发什么毒誓都行,这事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二冷冷盯着她看,半晌逼近她两步,恶狠狠的从牙缝里迸出五个字:“你才是贱人!”
丁妍珊猛地一颤,扭头看向龙二,她的眼眶迅速红了,泪水涌了出来。丁盛听得龙二的话大为不满,正想喝他,龙二却是抢先说了:“别让我查到这事与你们丁府的任何一个人有关。”
他眼里的厌恶神情让丁妍珊再也按捺不住,她大叫一声:“你欺人太甚。”她喊完,伸手抄起案几上的茶盅便朝龙二泼了过去。
茶水泼上龙二的胸膛,龙二动也不动,只冷冷瞪着她看。而后他低头,用手拍掉衣裳上的茶叶,冷冰冰的丢下了一句话,扭头走了。
他说:“不是每个冲我泼茶的姑娘我都会喜欢。”
这章也修了,就是把后面章节提了上来。
下一章就是今天新更新的内容了。
35探各处寻查踪迹
马车飞快的向前奔驰,车子颠簸得厉害。
居沐儿和苏晴紧紧拥抱在一起,缩在车子角落,大气都不敢喘。因为这车上还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为首的劫匪就坐在她们的对面。他满脸胡子,看不清长相,但粗眉瞪眼很是凶狠。他手里拿着把匕首威胁着两个姑娘不许出声。居沐儿和苏晴全程不敢说话。
马车不大,两个姑娘和一个大汉挤在车里显得颇挤。劫匪头子透着邪气的眼睛和猥|亵的姿态以及时不时的恶心言语让两个姑娘吓得打颤。
苏晴抱着居沐儿,用背挡着那劫匪对着居沐儿的眼光。居沐儿趁机在她手心悄悄写着:记路。
苏晴努力镇定下来,她回手捏了捏居沐儿的手,表示自己明白。
这马车简陋,车板与车板之间有缝隙,苏晴这么抱着居沐儿,眼睛的方向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车外。
苏晴认真看着,她得知道她们被带到了哪里。如果走运,也许能找着逃的机会。
车子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拐了好几次弯路,然后行上了山。
山径崎岖,马车走到一半便再也没法往前走了。劫匪头子粗鲁的一把推开车门,然后伸手拖着苏晴就要把她拉下车。
苏晴与居沐儿齐声尖叫,互相拉扯着不愿松手,最后两人一起被拖下来甩到了地上。
那些个劫匪大汉纷纷下了马,其中三人拉着所有的马儿走到密林中去了。苏晴看着,心里估计那林子里头有藏马的地方。
这时马车转了个方向,下山去了。劫匪头子用力把居沐儿拉了起来,苏晴赶紧爬了起来,将居沐儿抱住。
那头子冷冷的瞅了苏晴一眼,邪邪一笑,放开了居沐儿。然后大声吆喝着:“兄弟们,走了。”
几个大汉分成一前一后两拨人,将两个姑娘夹在中间,一同往山上去。
居沐儿眼盲走得慢,脚下常被土路石块绊着,后头的劫匪呼呼喝喝的,时不时推她一下。
她咬着唇努力往前走,手里紧紧握着竹杖不敢松开,生怕一个不小心竹杖丢了,那些匪类怕是不会有这个好心肠让她捡回来。
苏晴挽着她,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心里默记着路。
一众人走了好半天,终于走到了密林深处。劫匪们拨开了浓密的矮树丛,几座灰秃秃的房子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居沐儿看不到,只认真听着动静努力跟上大家的脚步。而苏晴抬眼盯着那房子,心里几近绝望,这么隐密的地方,那些想来救她们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居沐儿和苏晴被大汉们押进了屋子。而龙二此时却是正走出丁府。
他出了来,不动声色的冲着街对面的巷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在丁府门房及仆人们的注视下,骑上马走了。
丁府里,丁盛正黑着脸大发脾气,丁妍珊捂着脸失声痛哭。
丁盛破口大骂:“哭什么哭,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他怎么能这般污蔑我,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他怎么能这般看我。”丁妍珊想到这事就又是伤心又是生气。
丁盛被龙二这般闯上门来羞辱本就一肚子怒火,女儿一哭一闹的让他火气更是大,他骂道:“你是做不出那事,你没那脑子,蠢货!生你们有什么用?就知道给老子惹麻烦。”
丁妍珊被吼得一震,抬头看了丁盛一眼。丁盛又骂:“回你房里去,别在这招我烦。”
丁妍珊咬着唇再不敢大声哭,而后一咬牙,含泪转身跑回自己屋去了。
这时仆人进来,低声与丁盛报:“龙二爷自己来的,方才也是自己走的。身边没跟别人。”
丁盛来回踱了几步,似在深思,然后他点点头,挥手让仆人下去了。
而龙二离了丁府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云府。
云府旁边的街角,两个小商贩正在吆喝买卖。龙二路过时目光闪了一下,小贩举高了手里的小玩意大声叫卖,龙二没有侧头,也没看他们,就这样直直的奔到了云府门口。
云青贤刚刚也得到了居沐儿被贼匪劫走的消息,他正与丁妍香说他要出门,要带人去找那居沐儿。这时却听得门房来报,说是龙二爷来访,云青贤皱眉想想,让仆人领了他进来。
龙二进了来,云青贤也不说别的客套话,赶紧道:“二爷可是为了居姑娘被劫一事而来?我刚刚才得了消息,正打算去调集人手搜寻。”
龙二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问:“你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龙二带着指责的语气让云青贤一愣,心中顿时不悦,冷道:“还未来得及带人搜查,自然不知。”
龙二冷着脸又问:“有线索吗?云大人打算搜哪里去?”他讥讽的语气听起来着实是恶劣。
“龙二爷!”云青贤再没好脸色:“龙二爷这般说话,是在怀疑此事与我有关联吗?”
