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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似乎很不悦:“医这个人?这算得上是个人吗?城里城外,不知有多少的好女子的清白都给他糟蹋掉了!不知有多少好汉的性命都给他毁掉了!救他作啥!?”
“我也不知道为啥!”陈日月也忿忿不平的说,“换作我,我也不想救他。”
高飞转去看叶告,叶铁剑马上澄清,“不关我事,我巴不得一剑杀了他。”
高飞马上明白过来了。
“那是无情大捕头的意思吧?”高飞苦恼地道,“反正,他一向天机莫测,我总是不明白他的玄机,但他做的,总是对的。”
忽听一个豪笑道:“既是对的,还不赶快去做,塞在梯口。
教人上下不得!小飞鸟,别逞能,你还欠我两个半月的房钱呢!”
高飞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不明白也得救——谁叫我欠了大捕头的情呢!”
然后他返身扬声道:“孟掌柜的,你少得意,我不是欠你的!你辽不算是大老板。
我欠的只能算是大老板温六迟的银子!
其实,“名利圈”的店铺,“七好拳王”的确只能算是个“掌柜的”,真正出钱开了这家店子,并以六扇门、衙门办事的差役捕头为营业对象的构想,全都是那个“老字号”中最爱开客店。驿站的六迟先生温米汤一手策划的——直至站稳了脚步,并开始变质为各路市并人马、娼妓伶优都来此地落脚后,温六迟一如惯例,“功成身退”,又去经营开创他另一个店子去。
听说,他最近看上了京城里另一个店面,认为是做生意开旅馆的绝佳场所,可惜那儿晶流复杂,各方势力盘踞,且争持不下,原地主人不肯让出,他才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但始终觊愈觎窥伺,不肯放弃。
说话的人站在梯口最上的一级,正是“七好神拳”盂将旅。
诡异的是:这以神拳称著的“七好拳王”,一双拳,非但不似海碗样般的大,反而很小,很秀气,简直有点文弱——拳眼上也没起兰子,连手腕也比一般人细秀,让人看了担心他一个不留神,打入却打拆了自己的手。
“小鸟”高飞却长得高大威猛,简直是魁梧彪横,且脸肉横生,一点也不“小鸟”.就不知他因何冠以“小鸟”的外号,不过,高飞却是孟将旅的好朋友,也是好搭档、好战友。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目前都在温六迟座下做事,以前,都曾受过“四大名捕”中铁手的恩义。
“别争这个了!”孟将旅没好气的道:“把人先抬入十九房,先镇住他的伤势再说吧!”
然后他低声疾说了一句:“有人跟进来了。”
他说的时候,眼睛往大门那儿一转。
他的人很文秀,语气也文质彬彬,就是眼神凛然有威。
高飞马上会意,跟叶告、陈日月夹手夹脚的先把天下第七弄进二楼最末一问客房去。
人一抬进了十九号房,叶告扭头就出房门,并向陈日月吩咐道:“你替高叔护法,我去搪着!”高飞奇道:“你要干啥?”
叶告没好气的道:“应付追来的人呀?”
盂将旅忽然问:“你们捉这个人来这里,是违法的吧?”
叶告憨直的道:“可是,他是个坏人……”
“这便是了。”孟将旅好整以暇道:“他是大恶人,你们则是六扇门的人,抓坏人他,是对的,那我们这活动便不是违法的了,对吧?”
陈日月一听,马上就抢着回答:”对极了。我们做的是好事,决非违法活动。”
孟将旅明显的高兴听到这个回答:“那可不就是了吗!——既然咱们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你们又进入了‘名利圈’,有坏人追上门来了,当然由我们来应付。”
他微笑反问叶告:“这店子是谁主持的?”
叶告只有答:“你。”
“这就对了。”孟将旅很悠然道,“这个店子是我的,这个圈子也是我的——有人上门来找碴,当然也是归我的。”
叶告想想还是不放心:“公干叫我们尽量不要拖累旁人——他们既是冲着我们来的,应由我下去解决。”
这时,他们都已听到楼下一阵骚动。
“不。”孟将旅也坚决地道:“进得名利圈来,就是我的事。”
高飞在一旁也唉声道:“也是我的事。”
孟将旅反问了一句:“你们可知我跟你家公子是什么交情。”
陈日月素来知机,陪笑拖走叶告,陪笑道:“是是是,老四一向没脑,哪有走进入家家里争做家长的事,真没脑,别怪,别怪,他只是爱逞能!”
