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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后来老衲才明白,强求是没有意义的,这一切都是佛祖注定好的”
听到这里,杨飞想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于是说道:“所以,大师你才在两年前,将飞鹰堡上下所有人等全部逐出,独自一人在此等候?”
“正是如此。”那日松说道。
“那么,当年丁小全盗剑、托镖等一切情事,也均与大师有关?”杨飞问道。
“不错,丁小全便是受老衲所托,至南宫家盗剑,可惜丁小全多了一分心机,他怕自己将剑送来,老衲会对他不利,于是便托镖振威镖局,却不想这一托镖,便将自己性命也托了去”说到这里,那日松突然一阵气血不顺,颤抖着身躯,鲜血从嘴角汩汩流出。
“师父!”
杨飞和苏花语正在担心那日松,却不想背后竟传来这么一声,杨飞回头一看,一名鞑靼装束女子举着火把而来,正是姜依萍。
姜依萍连忙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那日松面前,见到那日松苍白的脸孔,不禁鼻头一酸,殷红了双眼,欲言又止:“师父”
那日松慈祥道:“萍儿,为师大限将至,在大限之前,能了结毕生心愿,实乃可喜可贺之事,你切勿悲伤,知道吗?”
姜依萍怆然涕下,跪在那日松面前,久久不能自己。
那日松看着杨飞,说道:“杨施主,老衲这就将蝉翼剑交付予你,该如何解决,端看你的抉择。”
杨飞惊疑道:“我?大师你方才不是说,要将这蝉翼剑毁掉?”
那日松说道:“老衲师父的遗命里有交代,这蝉翼剑的秘密只是表象,无论是武功秘笈还是天下第一剑,都是浮面的,真正的个中精要,只有那后天绝脉之人方能领悟,所以定要将蝉翼剑交付予那后天绝脉之人。”
苏花语在一旁,用手肘撞了撞杨飞,提醒道:“还不快谢谢大师?”
那日松双手合十道:“无须言谢,拥有蝉翼剑,是福是祸都是未定之数,全是一个缘字,端看杨施主自己如何定夺。”
杨飞心想,如今自己算是完成了白向天的遗命,也知道了蝉翼剑的秘密,就现在的情况来讲,蝉翼剑对自己来说实已无关紧要,当然是能够离得越远越好,他武功如此不济,带着蝉翼剑无异于引火自焚,惹祸上身,一时苦恼万分。
那日松吩咐道:“萍儿,将蝉翼剑交给杨施主。”
姜依萍听从地接过蝉翼剑,递给杨飞,杨飞愣愣地接过蝉翼剑,语气有点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多谢大师了。”
然而,那日松却再也没有开口,众人定神一看,一代宗师已然圆寂。
“师父!”
姜依萍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杨飞安慰道:“小萍儿,你不要难过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且说付无忌和厉方邪两人,在那日松带着杨飞和苏花语翻过暗门之后,先是一阵错愕,随后,付无忌便快步走到那扇暗门前,不住地上下触摸着石壁,想要找到开启暗门的机关,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也翻不开暗门。
厉方邪见付无忌如此,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迳自观察起铜镜上的地图。
当他看到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时,惊觉其内容俨然是上乘武学的精要,不禁看得出神。
“厉兄,这僧人好生狡诈,他”
付无忌说着,回过头来一看,发现厉方邪盯着铜镜出神,不禁问道:“厉兄?你在干什么?莫非你看出什么?”
“精妙!太精妙了!”厉方邪抚掌惊呼一声,随即就地打坐,依循着铜镜上的秘诀,练起功来。
付无忌怔愣地看着铜镜,看了大半天,竟无法懂得上面文字的意义,不禁慌乱起来,心想:“这铜镜上的字,怎么看都不对劲,毫无意义可言啊!这真的是武功秘笈吗?为何我一点也看不懂?这家伙当真懂得了上面的意义吗?还是说他是在故弄玄虚?”
想到这里,付无忌心里有了定夺,于是造作地说道:“恭喜厉兄获得这精妙的武功秘笈,先前我们说好,秘笈归厉兄所有,宝藏咱们平分,我现在就去叫人来,把这铜镜上的藏宝图拓印下来。”
说完,付无忌便转身走出石室,而厉方邪却充耳不闻,始终都没有理会他。
付无忌回到正殿,见付峻已安然无恙,正在命人收拾方才毙命的尸首,并为受伤者疗伤。
“爹!”
