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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子似曾习武,闻得动静,不假思索抓起砚台,朝杨飞掷来。
砚台扬起大片墨汁,直取杨飞双目,杨飞无奈之下,稍稍一侧,避开墨汁,蝉翼剑自太子臂上划过,带起大串血珠。
那太子趁机远远避开,手抚伤臂,仍是镇定自若,喝道:“尔乃何人?为何刺杀本太子?”他年岁甚轻,此声厉喝,竟较朱见深更显威严。
杨飞心生怯意,罢手不攻,瞧向太子,见其面容,顿时大惊,原来这太子正是两日前与朱寰豪一起逛街的朱堂!
怪不得朱寰豪那晚对这表弟如此恭敬。
“杨兄,怎会是你?”太子本名朱佑樘,朱堂只是化名,他记性极佳,最擅辨眼识人,只是迎上杨飞的目光,便将之认出。
杨飞自知不妙,低声道:“有人逼我来杀你。”
“那你现在杀是不杀?”
杨飞苦笑道:“我本就不想杀你,见到朱兄你,那更杀不成了。”
“既是如此,还不快走?”
“小弟告辞!”杨飞话犹未毕,殿外侍卫破门而入,将朱佑樘围在正中。
锦衣卫千户兼东宫侍卫统领仇鸾喝道:“保护太子殿下!”一马当先,抢步攻来。
杨飞右掌一拂,仇鸾及一干侍卫只觉大力传来,拥着朱佑樘不由自主向后退步。
“得罪了!”杨飞身形淡了一淡,忽然凭空消失。
仇鸾职责所在,虽知不是杨飞对手,仍硬着头皮意欲提气追去。
朱佑樘忽道:“不用追了,由他去吧!”挥退一干侍卫,只留仇鸾在殿。
太子妃匆匆赶来,见他受伤,连忙将他搀住,焦声道:
“殿下,你受伤了!”
朱佑樘淡然道:“仅伤皮肉,并无大碍,待会你们再放出消息,说本太子遭遇刺客,性命垂危,命不久矣。”
仇鸾惊道:“太子殿下,这个……”
朱佑樘微笑道:“宫中有人想除去本太子,咱们何不演出戏给他们瞧瞧?”
仇鸾恍然大悟道:“太子是等那些幕后主使自己跳出来。”
朱佑樘不置可否,对太子妃道:“张妃,接下来便要看你的了。”
东厂之内,梁芳彻夜未眠,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以杨飞的武功,如果按他安排去做,刺杀太子并非难事,就怕这家伙不肯卖命,不过这小子妻子性命捏在自己手上,也由不得他。
一阵阴风吹过,梁芳打了个哆嗦,正欲关窗,忽觉房中多出一人。
“梅云飞?”梁芳先是一惊,随即换上笑脸道:“事情办成了吗?”
杨飞将血迹斑斑的蝉翼剑拍在桌上,冷冷道:“事已办成,解药拿来。”他决定先诳到解药再逃之夭夭,姚昭武之事,再图后计。
“为何东宫没有动静?”
“公公何不派人去东宫查探?”
“再等片刻,若太子遇刺,本公的人便会来报。”
“好,我在这候着!”杨飞坐在那里,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心中紧张得要命。
过了片刻,一名厂卫匆匆来报:“禀厂公,东宫太子遇刺。”
梁芳回首看看椅中,杨飞已然消失不见,佯惊道:“竟有此事?抓到刺客没有?太子可有贵恙?”
那厂卫道:“据东宫侍卫讲,太子殿下身负重伤,性命堪虞,刺客亦未抓到。”
梁芳沉吟一下,道:“你们调齐人手,速速捉拿刺客,本公去见皇上。”
那厂卫领命而去。
藏在帘后的杨飞听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只是划伤朱佑樘右臂,怎么落成重伤了?难道自己如此厉害,已可伤人于无形?他垂首看看蝉翼剑,那些血迹竟然不褪,似乎缓缓往剑身渗去。
梁芳大声道:“梅云飞,此乃解药,你用本宫给你的腰牌带你妻子出宫,当可通行无阻,出宫之后本公自会放了你岳父,以后你们远走天涯,莫要露面。”
杨飞顾不得再看蝉翼剑,现身接过解药,面露疑色道:
“这真是解药吗?”
