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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屋子里端坐着一名看不清楚颜面的人,仿佛是一名老者。
“师父……呜……”梅兰一个踉跄趴倒在地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污血。
“你中了什么毒?”老者问道。
“玉……玉燕子……”
“什么?怎么可能?有任何南宫家的人杀到了吗?”老者惊讶道。
“不……杨飞……是杨飞伤了我……”
“杨飞怎么会有玉燕子?嗯……想必是南宫燕留给他的吧……”
梅兰匍伏着往前移动,一只手抓住了那老者的脚,污血不断地从嘴里冒出,惨然道:“师父快……快救我……”
“走开!”老者无情地一脚将梅兰踢开,迳自往屋外走去。
“师父!”梅兰惊慌地叫道。
老者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看着凄惨的梅兰,冷酷无情地说道:“你中了玉燕子的毒,要救你实在太费工夫了,对老夫来说,真是一点也不值得,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梅兰脸上布满冷汗与污血,双眼殷红着开始流出泪血来,犹自不甘心地喃喃说道:“不……师父……师父救我……我还没有报完仇,我还……还没有杀了杨飞……我不甘心啊!”
老者已走出屋外,往山下走去,头也不回。
梅兰猛地腾起身子,浑身沾满淤泥污血,像个女鬼一般,双手直直地伸向前,惨然凄厉地狂叫道:“唐无恨!你这老贼!你不要走啊……不要丢下我……”
这一起身,已用尽梅兰毕生最后的力量,没有多撑几下子,她又扑倒在地。
“杨飞……杨飞……为什么……老天要让我……遇上你……”
一道和着污血的眼泪,顺着曾经清秀敏慧的脸庞,滑落了下来,之后,梅兰便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了。
原来,梅兰之所以学会了许许多多的毒功,正是因为她拜了唐无恨为师。
这唐无恨,便是川蜀唐家四爷,唐家宗主唐无畏的四弟,振威镖局总镖头付无忌的四哥。
唐家宗主这一代,独门暗器修为最高的,便是唐无畏,据说他曾和剑神赵独行一战,虽未获胜,却也一度逼得赵独行无法欺近他十尺之内,综观当今天下高手,能有如此修为者,亦不多得。
此外,二十多年前便化名为付无忌,潜伏在振威镖局,意欲图谋蝉翼剑的唐家七爷,则是武功修为最广博的。
唐家向来以暗器见长,然而付无忌资质优异,自幼便学会了许多外门武功,所以当初唐家为了夺取蝉翼剑,才会派他为去振威镖局,做为内应。
至于唐四爷无恨,他暗器的功夫不及唐无畏精深,武学基础又不如付无忌扎实,尽管如此,他却也不气馁,而选择潜心研究用毒,于是练就了一身阴狠之至、锐利无比的毒功,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在唐家众兄弟的总体实力来讲,超越了付无忌,仅次于唐无畏。
想当初,蝉翼剑之事浮上台面,付无忌本以为自己把握住了机会,将白向天、杨飞等人打落山崖,夺得蝉翼剑,却不想他们夺到的却是假的,令唐无畏颇为失望。
唐无恨冷眼旁观事情始末之后,终于决定也要步入江湖,找寻蝉翼剑的下落。
就这样,经过了一连串的江湖恩怨、武林纷扰。
唐无恨遇上了失魂落魄的梅兰,得知她的遭遇,洞悉她的仇恨,看到她值得利用的地方,于是便收她为徒,还帮助她大闹长白派,让柯三环整垮了有勇无谋的雷洪,而后便一步一步地,演变成今天的这场局面。
可惜的是,蝉翼剑没到手,长白之盟彻底瓦解,最后连梅兰都命丧黄泉。
“白忙一场啊!”唐无恨负手往山下走去,感叹道:“还是先去振威镖局找七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吧……”
回到梅家老宅,替梅云清和玉儿解了毒之后,杨飞和苏花语总算如释重负,好好地休息了几天。
这几天,整个梅家在左护法梅英的主事,以及枪王李庆的协助护院之下,渐渐地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同时,南宫家外派找寻药材之人,也陆续赶回。
所有的药材都找到了,唯独缺了一味“红沙枇核露”,这一点,让南宫博大大地为之气结,不禁捶胸顿足起来。
“你知道这‘红沙枇核露’之所以没法子凑齐,是谁害的吗?”杨飞这么对着南宫博说道。
正厅里,除了杨飞和南宫博之外,尚有苏花语、梅英、南宫远华、万其瑞等人,一同商议此事。
南宫远华有些惭愧地说道:“都怪老夫办事不力,让贼人将‘红沙枇核露’给盗走了,还伤了几名前来助阵的武当弟子。”
“堂叔切莫自责……”南宫博表面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颇为扼腕,所以他欲言又止,不愿多言,省得显露不满的情绪。
毕竟论辈分来说,南宫远华还是南宫博的堂叔,南宫博总是不好这么公开地,对南宫远华有所不敬。
“南宫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针对南宫远华前辈讲这话的。”杨飞看出两人之间的尴尬,连忙说道。
南宫博看了看杨飞,问道:“不知杨兄弟究竟有何见地?”
