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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无痕才发现,小林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过了任何人,包括他的师傅天邪,他可以自己死,却不舍得小林子受到他的任何牵连。
“师傅,掌门师伯,”风林脸色苍白,看了一眼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同门,没漏掉那流露出最得意的目光的正是那风霄师兄,闭一闭眼压住体内的气息,睁开眼,眼中只有坦然,那清澈透底的坦荡,“从小你们就教导我,要恩怨分明,倘若有人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救了自己,那该如何自处?师傅教导我修行之人要问心无愧,倘若我今日在此否认,只怕今后修为难有寸进。来此之前,无痕师兄为了救我,修为几乎无法恢复,若不是无痕师兄救我,我早就丧生。师傅,掌门师伯,风林自问没做出任何有损于门派的不堪之事,之前的一战,风林更是问心无愧,无痕师兄的修为与战斗经验高于风林。”
“轰”,无痕只觉脑中一片轰塌崩溃,傻小林,难道你不知那些以名门正派自居的人都是伪君子吗?有些时候比他们魔修更加残忍,他们暗地里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但只要有勾结魔头这一点,他们会把你往死里打压,让你永无出头之日。
小林子,无痕大哥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无痕闭上了双眼,眼角一滴泪悄然落下。
“林儿,你……”风林师傅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自己的徒儿,救命之恩不该不报,可那是魔修啊,自己不是一直告诫他不要与魔修往来吗?不管有任何理由,只要有这一条,就足以令他在仙修中名声扫尽,更何况现在那魔修还可能与毁人门派的黑眸煞气有着牵扯。
“哈哈,可笑,师弟不要睁眼说瞎话,既然是修为几乎无法恢复的伤势,那这魔头怎可能现在修为丝毫无损?还连着击败你与强横的妖修,不要告诉掌门你手中有陨离丹这种疗伤圣药。”
风林看着师傅的神情,知道自己让师傅伤心了可他自认没有任何错,眼中挣扎了几下,才吐出三个字,“绿莹丹。”
“哼,不要以为掌门好骗,绿莹丹是什么丹药所有人都清楚,虽不及陨离丹的疗伤效果,但也是难寻之物,即使是我们天元宗也不会向弟子分发这样的丹药。”
“天哪,真是绿莹丹吗?绿莹丹已有好久没出现过了。”
顿时有许多人议论起来,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更有人愤愤,就是有绿莹丹,谁还会傻得用作一个魔修身上?
天钺却是心神一动,抓过无痕的胳膊探查他体内的状况,讶异地看了一眼无痕与另一边的风林。
“啧啧,没想到天元宗门人打击起自己的同门如此不遗余力,我怎么觉得你们有迫不及待要把同门赶尽杀绝的想法?小辈,这绿莹丹你们没有,不代表他人就没有,茫茫修真界中奇人多的是,我看风林小兄弟恩怨分明,赤诚坦率,必受奇人赏识,蝦眯論墰。与我们妖修倒颇为投缘,不象某些虚伪之极的人不敢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无痕小兄弟体内确实有服用过绿莹丹的迹象,绿莹丹特有的木属性精华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天钺讥讽道。
“你……”明显贬低某些人的话语让几人恼怒,却敢怒不敢言。
“我什么我?我天钺向来行事磊落,敢作敢当,你们能对天发誓这一番行动没有抱有私心私怨吗?哼,枉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天钺可不客气。
风林的师傅却发现此时窝囊得很,无法站出来为自己的徒弟说些什么加以维持,反而那妖修天钺说得句句是真。
“孽畜,本掌门都没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质问?你们这些人,回门后自行去领罚,面壁百年思过!”凌善痛斥这些叫嚣的门人,他哪里看不出,这几个叫得最凶的正是与自己那徒儿走得最近的几人,分明是自己那徒儿对风林心生嫉妒。但若真让在两人中作出选择,他自然是选择风霄而舍风林。
“师傅,师弟们也是为了维护本门的声誉,风霄相信,风林师弟必定不会主动勾结魔头,必定是那魔头设计接近初进修真界的风林师弟,想借以打入我们天元宗内部,在修真界兴风作浪。”
风霄站起一脸诚恳道。
