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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外一批人马,则是由梅云清自己领军,带着梅、花二字堂成员,左护法梅英,还有当时已经是内奸的梅莲,前往太原梅园一避。
梅云清一行人到达太原后,在梅园待了一个月有余。
之后的某一天,梅莲从外面回来,说外面街道上,贴满了通缉梅云清、梅英两人的画像榜,说这两人是江洋大盗。
梅云清始终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当时她还不知道梅兰是幕后主使,只知道这一系列的遭遇,都是有人暗中指使的。
后来,在长白派与官府两面夹攻的情况下,背腹受敌的梅云清,选择了暂避,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离魂症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她意识到,如果自己倒了,那么梅家可就真的完了。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梅家老宅,这个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退居的地方。
整个梅家,便依循着原本的体制运作起来,梅字堂护院主内,花字堂策应对外,梅英总管事务,梅云清掌握大权。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博带着天绝大阵的残兵败将,来到了梅家老宅。
听到这里,杨飞觉得奇怪,问道:“你们梅家老宅不是很少人知道吗?南宫博知道地方吗?他怎么会跑来了?”
梅云清回答道:“这段日子,花字堂的人都在太原一带活动,作为我的耳目,那天,是玉儿在太原近郊发现他们,跟他们搭上了线,才带他们上来的。”
苏花语恍然道:“这么说,杨飞和我来到太原,确实也是花字堂的人先得知的?”
梅云清点了点头。
杨飞一拍额头,说道:“是了!所以南宫逸说的是真的,天绝大阵真的被破了?”
“没错,天绝大阵十七人仅剩七人,加上南宫博,一共八人。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竟是小兰。”梅云清摇了摇头道。
杨飞又问:“那南宫博人呢,怎么都没见到他在这里,他们没有留下来帮忙吗?莫非他们南宫家也出事了,等着他回去主持?”
“你是真的跟他们南宫家有仇是吧,还说他们家出事呢!”苏花语白了他一眼道。
梅云清道:“南宫博本来是想要留下来的,尽管我很不愿意连累他,不过后来,的确也发生了一些事,才使得他们离开。”
南宫博一行人到了梅家老宅后的第四天,梅云清的离魂症又复发了,陷入了严重的昏迷,一直没有醒来。
天绝大阵内精通医术的万其瑞,主动地为梅云清诊断了半天,也仅能开出些食补的药方,透过流质的喂食,来维系梅云清的体力,至于如何根治,他自然是无能为力。
便在此时,花字堂的敏儿和倩儿,费尽千辛万苦地找到了医圣王弘义,把他请了上来。
王弘义数年前曾经为梅云清诊断过,当时他也无法对症下药,这回他再度诊视了梅云清的病情,发现她的脉象薄弱不堪,所有的器官都在持续衰竭,若不是她自幼习武,内功尚且纯良深厚,换作是寻常人,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当然,如今的梅云清,功力也已大不如前,几乎要退步到一般人的程度了,昔日“北凤”之威名,已不复再。
更令人震惊的是,王弘义诊断出,梅云清仅仅只剩下半年的寿命。
王弘义开下一帖药方,这药方中,许多药材都是珍禽稀品,他将药方交给梅家的人,说若是能找齐了这药材,按方子配好之后,给梅云清服用四十日,便可再维持她六年的性命,否则便只好等着半年后为她办丧事。
还有一条路,便是找到鬼眼郎中许子吟,让他用离魂珠使出离魂大法来治疗,不过,想要找到许子吟,已经是相当困难,更遑论还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出手相助了。
王弘义所开之药材虽说珍稀,却也不是全然无法张罗,只是其产地分散大江南北,而且生产季节亦多非当令,着实让梅家苦恼万分。
南宫博得知这个情况,便自告奋勇,动用了南宫家的人马,到处去找寻药材了,当然,他自己也是亲自出马,率领天绝大阵仅存之七人,离开了梅家老宅。
“所以他就这样离开了?去帮你找药了?”杨飞问道。
梅云清回答道:“不错。”
“他不怕死啊?天绝大阵都只剩七个人了,他现在还把人马都分散下去?”
