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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总是这么静悄悄的,让她一点知觉都没有,现在他为何又用这么奇妙的眼神望着她呢?
低头一看,她竟然……竟然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还把双脚挤进他的双腿里,汲取他身上过人的热度,难怪昨晚她会一觉到天明,她根本就把人家当成火炉了嘛!
难怪他会比她先醒来,他说不定已被她冻坏了呢!
雨音急忙退缩,竭力拖持镇静,“咳!你还在发烧吗?我去给你熬粥吃。”
找了个借口,飞快的奔下床,她发现自己穿得单薄,赶紧又抓着衣裳到浴室去换,老天!原来跟另一个人一起生活是这么样的亲密。
当她的背影消失后,雅夫睡了眨眼,巡视过房里的一切,被子是新缝的,墙角有她的梳妆台,门上贴着双喜字样,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原来他不是作梦,他真的娶老婆了,而且,还是那个说话像唱歌的姑娘。
半个时辰以后,夫妻两人坐在桌前用餐,气氛非常的安静,非常的相敬如宾。
雅夫几乎一口气就喝掉一碗粥,筷子随手一扫盘子就空了,雨音帮他盛了好几次粥,看他吃得那么多、那么尽力,她不禁开口问:“好吃吗?”
她是照娘教的方法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
雅夫放下碗筷,郑重的点头。他这才发现,自己以前做的饭都该是喂猪吃的。
雨音松了口气,轻轻笑了,“那就好。”
看来,这未来的日子应该没有想像中困难,雅夫并不是一个难以伺候的夫君。
只是,他怎么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好像又很饿很饿似的,她立刻决定以后煮饭要煮很多很多。
屋里又静下来了,这样被他凝视着,雨音觉得有些尴尬,跟一个不说话的夫君在一起,她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呢?
“叩!叩!”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解决了他们的困境。
雅夫起身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两个紧张万分的人,那是苏珍珠和滕威。
“娘!”雨音喊了一声,表情很迷惘。
“小子,我有话要跟雨音谈,我们母女俩进房里去!”苏珍珠口气很不客气,直接进门,拉了女儿的手就往卧房里走。
雨音被拉远了,雅夫脸上也同样很困惑,他不明白岳母大人有什么要交代的,也不了解滕大夫一早就跑来的原因。
滕威大夫关了门,也咳嗽一声道:“雅夫老弟,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清楚你到底清不清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跟你讲解一下好了。”
雅夫点点头,替滕大夫倒了杯茶,滕大夫始终是他的恩人,即使滕大夫要选在这时开始“讲古”,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前阵子为了你的婚事,我忙得焦头烂额,竟然忘了问你,昨晚我又喝得大醉,还是忘了问你,所以呢,现在我问你……”滕威说是要问,却迟疑了好久都没声音。
雅夫听得不是很专注,他有点挂念房里的妻子和岳母。
滕威嗯嗯啊啊了一阵子,总算压低了声音问:“你知不知道……怎么生小孩啊?”
生小孩?雅夫皱起眉头,那不是女人的事吗?为什么要问他这大男人?
“我看你从小没有爹娘,生性又孤僻,可能也没有人告诉你这件事,不过要我来讲解呢,其实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毕竟,我上次风流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滕威屈指一算,还真算不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唉!青春抛人去,往事不堪回首,怎么一晃眼他都已经想不起那位俏姑娘的芳名了?
叹气连连,感慨完毕,滕威从胸怀里掏出一本黑色封皮的小册子,小心翼翼的交到雅夫手中,“咳!你不识字没关系,这里面有很多图画,你看了就会明白。雅夫老弟,你们这门亲事是我牵起的,你可得保证让你的娘子幸福,千万别做得又粗鲁又愚蠢,先研究好了再做,懂了吗?”
雅夫似懂非懂,还是点了头,总之,这本书里就是教人如何生小孩的吧,那么他也是应该研究研究才对。
“那就好,我头痛得要命,昨晚喝大多了,我要回去躺着了。”滕威责任已了,扶着脑袋瓜子,打道回府。
雅夫送走了客人,随手翻开小册子一看,黝黑的肤色立刻染红了。
寝房里,苏珍珠拉着女儿左看右看,紧张兮兮问道:“昨晚大家都喝大多了,也没送你们入洞房,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很坏?”
