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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洪叹紧牙关,努力不使自己失去一派掌门的风范,可是愈忍愈痒,功行全身,却无半分效果,他忍得半晌,终忍悛不住,呻吟出声,雷洪此刻心中只泛起一个念头:难道天下真有如李万剑所言的恶痒奇毒吗?
梅兰笑破肚皮,快步行到盘膝跌坐雪地的雷洪身畔,佯作关切的问道:“雷大哥,你怎么了?难道你也受伤了吗?”
雷洪勉强出声道:“我身上好痒,嫂夫人,你可有什么止痒之法?”
“痒?”梅兰妙目一转,露出一丝笑意道:“雷大哥,那李万剑曾说在咱们三人身上下了恶痒之毒,一做坏事便会痒不可耐,情形同你现在一般无二,小妹向来循规蹈矩,不知何为坏事,此毒自然不会发作,若李万剑所言不虚,难道雷大哥刚刚想做什么坏事来着?”
钟敏怒道:“这家伙刚刚想对我们下手,小兰,快快一掌杀了他,省得咱们总得提心吊胆,防备身后有人暗算。”他对梅兰拿自己当盾一事亦不无介怀,不过此刻当然不会露出丝毫不满之色。
“不可!”雷洪吓得出了身冷汗,连那股痒意都忘了大半,老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钟兄及嫂夫人一向是小弟最敬重之人,小弟怎会心怀叵测,对你们不利,若是小弟方才真有坏心,教我雷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哪管此誓会不会应验,先逃过此劫再说。
钟敏冷哼一声,显是不信,梅兰却道:“雷大哥发此毒誓,小妹当然相信,敏哥你何必多疑?咱们现在势孤力单,为图大计,自当同舟共济。”
雷洪连连赔笑道:“嫂夫人所言极是,小弟以后唯嫂夫人马首是瞻,嫂夫人叫小弟向东,小弟决计不敢往西,不知嫂夫人有何打算?还是要打那蝉翼剑的主意吗?”他借着雪地寒意祛痒,颇有成效,说话之时,已感无甚大碍,不过他经此一吓,连坏念头都不大敢起了。
梅兰笑而不答道:“小妹前些日子听到一个消息:江湖秘闻‘剑神’赵独行的武功就是从蝉翼剑中得来,不知是真是假。”
“此话当真?”雷洪固是脸现贪色,钟敏这些日子跟梅兰形影不离,夜间亦是同榻而眠,何曾听此传闻,心中只信了一小半。
梅兰不悦道:“雷大哥,难道你还信不过小妹吗?”
雷洪忙道:“当然不是,蝉翼剑已在江湖上流传百载,在下尚是首次听说它跟剑神有关,实在有些斐夷所思。”
梅兰笑吟吟道:“小妹本来也有些疑惑,只是听说连一向自命清高的正道七大门派也成立了一个七派联盟,追查蝉翼剑之事,小妹这才信以为真。”
雷洪色变道:“当真连七大门派也掺合进来了?”长白派地处塞外,对于中原消息一向闭塞,加之此次为报仇而来,未曾打探江湖中事,对七派联手之事亦是首次闻得。
正道七大门派指的是少林、武当、华山、昆仑、峨嵋、青城、崆峒,这些门派个个源远流长,根基稳固,势力绝非诸如南海幻剑及梅花、明水两大山庄等江湖新贵可及,此番联袂出击,实在非同小可。
梅兰奇道:“雷大哥连这个也不知吗?”
雷洪勉强笑道:“听是听过,却不知跟蝉翼剑有关。”他若是承认,岂非显得自己孤陋寡闻。
梅兰道:“不止跟蝉翼剑有关,还听说他们一旦夺剑,悟透其中奥妙,便会共研武功,重振七派声威。”
雷洪痒意渐消,站了起来,搓搓冻得发麻的双手,愤愤道:“那李万剑当真可恨之极,若我雷洪学得蝉翼剑剑中武学,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梅兰笑道:“咱们只须趁各方势力斗得不亦乐乎之时,混水摸鱼,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愿望并不遥远,到那时只盼雷大哥莫要忘了小妹和敏哥。”
雷洪忙道:“嫂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弟以你和钟兄为首,该说到时别忘了关照小弟才对。”
三人相视一望,齐皆哈大笑起来,钟敏的笑意却有些勉强。
三人貌合神离,各怀鬼胎,若非梅兰心思缜密,居中掺合,恐怕早已斗个你死我活了。
“要不是李万剑那老家伙搞鬼,有南宫世家相助,只怕此事便容易多了。”雷洪笑了半晌,蓦地变色,一掌劈在旁边一株数人合围的古树之上,打得它拦腰而折。
梅兰拍掌笑道:“雷大哥,好厉害的武功。”
孰知雷洪脸色突变道:“难道打倒一颗大树也算坏事吗?”他痒意再起,好在有了经验,静立不动,运起阴劲祛痒,不到片刻,痒意便即消去。
梅兰关心的问道:“雷大哥的毒又发了?”她冰雪聪明,雷洪两次“毒”发,她稍稍一想,便知他们中的只是一种运功便会发作的奇毒。
雷洪点点头,苦笑道:“嫂夫人,咱们现在身中奇毒,一干坏事全身便奇痒无比,如何去抢那蝉翼剑?嫂夫人可有何解毒妙法?”