风林眼中闪烁着寒意与失望,在他看来,无痕大哥的行事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磊落,这些人的虚伪嘴脸让他对天元宗的归属感在慢慢减弱。
在场所有人焉有不明之理,这明着是为风林辩护,实际是还是坐实了与魔头勾结的罪名,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一旦担上了这样的罪名,可想而知,在天元宗这样的大门派,是休想有出头之日了。
“你且退下,风林的事自有门派来处理。风林,你此番行径自有门中商议决定对你的处置,在此之前,交与你的仙剑暂由本掌门收回,你自行解除了血契吧。师弟,看来你对风林的某些方面疏于管教了。“凌善似在极力维护一个掌门该有的职责,但风林心里通透,听得出,这是掌门第一次没有叫他师侄。
“傻小子,还等着什么?趁这时候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天元宗的身上,还不赶紧离开此处?不要告诉我你不会那魔修的逃命之法——血遁。”正当无痕低垂着头心中怒骂这些正派的虚伪和心痛风林之时,脑中传来天钺的声音,让他惊愕地抬起头。
“哼,你以为你留在这儿还能抱住你这条别人千辛万苦救回来的小命?需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用担心你的心上人,天元宗最多只会碍于门面把他驱逐出门派了事,比你的境况好多了,从今以后,你可是被整个仙修与魔修追杀的对象了。”天钺根本没有看向无痕的表情,只是向他传音道。
“前辈为何救我?前辈相信无痕是无辜的?”
“你和那小子一样都是锋芒太露,自然有人要借机会把你们打压到底,凭一件不知从何而来的法宝就可以认定事情真相?那也太小看我天钺了。至于我为何要帮你,这也是你与那小子的缘分吧,其中的因果,你日后若有幸遇到送绿莹丹之人,自会明了一切,陨离丹还是给你留着保命吧,可那阴魔刀相信聪明如你也不会也不会想要带走吧。”否则不管走多远,天魔宗的人都能凭借阴魔刀追踪刀无痕的踪迹。
这一番提点与间接相助,只是因为龙月清与天钺提过那枚风岩果的来历,是与一修士用绿莹丹换来的,由此成全了小银的进阶,那天钺也不介意此时暗中提醒一下,至于逃出此处后,无痕能否安然幸存下来并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天钺也不可能把整个妖修一脉置于仙修魔修的对立面凭白树敌。
“多谢前辈,大恩不言谢,无痕会永远铭记于心。诬陷之事无痕会自己查清,前辈小心天魔宗于天元宗。”
逍遥天地游 第六卷 第412章 逃
无痕对天钺的大恩感怀在心,更是把他的提点牢记在心,锋芒太露,所以遭同门嫉恨,欲除之而后快。这世上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只因自己没有绝对的实力,所以在此摔了一大跤。如何遭同门诬陷之事他未向天钺言明,一是因为说与不说他今日都无法摆脱罪名,二是他不屑借他人之口洗脱自己罪名,只要他不死,他会清算今日的一切。
无痕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风林,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罢了,自己只会把他带入漩涡之中,还是不相见得好,小林子,无痕大哥会永远记着你的。
随即眼中闪过绝然,开始燃烧自己的元婴,血遁乃是以自己的部分生命与全身一半的血液为代价发动的危险之极的保命秘法。危险乃是指发动血遁之后修为大损,要想再回复现在的一身修为只怕没有十几年的苦修无法恢复,所以不到性命交关之时这秘法任何人都不想使用,因为使用后就必须觅地潜修。保命则是以此为代价发动的速度快速无比,仓猝之下就是散仙也无法捕捉倒最终的踪迹,当然修为越高的人使用血遁获得的速度越快。
只要逃出生天,无痕心中发誓,总有一日让这些人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包括那些陷害小林子的人,风霄,还有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人,几人的面孔无痕一一记下,你们不是说我是魔头吗?总有一天,我无痕会让你们真正尝尝你们口中魔头的手段!
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天元宗阵营,更多的是观看名门大派的笑话时,就在风林祭出体内的仙剑,用灵识让自己的一滴精血从其上剥离然后双手奉上给掌门时,就在许多人眼红的看着那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仙剑时,就在一部分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暗自兴奋时,
“无镜,法宝物归原主,今日之辱,他日定当相报!”
