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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菲德却对此微微皱了皱眉,果然,在走进别院没多远,他的眼睛便盯在一道白篱笆的脚下,那里又看到了那种特殊的紫色花儿。
他低声咳嗽了一下,姆克立时会意,顺着布鲁菲德的目光看去,立即也跟着皱起眉头,不难看出,这几朵紫色的小花应该是开放不久的。
希娃贵妃的房间前,已经被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透出淡淡的白光,很明显,那是一道白魔法的防御结界。结界后,站有几名带着厚皮手套的卫兵,如临大敌,他们只执行一道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出。
房间里不时传出一两声低沉的咳嗽,更令此处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压抑。
这样的气氛下,罗斯主管只能硬着头皮,在卫兵身前的五步以外,躬身行礼,朗声说:“希娃贵妃,小人罗斯向你问好!向你汇报一事,神殿使者维斯特祭司阁下光临我们皇室,现在我正陪同贵宾前来此处。”
维斯特稍稍弯了弯腰,致礼道:“维斯特向希娃女士致上问侯,很荣幸能与你见面!”
房间里又是一阵轻轻的咳嗽,一把温柔的女声回应道:“祭司阁下,希娃向你致礼,只可惜抱恙在身,不能亲自相迎,还望见凉!”
声音温柔的就像黑角初春的柔风,吹在耳朵里,酥酥的、痒痒的,布鲁菲德乍听这声音,心头上顿时一阵荡漾,但他立即醒觉过来,暗骂自己定力的脆弱,竟然会被一把嗓子迷惑住自己,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自己,这个女人能迷倒法考尔金皇帝,自然有过人之处,自己一时间的心湖起伏,那也只是很正常的事。
维斯特微微一笑,说句“得罪了”,便施展起净化术,一串星星点点的净化精华便朝房间飘去。
维斯特保持着吟唱的语调,柔声道:“等会魔法元素自你身边环绕而过时,请希娃女士不必惊慌!”
白色的串串光点顿时扫去了房间的不少黯淡,布鲁菲德注意观察到,房间中还站有两个侍女,她们垂首而立,面色苍白,任由光点自身上盘舞,却一动不动,显示出皇室要员身边侍从的素质,但布鲁菲德升起了恻然,这位希娃贵妃发病,很可能还是染上了死亡率极高的瘟疫,但下位者却根本没有逃避的空间,只能继续侍奉这些贵人,如果死亡降临了,也只能逆来顺受,这是怎样一种无奈的命运……
布鲁菲德忽然又想,假如自己站在她们的位置,会如何自处即将到来的命运呢?一份叛逆立即浮上脑海,但超出常人想像以外的叛逆,一旦脱轨失败,也必须得付出超乎常人想像之外的代价。一份无奈的怯弱立即涌上了心头,仿佛海神在每个人的跟前都画出了一道轨迹,任何人只能顺着轨迹规规矩矩的走下去……
就在布鲁菲德胡思乱想之际,维斯特已经净化分析完毕,眉头皱了皱,不过谁也没有看到。
维斯特对罗斯说:“罗斯主管,之拿天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下了,相关事务,就有劳你了。”
“维斯特祭司请放心,一定办得妥当。”
“……”
作为随从人员中地位最低的一位,布鲁菲德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就已经在这个鲜花遍地的别院里住下了。
这个别院颇大,住下他们这十几人完全不是问题,尤其最近各宫严重缺人,瘟疫爆发后,前后已在这个别院抽调走了不少人,所以在别院后侧,花儿护理的情况就远没有进门那一片好了。
布鲁菲德坐在窗台边,看着窗外不远处渐渐凋零的花朵,默然不语,因为他现在也算是神殿使者选出来的随行人员了,所以自己也能拥有一间房间,居所布置得还算雅致,原主人应该也是小主管之类的角色。
布鲁菲德捧着房间原主人那小书架上的一本书——《法考尔金家族史》,随意翻阅着,里面还有不少那位原主人认真写下的阅读心得,譬如在黑角海域初期几次大战役中,法考尔金那时族长出奇兵,不少属下质疑,最后族长力排众议,执行奇谋,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于是这位原主人就记录下这样一句话——“无需怀疑家族的任何一个决定,因为它们都是正确的”。
布鲁菲德用食指轻轻推敲着这句话,心想,你恐怕已经被家族派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去了吧?在死神降临前,你是否仍抱着同样的心理,无悔家族的决定呢?