杨飞反问道:“你知道夺走‘红沙枇核露’的,是何许人也?”
南宫博看了看南宫远华,南宫华远微微点头,说道:“老夫见得两人,一个是华山弟子吴云鹤,另一个人蒙着面,武功端的高强,却不知是何人。”
苏花语笑着说道:“南宫前辈,这人现在正关押在梅家的牢房里,他的外表看来是个名门正派的人物,骨子里却是个歹毒的江湖郎中。”
“杨兄弟、苏姑娘,这人到底是谁,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南宫博心急地说道。
杨飞说道:“这人表面上是明水山庄的庄主明孤鸿,骨子里却是鬼眼郎中许子吟。”
“什么?”南宫博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飞。
于是,苏花语便将许子吟对明孤鸿施以移魂大法一事,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听得南宫家众人万分惊讶,啧啧称奇。
“想不到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奇术!”精通医术的万其瑞说道。
杨飞说道:“所以云清才会一直想要找到许子吟啊,她的离魂之症,就是要用许子吟的移魂大法,才能根治。”
万其瑞又问道:“可是不对啊,照这样看来,移魂大法的功能,就是让灵魂交换身体,这对梅庄主的离魂症有什么帮助呢?”
“欸?对啊,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杨飞搔了搔脑袋说道。
苏花语道:“先不管这个,总之我们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做。”
梅英问道:“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找到明孤鸿前辈,他现在的外貌,应该是许子吟的样子,我们得让他们换回身体来,至于第二件事,就比较棘手了。”
南宫博略有所悟,说道:“要如何让许子吟答应跟明前辈换回身体,还有要如何让他愿意替梅庄主治疗离魂症,都是很令人为难的事情,不知苏姑娘所言是否为此?”
苏花语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如此。”
杨飞突然一拍大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老婆,你不是会什么‘化形香’的迷魂术吗?不妨用这一招来逼许子吟就范……”
苏花语白了杨飞一眼,说道:“这一招并不是万试万灵的,就算我能幻出个他现在最想见到之人的形象,这个人也不见得能促使他妥协啊。”
梅英说道:“既然硬的不成,骗的也不成,我们不妨利诱他。”
“利诱?”众人异口同声,疑惑道。
杨飞更是惊道:“英护法,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以蝉翼剑,来做为交换条件吧!”
“另一柄蝉翼剑真的在你手上?”南宫博听杨飞这么一说,立刻问道。
南宫博这一问,在场气氛马上就不对了起来,显得颇为尴尬。
这柄蝉翼剑,就剑的本身来说,确实是南宫家的传家之宝;然而,就其剑上所藏之秘密来讲,如今的正主,却是那日松临死前所托付的杨飞。
“这……这该怎么说呢……”杨飞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苏花语见状,便说道:“不错,当时蝉翼剑子母二剑,确实在鞑靼国师那日松的托付之下,交到了我老公的手上。”
“鞑靼国师的托付?这蝉翼剑是我们南宫家远祖所传,何来鞑靼国师托付之说?”南宫博的语气开始强硬了起来。
“南宫兄可知蝉翼剑的由来?”苏花语问。
南宫博一愣,看了看南宫远华,而南宫远华则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南宫兄,你所言之远祖,可是南宋末年,太一教的平溪真人,南宫齐山?”苏花语又道。
南宫博略微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苏花语又将蝉翼剑由来始末,详细地说了一遍。
南宫博听了之后,思忖半晌,说道:“你怎么知道事情的真假?或许蝉翼剑的由来,只是那日松的片面之词。”
苏花语说道:“但是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啊,一个行将就木的僧人,有什么必要,去欺骗一个素未谋面的后生晚辈呢?”