“我逞能!?”叶告一听,登时新仇旧恨,齐涌上来,指着自己的歪鼻子,恼火地道:“你是不负责任,胆小怕事。”
孟将旅和高飞相顾一笑,一个想:虽是名满天下第一种捕身边的人,毕竟是年纪轻,好胜心强!一个付:虽是无情授业的剑童,可是到底稚嫩,无情那一种喜怒不形于色。
深沉镇静、莫测高深的冷然主人,究竟攀不上。
看起来,两人已争得脸红耳赤,动了真气,盂将旅忙圆了个场:“叶小哥儿英勇过人,铁肩担待;陈小兄弟深明大体,通情达理;都是年少英侠,了不起!”
陈日月忽问:“孟老板不是说要对付来人吗?怎么却还在这里?”
盂将旅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吗?”高飞带着夸张的语气反问:“一般而言、就算有入在这圈子里头,惹事生非,甚至太岁头上动士,孟掌柜的都很少亲自出手管的。”
叶告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高飞笑着将天下第七“摆放”在榻上,一面道:“因为下面还有两个人。”
叶告看看他每一个动作:“谁?”
“一个是何教主。”高飞开姑为天下第七把脉,俯视细察其伤势:“一个是鱼姑娘。”
陈日月忽问:“何教主就是当年名震京师的‘火星都头’,外号‘九掌七拳七一腿’的何车?”
高飞已开始为天下第七止血:“便是他。”
陈日月也看着高飞敷药的手势,再问:“你说的鱼始娘,是不是鱼头、鱼尾的大姐:
鱼天凉?”
高飞看了天下第七的伤势之后,满腔沉重之色,边解了天下第七的穴道,边漫不经心的答:“是。”
陈日月听了,却豁然道:“那我们就白耽心了。”
连叶告听了,居然也道:“既是他们,就没事了。”
孟将旅在旁就说:“你们两位兄弟明白也好。有鱼姑娘和何教主在,天塌下来也有他们扛着。”
陈日月也舒了一口气道:“是的,我们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蓦地,叶告出手,闪电似的又点了失血过多、昏迷不省的天下第七三处穴道。
他突然动手,招呼也不打一声,不但使正为天下第七敷伤刮走碎肉的高飞吃了一惊。
“怎么……他已奄奄一息,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陈日月悠然道:“没事。这天下第七估恶不俊,机诈凶残。刚才高叔叔为了要医他只好先使他血脉恢复畅通,出手解了他穴道。但为安全计,老四再对他三处比较不妨碍治理的穴道,免得他一旦清醒过来,突然发难,使高叔叔、孟老板受无妄之灾。事先并未招呼,是怕这恶徒提防。”
请恕罪则个。
他这番话,说的得体有度,仿佛,他己早知叶告会出手,而且,他跟叶告也没争吵过似的。
高飞和孟将旅又互觑一眼,一个心忖:倒别小看他们了!一个暗道:果然名不虚传,名将手下无弱士!
陈日月持起袖子,打开针灸盒子,趋近两下子便替天下第七止了血,道:“来,让我也助高叔叔一把吧!”
