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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老脸一红,支吾道:“呃这么着吧!为了避免混淆,以后我还是叫你们名字好了,光叫个‘老婆’,还真不知道是在唤谁”
“你想得倒好!”二女异口同声道。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急急忙忙上得亭前,禀报道:“庄主,外面有个年轻男子,领了几个人,自称是明水山庄的少庄主,说有要事求见!”
“什么?”梅云清疑道。
杨飞更是惊讶,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明水山庄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个少庄主?”
梅云清也站了起来,对丫鬟说道:“请他们到正厅。”
梅云清他们三人来到正厅时,梅英已先在那里接待了来客。
那来客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着锦衣,手持折扇,面如冠玉,全身散发着英俊儒雅之气息,眉宇顾盼之间,还真的和明孤鸿颇有些神似。
男子身旁,随侍着一名劲装的中年汉子,那汉子体态沉稳,目光如电,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功力恐怕不比华山派施辉、马勇等人低到哪儿去。
“不知少庄主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梅云清提起几分精神,上前客套两句。
“梅庄主客气了。”那人一抱拳,回礼道。
杨飞又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贸然问道:“这位兄台,我从来没听过明水山庄还有个少庄主,敢问你尊姓大名?”
年轻男子微微一皱眉,不理会杨飞,而是对着梅云清问道:“梅庄主,这人好生无礼,他是何人?”
“你说什么?”
杨飞挑着眉,一脸流氓无赖相。
苏花语连忙将杨飞拉到一旁,说道:“你干什么啊!人家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你跟人家叫嚣什么?”
杨飞瞄了那男子一眼,不屑道:“我看他那个小白脸的德性就不顺眼,这小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花语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是羡慕还是忌妒人家?”
“我羡慕忌妒他什么?就凭他那副白斩鸡小鸟儿样?哼!”杨飞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多说。
确实,杨飞每回见到长相、气质都优于他的年轻男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对其产生一种莫名的敌意,从最早以前的南宫博、南宫逸、吴云鹤,到后来的姚立志、杨云飞,甚至是还没恢复女儿身的慕容平,这些人无论善恶好坏,一律都被杨飞或多或少或曾经地讨厌着。
梅云清无奈地瞄了杨飞一眼,而后便歉然地,对着那年轻男子介绍道:“对不住,少庄主,那位是我夫婿杨飞,他个性急躁,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苏花语也上前一步,将杨飞挡在她身后,也向着年轻男子一礼,说道:“小女子苏花语,亦是杨飞发妻,梅庄主的姊妹。在此见过少庄主。”
二女子前后这么一报家门,等于间接地宣告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杨飞一听这词儿,顿时气消了一半,但他仍旧不愿跟那位少庄主多说什么,迳自走到最靠门边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一脚还跨在扶手上,面向门外,完全一副流氓德性。
那位少庄主眉头紧皱,一脸嫌恶地看着杨飞,心里又觉得纳闷,不知道梅云清和苏花语这两名江湖上极负盛名的美女,究竟是看上杨飞这流氓哪一点。
“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流氓?”杨飞突然猛一回头,对着那少庄主骂道,心想这小子在心里骂他是流氓,还以为他不知道。
这下子,少庄主更是惊讶了。一是没想到杨飞背对着他,还知道他在瞄着杨飞;二是没想到,这杨飞竟然可以听到他的心声?
“看来这杨飞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少庄主心里暗忖着。
梅云清道:“还不知少庄主尊姓大名,与明孤鸿前辈的关系是?”
那位少庄主回过神来,回答道:“在下陈磊生,原藉扬州,明水山庄庄主明孤鸿是我舅舅。”
“原来是陈少庄主,不知少庄主前来有何要事?”梅云清道。
陈磊生说道:“实不相瞒,我舅舅向来喜好云游四海,加上他没有子嗣,所以近年来,明水山庄内部之事,都由我代为处理。”
顿了顿,陈磊生续道:“以往,我舅舅每隔数月,都会捎信来告知近况,可这两年来,他却音讯全无,我们到处探听,都寻不着他的下落。”
梅云清应道:“这么说,少庄主前来梅家,可是来打听明庄主的下落?”
