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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马哈突然开口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
漫天死气在他这一问之下,竟不再与那白光纠缠,化为一把丈余镰刀,滴着血带着无尽怨恨斩向刚刚苏醒的马哈!
“原来真的是你!”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镰刀,马哈轻喝一声,风罡剑从袖中划出,人与剑于同一时刻弃“鞘”而出!
顾不得保留,马哈知道能在这个世界见到的死神必不是当年被困生命之树下的死神分身,而是真正的本尊。
当初尚且仅能凭借善恶台之力将分身驱除,而现今碰上了真身,马哈只有倾力而出,会会这传说中掌控死亡的真神。
人魂眉心现出一繁杂的文字,原本无形的风罡剑竟突然显出了蓝青剑身,其上除了刻着剑名,又多了二字!
“诛”、“陷”,那两个曾经铭刻于内心的字竟融入了剑中!一股浩大而辽远的气息充斥着周围的空间,收割人命如草芥的死神镰刀也不得不停顿了刹那。
反观马哈所处之处,只余下块一人高的石头。石中火内夹空中火,尽管三昧不全,但其上的玄妙绝对远超人间修士所谓的三昧真火。
火至极,不焚反化。化虚空,化青石,若非以绝对之力,根本无从破之。
白色裂缝见状停下了净化之光的释放,一时间光芒尽收,任由天地陷入黑暗。它似是有着自己的意识,明白此时威胁最大的不是死神,而是那个人,那个扰了它的局的人!
黑色缝隙硬生生撑大几分,死气弥漫于四野,丝毫不计此举的损失。待镰刀停顿一消失,血光更甚,一个虚幻的黑色斗篷竟隐隐现于镰刀后。
镰刀此时突然从马哈眼中消失,下一刻,它以避无可避的轨迹出现在马哈的破绽处!
“绝青云。”马哈口吐三字,人魂手诀转起,而他身外所化之石于此时如那山岳般,仿佛瞬间涨了百千倍。
青蓝之剑再次归于虚,脑中阴阳鱼图阴极上,顿时显出一字。与此同时,阳极处则显出第二字。
同时,银球外,九层金色光圈齐流转。翠竹摇摆,抽取黑白之水,荡出两色光彩。他们似想压制新来的两字,却是无功而返。二字依然存在,仿佛这里本就是它们的家。
风罡剑动,镰刀陷落!它尚未寸进,就在刹间被神秘之力拉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不能逃出。
镰刀无罪,收割灵魂的有罪与否?马哈不得而知,他突然一转剑尖,对向了那道白色裂缝,大声喝道:“停下!”
海梦洁四人就在刚才被一道白光卷了过去,他甚至来不及阻挡。
马哈很少愤怒,但此刻他不得不怒,不仅是因为对方的手段,而是因为对方触及了他的底线!
不仅是朋友,而且是他认为最重要的四人,复杂的感情难言于口。他唯一能做的,是斩出心中的剑,哪怕自己一去不返!
死神见到了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剑,毫无技巧却充满玄妙的一剑!不只是此方天地,无数空间都为之颤抖。
白光未进裂缝,裂缝便被斩成了芥粉,成了空间所需最原始的材料。
风,吹散了时空……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玄门
陷落中诛灭,白色缝隙消亡的瞬间,黑色裂缝仿佛受到了损伤,颤抖中喷吐出了一把实相镰刀。
神,原本居于高峰,藐视天下的神,不是烦恼,而是真正害怕了!他知道,自己并非是不灭的,一旦牵上因果,纵是有万力亦难抗劫难。
他怎么也想不到,本以为此举只是小事,却与应劫者惹上了关系,引动了那自己也无法抗拒的劫,一个时代末的因果劫。
此劫于他则是人劫与杀劫共至。马哈的剑已转至他的前方,而他甚至再无半分神力,连寄以托身的亡者世界也抛弃了他。
世界之魂尚且被眼前的剑惊退,而他又能如何?
收割灵魂的使者,正等待着自己的灵魂被收割,他没有后悔。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走出的,到了现今,有什么好后悔的,只是棋差一招罢了。
黑色斗篷下,他隐隐还有些兴奋,总算等到了见证自己死亡的一天!