“本公怎会骗你?你妻子吃了若不管用,你可再来。”
杨飞哼了一声,悄然离去。
许是闻到刺客的消息,皇宫守卫已然森严许多,杨飞索性换上太监服,谎称为万贵妃抓药,大摇大摆的前往御药房。
他不知梅云清二女是否已出宫,只好来找夜宿御药房的南宫逸。
南宫逸已然入睡,问明来意,愕道:“云清并未来找我。”
杨飞沉思道:“那她们会去何处?哎哟,不好!”脸色大变,人已无影无踪。
“到底如何回事?”南宫逸苦笑不已。
他刚刚关上房门,意欲寻个脱身的法子。一名太监又来敲门:“太子遇刺,皇上下令所有御医进东宫诊治。”
这下南宫逸便是想溜也溜不掉了。
杨飞回到住处,梅云清果然还在。
杨飞先将解药和水让姚柳青服下,这才问道:“云清,你为何还在此处?”
梅云清苦笑道:“此处被宫内高手重重包围,若是带上姚小姐,恐怕插翅难飞,难道你进来时一点都没察觉吗?只怕等咱们一出来,便被人用箭射成马蜂窝。”
杨飞进来得匆忙,何曾察觉此节,自窗缝望去,只见四周屋檐阴暗处果真伏有不少黑影,立时大惊道:“那该如何是好?他们可曾发现你?”
梅云清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太子真的被你杀了吗?”
杨飞神色凝重,将事情经过略略说了一遍,连梅云清亦听得糊涂起来,瞧着色泽鲜红的蝉翼剑,奇道:“怎会这样?”
杨飞瞧着姚柳青,轻叹道:“希望梁芳并未骗我,云清,累你至此,我……”
“不要说了!”梅云清嫣然一笑,伸出玉手,将他嘴唇轻轻按住。
房外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房内反而柔情蜜意,温馨无比。
突然一个公鸭嗓子喝道:“厂公有令,刺客在此,格杀勿论。”
一阵箭矢破空声传来,梅云清低声道:“小心!”
杨飞暗骂梁芳不守信义,匆匆抱起姚柳青,在地上打了个滚,险之又险的避过利箭,将木桌踢倒,藏到后面。
幸好这皇宫的房屋多是土石所筑,箭矢难透,只能自窗格射入,而且那些侍卫又不敢用火箭,否则足够杨飞三人喝一壶的。
饶是如此,并不宽敞的房内已被射成刺猬一般,杨飞抱着姚柳青左右闪躲冷箭,狼狈不堪。
箭雨稍疏,梅云清低声道:“不如我先出去,引开他们。”
杨飞断然否决道:“不行,要引也须我去引,你带青青伺机突出。”
梅云清犹豫道:“可是……”她对杨飞那时高时低的武功实在不放心得很。
杨飞微笑道:“你不是希望你未来的老公乃天下第一人吗?若连这区区阵仗都应付不了,哪有资格让你嫁给我?”
梅云清芳心轻颤,哽咽道:“你……”
杨飞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活着见你。”
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姚柳青忽然有了动静,显是解药有效。
姚柳青在杨飞怀中咳了几下,幽幽醒转,见自己伏在杨飞怀中,又羞又喜道:“梅大哥,怎会是你?我们现在何处?”
“此时不是说话之机,你毒势未清,先休息一会。”
姚柳青应了一声,乖乖闭上美目。
梅云清把了把她的脉门,喜道:“看来解药是真的。”
杨飞一脸欣慰道:“我现在就去引开敌人。”
“梅大哥,你说什么?”姚柳青美目瞪圆,满脸急色。
此时箭雨已然停下,杨飞并未作答,微微一笑,他匆匆脱去太监服,蒙上黑巾,将榻上的棉被捆作一团,缚在背上,然后一声大喝,破门而出。
这时恰好有两名大内高手小心翼翼的连袂冲入,与杨飞迎个正着,甫一照面,便被他用强大的气劲震飞开去。
杨飞缓了口气,陡地加速,眨眼已至包围圈外。
“放箭!”一蓬箭雨衔屋射去,杨飞身形稍稍一缓,随即消失不见。
负责指挥一干厂卫的太监韦兴是梁芳的心腹,他来捉刺客,原本以为手到擒来,谁知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哪还不气急败坏,大声喊道:“刺客带着同伙逃了,大伙快追。”
眨眼之间,偌大的阵仗撤得一乾二净,只留几名厂卫负责清理场地。
区区几人当然难不倒梅云清,逃出险地,取了宫女服,变作两名姿色平庸的宫女,悄悄向宫门行去。
方才那蓬箭雨足有上百枝,一齐射向杨飞,声势何等惊人,杨飞左闪右避,仍有十多枝射中目标,其中多数也被他隔着棉被震落,唯余两枝透过厚厚的“龟盖”,狠狠钉在他的后背之上,还好后劲不足,仅仅入肉半分。
杨飞意欲引开追兵,也顾不得拔箭,一路飞掠,专捡人多之处来走,碰到那些侍卫多伤而不杀,震飞了事,如此逃了半晌,忽然身形一滞,真气竟然不能凝聚。
杨飞大惊失色,又觉背部伤处又痒又麻,毫无痛感,哪还不知箭上淬有剧毒。
他刚刚喘了口气,追兵又至,前面也有侍卫围堵,心知若再不找个地方藏起来驱毒,今晚这条小命恐怕就真的要见阎王了。
杨飞强凝真气,窥准远方一座比较矮小的宫殿,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待人追来,悄然隐去身形,轻而易举的甩脱追兵,潜了进去。
这座宫殿颇为偏僻,不过门口仍站有几名侍卫,杨飞自然不会放在眼中,找了个入口溜了进去,在殿内的主梁上做起了梁上君子。
杨飞轻轻解下棉被,那两枝毒箭恰好在他双手难及之处,一时无计可施,摸着箭簇欲待取下,箭头倒钩拽着大片皮肉,痛彻心肺,不禁呻吟出声。
梁下一名年轻少女声音喝道:“是什么人?”