书中类似的读书心得相当多,布鲁菲德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竟暗自在一一批判着,从而达到苦中作乐的目的。
像他现在这样的身份相当尴尬,表面上是维斯特相中的随行者,甚至还可以很美妙的称呼一句“维斯特祭司阁下的助手之一”,但这里仍是法考尔金皇室,很多人都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仅仅是一个仆从,甚至是新晋的,处于皇室金字塔里最低层,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哪都不敢走动,一直到了傍晚,吃过了别的仆从送来的餐点后,才有人来告诉他,维斯特召见他。
维斯特的房间在别院的前侧,与希娃贵妃的房间只隔了一层木板,这在瘟疫时期里,令人不得不惊叹维斯特的勇气,同时认同他确实拥有非同小可的实力。
但布鲁菲德却认为,维斯特说不定是故意这样做的,也就是为了让人如此认为。
祭司阁下的房间异常明亮,布鲁菲德发觉到,那是因为书桌上放有一个用铜支架撑起来的银色光球,乍看之下,上面仿佛有一道道层叠的波纹在缓慢移动着。
布鲁菲德正待躬身行礼,维斯特已招手道:“不必多礼了,过来吧!”
维斯特等布鲁菲德来到身边,便停下手中的记录,让布鲁菲德在他身边坐下。
面对维斯特的深切注视,布鲁菲德慌忙再次微微垂头。
维斯特微笑道:“你进门以后,不止一次打量这个水晶球……”
他把水晶球往布鲁菲德的方向推近了少许,还探出食指,转了转那白色光球,光球立即旋转起来,擦动过维斯特的指尖,那层叠的波纹立时泛出流光溢彩,很是绚目。
布鲁菲德咳嗽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维斯特那根晶莹的手指,这是一个大师级的白魔法师在示范他的魔法运行方式啊……
维斯特的眼睛仍是注视着布鲁菲德,隐约闪过了一丝诧异,轻声问:“你从水晶球里看到了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随意的问题,神殿里测试精神力的最简单方式之一,要知道,常人看到这个水晶球,可以看到的,仅仅是白光而已。
布鲁菲德老实回答:“很多波纹,很像是大海的波浪。”
虽然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维斯特内心还是震动了一下,能看出这个的,已经具备一个神殿合格祭司的精神力了,他停下了指夫在水晶球上的滑动,也就停止了自己的干扰,降低了水晶球的清晰度,看似随意的问:“那么现在呢,你不妨凑近点仔细看,看到了什么?”
布鲁菲德没想到一个神殿的水晶球里有这么多学问,更不知道维斯特正偷偷的为他做测试,仅仅是依言往前探了探身子,凝视着水晶球。原来近距离观看,里面的世界竟是如此清晰,那道道波纹便是蔚蓝的大海,大海的中央还有一个岛屿,绿意逼人,其中还有不少建筑群,全是王朝时代前期的古老建筑,雪白便是它们的主色调。但他再想细看那些建筑的细节,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了,用力的眨了眨眼,却又发觉,现在所看的角度与刚才又已完全不同。如果说刚才是鸟瞰,那么现在就已移到了平行的角度,蔚蓝的海洋就在脚下,而那个美丽的岛屿已在视野的尽头,只看到岛上一座白色的尖塔,仿佛一座醒目的灯塔,闪烁出柔和的光芒……
维斯特目睹着布鲁菲德脸上表情的变化,心里不禁暗暗涌起惊骇,同时也带着一丝兴奋,莫非这孩子可似做到的,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多吗?他故作淡然的问:“看清楚了吗?”
布鲁菲德点点头,重新端正的坐回到位置上,回答:“回维斯特祭司大人,我看到了大海、美丽的岛屿、很多古老的建筑……”
维斯特嘴巴微微张了张,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的精神修为竟已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了?他定力不错,声音仍能保持平淡,问:“哦,那些建筑具体都是什么样子的?”