付峻见付无忌回来,即刻上前询问情况。
付无忌将高塔石室中的经历简单交代了一遍,付峻听了之后,着急地问道:“那飞扬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付无忌脸色一沉,微愠道:“你关心那个孽畜做甚?”
付峻低下了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付无忌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移话题地说道:“罢了罢了,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付峻回过神来,说道:“十一妹已无大碍,唐家子弟多半无恙,倒是镖局的兄弟们,死了七个,其余的伤势也不轻。”
“备儿呢?备儿怎么样了?”付无忌又问道。
“四哥他他已无性命之虞,只是功力尽失,到现在都还没恢复知觉意识看样子是不行了!”
“唉!如此我要如何向大哥交代!”付无忌叹道。
付峻问道:“爹,如今蝉翼剑的秘密印在那铜镜上,厉方邪又在那石室里练起功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付无忌想了想,说道:“叫芸儿过来。”
付峻应诺,不一会儿,便将唐芸带了过来。
付无忌直到此刻,才得以仔细地上下打量唐芸一阵,同时也让他看出唐芸身形步伐与往日有所不同,功力多少有些长进。
他不禁问道:“芸儿,这段日子你跟着厉方邪,过得可真是有滋有味啊,想必学到了不少吧!”
唐芸一听,打了个冷颤,惊恐地说道:“七叔,芸儿被厉方邪掳去,吃了不少苦头,厉方邪逼迫芸儿随他练功,芸儿不从,他便拳脚相向芸儿是不得已的”
付无忌“哼”了一声,心想这丫头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和厉方邪之间是怎么回事。
不过,付无忌也不戳破,只是不理会唐芸的胡言乱语,回过身去负手而立,暗忖这丫头跟着厉方邪这么长一段日子,若是有她在场,厉方邪见了,多少也会念及几分情谊,这样一来,想要分一杯羹,应该也会顺利得多。
想到这里,付无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峻儿,待会儿你将众人集合起来,到高塔外边去守着,芸儿,你随我进石室。”
片刻后,付无忌便领着众人来到高塔,而后又带着唐芸进了那间石室。
“厉兄,我带芸儿来了。”
付无忌在石室外便这么说着,走进门口往里一看,不禁愣住了。
只见厉方邪盘坐在原地,眉头深锁,表情相当痛苦,周身泛起阵阵青光,头顶直冒烟,斗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冒起一条条青筋,身上衣物,几乎都给一身冷汗浸湿了。
“厉兄”
付无忌愣住了,想不到这一来一回,才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厉方邪已经练出走火入魔的征兆。
“七叔,他该不是要走火入魔了吧”唐芸惊惧道。
“别出声!”
付无忌打断了唐芸,心想就让这厮走火入魔好了,这样也落得轻松,然后又对着唐芸耳语道:“你快将这墨纸拿去,将铜镜上的地图拓印下来,我盯着这魔头。”
说着,付无忌便将方才准备好的墨、纸交给唐芸。
唐芸不敢违背付无忌,只好硬着头皮,有些惊惶地走到铜镜前,将墨洒到铜镜上,然后又将纸摊开,一张张地开始往镜子上印去。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声大喝从唐芸身后传来。
唐芸大惊,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厉方邪站了起来,双眼睁得如铜铃般一样大,瞳中暴射出精芒,面目极其狰狞可怖。
一旁的付无忌见状,尚未意识到事态严重,还故作冷静道:“厉兄,方才说过的,我要让芸儿将地图拓下来,这是我们之前讲好的”
付无忌这话还没说完,厉方邪突然纵身一跃,落在唐芸身边,右手一挥,便狠狠地落在唐芸的脑袋顶上。
“啊!厉前辈,我是芸儿啊”唐芸惨然道。
付无忌亦是大吃一惊,叫道:“厉兄!你这是干什么!”
厉方邪恶狠狠地瞪着唐芸,大喝道:“谁准你碰这面铜镜的!”说完,一股怪异的劲力从唐芸的脑袋顶灌入,逼得唐芸尖叫不已。
“啊!七叔救我救我啊!”唐芸疯狂地叫着,不自觉五官已开始冒出血来,全身颤抖抽搐不已。
“厉兄!放了芸儿!她可是跟着你好一阵子的芸儿啊!”
