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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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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平闻言黯然道:“随便你吧。”

杨飞开此玩笑,本想缓和一下气氛,哪知适得其反,见慕容平闷闷不乐,连忙道歉。

慕容平也未在意,只是淡淡一笑。

杨飞大感无趣,一时无语,二人顿时沉默下来。

杨飞闭目运气,试图恢复功力,奈何丹田内息有如涓涓溪流,总也无法发展壮大,忙活了半天,仍是一事无成。

他睁开双眼之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肚子大饥,腹如雷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嘲道:“看来肚子在向小弟抗议,此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不知吃起来是何味道?”

言罢,还果真捡了石块,张嘴欲咬。

杨飞咬了半天,却难咬下,他如此唱作俱佳,慕容平也未有个动静,自无兴致表演下去,扔了石头,轻唤道:“姐夫。”

原来蜷坐的慕容平忽然一声呻吟,仰面侧倒,长袍滑落,露出里面活色生香的胴体。

杨飞大惊之下,慌忙将她抱起,只见她面罩黑气,肌肤冰凉,这才想起慕容平身中剧毒,刚刚只是一时逼退,时间一长,怎不毒发。

慕容平嘴唇嗡合几下,杨飞凑到近处,方才听清:救我!

杨飞大感犹豫:以慕容平目下情形,势必合修天香密诀第三层不可,而第三层必须合体,以泄阴阳之气,可贞节对女子来说珍若性命,自己怎可未经她允诺擅自行事。

他此刻早已没了初出江湖猎奇狩艳的冲动,否则慕容平的贞操焉能留到现在。

慕容平全身颤抖,冷得厉害,不觉将杨飞紧紧抱住,脸蛋贴在他胸口,吸收些许热气。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被困此处,离死不远,哪还顾忌那么多?杨飞咬了咬牙,放倒慕容平,俯身吻去。

天地初合,一切回归原点,在无穷的欲望之下,时间似乎也变得凝滞。

内息随着生命的精华来回流动,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的高峰,所有的痼疾、毒素一扫而空。

不知过了多久,四目相对,仍处在最亲密状态的二人皆感尴尬,慕容平脸红过耳,杨飞避过目光,讪讪爬起,捞起积水中的湿衣,分作两堆,顾不得许多,穿了起来。

慕容平亦缓缓穿好衣服,忽然掩面低泣起来。

杨飞手足无措道:“小弟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慕容平轻声道:“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起了亡父。”

杨飞迷惑道:“这是为何?”

“我爹临终说因为这一辈子不能让我做个正常的女人,十分对不住我,可是想不到……”脸上一红,意思不言而喻。

杨飞轻松起来,鼓起勇气道:“那你索性做我的女人吧。”

慕容平愕然回首,神情复杂,似乎未想他出此惊语。

杨飞见她许久没有应语,有些失望道:“那算了吧。”

慕容平低下头去,小声道:“其实我本名慕容萍,萍水相逢的萍,你不如唤我萍儿吧。”

“萍儿?”杨飞呆了一呆,继而狂喜道:“你答应了。”

心想听起来怎么跟姜依萍那毒婆娘差不多?

慕容萍抬首正视道:“反正我们也难以脱困,时日无多,没有那么多顾忌。”此时此刻,她连声音也大异往常,宛若黄莺初啼,悦耳动听。

难以脱困,时日无多!杨飞如坠冰窟,呆呆而立,大喜之后又是大悲,持起蝉翼剑,奋力一剑向那座塌落的烂石堆挥去。

“砰!”一声,剑气纵横间,那座石堆少去一角,石顶传来隆隆之声。

慕容萍神色大变道:“不好,这里也要塌了。”

杨飞大叹命苦,堪堪拾起剑鞘,被慕容萍拉着冲往里间。

二人奔出十余丈,头顶石壁轰然塌陷,慕容萍奋力将杨飞压在身下,苦苦运功抵抗不断落下的石块。

杨飞脑袋被压在她胸腹之下,虽然颇为香艳,心中却甚是着急,暗暗责怪自己毛手毛脚,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好不容易等到风平浪静,二人却被压在石堆之下。

空间狭小,气闷之极,杨飞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苦笑道:“萍儿,看来咱们真的死而同穴了。”

慕容萍只觉胸口一阵酥麻,气息一滞,几乎抵不住头顶万斤巨石,只好传声道:“把蝉翼剑给我。”