杨飞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可剧痛之下,哪想得起来,捂紧嘴巴,不敢再出声响。
殿内火光忽现,一名宫装少女持着油灯行近,问道:“公主,发生何事?”
先前那名少女,亦即公主,稍稍犹豫,道:“没事,许是我听错了。”
宫装少女道:“现在宫里在闹刺客,会不会刺客溜进来了?”
杨飞闻得此言,暗暗叫苦,若是二女叫人进来搜查一番,以他现在的情形,恐怕插翅难逃。
那公主喝道:“玲儿,不许瞎说,快去睡吧。”
宫装少女玲儿嘻嘻笑道:“都快天亮了,还睡什么?公主要是睡不着,玲儿就陪公主说说话。”
杨飞大叹倒楣,他还想换个地方,看来泡汤了。
那公主忽问:“珑儿呢?”
“她还在睡呢,估计一时半会起不来。”
“她真是好福气,这么吵都睡得着。”公主叹道:“这刺客不知要抓到什么时候?闹得人不得安生。”
玲儿?珑儿?杨飞心想这两个名字好似在哪听过,好奇之下,探首望去,惊得啊的一声,自梁上跌落,不偏不倚,悄好落到榻上。
原来那个公主正是朱寰豪的妹妹朱铃芷。
二女正在说话,忽然有个黑衣蒙面,背插利箭,贼眉鼠眼的男子从天而降,立时齐声尖叫,抱作一团。
杨飞暗叹吾命休矣,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忍住剧痛,扯下黑巾,强颜笑道:“铃芷姑娘,是在下。”此时此刻,也只有期盼朱铃芷念及自己救命之恩,手下留情了。
朱铃芷早对杨飞暗生情愫,幽居深宫,虽说谈不上朝思夜想,倒也是偶尔念及,陡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按下抓刺客的念头,细辨杨飞老脸,又惊又喜道:“杨大哥,怎会是你?”
玲儿拦在朱铃芷身前,惊叫道:“公主,你认识他吗?”
心想难道公主在宫外认得什么情郎?还冒着生命危险,追到宫里来了?自己日夜相伴,怎么不知道?
朱铃芷低声道:“就是在石家庄遇到的那位杨飞公子。”
“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刺客,咱们不是该叫侍卫将他抓起来。”
杨飞见朱铃芷没有叫喊,心神本松,闻得此言,咬牙忍痛,急急道:“你们放心,在下决计不会伤害你们的。”
朱铃芷叱道:“玲儿,杨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们岂可恩将仇报,快去弄些金创药来,我帮杨公子将背上的箭矢取下。”
玲儿苦着脸道:“咱们不叫侍卫抓他已是仁至义尽,为何还要帮他治伤?这深更半夜的,哪里去寻金创药?”
“那你先去打盆热水,再准备一些包扎伤口的软布。”
玲儿领命而去。
杨飞终于暗暗叹了口气,朱铃芷并非暗藏心机之人,若要找人抓他,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朱铃芷搀住杨飞,柔声道:“杨大哥,你俯身躺好,铃芷好为你取箭。”
“多谢铃芷姑娘!”杨飞左臂被朱铃芷搂住,只觉口干舌燥,欲火大盛,好不容易俯身而卧,侧首望向朱铃芷,顿时目瞪口呆。
原来朱铃芷仅着亵衣,四肢全裸,酥胸半露,缎子般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淡淡的光华,要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朱铃芷这时方知不妥,低头一看,啊的一声,霞烧双颊,双臂抱胸,羞声道:“杨大哥,你闭上双目。”
杨飞老脸一红,连忙闭上色眼。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只闻朱铃芷道:“杨大哥,可以了。”
杨飞睁眼瞧去,朱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