此刻的付无忌实在愧为武林高手,他竟无法镇静下来,慌张得不知所措,说话也语无伦次。
“胆敢在我面前碰这面铜镜的,都得死!”厉方邪大喝一声,右手向前一推,唐芸硬生生地飞了出去,直冲付无忌而来。
付无忌大惊,见唐芸飞来之势极其迅速,竟然没有一丝接住唐芸的念头,而是奋力往门外闪去。
“碰”的一声,唐芸惨然地撞在石墙之上,全身上下暴喷出大量鲜血,而后瘫软地附着石墙倒了下来,当场毙命,死状极其凄惨。
整面石墙顿时殷红一片,不少鲜血还溅到付无忌脸上,吓得付无忌脸色惨白。
厉方邪大喝一声,提起九旋斩便向门外掠去,往付无忌就是一劈,付无忌即刻挥剑格挡,却没想到,其剑竟铛然应声而断。
付无忌情急之下,立刻放出数枚梅花镖,回身迅速脱逃,厉方邪奋力挥出数劈,几枚梅花镖登时碎裂飞散。
付无忌奔出石壁长廊,踉跄地冲出高塔外,奋力掩上铁门,随即向外头众人大叫道:“快!快走啊!”
付峻回头一看,见其父浑身鲜血淋漓,披头散发,大惊失色道:“爹!你怎么了?”
付无忌说道:“快走!厉方邪已经走火入魔,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这话才一说完,便传来轰然声响,只见高塔的那扇铁门,被人硬是以劲力撞开,厚重的铁门,如同纸糊似的不堪一击,应声碎裂,铁屑飞散漫天。
众人均大惊,定神一看,那人不是厉方邪却又是谁?
“你们全都要死!全都要死!”
厉方邪如禽兽般地对众人狂叫着。
杨飞和苏花语跟着姜依萍,顺着密道走出了飞鹰堡,对于飞鹰堡里的异变,全然无所知。
“小萍儿,你就不要难过了”杨飞见姜依萍一语不发,知道她现在沉浸于丧师之痛,有心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花语看在眼里,心中虽依旧颇有几分醋意,不过看姜依萍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发作就是。
姜依萍轻叹一声,说道:“师父交代我,今日戌时,从密道进入飞鹰堡高塔,说是要接应某人,却又没说是你们想必他老人家早已料到今日之事。”
“姜姑娘,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大师是得道高僧,定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你节哀顺便”
苏花语安慰起来,虽有些客套,却也不失真情流露。
“多谢苏姑娘。”姜依萍欠身对苏花语道。
杨飞看了看两人,说道:“那我们还是先回驿所再说吧。”
姜依萍摇了摇头道:“你们回去吧,我得回汗廷去,杨飞,我正想要告诉你,满都海夫人和我们大汗已经回来了,估计待会儿天亮之后,就会遣使来和你们交涉和亲的事情,我想你也该回去准备一下了,我先走了,告辞。”说完,姜依萍便迳自离去。
杨飞看着姜依萍离去的背影,这才想起,之前跟朱玲芷说好要带她逃走的事。
虽然后来,杨飞因为朱玲芷派玲儿献身给他一事,而对朱玲芷心生反感,但是既然已答应了朱玲芷,要用那假死之药来蒙蔽鞑靼大汗,索性好人做到底,等带着朱玲芷回到京城之后,再把她甩了也好。
“杨飞,在想什么?”苏花语见杨飞呆站在那里,半天不说话,不禁问道。
杨飞回过神来,看着苏花语,怪笑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说道:“我在想,今天下半夜里,要怎么好好地伺候师父你”
苏花语一把推开杨飞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得了吧!你还不累啊?瞧你说话没一句正经!”
其实,杨飞也只是想要缓和这一夜来的紧张沉郁,听到苏花语骂他不正经,顿时也没了什么嘻皮笑脸的兴致,于是苦笑道:“好了,我们也回去吧,还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早些回去还可以歇息一阵子”
回到驿所休息了半晌,已然天明,果真不一会儿,汗廷便遣使来通报,说满都海夫人和达延汗已经回来了,要召见大明使节,商谈和亲之事。
周子聪等了很久,总算等到了这一天,不必再跟那些小官小吏打马虎眼;然而,杨飞则是完全相反的心情,心里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现在,杨飞面临了三个女人给他找来的麻烦。
一是朱玲芷意欲假死逃婚,这还好解决,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假死药,也给玲儿试过了;二是苏花语意欲破坏和亲,这一点也正合杨飞的意,反正都决定要帮助朱玲芷了,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