“他?娘是说雅夫吗?他对我不错啊!”雨音以安抚的口吻回答。
“真的吗?看他那么大块头,他没有伤着你吗?”苏珍珠满脸的狐疑。
“真的没有,我觉得……他挺好的。”雨音想到早上睡醒在他怀里,脸上还不禁泛上红晕,怪不好意思的。
苏珍珠看女儿这番神态,心想好事应该已经做成,但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问,“雨音,你到底知不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
“知道,姐姐们告诉过我。”
“哦!那就好。”苏珍珠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她就不用覆述一次了。
“娘,你就为了这个特地来找我?你也太挂心了吧?”雨音轻笑道。
苏珍珠就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慷慨激昂道:“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娘,娘会让你爹为你主持公道的,千万别怕!”
“我知道了,不会那样的啦!”
苏珍珠摇摇头,“男人是很难说的,反正有娘家给你靠,不高兴就回来住!”
雨音不置可否,心中却想着她会和雅夫过这一辈子的。
苏珍珠走出房,看见雅夫站在厅前发愣,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小子,你可得好好对我们家雨音,让她过幸福日子,否则我饶不了你!”岳母大人发飙,雅夫赶紧点头承诺,等苏珍珠离开后,他想到“幸福”这两个字,手中的小册子又被握紧了些。
第四章 交集
薄酒冲山雨,和衣睡晚晴。
不知钟鼓报天明。
梦里栩然胡叶一身轻。
——南歌子·苏轼
新婚十天,雨音逐渐融入了雅夫的生活中。
她发现雅夫过得很简单、很规律,早起吃饭,下田耕种,上山打猎、采药、日落前回家,便是洗澡、吃饭、睡觉。
一点一滴地,她学会了该如何理家,虽然和夫君无法沟通,但凭着察言观色、细心揣摩,她也学会了如何和他相处,她发现,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很乏味,因为,以往总有很多客人到村长家,她也早就习惯门庭若市的情况,雅夫应该没什么朋友,她以后还能跟谁说话呢?
没想到除了滕威大夫、她的爹娘、大姐、二姐常来探望,还有许多“客户”上门,都是要跟雅夫订货的。
以往村民老是要自己画图说明“货物”,现在雅夫娶了个会说话的娘子,对大家来说实在方便多了,三不五时就登门造访,也顺便参观了石家。原来生活并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可怕呢!
这天午后,何大婶上门来,第一句就是说:“雨音,你家相公不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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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来呢!”雨音从厨房走出招呼客人。
“那就好,我要山鸡两只、野鸭三只,这几天麻烦你相公送过来。”
“好,我这就帮你记下来。”雨音收了钱,拿出帐簿记帐。
“雅夫娶了你可真好,你有帮夫运喔!”何大婶没忘记消遣一句,“没事就快生个胖娃儿,家里就会热闹了。”
雨音笑了笑,没说话,雅夫把这些钱财都交给她管,这么一来,除了做家事以外,她还有得忙呢!
黄昏,雨音准备做晚饭,雅夫总在日落时分返家,他似乎知道她不敢见血,总是把那些猎物“处理”过后,才拿到厨房让她烹调。
雨音对他说了声“谢谢”,可以不用像娘那样动刀下手;她心中真有万分感激。
雅夫点了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不知如何回应,只好转身离开,开始劈柴烧水,这些粗重的工作他总是自己来,舍不得让她的玉手变粗。
只不过两人之间总是彬彬有礼,雨音老是说着谢谢,有时候他真希望她可以不要再说这两个字,但他又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用尽所有心力攀登高峰,终于得以亲近悬崖上的那朵花,他却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默默守护着,很傻,不是吗?
雨音并不明白夫君的心事,她一心只想做个得体的、有用的妻子。
她惦记着滕大夫的交代,在雅夫洗澡洗到一半时,就会敲敲门走进去,“我……我帮你擦背。”她不记得娘是否曾经这样伺候爹,但娘确实会在爹沐浴时走进浴室,她想自己这样该算是很守妇道、很尽本分吧!