心随意转,一剑陷,原本陷仙的式在风罡剑上得到了新的发挥。只见镰刀外时空骤然停止,慢慢地,化为一片一片,碎了开来。
陷落的,是时空、身体与灵魂。最后时刻,黑色斗篷下,那张亘古难变的脸带上了一份笑容。
他笑,笑终于有人能了解他,竟自行散去了那点不灭的神念。他留下的最后念头是:“好一个马哈!”
收割灵魂亦是送入六道轮回,一切都为了助人了因果。若有私心真是对此职的亵渎,他彻悟后自行了断,相信那个少年会还世间一个真正的死神。
“生死生死,不外乎如此!”马哈手诀一转,心念随之跳跃,随手一剑将早已被陷起的黑色裂缝斩成了芥粉。
善恶台破虚而出,马哈仿佛早有知,朝其点点头,其上立即荡出六道彩光,将两团黑白粉末笼罩起来。
融合,并不漫长,只是刹那便黑白圆融,成了球状。须臾,球化一人,白肤黑发,筋骨中暗蕴神光,面容看起来十分随和。
向马哈作了一揖,他开口道:“谢道友赐我身,还我魂,脱两虚妄相,回归本真。”
“敢问道友姓名?”马哈拍了拍袋中的黑云,急于确认海梦洁几人是否安好;面上有些焦急;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过他真是想不到,死与生融合竟成了一人,似乎还是原本就存在的那种。
“我想想……好像忘了。”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楞了一会才说道。
“你即是你,有名无名有区别吗?做你该做的事。”马哈似乎察觉到了善恶台的意念,脱口而出。
“也是,我还要做那件事,道友我先走一步了,你的恩情我以后自会还上。”他说完后步伐一踏,走入了不知名的世界。
马哈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还与不还,于他来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他现在要做的,是进入黑云看看海梦洁她们。
他的身躯消失在外界,善恶台却没有离开,而是在洞天中转了一圈,在某个隐蔽处将一把白色的光剑纳入了其中……
“福地果真是福地!”马哈看到安好如初的四人,心终于松了下来,尽管对面的几人脸色看起来有些古怪。
“光与你同在。”海凌薇一脸虔诚,手臂一抬,竟真的有无数柔光卷向马哈!
“谁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马哈还从没听过海凌薇学过光系魔法的,“等等!光明神……”
他的心猛地一阵收缩,在儿时他曾听说过神会洗礼他的“子民”,让其成为忠诚的信徒,海凌薇该不会是……
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馨月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随后一股惊人的死气从其身上涌出,竟丝毫不亚于先前那黑色缝隙!
他错愕,不敢相信,但那个一直存在的理智却告诉他眼前是最残酷的事实。
看着马哈原本星辰般的眼神突然落寞下去,海凌薇本来暗自窃喜的心怎么也体会不到捉弄人的开心,仿佛感受到了马哈那至深的痛。
“不是那样的!我们得到了特殊的赐予,刚才是那块灰色石碑给的能力。”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似乎生怕马哈听得不明白。
“我错了!”馨月紧跟着道。
回过神来,马哈像以往一样随和地笑着,却不言语。他指了指手中已燃了大半的香,朝远方的青山望去。
福地洞天没有因刚才的异动发生任何改变,依旧是仙山空灵,一派仙家之景。然而与先前有些不同的是,遥望处,已出现了那所谓的玄门。
路盘山而起,几位平凡小童两手提着水桶,快步如风般朝山角下的大河奔去,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崖。
然而他们却习以为常,没有抱怨或是嬉戏的神色,有的只是沉稳而凝重。他们每踏出一步都引动了天地灵气缓缓灌入体内,急速之中尚要保持灵力的调转与吸收,这真的只是几名小童吗?
“如果如此,那玄门称天下第一门也不为过。”马哈将这个念头甩出了脑外,乘风向那看似近在咫尺的玄门飞去。
然而咫尺即天涯,马哈几人飞了半天,仍未抵达那玄门所处之山。翻过一座山,似乎又有一山出。遥遥无尽头还好,它偏偏让你看见了尽头,却让你无法抵达。
手中的香仅剩下最后一小截,眼看离熄灭没有多少时间了,马哈将心一横“玄门不可入,那就让玄门自己过来!”
抽取厚土之精,调动神妙之云,以因果线为引,马哈不惜真元开始了坤云镜的制作。此刻的他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单纯凭借福地的充沛灵气,仅花费十数秒便完成了天诀。
“坤云境。”马哈话刚毕,如黑色止水的镜面骤然荡出一道道无形波动,朝四面八方卷去。
空间折叠,重合,马哈现今所处的世界,是他的世界!