杨飞勉强遵办,握着她的玉手,将体内真气缓缓不绝送出。

“人定胜天,成败在此一举。”慕容萍豪气陡增,蝉翼剑犹若惊龙,破开头顶石堆。

湖水狂灌而入,二人压力一轻,杨飞吻着已然力竭的慕容萍,送入一丝精纯的天香真气,抱着她迅速浮出湖面。

杨飞松开慕容萍,大力吸了口气,叹道:“想不到我们真逃出来了。”

哪知慕容萍不谙水性,一被松开,犹如初次落水之人一般,四肢乱动,似灌了沉铅般直直往下坠去,那副惊惶失措的神情,哪见半丝慕容世家宗主的威严,江湖绝顶高手的风范。

杨飞连忙将她托住,教了些水中心得,慕容萍武功本高,明白道理之后,虽不能似鱼儿般游动,但浮在水面倒也不再下沉。

“我们这是在哪?”杨飞举目四眺,四面八方皆是不着边际的湖水,天上艳阳高照,难辨东西,杨飞叹道:“完了,完了,想不到咱们没被石头压死,却要被水淹死。”

“太湖虽然辽阔,但上面来往的渔船也是极多,咱们耐心守候便是。”

杨飞与她虽有肌肤之亲,更多的却是对兄长的敬畏之意,闻得此言,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连声附和。

等了半天,船只不见,却见到滔天巨浪铺头盖脸的席卷而至,二人宛若雨中飘萍,被打入湖水,杨飞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哪知不见慕容萍踪迹。

他大惊失色,慕容萍是个旱鸭子,碰得如此巨浪,武功虽高,岂有幸理,难不成真应了他那句话:没被石头压死,却被水淹死,堂堂慕容世家宗主被水淹死,传扬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萍儿!”杨飞喊了两声,感觉不妥,又改口道:“姐夫。”

他喊了半天不见回应,顺着湖水载沉载浮,过得半晌,前方隐见黑影,似有陆地,便奋力向前游去。

要救人也得先保住小命,杨飞只能祈求慕容萍福大命大,不要被水冲到别的地方。

那块黑影原来是座小岛,他用了足足近一个时辰,游近小岛,直累得气喘如牛,精疲力竭的躺在滩头,连指头再也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恢复些许气力,杨飞拖着疲惫之躯,绕着小岛寻觅慕容萍的踪迹。

转过一片树林,忽然看到十间茅舍,稀稀拉拉的布在林内的空地上,舍前还养过鸡鸭,显然住得有人。

杨飞大喜过望,匆匆奔去,这些人住在岛上,必然备得有舟,若能借舟一用,赶回慕容山庄,那就再妙不过了。

杨飞敲了几间舍门,皆是无人答应,无奈只好运功大声道:“请问有人在吗?”他与慕容萍合修天香密诀,内力更加精进,这一喊别说这座方圆不过十里的小岛,就是整座太湖的人也听得到了。

果然,一个老者在一大群孩童的簇拥下自屋角拐去,远远问道:“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杨飞揖手道:“晚辈杨飞,今日与朋友驾舟游湖,不慎落水,飘至此岛,恳请大伯借舟回去,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那老者道:“老朽是这岛村的村长,公子还有朋友,不知是男是女?”

“是位女子!”杨飞犹豫了一下,道:“是晚辈的妻子。”

那村长道:“我们村里人刚刚救起一名年轻女子,二十来岁,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把奇怪之极的透明长剑,不知是不是公子的夫人?”

杨飞大喜道:“正是,请老伯带晚辈前去相认。”

岛上少来外人,故而有了生客,村里人皆去凑热闹,此刻慕容萍正躺在一名老妇人的屋内,双目紧闭,许是喝了太多的湖水,脸色苍白,秀发披撒,散落床头。

那村长道:“这位是慕容大娘,她丈夫早亡,儿子又常年在外,所以我们便将你夫人安排在这里。”

杨飞连连称谢,想要取些银两作为谢礼,囊中却是空空如也。

那老妇人慕容大娘道:“我们救起她有一个多时辰,可她一直昏迷不醒,手中还一直捏着这把怪剑,不肯放手。”

杨飞信口胡诌道:“此剑是她传家之宝,一直随身携带,死也不肯离身,晚辈略通医术,要对她施救,各位可否避让一下。”暗自庆幸这些平民不认得蝉翼剑,不知它的来历,否则必掀起轩然大波。

慕容大娘道:“看你们的样子,也饿了不少时辰,老身去做些饭菜与你们夫妇充饥。”

恰在此时,杨飞腹如雷鸣,颇为尴尬的道:“多谢大娘,如此有劳了。”

