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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柔恨恨道:“我这次败得不明不白,若不报此仇便回南海实在心有不甘。”
紫衣女道:“小姐还想去找那梅云清么?”
李梦柔点头道:“从前面那座山翻过去,不到三十里便可看到梅花山庄。”她们声音愈加清晰,显是走得近了。
杨飞闻得李梦柔之言,心头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竟从李梦柔口中得知梅花山庄所在,他恨不能立马飞去找梅云清。
紫衣女道:“原来小姐还想探察敌情。”
李梦柔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道:“你们帮我守住四周隘口,我这便到玉池疗伤,千万别让不相干的人闯进来。”
那七名侍剑女齐齐应了一声,四下散了开去。
杨飞想起马上便可看美人沐浴,心儿忍不住扑扑跳了起来。
李梦柔入水之处离杨飞有十丈之遥,她未想在此僻静之处先有人来,加之杨飞摒住气息,藏得颇为隐密,是以并未发觉这湖中尚有别人。
借着皓月光华,杨飞只见一具白玉无瑕的胴体以一个无比优美的姿势倒插入湖水之中,忍悛不住啊了一声,幸而嘴中立时涌入一口湖水,方未发出声来。
李梦柔世居南海,水性极为高明,宛若美人鱼在湖中游得片刻,便轻轻躺在湖面之上随波起伏,显是极为瑕意。
虽在夜空之中,杨飞却瞧得一清二楚,李梦柔体态丰盈,与梅云清纤细全然不同,随波起伏间,肉光致致,杨飞只觉欲火大炽,恨不能扑将上去,就水正法,右手不觉间摸到一条似绳子一般的东西,抓起一瞧,不由吓了一跳,原来是一条水蛇,幸好看来不似有毒,否则将自己咬上一口岂非死得不明不白,冤枉之极。
杨飞心中突起捉狭之意,捏住那水蛇远远向李梦柔身畔掷去。
他掷得颇准,那条拼命挣扎的水蛇恰好落在李梦柔身畔不足一尺之处,李梦柔正在入定之中,虽觉身畔有些异样,却也无瑕理会。
那水蛇受惊得脱,自是想找个地方速速藏起,偏偏旁边有个李梦柔,它只道已至岸边,勿勿爬到李梦柔胸腹之上。
李梦柔只觉有一条软绵绵物事往胸口急速蠕动,哪还顾得上运功疗伤,睁眼瞥去未想竟是一条蛇,她武功虽高,究竟是个女儿家,最惧这些蛇虫之物,若在平时,她尚可一剑杀死,可此刻她身无寸褛,别无长物,大惊之下连轻功都忘使了,只是奋力向岸边游去。
杨飞早知会有此般情形,心中偷笑,可见她竟无意间向自己这边游来,心知被她发现还不生吞活剥,无奈只能深吸口气,将全身皆掩入水中。
李梦柔游到岸边,却未上岸,反伏在岸边轻轻喘息,她疑心忽起:为何那蛇好端端老窝不呆,大老远游到湖心去。
杨飞气憋得久了,再也忍耐不住,心想李梦柔惊吓之后,多半去远,当下浮出水面,刚刚喘了口大气,蓦地和回过头来的李梦柔对个正着。
杨飞固是大骇,李梦柔亦是大惊,她心想自己处子之身被杨飞看个精光,以后哪还有脸去见人,气急攻心之下,一掌向杨飞击去。
杨飞心中叫糟,堪堪避过李梦柔掌影,正欲游入水中,头发一紧,被她生生提了起来。
李梦柔俏脸生寒,却未出声,似怕手下那些侍剑女知道她与杨飞赤裸相裎,以后没脸见人。
杨飞宛若被猫抓住的耗子,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最后只得苦苦哀求道:“李姑娘,在下往日有得罪之处,还望李姑娘高挹贵手,放过在下,在下对天发誓,决计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李梦柔高耸的胸脯急骤起伏,杨飞命悬她手,但看得这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亦不禁暗咽口水。
李梦柔忽然轻哼一声,犹在水中的玉足向前踢出,正对杨飞下阴,这一势若是踢实,杨飞不死下半辈子恐怕也断子绝孙了。
杨飞欲避不能,正自心神俱丧,背后劲风一闪,不由自主脱离李梦柔控制,顺着水面向湖心滑出老远。
身后砰砰传出几声闷响,显然已经有人和李梦柔动上了手,他小命得保,哪敢多想,拼命向湖心游去。
李梦柔只见黑影一闪,杨飞已脱手而去,她不知此人是男是女,但想得又多了一人看自己身子,哪还犹豫,舍命攻去。
李梦柔转眼已与这黑影交手数十招,愈打愈觉心寒,此人不知是人是鬼,自己合众侍剑女之力,恐怕亦非对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免得自取其辱。
她心有此念,忽然一声轻喝,奋力一掌将此人逼开,匆匆穿起衣裳,还好那人并未趁机偷袭。
李梦柔穿妥之后,已然不见那团黑影,愈加疑心那人是鬼了,她哪敢在此多留,匆匆招呼七名侍剑女离去。
杨飞有惊无险的逃过此劫,直疑是梦,游到岸边,长出了口气。
杨飞心知那黑影必在左近,大声道:“多谢阁下救命大恩,可否现身让在下一见?”他此语未竟,眼前一花,已然多出一人。
此人正是杨飞千思万想的梅云清,杨飞大喜之下,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云,云清,怎么是你?”接着一拍脑门道:“我差点忘了你家就在附近。”
梅云清娇靥生寒,冷冷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
杨飞颇为尴尬道:“你是不是在恼我偷看别的女子洗澡,你听我解释,我被你的那个小兰追杀至此,刚刚喘口气便碰到这个李梦柔,我并非存心偷看,你怎么不说话?”
