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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景见是他,这就跳起来过去将头靠在他怀里。春哥儿爱怜的摸摸他的头,栾哥儿给他倒杯茶:“你这话可要小心,若是叫皇…听了去,也是不妥。”
春哥儿看着他:“他是甚麽人?我便是不晓得,李公子你又当真晓得麽?横竖不过是个男人,能不得了到哪里去?”
栾哥儿苦笑一声:“你心里不痛快我是晓得的,可你怎麽着也就在这儿说说便罢了。”
春哥儿叹口气,只管拉着冬景坐下了:“陆大人要带着你走?”
冬景便点点头:“他原是夫人故去了,几个儿女也已成家,便是他一个老人家了。”
栾哥儿有些奇怪:“他儿女可有入仕?”
“听听听听,这些都不晓得,还想学人家当掮客呢?”春哥儿这就笑了。
栾哥儿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便不是有心之人,又何必来笑话我?”
春哥儿叹口气:“陆大人的儿女都不曾入仕。原是有应试的,但陆大人似是另有安排。”
“听说儿子便是去新疆那边儿贩药,女儿嫁了杭州的首富。”冬景眨眨眼睛,“便是府上只得他一个,十分清净。”
栾哥儿这就奇了:“他一个大官,怎好叫儿孙作商人?”
“这便是你不懂了。”春哥儿叹口气,“朝廷再说以农为本,这农却又想着读书上进,可读书读到陆大人何太师那份儿上,便也得了呗?看看自个儿这一段官路,你说他还会叫自个儿儿孙们再应考入朝?”
栾哥儿叹口气颔首道:“这倒也是…”却又笑了,“便是我日后有了孩儿,也不叫他读书上进的。”
春哥儿却笑了:“你的孩儿?还是罢了吧!可千万别生养,若是像你,岂不是搅得天下大乱呢?”
冬景却笑眯眯道:“春哥哥这话不对,李公子怎会有孩儿呢?莫不是薛大官人生的?”
三人这就齐齐大笑,栾哥儿这几日来难得如今日这般开怀,故此笑道:“倒是难得,不若叫了秋郎小夏他们也来?”
春哥儿叹笑道:“这可叫我说你甚麽好呢?小夏跟着工部右侍郎黄大人一起调任南京工部尚书去了,前两日来辞行的时候儿你还睡着呢,我就没叫你。”
“那秋郎呢?”栾哥儿一愣。
“秋郎?赵大人升了刑部尚书兼左佥都御使,巡抚宁远、绥平、安和一带,他自是随着五日前就走了。”
栾哥儿这就愣着张大了嘴:“这麽说,岂不是都不在了?”
春哥儿哼了一声:“谁晓得呢?便是升迁也是寻常之事,倒是你,怎麽还不见吏部的呈文下来?”
栾哥儿一摊手:“谁晓得呢?估摸着是我犯的事儿太多,他们还不晓得如何定我的罪为好吧?哈哈,呵呵。唉——”
春哥儿和冬景面面相觑,这就耸耸肩。春哥儿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冬景乖觉的将脑袋靠在他怀里环了他腰杆道:“李公子可不要这般说,莫要为了一时不快就这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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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叹口气,心里想的便是皇上。想着初见他时,自个儿就将他当成了小太监,竟敢动手动脚的。后首便是勾引着他吃喝玩乐,谁晓得皇上就是皇上,一边儿玩着呢,一边儿竟能将朝政掌握在手里头儿,便是天龙天子与众不同了麽?便又想,只怕皇上早有打算,自个儿不过是叫他将计就计,用来哄骗那些大臣们的了。想自个儿自诩聪明,竟叫人这般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是不可说,不可说啊。
春哥儿轻声道:“李公子,便是聪明人,才晓得甚麽该说甚麽不该说,甚麽该记着甚麽该忘了。”
栾哥儿振作精神一笑:“瞧你说的,便是我当真不对劲儿麽?”
春哥儿看他一眼,踌躇片刻方道:“若说不对呢,却也没有,但瞅着你这样子,总是叫人放心不下。该吃也吃该玩儿也玩儿,便是脸上叫人瞅着难受。闷闷不乐的,真有甚麽,便说出来也就好了。”
栾哥儿却笑了,看着他道:“那我倒真有想问问的了。你与那黄公子相处得如何?”