一听到背后那轻巧的脚步接近,雅夫全身都僵硬起来,他真不知该不该感谢滕威大夫,其实他可以自己来的,但雨音都开口了,他无论如何不会拒绝她。
只是……只是这样要命的碰触,总会让他满脑子都是那本小册子上的画面。
雨音先替他洗了头发,又拿起刷子轻轻为他擦背,并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她发现他健壮得惊人,不过,还是没有他那些伤痕“可观”。
真不知他是怎样活到现在的?几乎可说是个奇迹。
浴室里白烟弥漫,两人无话可说,只有水流的声音,只有肌肤散发的热烫,还有一种淡淡紧张的、微微僵持的气氛。
雨音替他洗过了脸、肩和上半身,犹豫着是否该往下发展,最后咬咬唇,带着怯意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雅夫极为勉强地点头,忍住想把她拉进水桶的冲动。
飞快逃出了浴室,雨音也不懂为何会呼吸困难,大概是那里头的空气不大流通吧?
洗过澡,吃过饭,雨音又帮雅夫换药包扎,看到那可怕的伤口让她不禁颤抖,幸而伤势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她也稍微放下心来。
他是她的夫君,她有义务要把他照顾好,这才是为妻的道理。
当她坐在他面前为他疗伤,两人亲昵的距离,他总能轻易吸取她身上的幽香,尤其是她也刚沐浴完,那出水芙蓉的清丽模样,几乎足以让他的伤口再次绷裂。
等一切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两人只能面对面发呆,屋里沉静得让人窒息。
不行!这样下去她就要大叫了,雨音左思右想,终于拿出从家中带来的古琴,犹豫的问道:“我可不可以……弹琴?”
雅夫怔怔的望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那眼光总是让她不自在,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他就这样看着她老半天,有时候却又故意回避她的现线。
总之,她真的很闷、很烦,她想弹弹琴,如果他听不下去的话,他应该会主动制止的,那么,就让她暂且放肆一下吧!
琴音在夜色之中流开,雨音弹着弹着,不禁随之哼唱起来,沉浸在这旋律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雨音抬起头,发现雅夫看着她的样子很奇怪,明明吃过了饭,却又像是饿了很久,随时都要扑上来似的,雨音下意识地退后一些。
雅夫猛然站起来,椅子都被推倒了,只见他走向浴室,接着就传来冲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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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他不是早就洗过了吗?她真不懂他,为什么又得洗一次?
以往在家里,爹娘、姐姐和客人们总会赞许她的琴艺歌声,现在她的夫君却是以这种方式作为回应?
雨音悄悄叹了一口气,心想,或许他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夫君,或许他们该生个孩子,生活中应该就会好过许多吧。
只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生孩子呢?娘和姐姐们都没告诉她,是不是只要成亲以后,睡在同一张床上就可以了呢?
夜里,当她和雅夫一块睡觉时,都是她自己不由自主依偎到他怀里,他却不曾对她做过什么事情,难道这样就生得出小孩了吗?
她该问雅夫吗?但他说得出口吗?唉!
第三天,雨音打消了要去拜访姐姐的念头,因为下起了大雨。
天空阴着一张脸,乌云密集,雨势滂沱,时而雷声轰隆,村里没人想出门走动。
不知道雅夫在山上是不是淋湿了?雨音有点担心起来,毕竟他是她的夫君,她应该要牵挂他的,不是吗?
该做的家事都做完了,她拿着针线活儿守在门前,感觉自己真的就像个妻子,等待夫君的归来。
雨,那么大那么急,恐怕连打在脸上都会疼。
她皱起眉头,发现路口有个人影跑过来,那一定雅夫,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他们家,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的,而且那人块头那么大,一看就知道是他了。
或许她是太冲动了,拿起油纸伞就往前跑,心里只顾着要为他遮雨,她想以前娘也是这样对爹的,她这么做应该不算是错吧?
路的那一头,雅夫正在雨中狂奔,他一心只想快点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