见梅云清仍是不语,杨飞大急,又道:“你心里一定在恼死我,好了,我向天发誓,我杨飞以后若是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教我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梅云清忽然转身,缓缓向玉池湖行去。
“你别走啊。”杨飞想拉住她,却拉了个空,再看之时,梅云清已踏足湖面之上。
杨飞“啊”的一声,只见梅云清结结实实踏上水面,却不沉下,就这么在湖面缓缓而行。
她一身素衣,宛若湖中凌波仙子,在湖面翩翩起舞,不染半点俗事尘埃。
杨飞看得呆了,及得回过神时,梅云清已然消失在眼前。
第二集(初涉江湖)第四章虚情假义
转眼已是黎明,杨飞叹了口气,收拾好行囊,仍将飞云剑紧紧缚在背上,正欲离去之时,只闻远远传来梅兰那阴魂不散臭婆娘的声音:“小无赖,总算找到你了,看你还往哪跑?”
杨飞吓得心神俱丧,恨不能插翅而逃,堪堪奔得几步,梅兰骑马自密林穿出,迅速赶上杨飞,一把将他抓上马背。
梅兰显是一夜未眠,玉容憔悴之极,她昨晚向北疾驰数百里,找到振威镖局中人,偷偷夜探,却不见杨飞,才知自己追错方向,又向南寻去,找到一个小镇,在镇上详加细细询问,知杨飞亦未向南,本欲回长安去寻,不过她对梅云清到底心存忌惮,心中寻思杨飞狡诈无比,会不会故意向东,果如其然,只向东穿过这片密林便寻到杨飞。她所乘黄膘马虽然神骏,但一夜之内往返六百余里,亦不能不说她精神可嘉,毅力惊人。
杨飞暗恼自己为何不趁机速速逃远,反呆呆的在此过了一宿,又被这臭婆娘逮个正着,这下苦头可有得吃了。
这次梅兰一口气将他周身上下穴道封了好几十处,杨飞连舌头也动不了半下,被她象个木头般横放在前鞍,梅兰骑在后面驭马在林中驰过,不时有树枝打在杨飞身上,待得她驰出密林,杨飞已周身剧痛,到处是伤。
到了大路之旁,梅兰提起杨飞,狠狠掼在地上,也不管他血流满面,找来一根长长的绳索将他双腕负在背后紧紧缚住,另一端系在一株古树之上,这才解开他周身穴道。
梅兰对他心中恨极,行动之间自是毫不客气,杨飞痛得哇哇大叫,心中早已将梅兰操了几十遍。
梅兰找一处干净之处坐下稍加歇息,自马背行囊中取出几张薄饼和着清水吃了起来,她亦如杨飞一般还是昨日中午吃过东西,为了追寻杨飞一直不眠不食。
杨飞肚中早饿得咕咕直叫,瞧着她一口口将薄饼吃下肚去,双目不觉直勾勾盯着梅兰那张不住张合的樱桃小嘴,心中直想为何那张嘴不是自己的。
梅兰瞥了杨飞一眼,见他紧紧盯着自己,不觉愈看这无赖愈不顺眼,芳心大怒,提起马鞭狠狠在杨飞身上抽了一鞭。
杨飞受了这无妄之灾,身上虽痛得厉害,可为了生计着想,也只得涎着脸坐到梅兰身畔,低声道:“小兰姑娘,你一定是误会在下了。”
梅兰哼了一声道:“我哪误会你了?”
