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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些人们有了应对的方法,每当他们决定要绞死一个重要人物的时候,那个人总是恰好离开了他们的领地,或者干脆消失不见,偶尔抓到一个,搭起的绞刑架和断头台总是在行刑前的晚上被人涂上油烧了个精光,当他们开始派士兵驻守那些可怕刑具的时候,却绝望的发现他们派去的人绝对不能太少,否则那些士兵们铁定会和烧掉的刑具残骸摆在一起,再也起不来了。折腾到最后,好不容易能行刑了,可只要他们亲自出现在法场,就必然有鸡蛋向他们身上招呼——而且投掷鸡蛋的凶手绝对抓不到。
恼羞成怒的贵族们决定还以颜色,他们绞死更多的人,甚至出动舰队在反抗严重的街区上空投下装满橄榄油的酒桶和火把,然后在街区边缘将自己的部队一字排开,用枪弹来招呼那些被火熏出来的“贱民”,他们看着全身着火的“贱民”们挣扎、惨叫最终倒地,一边品着手里的红酒一边爽朗的大笑,却从没有想过在他们身后那些还比较“温顺”的街区里,有多少双充血的眼睛,从紧闭的窗户后,从门缝里,从墙角的阴影里,瞪视着他们的背影。也许他们注意到了,可是他们毫不在意,因为他们手中握有绝对的力量。
当然也有些贵族们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他们当中,有的是出于绅士的良知,打心底里同情人民,理解人民的苦难;有的是因为和人民中比较有钱的那部分拥有了共同的利益,蜕化成了新贵族;还有一部分干脆是想以此来博取民心,让自己的领地恢复正常,以便自己继续过安康日子。不管怎么样,这些偏向人民一边的贵族,被他们的同袍们称为“议会派”。
由于许多人为了脱离残暴的统治移居到了议会派贵族们的领地,议会派的实力在艾斯柯佳尼一天天强大起来,虽然远没有到能够威胁保守派的地步,却也在整个世界各国中取得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但是,这个平衡被打破了。
艾斯柯佳尼强国之一,布里多瓦帝国的议会派势力在最近遭到了血腥而又致命的打击。
先是作为议会派象征的帝国三王女的倒台和出逃,紧接着议会派实际上的领导者丹·德·拉·布朗伯爵又在帝都的骚乱中失踪,暗中同情议会派的帝国前宰相雷蒙·德·拉·瓦利艾尔大公爵又因重病辞世——所有这些凑起来,让议会派一下子陷入了异常被动的势态中。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激进派的判断失误,错误的炸毁了帝国机动舰队的晶体贮藏库,导致镇压议会派控制的南十字天区的任务落到了阴阳的魔女,帝国二王女卡特雷亚手中。
卡特雷亚的近卫舰队是一支规模不大,却不顾一切追求钢铁般的意志和摧毁一切的战斗力的部队,他们的词典里没有恐惧和畏缩。
议会派的舰队在二王女进入南十字天区后不久,就倾巢而出,想要凭借数量上的优势一举歼灭这只部队,俘获二王女,进而扳回因为失去三王女而造成的颓势。
可惜的是,他们完全的失算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败给了一个人,败给了阴阳魔女本人。
那名在黑色长裙外套着纯白色铠甲,手持长剑和形状怪异的大盾的翔士就像是死亡的化身一般,自如的穿行在战场之中,散播着压倒性的魄力,只要她一出现,原本绷紧了最后一根弦,处于溃败边缘的二王女军士兵们,就会毫无缘由的爆发出必胜的战意,战局也往往因此而逆转。在战役结束的时候,尽管酣战数个小时,她的铠甲上却没有沾染半点血污,裸露在外的耀目金发也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
在议会派舰队撤退的时候,议会军总司令克伦威尔伯爵在舰桥上看着仗剑悬浮在自己舰队身后的那名翔士那飒爽的英姿,看着她那随风飘动的华丽张扬的金发,看着如拱卫神明的圣武士般恭敬的悬浮在她身后的八名禁卫翔士,他用既无奈又佩服的语调感叹道:“只要我们依然无法击落她,那我们就永远都没有胜算。”
在那之后,当二王女那纯黑色的近卫舰队抵达南十字天区首府上空时,临时评议会向卡特雷亚递交了投降书。
于是那些依然反抗的城市被无情的抹杀,人民再次血流成河。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面对那些掌握了天空的敌人,人们只能把愤怒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天空,还有翱翔在天空中的翔士们,这就是贵族的力量。
