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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花语强作笑颜道:“我娘虽然同意你娶我,可她要你证明你有足够的资格。”
杨飞心情紧张道:“如何证明?”
苏花语道:“破了天香阵。”
“天香阵?”杨飞心想南宫世家有个天绝阵,怎么你们天香宫也来凑热闹,搞出个什么天香阵?
苏花语点头道:“就是由十六香女结成的阵势,威力极大,连我娘也未必有把握破解。”
杨飞心中一松,取下她的面纱,拥着纤腰,哈笑道:“这个容易,这个容易。”暗道区区十六个小姑娘,本天才略施小计,还不轻松搞定。
苏花语不解道:“容易?凭你的武功,练个十年八载也未必能够胜过天香阵,那时人家都成老太婆了?”
杨飞嘿笑道:“师父宽心,你绝对不会成了老太婆的,徒儿还等着师父为徒儿生十个八个宝贝儿子呢?”
苏花语见他笑得十分奸诈,疑惑道:“你是不是想耍诈?”
杨飞嘘了一声,低声道:“这不叫耍诈,这叫会用脑子,难道师父你不想早点为徒儿为儿子?”
苏花语啐了一声,娇羞无比道:“谁要为你生儿子啦?”
杨飞贼笑道:“不生儿子,生女儿也行。”
“不跟你说了,没个正经!”苏花语白了他一眼,取下负在背上的一柄连鞘长剑,递给他,道:“这个给你。”
“这是给我防身的吗?多谢师父!”杨飞接过一掂,稍显轻飘,试试剑刃,尚算锋利。
苏花语道:“这可是人家跟娘求了半天,她好不容易才给我的。”
杨飞愕然道:“这样一把破剑花几十两银子就能买到,还要求你娘?”
苏花语嗔道:“好哇,你竟敢说人家的东西是破的?”扬起剑痕,作势欲斩。
杨飞抱头鼠窜,状极可怜道:“徒儿再也不敢了,徒儿决定了,将此剑叫做飞花剑,以作记念。”
苏花语皱眉道:“好俗的名字!”
杨飞道:“那叫飞语剑。”
“差不多,还是飞花剑吧,跟飞花姐姐的名字差不多!”苏花语似笑非笑道:“比不上你的飞云剑?”
杨飞正自鸣得意,取此佳名,闻得此言,十分尴尬的苦笑起来,讪讪道:“不至于连这也要吃醋吧?”
“谁吃醋了?”苏花语不悦的将刚刚取名的飞花剑抢了过来,反问道:“你当真看不出这柄剑的来历?”
“来历?”杨飞老调重弹道:“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
苏花语哼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偏偏胡说八道,好了,我给你看看。”她抽出飞花剑,轻轻将剑柄上的宝石旋动半圈,再按一下,咔哧一声轻响,剑柄弹开,又露出一支剑柄来。
杨飞瞧着眼熟,顿时目瞪口呆,失声道:“蝉翼剑?”
苏花语将剑柄又合了上去,点头道:“不错,这剑和蝉翼剑本属一体,算作蝉翼剑的剑鞘,若是不知底细的人,必然被骗。”
杨飞问道:“你怎么有这样东西?”
苏花语道:“我娘给我的,她说蝉翼剑藏在你身上太不安全,不如当剑使反而不引人注目。”
杨飞喃喃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苏花语将飞花剑递还给他,娇哼道:“不用当腰带使的,当然好。”
杨飞搔着头皮,颇是尴尬道:“你怎么知道?”
苏花语道:“早在出谷的那日,我便知道了,咱们夫妻一体,你还瞒着我,是不是不把人家……”
杨飞不待她说完,涎着脸道:“我也不想瞒,那是师伯的遗命。”
苏花语道:“拿死去的师伯敷衍我,哼。”见杨飞脸色尴尬,方道:“算了,这事不跟你计较,我这次跟娘回天香宫,你何时来找我?”
杨飞想了一想,道:“给我半年时间,如何?”
苏花语板起俏脸道:“半年,你好狠的心呐。”
“我,我……”杨飞心想师伯的遗命,半年也未必能将事情办得妥妥贴贴。
苏花语将他挣开,覆上面纱,正色道:“好了,去见我母亲吧,别再耍贫嘴了。”
杨飞自是满口应允,至于做不做得到,那就只有天知地晓了。
苏美盈等人早已等得不大耐烦,如此磨蹭下去,七大门派迟早追踪至此,再想逃走,就并非那般容易了。
飘雪领着数女前去探路,刚刚回来,禀道:“宫主,往北三里有一条小道,据山里人讲,可顺道越过太行山,抵达太原。”
“太原?”杨飞眼中一亮,那岂非可以远远逃出这是否之地?