“云大人办过不少案子,自然是清楚明白。凡是犯案必有动机,照我看来,云大人被沐儿拒婚一事弄得很没面子,恼羞成怒找人劫了沐儿也算是合理推测,云大人说呢?”
这简直就是说这事是他干的了,云青贤脸一沉,还未开口。丁妍香却是在一旁再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相公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二爷无凭无据的,怎能来此撒野?”
“他不会做,那你呢?”龙二转头,冷冷看着丁妍香,把火往她身上烧:“你当日替云大人向沐儿逼婚,不就是拿沐儿和她家人的安危来逼迫的吗?而后逼婚不成,你又支使那两个媒婆子干起来骗亲的勾当,之后又没成,你早就怀恨在心了吧?如今沐儿被劫,也许就是你把当日威胁付诸行动了,是吗?”
丁妍香气得脸色铁青,但龙二说中了她的丑事,她竟也不知该如何驳。
倒是云青贤本就与龙二不对付,这夺了居沐儿之仇他也一直压着恨意,如今他踩上门来说这些混账话,直让云青贤恨不得拔剑相向。
他握紧拳头,深呼吸几口,终是将怒火按下了,最后是沉着嗓子冲龙二喝了一声:“滚!”
龙二不慌不忙,在他们夫妻二人脸上看了又看,冷笑道:“这回,轮到我与你们说了,等着瞧!”
龙二转身出了云府门,扬长而去。
云府里,丁妍香捂脸泣道:“相公,都是我不好……是我干了蠢事,若不是我当日迷了心窍去那居家,今日也不会累得你被人上门辱骂……”
云青贤咬牙不语,久久叹了声,不耐地挥手道:“罢了罢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丁妍香含泪,却不敢再言语。
云青贤看了她几眼,终是不忍心,伸手替她抹了泪,又道:“我出门了。”言罢,转身便出去了。
丁妍香看着他的背影,咬紧了牙关。
龙二离了云府,又去了一趟府衙。
铁总管正在那处打听好了消息,见龙二来,忙上前报了:“二爷,府衙这接了报案,今日里除了居姑娘,还有别的姑娘在城外遭了劫,但地点方向完全不同,居姑娘在东,别的姑娘在西。那些贼子甚至还叫嚣着要到城里来寻些姑娘。府尹大人已经下令全力追查,还在城内加强了戒备。之前涉及到山贼的案子及地点也已经拿到了,但大人说那些已经结案,贼巢也被清灭,估计帮助不大。未结案的那些,地点并不明确。”
龙二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他进了府衙拜见了府尹邱若明,亲自与他施压,要求全力搜寻居沐儿。
邱若明因着上次朱富一案,对居沐儿有着极深刻的印象,当下连连表示,当日得居姑娘相助方能擒到真凶,他感激在心,如今必会全力以赴查找她的踪迹将她救回。
龙二与邱若明商议清楚安排妥当,便告辞回了府。
铁总管看他一路面无表情,似魂离窍,心下甚是担忧。他看着龙家兄弟长大,龙二是三人里最有城府的,也是脾性最难捉摸的,他怒时露笑,恼时冷眼,讥讽嘲弄也是常有,但象现在这般什么表情都没有,却是极少见到。
铁总管想着,这二爷拖到如今好不容易想成亲,不料却是一波三折。遇到这样的事,若是居姑娘不幸,便是惨遭丧命,若是能有幸,却也怕十有**清白不保。外面的话本就传得难听,如今就算能把居姑娘救回来,也不知她是如何?这婚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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