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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拖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你还讲依正式手续聘请她?你不知道她每星期有一天有薪假期?”
“美宝!”程克安一手把妻子抓过去,“叫你办点事,你都办不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星期不让月媚放假?”
“但是,你要我告诉月媚,星期六和星期日,家里都要请客。”
“一个星期又不是只有星期六和星期日两天,主人请客,管家迁就一下主人,也要大呼小叫?我又不是不答应补假,由星期一到星期五,由她挑选,还不够好?”
“星期一至星期五,我都要上课,你放假给月媚,她有什么用?”
“喂!喂!未来大医生,你喜欢出去,由星期一去到星期七,我也不会拉住你的尾巴!我现在是说我的管家的假期,不是说你,你可别自作多情!”
“月媚争取假期,是因为要和我出去散心,我要上课,不能陪她,她要假期干什么?”伟烈就是看程克安不顺眼。
“嘿!她要干什么?谁管得了?她要陪男人上床,我也没权管!”
“你说什么?”伟烈一手抓住他的晨褛,一只手,就把他扯起来。
“喂!放手!”程克安变了脸,如果要动手,他根本不是伟烈的对手。
“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我刚才根本没有说话!”
伟烈用力把程克安扔在椅上,又再把他扯起来:“你刚才说月媚陪男人上床!”
“冤枉啊!”程克安抚着屁股,“我只是说,她喜欢,可以上床休息!”
“撒谎,胆小鬼!”伟烈把他扔在桌子上,桌子硬,痛得他呱呱叫,“美宝,你丈夫快被人谋杀啦,你还呆站着?”
美室看着手腕上的淤痕,是刚才被程克安抓伤的,她肉痛,心里气,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美宝,你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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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月媚上去拉住伟烈的手,“有话慢慢说嘛!”
“对呀!有话好商量!”
“答应星期日月媚照常放假!”
“这……”
伟烈又用力提起程克安!
“好吧!好吧!我答应了!”
“嘿!”伟烈把他掷回椅上,他拖起月媚的手,“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流泪!”
“总有一天,我要你这死小子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到那时候,你看见棺材也流不到泪。”程克安在心里痛骂一顿,然后大喝一声,“你这贱妇,我快要给人家打死了,你竟然半句话不说,你想谋杀亲夫?”
“是你不对嘛!我有什么好说?”
“我不对?”程克安去抓美宝,“你吃里扒外,贱种!”
“呀!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美宝哭叫起来。
伟烈已到楼梯顶,听见美宝的哭声,他飞奔到楼下。冲过去,握住拳头,手一挥,程克安就晕倒在椅子里。
“伟烈!”美宝吓了一跳,“你不是把他打死了吧?”
“死?还早呢?他只不过晕了过去,很快会自动醒来!”伟烈拿起美宝的手,“又黑又肿,一定很痛。”
“表姐夫怎样了?”月媚也跟着来。
“他死不去的!月媚,还记得我上次打足球扭伤了腿?”
“记得!”
“把那瓶跌打酒拿来,我要替姐姐擦跌打酒,把淤血打散。”
月媚连忙跑到楼上。
“伟烈,他真的没事吧?为什么他动也不动,我担心……”
“嗯!”美宝话还未完,程克安的眼皮跳了跳,口里咿咿哦哦!
“克安!你没事吧?”美宝想走过去看他,伟烈把她拉住。这时,月媚已把跌打酒拿来:“表姐夫,你醒了?”
“你们……这班狗娘养的,”他撑起来,看见伟烈,连忙赔笑道,“太太,刚才是手重了,真的对不起!”
十二
自从胡家的司机阿广去世之后,不久,保镖阿彪也不治去世。
胡国威新聘了个保镖代替阿彪,可是这新保镖上班不够一个星期,胡国威一天去参加宴会的途中出了事。几乎被人绑架,而那个新保嫖,出事时竟钻进车底躲避,幸而阿力和阿胜奋力保护胡国威。
胡国威有惊无险,回到家里,想把新保镖杀掉,可是回心一想,阿彪去世,胡国威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找一张死亡证,找个名堂证明他死于疾病。如果现在再杀人,岂非自找麻烦!后来,胡国威把他赶走算了。此后,胡国威整整一个星期不敢踏出胡家大门半步,一方面又叫阿力去找一个胆正命平的新保镖。
“老爷,这种人现在不容易找!”