“可是……”南宫博又想了许久,一直找不出苏花语所言有什么破绽,可要他就这么相信杨飞是这蝉翼剑的正主,他又很不甘心。
“南宫兄,说正格的,我可以不要这柄蝉翼剑。”杨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
苏花语和南宫博异口同声,一样的惊讶,可两人心里所想的,则大为不同。
“我说真的,这柄剑留在我这里,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杨飞又道。
苏花语连忙说道:“老公,你怎么这么说呢!这蝉翼剑上的武功,只有后天绝脉的你才可以使得出来啊!不然那日松大师为何要把剑托付予你,更何况那天我们试验过的,你知道的啊。”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不想与天下人为敌,我不想每天都有人要来向我夺剑,这样过日子,实在太辛苦了。”杨飞难得严肃地说道。
南宫博听杨飞这么一说,倒是几乎全然相信了苏花语所言,他又想了想,而后问道:“苏姑娘,照你方才所说,现在剑上藏有‘天下第一剑’地图的那柄子剑,已经落到了东厂厂公左崇的手上?”
“不错。”苏花语回答道。
南宫博沉吟半晌,说道:“好,杨兄弟,只要你能将母剑上的武功秘笈幻化出来,我便相信这柄剑归你所有。”
杨飞说道:“南宫兄,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这里那柄母剑,正好就是当年丁小全从你们家盗走的,现在物归原主,岂不正好?”
“不,我不能违背天意,既然母剑上的武功秘笈,注定为后天绝脉之人才能够施展,那这柄剑就应该是你的,而我所必须为家族夺回的,应该是东厂里的那柄子剑。”南宫博说道。
“此话怎讲?”苏花语道。
“既然子剑上藏着的只是地图,那么按照苏姑娘方才所言,这便是我们南宫家的先祖与正一教之间的恩怨,与后天绝脉的武功无关,是不是?”
苏花语一听,心想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
“若真是如此,那么子剑必然与杨兄弟无关了,是也不是?”
苏花语肯定道:“你说的不错,那就这样,子剑归你们南宫家所有,如果你们想去东厂夺剑,需要帮手的话,我苏花语义不容辞。”
“一言为定。”南宫博说道。
杨飞见苏花语和南宫博一来一往,就把蝉翼剑子母二剑之事给讲定,忽然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登时哇哇叫道:“哎!再怎么说,我也是那日松大师托付的宝剑正主啊,你们都没征得我的同意,就这样擅自决定啦?这未免也太贸然了吧!”
苏花语白了杨飞一眼,说道:“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我”杨飞挺起胸膛,却支吾其词。
“有没有啊?说啊?”苏花语瞪着杨飞,展现出一股母老虎的气势。
“没有”杨飞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感到一阵无力。
众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正厅里的气氛,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剑拔弩张了。
“杨兄弟,就请你将母剑上的武功秘笈给幻化出来,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吧。”
“好吧!”杨飞允诺道。
为了这件事,梅英特别领着众人,来到老宅祠堂后边一间宽大的石室,摒退所有不相干的下人,并交代不许任何人接近。
石室里,一样还是只有方才在正厅内的六人。
如此安排,一来是为了保密,二来也是为了让杨飞能够有足够的空间舞剑,并且将武功秘笈的内容映在墙上。
正好前两天,杨飞持着蝉翼剑,和长白之盟的众家好手打了一架,剑身上如蛛网般的脉络,早已被血染红,如此也省了杨飞还要自己往剑上喂血之事。
想到这里,杨飞又回想起当年在皇宫中,发现子剑上“天下第一剑”地图之事,当时剑上所沾之血,可是当今皇上的血呢!
“想不到啊,那可是‘龙血’啊”杨飞喃喃自语道。
“你愣着做甚,快开始啊!”苏花语催促道。
“好啦好啦,你急什么?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