梅兰暗暗好笑,也不道破道:“难道雷大哥不会将此事想成好事,那样毒势便不会复发了。”
雷洪恍然道:“嫂夫人此法有些道理。”
梅兰为防他起疑,又道:“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药,小妹和敏哥识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眼郎中’许子吟,他现在方圆百里之内,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寻他,为咱们解毒。”
雷洪早就痒怕了,闻言大喜道:“嫂夫人何不早说?小弟只盼那鬼眼郎中名副其实,可解这恶痒之毒,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起程吧。”
梅兰道:“雷大哥有命,小妹怎敢不从。”回头又对钟敏媚笑道:“敏哥,好不好?”
钟敏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惧色:“小兰决定的事当然好。”
※※※※※
南宫世家诸人心情沉重,缓缓向石家庄行去,南宫燕忽然停下,俯身呕吐起来。
南宫博抚着她的香背,关心道:“燕儿,你感觉如何?”还好只是妊娠之兆,不是毒发。
南宫燕气呼呼道:“感觉真难受,大哥,人家不想生孩子了,你可有解决之法?”
南宫博失声道:“你想打胎?要是杨飞知道……”
南宫燕打断道:“杨飞知道了又敢拿我怎么样?他没生过孩子,当然不知道其中辛苦。”
南宫博哑然失笑道:“生儿育女是每个女子的天职,燕儿,你不想生孩子怕是大大不对。”
南宫燕娇哼道:“什么不对?为何生孩子的都是女人,不是男人?”
被她这么一闹,众人心情渐感轻松,南宫博虽对小妹中毒之事忧心忡忡,仍被她逗得大笑起来,对着这个打小给家人带来许多欢声笑语的宝贝妹妹,更是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得她周全。
南宫博忽道:“燕儿,回石家庄后,大哥便命人护送你回白云山庄。”
南宫燕陡的一惊,大声道:“大哥,你为何要押我回去。”要她回家,那是万万不行,只因她此次一走,以后想见那个没良心的杨飞怕是难上加难。
南宫博苦口婆心道:“怎么能说是押,你二哥不是精通医术吗?你中了毒,大哥送你回去,让你二哥瞧瞧可有解救之法。”
南宫燕不耐烦道:“那个恶女人都说二哥解不了毒了,还瞧什么?”
“那总得试试!何况你二哥成亲不久,你还未去见过你二嫂?”南宫博刚刚劝得两句,眼前一花,李梦柔俏立面前,娇笑道:“不用试了,没看人家给小燕子妹妹送解药来了吗?”
南宫博跟她“仇深似海”,神色大变道:“妖女,你来干什么?”
天绝大阵诸人自不用多说,各展身形,如临大敌的将李梦柔围了起来。
李梦柔俏脸不见丝毫怒意,笑容依然道:“人家远道为送解药而来,你们反而将人家当成生死大敌,少宗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南宫博上次败于李梦柔之手,仿若一下从天之骄子变成街头乞丐,幸好他很快重新振作,未再颓废下去,以江湖人来看,此仇此恨足以生死相搏。
好在南宫博已不象原来那般心高气傲,压下滔天恨意,冷冷问道:“李姑娘怎知舍妹中毒之事?”
李梦柔笑意盈盈,瞧着抚胸蹲地呕吐不止的南宫燕道:“家师神通广大,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揣测,他老人家大发善心,赐给你们解药,这个给你们。”玉手一扬,那个纸包宛若被一只无形大手托住,缓缓向南宫博飞去。
南宫博面色阴晴不定,钢牙一咬,凝神蕴劲探手向纸包接去,李梦柔并未做什么手脚下,他轻轻巧巧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忽然问道:“这真是解药吗?”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李梦柔面现不悦道:“我李梦柔吃饱撑的,大老远骗你们,你们不信大可扔掉。”
南宫博犹豫一下,将解药包好,纳入怀中,揖手道:“劳烦李姑娘代在下多谢尊师赐药之德。”
李梦柔又道:“家师还有句话要本姑娘转告: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你们不再找本派的麻烦,本派愿和南宫世家一笑泯恩仇,告辞!”