高飞饶有兴味看着这个尚未成年的小伙子:“嘿,你也会医理……”
叶告在旁则说:“这家伙向不学好,但举凡针灸、推拿、跌打、药草、医理、过气,刮痧、晶石驱病法、催眠术……
他都懂一点,或许能给高叔叔帮点小忙吧。”
听来,他跟陈日月仿佛全没争执过一般。
13.大姐大
楼下大约有十七八桌子的人,有的喝酒、有的喝茶、有的吃饭、有的吃菜,有的其实什么也不吃、不喝,只要在这里找张凳子坐下来,不久之后,若是单身男子,就会有各省各地妖媚女子,凑前兜搭。若不然,就会有各种消息,传来传去,不过,真正重大和独家的消息,都是要给银子买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酒饭,也没有白听了的第一手消息。
传播的人,必然另有目的;要不然,就为了钱。
有吃、有喝、有色有消息,加上楼上有“雅致客房”,有“短租计时”:每半个时辰才三钱八,方便如此,大家自都趋之若渴——这又是六迟先生发明的销金玩意儿。
名不虚传,房间的确“雅致”:至少,要紧的床褥枕被确是天天洗换的。
菜也好吃,辣的,丁辣的、热的、凉的、冰冷的、乃至吃了补身的、补肾的和壮阳、滋旧的,在所多有。
何况还有酒。
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有,甚至,有的趁机在那儿兜搭卖春药。迷药和蒙汗药的。
今天,这儿,就有一个。
这人正在卖迷魂药。
这人姓鱼,名天凉,是个女子,这儿一带的人,若不是习惯了叫她做“鱼大姐”,就叫她作“好秋姑娘”,原因无他,因为一句词儿:“如今识得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她最喜欢吟咏自叹,大家都藉此谐称她力“好秋”。
她年近三十,但的确是。“美好如秋凉”,臻首、杏唇、杨柳腰、犀齿、酥乳、远山眉,真是无一下美,无一不媚,还有流转不已的秋波,春葱样般的柔指,一张皎好的芙蓉脸,虽因恩客贵达之士,常予翡翠簪钗,环鬓金珠,但她却不喜佩戴,从不艳妆盛饰,只爱在头上插花,听其高兴,喜红则红,爱紫则紫,但她再簪白花,自然合道,丽容娇花,美得令人有生死离别,一见无憾之概。
而已美得雅,不俗的美,不若一般尘俗女子,若外来者,还真决不敢相信,她是这儿江湖女子的大姐大头儿,虽从不卖身,却也是烟花女子的依傍靠山。
听说,她之所以能成为这一带风月女子的大姐大,是因为:
(一)、她有侠义心肠。因为好助人,好打不平、好管闲事,只要死不了,就一定成为众人心日中的领袖、依靠。
(二)、她凶。谁对她凶,她就对谁更凶。——这种情形,通常有相反的一面:谁对她好,她就对他更好。这样,很容易就会有一种现象:以她为中心,联群结党,自拥势刀。
(三)、她有非凡功夫,当然,没有好身手,这种人早死了一百五十二次了。但她“功夫”,听说,不只是手上、脚下的,听说连床上、贴身的,也很厉害,只不过,尝者不说,知者不多,估量者却律津乐道罢了。——名利圈中的女子,有谁不是好猜估、说是非的?
(四),她也有靠山——当然,正如没好身手一样,像她那样的女子,怎活得下去?
她常耗在“名利圈”里,自是好名好利,这一点,温六迟成全她,但她也得到同僚“火星都头”何车、“七好拳王”孟将旅、“小鸟”高飞、“袋袋平安”尤吐珠、“破山刀客”银盛雪筹一干友好的支持,但最特别、也最盛传、人们也最喜欢打听的是:
听说,在背后支持鱼天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名捕”中的老三:
追命。
——鱼好秋是他的红颜知己。
——追命则是鱼姑娘的良朋密友。
是不是真有其事?也许谁也不清楚。但却传得煞有其事:人们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因为那沧桑名捕和风尘美女的传言,实在令人有浪漫情怀,而一向攻击“四大名捕”的敌手,也正好找到藉口,斥他腐靡风纪,无行败德。
提起这段“关系”,有人相询,鱼姑娘只不说是,也没说是。至于追命,提起鱼好秋,他只微微笑,劝人喝酒。
谁也不知道到底真假。听说她真正的靠山,还是六迟居士,也不只是追命,向是一个庞大的大家族。
或许,追命只乐于被人利用,鱼天凉也乐得有追命这号人物作靠山。
可是,大家都可以断定一件事:
不管追命是不是鱼姑娘的姘夫,但他一定不知道鱼姑娘在到处兜销她的蒙汗药一事。
——要是追命知道了,还任由他这样做,那还了得!
“哟!不得了!”鱼姑娘一见大门口出现的人,就花枝招展、妩媚娇嗲的凑过去,妮声道:“今儿可来了稀客!”
“稀客”的意思,通常是少见的客人,但往往也是“不速之客”的别称。
如果是,“稀客”可不只一个。
而是四人。
这四个人,本来都应说长得相貌堂堂,威武逼人,而且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来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