将方圆一里之地全然纳入四境之一:“失境”,马哈全神贯注,成败在此一举!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入玄
原本下山取水的几位小童的脸色突然一变,抬起头来,惊疑地望着附近变了模样的世界!
山非山,扭曲的时空昭示着他们落入了其他世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不知所措,“老师并没有讲过训练中会有这种事发生。”
不单是老师的言语,他们困惑的原因还在于对玄门外的大阵的了解,那咫尺天涯的群山阵怎么会失去了效果?
“失境”中多了一种本不该出现的意,要真要说,此境应称为“失陷之境”。层叠不尽的山在境中竟无法演化,显出了其实,只是一坐小山罢了。
马哈可不是无故放矢,他说要把玄门拉过来,其实是操纵境中的空间,生生让阻隔其中的诡异山体消失,再缝补空间,这样玄门便真正的咫尺之远了。
镜演时空,现今马哈仅能勉强掌握其空间的玄妙,至于时间则是要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方能有所体会。
山陷,玄门出,大阵存在与否于马哈来说已毫无意义。他心神一凝,漫随天外清风,带着四人瞬间抵达了那块饱经万载风霜的石碑前。
其上“玄门”二字,褪尽了所有的颜色,只剩下深深的痕迹来证明曾经的色彩已淡,但其真迹永存。
弯下腰,将三根香插在了碑前的土地上,马哈深深鞠了一躬,无论怎样,岁月都是值得尊敬的。
“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不甚艰辛,请先入内一坐,有什么事待休息好后再说。”碑旁突兀地冒出一老道。他鹤眉白发,手持拂尘,做了个请的姿势后便转身引路。
提着水桶的小童们面露好奇之色,他们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外人来过了,大概是自从他们有了意识开始时吧。
见来人如此言语,马哈便不多说,只是随着他走,步入幽径。玄门的建筑并不难寻,只是起眼就可看到那如同嵌入山壁的观宇。
巧夺天工,玄门的建筑没有任何支柱,倒像是整个被砸入山体才得以安立的。整个山壁似乎也印证了这点,在建筑所处位置略有凹陷。
随着老道来到一座光滑石台之上,只见他一挥拂尘,对马哈几人说道:“诸位请上走。”说罢自己便踏上了虚空,并步步迈向更高,仿佛那有座虚无的阶梯。
马哈率先迈出一步,发觉脚落实地,便不再犹豫,径直随其上。同时他还发现了无论自己迈出的步伐或大或小,都能踩到一块合适的“阶梯”。
海梦洁几人虽感好奇,却也是迅速跟了上去,不留恋于观察脚下,否则那种随时有可能一步落空的感觉便会趁机而进心头。
步步踩虚达实相,全然木制的庞大建筑越发地近了。不多会,他们真正踏上了那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华的陈旧木板上。
“到了,玄门之内,人人皆友,诸位先随我至‘云客间’一歇。”他再次挥动拂尘,迈起了步子,木板被踩出了“吱呀”了声响。
马哈暗中以人魂感应四方,却发所处的木制现建筑竟有一种阻隔之力。他只能感应到视线所及之地,而那些紧闭的房门内有什么,根本无从得知。
陈旧的木板踏上去隐有些弹性,但却给人以一种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感觉。飞于空中时脚不落地,自不会有惧,但如今踏实,就有些本能地担忧落空的境地了。
“忧患即是本能。”马哈本是无所思,却于刹那间想到了这点,联想起曾经的事,也只好苦笑着略为认可了此观点。
马哈过长廊时,头上是曾经雕琢精美的顶盖,遮雨所用的尖檐端还能隐约地瞧见些残损的符文。
看来纵是这凡人眼中的“仙家之物”也逃不出被时光洗礼的结果,原本附着其上的诸多法阵已失去了效果。
在一张糊着纸的木门上敲了三下,老者侧头道:“有客至。”
屋内的念诵声戛然而止,马哈透过门略微看到了一个黑影。随即,门被人从内推开,里边的情景正式展现在马哈几人面前。
“客人?好,好!远来即是客,你们先等等,我去通报掌门。”打开门的老人仔细打量了马哈几人后突然笑道。
他没有穿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