待众人离去,杨飞坐在床头,握着慕容萍左手,正欲输过内力,慕容萍突然睁开双目,咕隆坐起,向外望了望,将蝉翼剑递还杨飞。

“原来你早就醒过来。”

杨飞哭笑不得,接剑插入背上的剑鞘。

慕容萍有些脸红道:“我不想被他们看到我女子模样。”

她女扮男装,若被人发觉,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杨飞恍然大悟,道:“反正这里也没人认得你,别这么紧张。”

“太湖内岛之上有不少世家子弟居住,难保他们没有人见过我。”

“这也无妨,就算熟人见了你,也未必认得出来,不信你对着镜子瞧一瞧。”

慕容萍叹了口气道:“就随你吧。”

杨飞笑道:“那我去找他们借套女衣来,你现在这般情形,再作男装,反而不伦不类的。”

慕容萍反问道:“你要我作女装,到底是为我着想,还是想看我那副模样?”她身上那套新郎衣在水中浸泡多日,红色褪尽,破烂不堪,早已面目全非。

杨飞一脸委屈道:“这你可冤枉死我了,我可是的的确确,真真实实为你着想。”

慕容萍脸上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把,道:“快去吧,我想打坐休息一会,你莫要打扰我。”

杨飞见她流露儿女之态,心中一荡,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方才离去。

慕容萍猝不及防,被吻个正着,抚着脸颊,惊坐若痴。

饭菜虽然简单,杨飞却如饿鬼投胎,狼吞虎咽一般。

这可比什么言语更能说明饭菜之可口,慕容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慢慢吃,慢慢吃,还有,还有。”

杨飞将满桌饭菜一扫而空,打了个饱嗝,颇觉不好意思道:“大娘,晚辈一日未吃东西,实在有些饿了。”

“无妨,无妨!”慕容大娘笑咪咪道:“我儿子吃起饭来,也跟你一般没有吃相。”

杨飞问道:“慕容大哥为何不在身边侍候你老人家?”

“他在慕容山庄做事,脱不开身,不过每个月会回来住两天。”

杨飞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被慕容萍一语言中,看来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又问:“大娘,你们这里有船吗?我们出来数日,要回去报个平安,免得让家人着急。”

“我们这里家家都有船,不过这些日子风大浪急,村里人都不敢出湖打渔,待过几日风平浪静,老身再让村里人送你们回去。”

杨飞无奈道:“多谢大娘。”

“你夫人这般天仙似的人儿,家里没了她的消息,肯定万分着急。”

杨飞附和两声,趁机提出借衣的要求。慕容大娘满口应承,还说要自箱底将年轻时的嫁衣翻出来送给慕容萍。

杨飞捧着大碗饭菜,惴惴不安的进入房内,不知方才亲了慕容萍那一口,她可否还在生气?

慕容萍盘坐床头,正在运气调息,闻得动静,不得不停下,瞧得杨飞手中饭菜,不觉皱起了眉头,她自小锦衣玉食,何曾见过如此粗菜剩饭?

杨飞见她脸色不豫,已知她心意,连哄带骗道:“萍儿,你毒伤刚愈,又刚刚溺水,身体正虚,切不可饿坏了身子。”

慕容萍只好应允,不知是肚子实在饿了,还是饭菜真的可口,倒也并不觉得如何难吃。

用过饭菜,杨飞将太湖浪大、舟行不便的情形一一说了,慕容萍眉头拧紧,她武功再高,也无法跟天斗,二人失踪数日,世家子弟肯定无比担心,说不得还以为他们已然遇害。

这时慕容大娘容光焕发的持着衣物来到房内,颇为感慨道:“这套衣服还是老婆子出嫁的时候置办的,穿过两次,一直舍不得穿,现在人老珠黄,也没机会穿了。”

杨飞厚着脸皮道:“大娘怎么老呢?在晚辈看来,还跟二十许人一般,这套衣服穿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拙荆的姐姐呢。”

“公子真会说话,开老婆子的玩笑。”慕容大娘笑得合不拢嘴。

拙荆?慕容萍眉头一扬,心中苦笑。

慕容大娘道:“公子暂且避避,老身为你夫人更衣。”

杨飞见得慕容萍无比尴尬的神情,暗暗好笑,故意肉麻兮兮的道:“娘子,那为夫先出去了。”

慕容萍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杨飞得意一笑,哼着小曲,步出屋外。

外面已是夕阳斜下,一群光着脚丫的孩童正在玩抓石头,杨飞童性大发,凑到里面,玩在一起。

杨飞内力收发自如,虽是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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