羽翼的量产技术在艾斯柯佳尼早已不稀奇,光魔网络里,从第三层开始就有相关的技术可以查询,不必考虑飞行能力的陆战型甚至第一层就有,而一、二级的低级工匠们只要有人指导就能很完美的制作出三、四级的非自律式羽翼(也就是不是人型的),所以议会军在非自律型羽翼的装备数量上并不比正规军少,至于火枪火炮这些非光魔制品则更不用提。
但是,自律型羽翼,也就是为了协调羽翼各部分的动作、分析适应周围环境而特别被赋予了智慧和意志的人形羽翼,则依然是无法量产的珍贵存在。且不说天地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强力上古羽翼,就连近代工匠们制作的羽翼数量都相当有限。具备制作自律型羽翼实力的金徽光魔工匠们(历史上,是金徽却做不出人形羽翼的工匠只有三个),多半会为了证明自己已经站在光魔技术的顶端而制作一个人形羽翼,然后有相当一部分就继续研究自己感兴趣的方面,或者沉迷于破解失落的古代技术而到处访问和挖掘古代遗迹(比如莉诺卡的爷爷),真正继续制作羽翼、追求羽翼制作技术突破的,多半为了解决巨额的材料费而加入了各国的宫廷工匠团或者投入大贵族名下,拿人钱就得帮人做事,于是他们生产的羽翼无论自己满意与否,都悉数编入帝国部队或者贵族的近卫翔士团。
当然能混到金徽的光魔工匠们大部分都非常有个性(就和地球奇幻作品中的大魔导师们一样),他们当中有些人凭借着自己多年帮助地下世界制作物品积累起来的人脉,专门做羽翼卖到黑市上,或者送给空贼团换材料;另外一些则因为同情议会派,或者单纯觉得世界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类似于地球革命时期的进步知识分子的心态和想法),转而为议会派制作羽翼。
可这些有个性的金徽工匠们的存在,并不能解决议会派军力缺失的问题,因为制作自律式人形羽翼需要花费的材料和时间都异常的巨大,往往一名金徽光魔工匠加上数名一般工匠组成的作坊一年能制作一具就不错了,制作特别精良,性能特别优异的羽翼则动辄花上数年才能完成,和积累了那么多年的保守派相比,简直就是杯水车新。
所以,议会派贵族们原本拥有的翔士团就变得异常的珍贵,而这珍贵的战力则在长期的拉锯中越来越少,又无法补充。最后只得依靠雇佣因为种种机缘而拥有人形羽翼的自由翔士来维持。可是这些雇佣军们,往往是谁出的钱多跟谁,极度不可靠。
于是乎,笼罩在艾斯柯佳尼底层民众和渴望改革的商人、新贵族(这帮人就是早期资产阶级)头上的阴云越来越浓,越来越厚,似乎在预示着暗无天日的时代的到来。
整个艾斯柯佳尼都在等待,等待着黑暗,或者吹散黑暗的那阵轻风。
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一位少女从靠港客船的跳板上走下,踏上了贝尔德第二大空港都市卡德拉的空港笕桥。
那少女周身都散发着优雅的气息,和她那华丽而又不失得体的打扮可谓相得益彰。
“就是在这里吗?”辛西娅·德·拉·瓦利艾尔回头看着正提着行李下船的老管家恩莱科,用愉悦的声调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小姐您看那里,”说着老管家把行礼交给迎上来的穿着红色礼服带着平顶圆筒帽服务生,来带辛西娅身后,指着位于比他们现在所处的笕桥稍低的位置的两条交叉笕桥,那两条笕桥和其他的有些许不同,在它们两侧的栏杆外,像悬挂挂毯般挂着几面巨大的旗帜,旗帜上绘着某些标志,“那就是朗德·贝尔商行总部所属的专用笕桥,到了那里,一定能打听到匿名开出巨额信用证明的客户的消息。”
辛西娅点点头:“这样啊,那恩莱科爷爷为何不现在就去看看呢,刚好我也可以在这里看看风景。”
“了解,我这就去,小姐您请稍候。”
辛西娅背对着恩莱科微微颔首,接着就跑到笕桥的边缘,趴在栏杆上,看着从脚下一直蔓延开去的卡德拉城区,看着那栉比鳞次的屋顶和纵横交错的街道,随即由衷的感叹道:“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从那么高的地方俯瞰城市……”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扫过笕桥,将少女头上的宽檐吹得没了踪影,少女盘在帽子里的白色长发就如流光一般倾泻而出,飞扬在风中,绑在两个辫子根部的黑色蝴蝶结在风里轻轻的飞舞。