“多付点钱。不过,一定要有胆色,够高大够壮,千万别找个胆小鬼来。”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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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彪生前不是有很多朋友,出去碰碰,阿彪的人,个个孔武有力,又有义气!”
“好吧!老爷,明天我去阿彪家。”
阿彪十年前已经做胡国威的保镖,由于出生人死,一直未敢成家,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年老母亲。彪妈晚年失子,痛不欲生,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来照顾她。这个男人叫做阿方,他告诉彪妈,他十五年前和阿彪的结拜为兄弟,后来他去了越南,不久前,才从越南偷渡回来。他知道阿彪已去世,他对彪妈很好,事事照顾,就像个孝顺的儿子。阿力去找彪妈,向她打听阿彪生前的好朋友。
“朋友?阿彪生前的确有很多朋友,不过阿彪死后,已经没有人再来我们家。”彪妈十分感触。
就在这时候,阿方买了一些烧肉回来。“妈,今天加菜!”他边说边走进来,看见阿力呆了呆。
阿力深感诧异,这个硕健的男人,看来比阿彪年轻,他叫彪妈叫得那么亲切,阿彪哪来的弟弟?
“彪妈,”阿力忍不住问,“这位是谁?他是你的小儿子?”
“跟儿子也没有两样!”彪妈很喜欢阿方,“他十几年前和阿彪结拜,应该算是我的儿子!”
“阿彪的结拜弟弟,为什么我从未听阿彪提过?”
“他早年去外埠刚回来,他姓方叫志成,就叫他阿方。阿方,这是阿彪的好朋友,快叫力哥!”
“力哥!”阿力笑着向他上下打量,“你在外埠做什么生意?”
“我没钱,又没学问,只一身牛力,所以,我一直都做些粗工,比如苦力,总之是下贱工作!”
“你会不会开枪?”
“跟朋友玩过,其实开枪并不是什么难事,有一次,我一连射中六个玻璃瓶。”
阿力心中认定他是个理想人选,他强壮、有胆色,又是阿彪结拜兄弟。“你在哪儿做事?”
“他来了不很久,还没有找到事情做。”彪妈说,“这几天他正在喊无聊!”
阿力听了很开心,连忙打蛇随棍上:“想不想找工作做?”
“想、想!”阿方很兴奋地问,“你可以帮助我吗?力哥。”
“你好像很心急!”
“当然!老实说,我没有带多少钱来这儿,这些日子,我和妈都过得很苦,我想多赚点钱,让妈过好日子。”
“阿方比阿彪还要孝顺。”彪妈老怀大慰,“阿力,你准备为阿方找什么工作?”
“代替阿彪的工作!”
“多少钱一个月?”这似乎是阿方最急切要知道的。
“和阿彪一样,三千元。”
“彪哥做的是什么工作?”
“没有什么工作,平时好食好住,只不过照顾一下老爷。”
“我不会做护士工作,又没有做过男工人,我不会侍候主人!”
“不是要你做男工,胡家有许多佣人,连你也有佣人侍候,只不过这儿治安不好,老爷又是著名的富商,出入找一两个人保护他,省得坏人向老爷打主意。”
“我明白了,你们老爷要请打手。”
“什么打手?我们老爷又不是黑社会头子,他是请保镖,现在香港很多有钱人都有保镖。”
“这工作很危险,很容易没命,彪哥是不是被人打死的?”他好像有点顾忌,没有刚才的兴奋。
“阿彪是急症死的。”阿力开始不耐烦,“你那么大个人,胆子比老鼠还小。”
“我不是胆小,要我卖命都可以,不过,为三千元卖命,我不去!”