苏美盈稍作沉吟道:“清风,你将杨飞护送到太原,再回来与我们会合。”
清风和杨飞异口同声的反问道:“为什么?”顿了一顿,又同时道:“我才不要跟他(她)一起。”
苏花语欲言又止道:“娘,不如让女儿送他……”
苏美盈冷哼道:“你若跟去,还会回来吗?”
苏花语默然,不错,若她跟去了,还会回来吗?
苏美盈又道:“我们负责引开七大门派,好让他安然离去,此意已决,概无反复。”
她此言一出,清风哪还敢反驳。
第十集(快意恩仇)第四章迷途之熊
杨飞虽想找李梦柔要回飞云剑和自己的东西,可此时情形,哪容得他在此地多留片刻,另外放不下心的南宫燕有她兄长照看,该也无恙,眼下最要紧之事便是去救姚柳青。而七大门派找上门来,凭自己的武功,遇上敌人太不安全,是以,苏美盈命清风护送他去太原,他也未再反对。
在和苏花语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杨飞垂头丧气的跟在清风后面,慢慢向前走去,心想丈母娘这个安排真够绝的,找个跟自己最不合群的女人护送,多半为了防止自己又与护“花”使者勾搭上了。
唉!杨飞长长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竟要女子护送,真够窝囊。
清风一路听杨飞不停长吁短叹,心中早恼,她也憋了一肚子气,千算万算,算不到自己要跟这个讨厌的家伙单独相处,只有尽早将他送到地头,好交差走人。
是以途中二人互不理睬,目光偶触,立时齐哼一声,同时别过头,视作不见,远远看去,倒似两个正在斗气的小夫妻。
二人用了小半个时辰,翻过一座小山,赶到飘雪说的那条小山道,清风正自盘算是找地方买马,还是靠双腿翻山越岭,忽闻杨飞道:“清风姑娘,咱们先去买马吧?”
清风立生反意,哼道:“买马,你找死啊?你的腿生着干什么的?”
杨飞一想也对,并未在意清风的冷言冷语,又道:“那去弄些干粮,咱们总不能饿着肚皮上路吧。”
清风被他这么一说,亦觉有些饥饿,虽然不想同意他的建议,也只好应允。
好不容易寻到一户山里人家,杨飞花了几两银子,美美吃上一顿饱饭,带上不少腌肉和一些火种,道谢之后,顺着山道向前进发。
可他们怎会想到,此去正是噩梦的开始。
依飘雪所言,顺着这个小道,可抵达通往太原的官道,孰知他们七弯八绕,走了几十里山路,已是荆棘丛生,别说官道,就是山间小道,也没瞧见一条。
杨飞本来提议回去再问问路,最好找个向导,清风却存心与他作对,言道回去找向导乃自投罗网,还是四处寻寻,或许便可找到去路。
他们找了几个时辰,到夕阳落尽,又下起了雪,天空灰朦朦的难辩东西,这下倒好,连回去的路也找之不到,结果,自以为是,互相拆台的二人迷失在连绵千里的太行山内。
大雪纷飞,连下三天,这三日,二人早将腌肉吃个干净,还好到处都是积雪,不用去寻清水,否则渴也渴死了。
第四日,天色放晴,杨飞再次提议回石家庄买马找向导,清风仍强烈反对,他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这个疯婆娘照着日头循西而行。
水尽粮绝,又值严冬,猎物稀少,二人饥寒交迫,就差没有互啖其肉,吃尽苦头的杨飞不知暗暗将清风骂过千遍万遍,若非是她,自己哪会落得这般田地,至不济让七派抓住,也不会如此凄惨。
二人途中唯一的乐趣便是吵嘴,从杨飞忍不住问候对手的老娘开始,不甘示弱的清风也如泼妇骂街,展开对骂,让杨飞长了不少见识。
途中,清风的蒙面白纱不知遗失何处,她也懒得去寻,露出那张宜嗔宜怒,堪称国色天香,如花似玉的脸蛋。
杨飞一路饱餐秀色,一边心中暗暗纳闷:这恶婆娘空有一副好容貌,竟生了一张这么恶毒的厉嘴?将来如何嫁得出去?