布鲁菲德为了躲开对方深邃的目光,所以微微垂着头,错过了祭司刹那间的表情变化,仍是老实回答:“看不清楚建筑的具体……”
维斯特正待轻轻松口气,谁料到布鲁菲德又接着道:“因为我还想细看时,可以看到的角度完全变了,我仿佛站在了大海之上,岛屿已在我视线尽头,只能看见它上面有一座白色的夫塔……”
“什么!?”维斯特差点就失声喊了出来,这怎么可能,这个视觉效果,自己也从未体验过,甚至神殿的典籍里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记载,这孩子是在胡说八道,还是他真能看到前人所看不到的景色……
但布鲁菲德此时的样子很坦诚,他见祭司久久不言,才忍不住偷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方的脸庞上全是深思,布鲁菲德才开始琢磨,该不会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得罪了祭司阁下,再瞥了瞥那水晶球,布鲁菲德心里莫名一动,意识到一个他忽略了的可能性,该不会是这个水晶球是测试精神能量的一个工具,我所拥有的能力竟然连神殿的祭司也给震慑住了……
他为这个想法而大感振奋,事实上他的猜测也离事实不远,但他很快就变得沮丧,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祭司阁下为何会测试他的精神力,怎么联想怎么不妙呀……
事情并没有布鲁菲德所想像的那么槽糕,维斯特内心确实有这么一个刹那是空荡荡的。他自小被选拔进神殿厂就被认为是罕有的白魔法天才,而他也一直很努力,自问这份精神力量在神殿之中稳列前十,而这前十之中,也仅有他是未满六十的,他对于这份成绩,向来引以为豪,但今天竟然碰到了一个比他还要天才得多的天才,这份失落对他颇是打击,不过维斯特也是非常人,很快便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他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座无法估价的金山,最幸运的是,竟然还没有人发觉到这座金山的存在,假如将他带回神殿,成为自己的弟子,将他系统训练,将来会有何等惊人的成就啊。那对自己未来竞争神殿主人的位置,又将是何等一股助力呢……
维斯特目光重新凝聚,看着布鲁菲德,简直越看越喜欢,那美好的将来仿佛已经来到了眼前,法考尔金家族不会为一个下人的去留而与神殿过不去,而我只要为他们清除掉这里的瘟疫污秽,法考尔金感恩之下,肯定同意让布鲁菲德离开法考尔金,成为我的学徒。
布鲁菲德被维斯特看到毛毛的,但却不敢打破这阵难堪的沉默,幸好维斯特终于作声道 “布鲁菲德,刚才是一个小小的精神测试,因为你的成绩不错,所以令我陷入了深思,准确来说,令我起了怜才之心。嗯,你是否暗中修炼过精神力?”
布鲁菲德的心脏立即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听这样的语气几,莫非维斯特动了心思,要我成为他的魔法学徒?这可是逃避法考尔金日后追查他杀人凶案的好机会,前往那神秘的岛屿,加入神殿,成为无论大海贱民还是贵族,都必须仰视的一群……但,布鲁菲德抚心自问,他更向往的还是能在这个超级豪门家族里站上高位,俯瞰所有曾经蔑视过他的老爷小姐们……
这些思绪飞速撩过他的心头,口中已答道:“回祭司阁下,我在未加入家族之前,家里的长辈曾教我一些关于海术的精神力修炼方法,都粗鄙得很,叫祭司阁下见笑了。”
维斯特微笑聆听着,自然听出布鲁菲德这番话有不实之处,但他也不细究,柔声道:“布鲁菲德,法考尔金皇室这次事件结束后,我将会令你看到一个美好的未来。”
在他眼中,布鲁菲德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在他认为,等这次事情结束后,法考尔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要去问布鲁菲德的意见。
布鲁菲德将头垂得更低了,对于维斯特这种随意便决定他命运的想法,他升起一丝反感,但维斯特却认为这是布鲁菲德实在太高兴了。所以低头掩饰一下。
维斯特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说:“关于这次发生在法考尔金的不幸事件,我已有了初步的净化方案。感谢姆克医师,他提供给我一个非比一般的线索,这位高贵的先生并不是一个妄图独贪功劳的人,他告诉我,那些紫色的小花是你最先发觉到不妥当的,我刚才深度感应了一下,确实发现了很多问题。在这里,我得代表法考尔金的人们谢谢你。嗯,不必多礼了,或陇想间的是,你是什么时侯,又是如何发觉这些花儿的异常之处的?”
布鲁菲德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将他进入皇宫以来沿途所见描述了一次,重点提到,这种花儿,是以北宫最多。
当听到布鲁菲德描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