杨飞闻她搭言,精神一振,忙道:“其实在下并非逃跑,而是小兰姑娘你昨日打坐之时在下口渴得厉害,便去寻水解渴。”
梅兰冷哼道:“你这油嘴滑舌的无赖小人要是会说真话,母猪都会上树了。”
杨飞故作委屈道:“小兰姑娘,在下要是存心逃跑,为何不逃远,反呆在那等你来抓?”心中却道:你这恶婆娘不就是一头大母猪么?
梅兰冷笑道:“那你找水也要找十几里远么?”
杨飞道:“我进林中找水,不想越找越远,迷失方向,要不是小兰姑娘寻到在下,在下说不得永远找不到出路,饿死林中。”其实那树林虽然丛幽,却也不致迷路,即便迷路,树上野果颇多,哪饿得死人。
梅兰被他骗得多了,哪会信他,不过心中恨意却减低不少。
杨飞见梅兰似信他之言,心中大喜,低声道:“小兰姑娘,可不可以分点吃的给在下,在下三日三夜未吃东西,腹中实在饥饿得很。”他故意夸大其词,一天说成三天,可巧的是他说话之时,腹子咕咕叫了两声,倒真似三天没吃东西。
梅兰拿过一张薄饼,见杨飞双手不便,正欲递到他嘴边,忽起捉弄之心,玉手一松,“哎哟”一声,那薄饼掉在地上。
杨飞知她是故意而为,情知她必不肯将饼捡起,便不去求她,使出自创的狗食式,俯身用嘴去咬那饼,还好那饼掉在草地之上,并未沾得多少尘土。
梅兰瞧他糗样,忍不住格格娇笑起来。
杨飞闻得她嘲笑之声,早已恨得牙痒痒的,心道若是来日不把你卖到软香居去千人骑,万人嫖,老子便不姓杨。
梅兰笑吟吟的瞧着他将薄饼吃完,又取出一张晃了晃道:“还要不要。”
杨飞腹中饥饿之情稍减,怎敢还要,连连摇头。
梅兰俏脸一寒,杨飞哪还敢摇头,又连连点头,还好这次梅兰没有将薄饼扔到地上,而是撕下一小片,轻手轻脚送到他嘴边,看起来倒似妻子喂丈夫。
杨飞受宠若惊,却不知这臭婆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飞一口气吃了五张,腹中塞得满满的,梅兰仍将薄饼递到他口中,而她另一只手中尚持了好几张。
杨飞赔笑道:“小兰姑娘,在下已经吃饱了,小兰姑娘还是自己慢慢食用吧。”
梅兰似笑非笑道:“你不吃也得吃。”
杨飞只得拼着撑死又吃了三张,哭丧着脸道:“小兰姑娘,在下实在吃不完了。”
梅兰冷冷哼了一声,右手在他双腭一捏,待他血口大张之时,一古脑将剩下三张全部塞入他口中。
杨飞被塞得哇哇大叫,正想吐出来,又闻梅兰那宛若罗刹鬼婆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若吐出来,我便让你再吞下去。”
杨飞大惊,心想以这恶婆娘的心肠之毒,只怕说到做到,急切之下连忙将快要吐出薄饼咽下,没想吞得太急,差点噎得透不过气来。
梅兰满脸柔情的拿了牛皮水袋,递到他嘴边。
杨飞喝得几口,气顺了些,刚想说不用喝了,梅兰又一口气将剩下之水尽数倒在他口中,不过还好有半数洒到他身上,否则他不是被噎死便是被撑死。
梅兰自己倒没吃几口食物,全都塞给了杨飞,拍拍手站了起来。
杨飞也只得随她站起,不过他此刻肚中塞得满满当当,连走路也不大灵光,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打死他也不吃那劳什子饼了。
梅兰又轻轻解开缚住杨飞的绳索,将他双腕从正面缚住,杨飞感觉好受了些,这样至少还可用手拿拿东西。
梅兰然后又取下系在大树那端绳索,系在马鞍之上。
杨飞初时尚疑惑的瞧着梅兰,不知她意欲何为,待得她上马,心中大惊,正想大喊,梅兰已驭马不疾不徐的奔了起来。
那黄膘马奔得不快不慢,杨飞需一路小跑方跟得上,初时十余里尚可,可到二十里之时,已然累得气喘吁吁,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梅兰却不停下,反拖着他快马疾驰起来,这土路上颇多树枝石块,不时撞上,只奔得七八里,杨飞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早已昏迷过去。
前面不远便是一处小镇,梅兰这才停下,解开绳索将杨飞扶到马上坐好,轻轻搂住他进了这小镇,那情形较之情侣还要亲密三分。
杨飞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躺在床上,耳边听一老者声音道:“杨夫人,尊夫全身是伤,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老朽这就给他开张药方,夫人每日喂他服两贴,再去药铺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