“是的。”陈磊生点头道。
杨飞和苏花语听到这里,虽然都没搭腔,心里却也不禁紧张起来。
由于明、许二人因移魂大法而交换身体这事,在一般人看来,绝对是荒谬之至、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加上陈磊生来得太过突然,所以杨飞他们,至今尚未有个一致的对外说法。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纵使没凭没据,也没明着点出他们就是来要人的,可这也不难看出,肯定是外面有些风声,传说明孤鸿的失踪,与梅家有些关联。
是否该承认明孤鸿如今便在梅家?又该怎么解释明、许二人之事呢?
明孤鸿现在神智不清,难以佐证,要是许子吟趁机使诈,藉着这个机会,挑起梅家和明家之间的嫌隙,那又该怎么办呢?
杨飞和苏花语自然不能妄自出言,毕竟现在梅云清是主人,若是两厢说法有了出入,那该如何圆回来?
梅云清沉稳地问道:“明前辈失踪?这确实令人担忧,不知这段日子,你们探听到了些什么?能否告知一下?”
这么听来,梅云清是打算隐瞒了。
陈磊生听了梅云清这话,也没动声色,平平稳稳地说道:“最早我们探听到,我舅舅是在慕容家失踪的,后来循线追查,我们得知是鬼眼郎中许子吟挟持了我舅舅。
“而后,许子吟又和关外东北的一群武林中人走得很近,前一阵子还盘据在太原,投靠山西布政司杨同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帮人忽逢强敌,给杀了个片甲不留,我舅舅和许子吟,又因此而不知所踪。”
“这小子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杨飞心里暗忖道。
梅云清继而问道:“少庄主可曾打听到,他们所遇之强敌,是何许人也?”
陈磊生回答:“不清楚,今天我来,便是想和梅庄主打听此事。”
“少庄主何以认为,前来梅家可以探得消息?”
“因为我听说,梅庄主患了一种离魂之症,这种怪病,只有许子吟能医治,所以梅家也一直在寻找许子吟,而且,梅家便在太原近郊,有地利之便,或许对此一情事有所见闻。”
梅云清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应对进退倒是颇为世故,他会这么说,分明就是怀疑明孤鸿身在梅家,他幕后所知,肯定更甚于此刻所言。
可惜,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他不自觉地,在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欲盖弥彰的意味,被梅云清给捕捉到。
梅云清心想:“你小子不把实话说出来,我也不告诉你真相。”
想到这里,梅云清心中有了定夺,于是开言道:“恐怕要让少庄主失望了,我们并没有明前辈的消息。不过梅家向来与明水山庄交好,明前辈失踪,也令我们很是担忧,今后我们会特别留意,若是有了明前辈的消息,一定尽快告知于你。”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若是梅庄主有了什么消息,烦请遣人捎几个字,送到平遥城西大街的晋阳客栈。”
说罢,陈磊生站起身来,对着梅云清一抱拳。
梅云清、苏花语和梅英同时起身回礼,唯独杨飞还瘫坐在椅子上,对陈磊生来了个不理不睬。
梅云清对着门外唤道:“婉儿、妍儿,送客。”
而后又对着陈磊声道:“请。”
陈磊生再一抱拳,便和他身后那名汉子步出正厅,随着丫鬟离去。
待陈磊生走远了之后,杨飞才从椅子上腾起身来,说道:“这小子知道的,恐怕比他说出来的还多!”
苏花语点头道:“不错,他这一前来,俨然一副试探意味,我想他们往后几天,定会伺机潜入。”
梅英忧心道:“小姐,为什么不干脆告知他实情?纵使这件事确实很难解释,但我看那位陈少庄主,应该非不讲道理之人,或许可以和他讲得通。”
杨飞一听梅英这话,马上不正经地冒出一句:“唷!难不成咱们英护法动心了啊!那小子看来才二十出头,英护法你年逾三旬,没想到你喜欢这味儿啊”
“你说什么?”
梅英冷冷地迸出一句,顿时,一阵杀气陡然翻腾在空气中,直直逼向杨飞。
“杨飞!你无聊啊你!说这话来惹人做甚?”梅云清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着杨飞说道。
这时,杨飞才顿感后悔,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我没别的意思”
梅英怒气不息,忿忿地指着杨飞道:“你胆敢再言语轻薄,冒犯到我,纵使你将来会是梅家姑爷,我也不会给你面子!”