“南宫家势力庞大,各地均有其分支据点,不说别的,光是京城,就有南宫远志前辈的势力,此外,枪王李庆也投在其门下,如此看来,纵使天绝大阵被破,也不至于撼动其家业根基,不像我们梅花山庄。。。。。。”
“对,他们家还有个在当御医的败家子!”杨飞哼道。
“对,他们家还有个嫁给你受苦受难的小燕子!”苏花语再也受不了杨飞一直这样酸溜溜的态度,于是出言讽刺道。
“你。。。。。。”
杨飞听苏花语这么一说,先是一怒,不过马上又了熄火,因为他猛然发现,苏花语说得一点也没错。
苏花语见到杨飞一脸黯然,倒也后悔起来,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不怪你,确实是我对不起小燕子。”
杨飞总算懂得反省,没有因此而恼怒苏花语。
“燕儿妹妹。。。。。。”
梅云清听到杨飞他们说起南宫燕的事,也不禁有些难过。
杨飞见诸女纷纷不自觉地忧郁起来,不愿让大家都沉浸于悲伤的气氛中,于是便强自振作了精神,转移话题地问道:“那后来呢?云清,南宫博找齐了药材没有?”
梅云清摇摇头道:“没有,至今尚未得到消息,其实,我也才刚从昏迷中醒来五、六天而已。”
“啊!这么说,你这次昏迷了很久啊!”杨飞担心道。
“是很久,约莫昏迷了一个多月,这段日子,我毫无知觉,简直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呸呸呸!别胡说,乱不吉利的!”杨飞夸张地呼道,给他这么一闹,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样抑郁难捱。
苏花语又问道:“不过,南宫家的人就这么离去了,好像也有欠妥当,万一刚好有强敌来袭,梅家老宅岂不空虚难防?”
“苏姑娘顾虑的是,南宫博自然是有料到这一点,所以他调派了一批人马,暗中守在山下,也算是助我梅家护卫。”梅云清答道。
“不如这样,我也捎书一封,调天香宫人马前来助阵。”苏花语说道。
梅云清微微一愣,她没想苏花语也对她如此讲义气,说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天香宫呢?”
苏花语浅笑道:“一点也不麻烦,太原城内的软香阁,就是我天香宫的产业,那里便有安排几位高手常驻,调动过来自是举手之劳。”
梅云清听了,也不再客气,举起酒杯道:“苏姑娘如此仗义,云清好生惭愧,感激不尽,在此先谢过了,来,我敬你一杯!”
“云清姑娘客气了。”
苏花语也很干脆地端起酒杯,和梅云清对饮一番。
众人从抑郁的气氛中缓了过来,这一顿饭也就此结束。
回到房里,苏花语开始给软香阁写信,不太搭理杨飞,杨飞觉得无聊,又不想练功,于是就一个人在梅家老宅里晃了起来。
一晃之下,杨飞才发现,这梅家老宅还挺大的。
从杨飞他们所处的东厢房侧门出去,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外面,有一条碎石小道,旁边是一片山坡林地。
杨飞曲落拐弯地往山道上走了几步,一座灰色的石拱门出现在他面前,钻进拱门一看,里面是一片石头砌成的平台,足有半里见方那么大,地势平缓,不像外头的坡道。
平台的西、南两边围着矮墙,各有一个拱门;北面有个小池塘,倚着连贯东北两面的一座假山造景;平台的正中间,有一座小凉亭,凉亭上方一面匾额,上面写着三个杨飞看不懂的草书字体──蔽日亭。
有一个绿衣女子,坐在那蔽日亭里,杨飞一看,那女子如花娇靥,却蒙上一层病容倦态,正是梅云清。
杨飞心想,从清晨见到梅云清到现在,她始终对自己颇为冷淡,或许是因为苏花语一直在旁边的缘故,现在她独自于此,并无旁人,正是两人独处的好机会,于是便痰嗽一声,正了正衣襟。
杨飞负着双手,缓缓走进蔽日亭,轻轻地唤了一声:“云清。。。。。。”
不知道梅云清是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是因为怔愣许久而毫无知觉,总之,杨飞的轻声呼唤,她充耳不闻,一点反应也没有。
杨飞也不在意,迳自走到梅云清面前,坐了下来,见她虽然美貌依旧,但一脸抑郁,愁眉不展,脸上寻不到一丝昔日风采,杨飞顿感心疼不已。
“云清,你别这样,我想南宫博肯定有办法,把那些药材凑齐的。”
梅云清望着那池塘水面,看似心不在焉,幽幽地叹道:“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的命,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杨飞从来没有见过梅云清这般毫无生气,听她说的这话,幽幽凄凄,声若游丝,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根本不像是在和杨飞对话。
一时之间,杨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梅云清叹道:“说起来,都是我对不起小兰,要不是当初我让她跟着你。。。。。。”
杨飞一听,即刻打断梅云清道:“别再提这件事了,都过去了,如今梅兰已经变成歹毒之人,她行事阴狠毒辣,不可理喻,我们不能再同情她。。。。。。”
梅云清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杨飞一眼,说道:“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你,小兰不会出走,她不会跟了钟敏。。。。。。而且,她也不会怀了你的骨肉,却是死胎。。。。。。”
“够了!不要再说了!”