南宫博大感愕然,待要问话之时,李梦柔已飞掠去。
只有南宫燕对空大声道:“喂,杨飞那家伙现在何处?”
远远传来李梦柔微带醋意的声音:“他现在在一个女人极多的地方,莺莺燕燕,大概正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你骗人!”南宫燕虽说不信,却气得一顿玉足,珠泪如雨而下。
南宫博连忙安慰道:“燕儿,那李梦柔是故意气你,杨飞朝不保歹,哪有心情玩乐?”
南宫燕玉容大变,抓住南宫博衣襟急急道:“大哥,你说什么?杨飞他怎么朝不保歹?”
南宫博叹了口气道:“厉方邪在杨飞身上下了一种透髓剔脑的独门禁制,他现在跟你一样,只有一月之命。”其实是十日,只是他为安慰南宫燕,故意说谎。
南宫燕俏脸苍白如纸,“哇”的一声,又呕吐出来,此次却非秽物,而是鲜血。
那些鲜血滴落雪上,“嗤”的一声轻响,将厚厚的积雪融出一个大洞,及得实地,已成灰褐之色。
南宫世家诸人神色皆变,谁都看得出南宫燕血中毒性之烈,天下罕有,她中毒才不过半个时辰,毒性已然如此厉害,真的还有一月性命吗?
南宫燕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中了这么深的毒,她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绝大阵中万其瑞精通医术,连南宫逸亦曾师从于他,他略探南宫燕脉息,神色凝重道:“三小姐毒势已遍及全身血脉,只是此毒奇怪得很,仅潜伏脉血,并无再次扩散之兆。”
南宫博沉吟道:“万老师可有缓解之法?”这天绝大阵十七人皆是南宫世家的长辈,于他们后辈多有授艺之德,他以堂堂少宗主的身份尊称万其瑞老师并无不妥之处。
万其瑞苦笑道:“此毒似是蒙人的混毒之法,属下无能,让少宗主失望了。”
南宫博长长叹了口气,缓缓取出那包解药,又道:“还请万老师瞧瞧这可真是燕儿所中之毒的解药。”
万其瑞接过解药,对南宫燕道:“三小姐可否借血一用。”
南宫燕却似未曾听他之言,俏脸忽嗔忽怒,许是在胡思乱想。
南宫博暗叹一声,一指点在她昏穴之上,抱在怀中,对万其瑞道:“万老师,请动手吧。”
万其瑞应了一声,将解药收好,自囊中取出一套工具,一个小小的银盘及几根细长银针,银针内空,尾端尖利,大概是取血之物。
万其瑞出手如电,已在南宫燕颈中扎了一下,将针内鲜血滴入银盘,那褐色血滴作沸腾状,在盘中不断翻涌,天寒地冻,却不凝固,间中情形,怪异之极。
万其瑞又用针尖小心翼翼的挑了些许解药洒在血滴之内,不到片刻功夫,那血滴色转鲜红,终于平静,凝固下来。
万其瑞仍不放心,又用指尖取了些血渍尝了尝,闭上双目,过得小半个时辰,忽的睁开,脸见喜色道:“少宗主,这真是解药。”
南宫博大喜道:“速速让燕儿服下。”解药是真就好,至于南海幻剑派究竟有何图谋,一时片刻哪管得了许多。
万其瑞将解药和水化开,南宫博这才解开南宫燕穴道,喂她服下解药,过得半晌,她原来红得有些诡异的俏脸亦渐渐正常起来。
南宫博虽不通医术,但也知南宫燕情形大好,向她问道:“燕儿,你现在觉得如何?”
第十集(快意恩仇)第二章七派联盟
雷洪又跟着梅兰走得半个时辰,终于不死心的问出自己老早的疑问:“嫂夫人给李万剑的解药是真的吗?”以梅兰的性格,决计不肯如此老实的交出解药,难保不会另有妙计秘而不宣。
梅兰的回答却教他失望之极:“当然是真的,否则如何骗得过李老鬼。”
雷洪失望之极,又走了半晌,忽闻梅兰柔媚的声音道:“不过解药虽然是真的,却解不了那小丫头的毒。”
雷洪愕然止步道:“解药既然是真的,为何解不了南宫燕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