说罢,梅英便拂袖而去。
梅云清亦没给杨飞好脸色,不悦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莫要再如此幼稚,要是你再得罪英护法,或是梅家上上下下任何一名女子,我便不再理你。”
杨飞连续被两个女子指责,原本心里的一点后悔感,又被他的大男人心态给掩盖了,一时心里不平衡,却也隐忍着不发作,索性恶叹一声,转身便走。
苏花语这回倒是没跟上去,反而是留在梅云清身边,安慰道:“云清姑娘,你就别跟他动气了,他这种恶劣性格,一辈子也改不了的。”
梅云清看着苏花语,微微一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叫我‘云清姑娘’?你比我早跟着杨飞,不如就叫我一声妹子吧。”
“不,你年纪较长,应该是你叫我妹子才对,我可不想吃这亏呢。”苏花语娇笑道。
梅云清一听,也笑了出来,说道:“好好好,花语妹子,这样可以吧?”
苏花语轻松地应道:“是,云清姊姊,妹子我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还请你多担待喔!”
不知不觉间,梅云清和苏花语,倒是要好了起来。
果然不出苏花语所料,当天夜里,梅家又遭人侵入。
“奸贼!哪里走!”
梅英大喝一声,提剑攻向行迹暴露之人。
那人手无寸铁,可一套掌法使得威猛强悍,掌风颇为凌厉,和梅英战了个不相上下。
“我来也!”一阵疾风呼啸而过,飞山貂舒穆禄不知从哪儿冒出,抢到了那人近前,和梅英联手攻起那人来。
说来还真有点讽刺,几天之前,舒穆禄还是梅英擒拿的对象,如今,却成了战友。
那人背腹受敌,吃力感顿生,然而,一时半刻想要将他拿下,却也非易事。
最后,还是靠着南宫博加入战局,以一式天阳掌与那人对撼,将那人震伤,才终于抓到那人。
一行人把入侵者抓来正厅,这时杨飞才衣衫不整地姗姗来迟,原来事发当时,他正同时和苏花语在床上欢愉着,所以来不及赶上先前那抓人的阵仗。
梅云清看着杨飞那副恍惚德性,忍不住嫌恶道:“你这什么样子,你又欺负花语妹子了?”
这一日来,一连串的不堪,对杨飞这厚颜之徒来讲,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夫妻行房乃是天经地义,怎么说我欺负她?”
梅云清差点没气晕过去,不过现在也不是争执这种事情的时候。
“你不是今日白天,跟着陈磊生一道前来的那个汉子吗?”杨飞扯了扯凌乱的衣带,对着那人说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不想跟淫贼说话!”那人强硬道。
杨飞一听这话倒真火了,猛然一振精神,喝道:“你说谁是淫贼!”
这一喝,可把他一股怨气给喝了出来,顿时连他自己都感觉舒服多了。
梅云清也知道杨飞的底限,明白此刻不宜再激他,于是说道:“你别动怒,先在一旁歇会儿吧,我来问话。”
“也好!”杨飞总算把衣服给整得像样了点,晃到一旁坐了下来。
梅云清端坐正厅主位,梅英随侍一旁,南宫博在杨飞对面坐了下来,舒穆禄押着那人,站在正厅中央。
“说,是谁派你来的?”梅云清问道。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怀疑你们囚禁了我们庄主。”
“是陈磊生叫你来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抓了我家庄主,我说什么也要来救人!”
“你怎么肯定梅家囚禁了你家庄主?谁告诉你们的?”
“问这么多做甚?有本事一剑杀了我!”
“你倒讲义气。”梅云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续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明孤鸿前辈确实在咱们梅家,但不是被囚禁,而是被保护着。”
那人一听这话,心里一动,有点意外梅云清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于是说道:“少来这一套!如果真是如此,为何白天时不据实以告?”
“因为你们家少庄主不老实,你们也没有把实情说出来。”梅云清回应道。
一听这话,那人的气焰明显地减弱了不少,可仍旧逞强道:“就算如此,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