“轰”的一声爆出一团血影,一个越来越弱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只看到一阵血光飞遁,速度太快,想要阻拦,即使是散仙,已是来不及,何况今日来此的散仙修为都不太高。
“狡猾的小子,趁众人视线转移,竟然不要命的用上了血遁,这下不死也要送掉大半条命了。”天钺似被惊醒,叹息的摇摇头。
风林刚返身,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加煞白,血遁他当然知道,就如天钺所说,,当耗尽燃烧的那一部分生命力与血液后,如果不幸遇敌,任何一个修士都可以把他打倒,无痕大哥,你为何要如此?风林感觉到一阵心痛,腹中涌出一口血,又被他强行咽下。
“天钺,这魔头就在你身边,你怎会一无所知而不加阻拦任其逃走?任这魔头逃走将会给修真界造成多大浩劫?”凌善一时气愤口不择言,直指天钺,他有理由相信,是天钺故意放跑这魔头的,否则一个分神期的小子怎可能在七劫散妖身边逃脱?
“哼!”一声惊雷响起。凌善摇晃了几下身体,心中暗叫糟糕。
“凌善掌门,我妖修一脉什么时候要听从你天元宗指派了?把我天钺当成你的门人来训斥吗?今日之事我本就不愿参与,是你要让我留下,再说这是你们仙修与魔修之事,与我妖修何干?以后再有这样的纷争请不要再叫上我妖修,我妖修担不起你天元宗扣上的大帽子。告辞,走!”
天钺毫不客气,属于那七劫散妖的气势无人可挡,随即就率领妖修一脉的众人在所有仙修与魔修面前腾空而去。脸上仍留有怒气,其身后的人也一个个瞪向面色难看之极的凌善。
虽然凌善修为与天钺相比差的很远,但他却是一派大宗天元宗的掌门,代表的是整个天元宗的颜面,如今却让天钺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呵斥,一时各种情绪涌上,直到那一行人身影离去,才压下心中的不甘与怒火。
“天邪,贵派对此事是何态度?你徒儿不仅与那黑魔煞气有着说不清的牵扯,而且在此公然逃跑,显然是心虚之下的行动,更是坐实了他的罪名,听他所言,你那天镜徒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凌善忍住怒气把矛头转向天魔宗。
“师傅,都是大师兄一人的事,镜儿在一直随身侍候师傅,怎可做下不轨之事?都是大师兄看镜儿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恼怒镜儿,才会故意拖上镜儿,师傅,您可一定要为镜儿做主啊。”无镜“啪”的一声跪在了天邪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那无痕。
“片面之词,怎可言信?”凌善似不放过。
“凌善掌门,你门下弟子品性不端,与我大师兄关系密切,那你为何不问问他是否知道详情?说不定凭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大师兄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呢。我的师兄弟们皆可为我作证,是我们亲眼看到大师兄把玩过一次那法宝。”无镜跪在地上掉转头怒视着凌善。
“凌善不必问了,小徒一向跟在我身边,他有什么举动都在我眼皮底下,难道就因为那孽徒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你就要揪住我徒儿不放吗?还是你认为我天魔宗都在你嫌疑之内?我天邪也要向你做个交待?”天邪看向跪在身前的无镜,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这次,却是站在了无镜一边加以维护。魔门之中许多人都知道,这天邪与他徒儿无镜之间关系匪浅,是他枕边之人。
“凌善掌门,那唯一有线索之人已逃,我们双方可在各自地狱内立即组织人员加强搜捕,相信已那恶贼的分神期的修为无法逃远的,这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而不是在此追究莫须有的罪名。
黑魔煞气不仅关系到你仙修派的安危,对我们魔修同样如此,我们也想更快的解决此事,也好给烽阳星上惨死的修士一个交待。我魔修方会向各个门派通传,倘若查到相关线索,定向你们通告,但我相信此事与天魔宗并无关系,天魔宗一向是我们魔修的大派,与你天元宗的地位并无二致。”血神宫的掌门出来调和。
“哼,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否则,我仙修各大门派定会联手杀向魔修领域,向你们讨个说法。”凌善挥袖返回到自己门派中,脸色不善,双目怒视着风林,今日,不仅让一个分神期的魔修当着所有人的面逃脱,被天钺当面呵斥颜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