她按住额前乱晃的流海,闭起眼睛,像是在享受风的抚摸一般。
过了半晌,少女轻声说道:
“是令人愉悦的轻风呢。”
038 轻风起自卡德拉(2)
不管艾斯柯佳尼的天怎么变,徐向北还是过他自己的,反正这和他没什么关系,谁上台都需要送货的,谁上台自己的房东——银徽光魔工匠莉诺卡也是香饽饽,他可以继续过他的自己劳动填肚子,回家就有萝莉与狗出门迎接的安生日子。
送走多菲雷亚之后第三个星期的星期三一早,徐向北就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拎了个扫把到莉诺卡的光魔制品店门前扫地。其实也没什么好扫的,卡德拉就跟徐向北在福尔摩斯系列电影里看到的工业时代的伦敦类似,绿化差得要命,整个橡树街除了街口那棵大橡树以外基本没有树,而住在这条街上的多半是中产阶级和小市民,这帮人有的是因为教养好有的是因为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教养好,反正都不喜欢随地吐痰丢垃圾,所以橡树街的地面一向很干净。
徐向北拿个扫把出来,只是为了晒晒早晨的太阳,顺便看看面包店的大妈今天会不会塞几条做坏了的面包过来。
早饭时间刚过的橡树街总是非常的安静,居住在城市外围街区的小职员们一早就出了门,到城区中心上班去了,住在城外的贵族们有要进城办事的,这回还在城外的乡村道上颠簸呢,至于城里的贵族,他们大概都在自己那装饰豪华的书房里批阅今天的文件吧。
反正,徐向北拿着扫把出门的时候,橡树街上一般只有寥寥数名行人,各家店铺的经营者偶尔由店铺内现身,互相打着招呼。这种生活化的平静气氛,的确是很适合早上惬意的晒太阳。
而这些天来,大狗帕露菲一般也会跟着他一起在外面晒太阳,搞的徐向北总觉得自己变成了原先世界里的老头子,每天早上带着狗出来散步啥的。
总而言之,我们的徐向北在安逸的享受着他的异界生活。
可这天早上一人一狗从屋里一出来,就感觉到街上的空气有些许异样。
当然感觉这种东西很玄妙的,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你多半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而等你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源头是什么时,往往为时已晚。
徐向北四下张望着,打量着和往常好像没什么不同的街道,纳闷的皱着眉头。
“你也感觉到了?”大狗帕露菲在徐向北的脚边低声问道,同样也用惊醒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头啊……”
徐向北刚要答话,恰好看见对面面包店的大妈提着一桶脏水从店里出来,倒进门前的下水道里。徐向北根据往常的习惯张嘴想和大妈打个招呼,没想到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又匆匆忙忙的推门钻进店里去了,那样子就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没等徐向北移开目光,面包店的店门再次打开,这回只伸出了一只手,将写着“休息”字样的木牌挂到了门把手上。
“确实很奇怪呢。”徐向北有些尴尬的放下因为想打招呼而抬起了一半的手,一半像是回答帕露菲的话语,一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情就要发生了呐。”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建筑物上传来响亮的碰撞声,他寻声望去,看见对面裁缝店二楼的窗户关了一半,还开着的另一半里探出裁缝店老板的半张脸,他好像在担心什么似的向着橡树街通往城市中心的那一端张望着。在察觉到徐向北的目光后,裁缝店老板的脸一瞬间露出些许的畏缩,紧接着就缩进了屋子里,顺手带上了依然开着的那半扇窗户。
看到老裁缝的举动,徐向北对自己刚刚的话语做出了修正:“也许,不得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个时候他感到帕露菲在挠他的脚,徐向北刚低下头,大狗就向他示意“往那边看”,徐向北依言看去,发现大狗所指的方向正是卡德拉空港,可惜徐向北那倒霉的视力,实在是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