清风见杨飞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顿时又骂了起来,又是一场嘴仗。
杨飞知道自己武功不敌清风,秉乘好男不跟女斗的古训,没有与她大打出手。
山中无甲子,云深不知处,等他们找到一个小山村,已是半月之后,村内的几个小孩正在堆雪人,杨飞笑咪咪的上去问路,孰知那些小孩立时大喊:野人来啦!一哄而散,不见踪影。
杨飞初时还不知野人是谁?却见清风指着自己咯咯娇笑起来,对着水面一照,倒影蓬头垢面,满脸胡须,不是野人是什么?
杨飞大怒,心想老子变野人还不是你这恶婆娘害的,你还兴灾乐祸?
清风难得的说了中听之言:“好了,不跟你吵,快去问路吧。”
这山村极小,只有十几户人家,他们为避官府的苛捐杂税,世居深山,少见外人,出奇好客,由老村长出面接待,各家各户拿出腌制的各式野味,让十来日饥寒交迫的二人总算饱餐一顿。
“酒”足饭饱,那村长便问起二人来历。
杨飞身为男子,自是由他回答:“晚辈杨飞,这位是我妻子,我二人在山中不慎迷路,流落至此,想打听去太原的路途。”他故意说清风是他妻子,便是要清风尴尬。
清风呼到妻子二字,涨红了脸,强忍怒气,却又不敢发作。
杨飞暗暗好笑,又道:“若老伯能够指点迷津,晚辈定当重重酬谢。”言罢,将怀内没有遗失的银两及银票尽数取出,足足好几千两,摆在桌上。
这村里人倒还有些见识,识得银票,有人辩清票面,互相嘀咕了几句,一个个顿时看直了眼。
杨飞当了回败家子,反得意非常,笑吟吟的望着老村长,不怕他不应承。
那老村长却道:“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为难的地方,公子和夫人休要如此客气,这些银两还是收回去吧,关于你们的要求,老朽自会差人领你们出山。”
清风“嗤”的一声轻笑,显是在嘲讽杨飞只会拿银子砸人,却碰了个钉子?哪有一丝做“妻子”的风范。
杨飞狠狠瞪了她一眼,连连称谢道:“这些银两是晚辈真心诚意送给老伯和贵村,权充谢礼,老伯莫要客气。”
老村长再三推谢之后,只收了十几两碎银,银票仍是退还杨飞,言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他们这小小村子,若有这么多银票,反而让人疑忌。
杨飞闻了,心中不禁一阵惭愧,他怎会想到这个山中老人如此高风亮节,跟曾经贪污灾款的自己这种狗官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老村长又道:“村内壮年男子都进山打猎了,近几日便会回来,到时老朽再让犬子送你们出山。”
杨飞大喜,得意的望了清风一眼,道:“那这几日打扰老伯了。”
是夜,杨飞二人便住在村长独子那间房内,上床之前,一直隐忍的清风终于发作:“姓杨的,本姑娘何时成你妻子?你今日若不说个明白,休想活命?”
杨飞半月未曾安枕,倦意早浓,对清风之言充耳不闻。
清风说了半天,见这家伙没有回应,扳过一看,才知他已睡熟。
清风大骂之下,狠狠将杨飞踢到床尾,毫不避忌,和衣躺在他身畔,这些日子,二人朝歹相处,早就没有什么男女之防的忌讳了。
睡到半夜,屋外突然喧哗起来,迷迷糊糊的清风推了推杨飞,道:“姓杨的,出去看看,发生何事?”
杨飞正作美梦,被她惊醒之后,反驳道:“为何你不出去看看?”
清风哼道:“现在本姑娘是你夫人,深更半夜,哪有妻子出去而丈夫留在屋内的道理?”
杨飞大叹倒霉,拿起佩剑,整了整衣衫,开门离去,留清风独守空“闺”。
大堂之内已聚有不少人,老村长端坐堂上,听着三个壮年汉子一五一十的据实禀告。
三名男子身皆负伤,其中一个脸上更是不知何故,弄得血肉模糊,另一个被人搀扶,喘着粗气,渐似不支,只有一名马脸汉子,看上去还算无恙。
屋外人越聚越多,老村长脸色愈加难看,面容更显苍老,听罢之后,挥挥手道:“你们几个下去治伤,至于石儿和被困的其他人,我会想法去救。”
那三名男子应诺一声,相携退下,杨飞想了想,追上前去,取出朱宸濠赠的那瓶金创药,递给那名马脸汉子道:“小弟这有上好的金创药,或许对这位大哥伤势有效。”
那马脸汉子也未拒绝,接过金创药,愕然道:“我叫王禾,以前没有见过小兄弟,还未请教。”
杨飞忙道:“小弟杨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