“阿方,不要去,以前阿彪每次回来,都说什么险过剃头,又说差点没有命回来见我;而且,他们也不会付三千元给你,阿彪每个月虽然带五百元回来,但过不了十天八天,他又来向我要钱。所以他死了之后,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胡老爷给我的五千元,我就靠它养老了。”
“阿彪不单只每个月支三千元薪金,还有许多外快,他每月最少有五千元,不过他嗜赌,又逢赌必输,所以才会把钱输光。阿方,你到底要多少钱?”
“六千。”
“六千?阿彪的双倍,太多了,比我还要多。”阿力摇一下头,“四千是最多的数目,你肯,我就立刻带你回胡家。”
“谢谢!胡老爷少付一角钱,我不会去。六千元出卖一条人命,已最少了。妈,我们吃饭吧。”
“……你这笨蛋!”胡国威用力一拍桌面,“既然是难得的好人才,六千就六千吧,他想钱,要钱,我却不怕,最怕他怕死,临阵退缩。”
“看样子,他胆子很大!”
“既然一切合乎标准,就立刻把他带回来,省得我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
“他要六千,可是我……”
“你立了功,你的底薪也是六千。”
“谢谢老爷,我立刻把阿方找回来!”
于是,阿方就这样进了胡家,胡国成对他一切都很满意,就是怕他枪法不准;因此,规定他每天到地下室的枪房,每日练枪两小时,练的除了短枪,还有长枪。
阿方很聪明,几乎是一学便精!
这天下午,胡国威看完阿方练枪,便走到艾妃的卧室。
艾妃正在露台绘画,胡国威走到她的身后,轻声叫:“艾妃!”
艾妃没有理他,心里在盘算,平时他进来大吵大闹,有时还动手打人,为什么突然柔声软气?一定硬的行不通,又来一个软的,使用软硬兼施之计。
“艾妃,想不到你还会画画,你真有天分!”胡国威赞赏道。
“不是天分,是囚犯被囚禁下,迫出来的潜质。”
“天分和潜质,还不是同一件事?”胡国威一直保持笑容,“停一停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爸爸!”艾妃倏地回转头,“你把我囚禁的日子不算短了,我始终是一句话,我不会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你杀了我吧!”
“你怎么了?其实……”
“你不要忘记,你娶的,是我的妈妈,不是娶我,我们的身份是父女,不是情夫和情妇。”
“我今天来跟你说话,就是以父亲的身份,跟女儿商量一些事。”
“你肯把我当女儿?”
“我肯,问题是,你肯不肯?”
“不知道你又耍什么花样!”
“你进来,我们坐着好好地谈!”胡国威去拉艾妃的手,艾妃用力摔开他,自己走回房间,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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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国威笑一下,在她的身边坐下。
“想不想恢复自由?”
“不敢想,我已经学会永远不去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
“想不想永远和狄雅各在一起?”
“会吗?有可能吗?”
“如果你肯和我合作,一定会!”
“你的所谓‘合作’,我听了作呕。”
“这是正常的合作。刚才我已说过了,我是以父亲的身份和你说话。我今天来,是充满诚意。”
“啊?”艾妃用毛巾抹去手上的油彩,眼看雅各的画像就快可以画完了。
“我和马大海的事,你自小知道。”
“妈告诉我的!其实,胡家也有很多人知道,你不是要杀我灭口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我和他结怨的时候,你大概还没有出世。不过,近来他怎样对我,处处迫害,你是知道的!”
“唔!很少人像我这样没有骨气,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人家报仇。”
“我毕竟是你的爸爸!”
“是吗?”艾妃哈哈一阵冷笑。
“而且你厚道!”
“我只是不想冤冤相报。”
“我们还是谈谈马大海的事吧!他三天两天来烦我,令我苦恼极了,所以,我也要还以颜色,而且,我还要消灭他!”
“也奇怪,你和马大海,嘿!他节节胜利,而你竟然忍得住,完全不还击。”
“我不是不想还击,而是没有力量。”胡国威长叹了一口气,“我自从洗手不干,重新做人,我就把所有的手下解散,所以我根本手上无人,阿彪和阿力也是在马大海袭击我之后聘请的。真想不到,一搞就是十几年。”
艾妃看看他,没有半点同情感觉。
胡国威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这方面没有人,相反,马大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