春哥儿哪儿晓得他竟将话头儿转到自个儿身上了,不由面上一红:“你倒真是该打!分明是说你呢,却又胡扯些旁的事儿。”
冬景看看他两,眨着眼睛茫然不觉。春哥儿便拍拍手:“今日便是不说这些丧气话,咱们也该好好乐一乐。”
冬景笑道:“这正好,我还带了莲子饼来,好久没吃春哥哥的手艺,今日可算解馋了。”
栾哥儿便也不想其他,三个人叫了吃食来,又唤了几个唱曲儿跳舞的来,又是下棋又是投壶,足乐了一晚上。个个都吃醉了酒,脚步虚浮东倒西歪。当夜冬景便宿在取月亭,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各自絮絮叨叨说些话,甚麽时候儿睡着的也不晓得了。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儿,栾哥儿只觉着头疼。春哥儿伺候着他梳洗了,冬景早叫人备下了吃食。三人便又一起用过早饭。冬景稍后要去了,栾哥儿问着陆大人晓得是后日就要离京上任去。这便拉了他手道:“你也算是熬出头了,还望好生照顾自个儿。”
冬景便红了眼圈,哽咽道:“若不是春哥哥拉冬景儿一把,冬景儿万不会有这运气能入京;若不是遇着李公子,便也不会有那机缘见着陆大人…无论如何,两位哥哥的恩情,冬景儿是记在心里了。这辈子怕是还不了的,只在家里供上两位的长生牌,每日馨香三炷,求各路神仙保佑两位哥哥福寿无量。”
栾哥儿心想他这一去再难见的了,心里不由一酸,也就紧紧握了他手道:“冬景儿,原几人里你年纪最小,我也不曾如何照顾你,你吃了好些苦呢,且当是灾劫都过了,现下也就好生过日子吧。”却又低声道,“那陆大人年岁也不小了,你好歹也替自个儿打点些。”
冬景便笑了:“陆大人待我倒是极好…虽不至夜夜需索,反倒像是叔伯一般疼爱我,还说要教我读书习字,昨儿还教我画了没骨的荷花呢。”
栾哥儿这就笑了:“你倒是找了个好依靠呢。”
冬景儿便垂了头道:“李公子,冬景儿也没甚麽好求的,不过是一日三餐有个照应。便是陆大人去了,我替他披麻戴孝就是了…”
栾哥儿听他说的凄凉,正要安慰,春哥儿接口道:“又胡说!他便是他,你就是你,当真想给他披麻戴孝,你也不想想人有子有婿,你算个甚麽身份呢?如今得宠,便该好生想想自个儿的出路。”
栾哥儿正觉着春哥儿这话有些不合时宜,春哥儿却又拉了冬景手道:“你便听我的,跟着那老头儿三两年的过了,若是有心便为自个儿捐个官儿,有个功名在身,纵是不做官,也总是便宜些。”
栾哥儿一听这话,便知春哥儿方是替他考虑周全的,这就不由感叹:“冬景儿,我倒当真羡慕你呢,有人这般替你打算。”
冬景本是离愁别绪伤心着,但听栾哥儿和春哥儿这般说,便也放下心来,只管嬉笑道:“两位哥哥替冬景儿担心,真是叫冬景儿又愧又乐。两位哥哥放心吧,冬景儿总是要长大的。”这就拜了三拜,蹬车去了。
栾哥儿看着马车走远,突然想到那日他们四个入京的情景,便是历历在目如在昨宵。这就叹气,春哥儿拍拍他肩膀便道:“连冬景儿都明白的理儿。你怎麽又糊涂了呢?”
栾哥儿只一笑,并不言语,两人看着马车走没影了,这就回屋不提。
诸位看官,欲知这栾哥儿究竟京察得了个甚麽官儿,这几人之后又会如何?咱们下回“升官人不喜 入宫惊隐情”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呵呵,哈哈,小老儿是在笑,看官们不用怀疑~
看官们新年快乐!
第七十回
词曰:
人道逍遥最是好,落花浮水清影摇。梅子酒,五福枣,御云骑鹤人不老。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京察罢了,几家欢喜几家愁,便是栾哥儿相识之人也纷纷调任或是离京,而自个儿却是不知何安,这便叹息。
又过得一日,一大早便有吏部呈文到了,栾哥儿恭恭敬敬接了,却供在案上不敢去看。春哥儿给他送粥进来时见着了,这就摇头笑道:“怎的冬景儿走了,你又装作小孩儿。这般意气用事可不是好事儿。”
“我原就想辞官的,这算是甚麽事儿呢?”栾哥儿气呼呼一瞪眼,春哥儿便伸手拿了那呈文一看,啧啧称奇、栾哥儿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又说甚麽惊世骇俗的事儿了?总不会叫我当皇上去吧?”