杨飞一听,顿时联想起南宫燕和杨冶操这对母子惨死的景象,不禁悲愤交集,一时克制不住情绪,厉喝一声。
梅云清被杨飞这么一喝,反倒来了精神,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什么够了?杨飞,我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薄情寡义之人,小兰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说她是个歹毒女人?”
“她本来就是个恶毒女人,从我认识她开始,我便知道她极富心机,成天只想着如何设计、陷害、暗算别人。。。。。。”
“若你当初好好待她,不要拈花惹草,她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吗?”
“那是她自己想不开,况且,当初她是心甘情愿跟我的吗?若不是你要她来跟我,若不是你逃避我们之间的约定,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杨飞怒不可遏,一时没有多想,把心里话全倒出来了。
梅云清一听,顿时冷静了下来,不再大声和杨飞争执,而是软化了态度,又回复了先前那忧郁的样子,沉吟半晌,说道:“对,你说的没错,小兰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归根究底,都是我害的。”
杨飞撇过头去,没有搭腔。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反正我已行将就木,到时候小兰如果真的来了,我会用我的命。。。。。。来换取梅家所有人的续存。。。。。。”
杨飞一听这话,登时回过头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干什么?”
“一命抵一家,了却因缘债,很值得。”梅云清道。
杨飞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说道:“你怎能如此任性?我知道你落难于此,便不远千里地赶来助你,结果你却在我面前说,你要拿命去还债?”
梅云清眼眶泛着泪,身体微微颤抖着,不发一语。
“就算你嫌我。。。。。。嫌我疲懒、贪欢、不学无术、吊儿郎当。。。。。。怎样都好,你怎么不想想,南宫博还在外面帮你找药材。。。。。。你怎么不想想玉儿、敏儿、英护法她们。。。。。。”杨飞气到急时,语无伦次起来。
“对不起。。。。。。”
梅云清又恼又愠,这一句道歉,实为赌气。
杨飞大喝道:“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有何用?事已至此啊!”说完,他便气得奔出了亭子,往下坡处走去。
梅云清望着杨飞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拭去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道:“杨飞。。。。。。你可知道这亭子叫什么?
“这亭子叫‘蔽日亭’,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我名云清,云不清时则蔽日。。。。。。这是宿命啊,我注定要命断于此啊。。。。。。刚才我就说过了,这都是我的报应。。。。。。都是报应。。。。。。”
且说杨飞气呼呼地离开了那坡上平台,回到了东厢房,一进到房里,便怒气不息地坐到圆桌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一旁的苏花语愣了一下,侧着脑袋盯着杨飞,问道:“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这么小个梅家老宅,还有几个人可以惹到我?”
“到底是怎么了?”
杨飞恶叹一声,把刚才在山坡上遇到梅云清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她要帮着梅兰说话?梅兰都已经把梅花山庄害成这样了,她还说要拿自己的命去还债!
“搞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做一些亲痛仇快的事情?”杨飞越说越气,连连摇头。
苏花语听完杨飞的抱怨,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