“哎呀呀,看这孩子说话。”春哥儿这就笑弯了腰,伸手一拱道,“恭喜李大人高升大理寺少卿。”
栾哥儿一下往椅子上摔下来:“甚,甚麽?!”
春哥儿将那东西往栾哥儿怀里一塞:“自个儿看吧。”
栾哥儿接过来一看坐在地上就叹气:“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是完了,皇上是要我死呢!”
春哥儿这就一愣:“大理寺少卿可不是寻常官职呢,皇上很是看重你呢。”
栾哥儿苦笑道:“你当我不晓得?想我原来不过是个翰林院小小说书,如今突地升到这位置上,可不是叫满朝瞩目麽?”
春哥儿耸耸肩,过去拉他起身:“翰林院是掌制诰史册文翰之所在,你原是侍讲,便是正五品的官儿,这就不小了。多的是进去当个庶吉士一辈子熬不出头的,你还有何好说?”
“我不是说升官了不好,只是我就不想当这官儿。”栾哥儿抓着头,“想我啥都没做,便是侍讲甚麽的也是胡乱应付,旁人都当我是皇上的幸臣,我便也觉着不差。如今突地把我推出来,这叫甚麽事儿呢!”
春哥儿便耐心道:“你先前在翰林院官品虽低,但却是清贵之选,多的是升迁之机,这也没甚麽好稀罕的。谁会去管呢?横竖都是科举堂堂进士出身!”便又笑了,“若是你得入文渊阁参与机密,便是位极人臣呢!”
一提这位极人臣,栾哥儿不知为何就想到何太师了,因就更加烦闷:“我不是说这个官不好,便是你想,大理寺现如今关押着谁呢?”
春哥儿一愣,低声道:“杜翰林…”
“正是呢!”栾哥儿连连跺脚,“你说,皇上这分明是为难我嘛!不成不成,我找他去,我不当这官儿了。”
春哥儿哭笑不得:“李公子,你且听我一句。皇上对你如何就不用说了。你便想想,他明知你不喜欢却要你去,究竟是个甚麽意思呢?”
栾哥儿一怔,苦笑道:“他不会当真要我去报仇吧?”
春哥儿耸耸肩:“你们之前有过甚麽,我便是不知。但皇上既然定了,就是恩典,你若是不明白,为何不去问上一问呢?”
栾哥儿这就垂头丧气道:“我可不想见他,能不见他就不见他。”
“皇上又没说要砍你脑袋。”春哥儿淡淡一笑,“要我说,只怕皇上心里头儿多半还是喜欢你的,不然你撒下弥天大谎他也不会当甚麽事儿都没有的。”
栾哥儿颓然道:“便是如此,我才更觉着可怕。”
春哥儿忍了笑,着小厮抱了新官服来给他换上:“接了吏部的呈文,便是该进宫叩谢皇恩的。你也别磨蹭了,这就早去早回。”
栾哥儿也晓得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就咬牙穿了官服往宫禁去。
入得宫,栾哥儿方打马车上下来,门口侍卫一见是他,忙的过来笑道:“李大人,好久不见呢。”
栾哥儿一看也就勉强笑了:“这不是汪大哥?确是好久不见。”
那侍卫拱手道:“恭喜李大人高升!”
栾哥儿胡乱摆手笑笑便要进去,侍卫却又躬身道:“李大人,皇上有旨,准李大人乘轿进去。”
栾哥儿这就愣了,心道,皇上啊,你给我这恩典还真是够大的,这叫那些老臣们看了又该做何感想呢?这就又是生气又是无奈,这就叹气:“皇上的恩典总是叫人无可奈何…若是可以,微臣便想婉拒啊…”
“今儿的大人们都是怎麽回事儿?”侍卫歪着头道,“说也奇怪,好几位大人今儿都是走出来的。便是方才那位杜大人,轿子就跟在后头儿他死活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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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心里一动:“哪位杜大人?”
“便是先前中了榜眼的杜大人啊,起初不是在刑部麽?听说他高升了,可是也不知为甚麽今儿一大早便来辞官,听说在殿外跪了一早上皇上就是不见他。”侍卫眨眨眼睛轻声道,“便是后来撑不住了,听说晕死过去,幸得里头儿花大人给他求情,皇上才准他下去。他先是死不都不走,还是花大人劝了他,他才走的。皇上体谅他叫给轿子,谁晓得他硬是自个儿要走…”
栾哥儿这就听得连连皱眉,只好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叫他特意和皇上别扭呢…”话没说完,心里却猛地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