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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偶尔摸摸她的小手,搂搂她的纤腰,亲亲她的俏脸,心中已是大乐,心想以前定是自己所为伤她太深,方才令她对自己如此毒辣,只盼这一路越长越好,可忽又想起梅云清,便觉这个念头太过对不住她,到底此事以后该如何向她解释,杨飞伤透脑筋,仍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二人终在日落之前抵达一名曰临汾的小城,此城虽远不及长安洛阳之繁华,但较之先前所居小镇却远有过之,城中客栈倒有四五间,杨飞心想反正梅兰有钱,便特地找了最大的那间住了进去。
用过晚膳,梅兰服侍杨飞喝完药汤,又帮他在全身敷好金创药,杨飞闷了一天,怎么也睡不着,便央梅兰陪他到楼下客栈大堂小坐。
这小城颇是繁华,虽是夜晚,外面依旧灯火通明,远处汾河之上不时传来丝竹之声,不问便知那是何等所在。
客栈大堂之中尚有不少人,二人临窗而坐,刚好遥望外面美丽夜景,杨飞边喝茶边想以前在振威镖局的时候哪会想到有这般光景,心中不禁得意之极。
梅兰瞧着他一声不吭,却又面带微笑,不时又用色迷迷的眼神瞧瞧自己,傻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觉嗔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杨飞脱口而出道:“我在想怎么把你卖到软香居去?”见梅兰玉容立时变色,心知这个玩笑开得太过,连忙赔笑道:“开玩笑呢,小兰兰现在对我这么好,别人拿座金山来向我买,我也不卖。”心想你现在算我老婆,要真的把你卖去软香居,岂非自己给自己绿帽戴。
梅兰面色稍和,玉手忍不住伸到桌下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便一剑杀了你。”
她正拧在杨飞痛处,杨飞忍受不住,毫无格调的宛若杀猪般惨叫一声,当真又大又响,数里可闻。
客栈大堂内之人皆齐齐瞧着他,杨飞略显尴尬的连连赔礼道:“我们夫妻二人开开玩笑,大家莫要见怪。”
众人脸现恍然之色,心中皆想原来又是个惧内之人,不过倒挺羡慕这小子娶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而且小两口还这么恩爱。
梅兰窘得俏脸通红,轻声道:“都怪你。”想起这尚是杨飞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他妻子,芳心不觉满是甜蜜之意。
杨飞哭丧着脸道:“你拧在我伤口之上,我哪忍得住。”偷眼瞧着梅兰殊无责怪之意,心道好险,万一她旧态复荫,自己当真是冤枉之极,当下下定决心以后嘴巴少说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梅兰闻言满脸关切之色道:“我一时太用力了,你别在意,呆会回房我帮你瞧瞧。”
杨飞见她神色,绝非作假,正想问她紫气秘笈所在,客栈门口传来颇为粗鲁之声:“小二,拿上好的酒菜来,他奶奶的,军爷我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杨飞所坐之处离门口颇远,远远望去,只见两名官兵喘着气冲了进来,在离他不远的桌旁坐下,店小二忙不迭点头哈腰道:“军爷要住店还是打尖?”
那两名官兵瞧衣着一名是个总旗,另一个是小旗(明朝兵制自京师到郡县,在要害之地,如属一郡设所,连郡者设卫,五千六百人为卫,一千二百人为千户所,一百零二人为百户所,辖二总旗,十小旗,官制核五千人为指挥,一千人为千户,一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官虽不大,到了地方上却嚣张得很,一路传递公文常常不去驿所,反来滋扰民居,这两个家伙便属这么一伙,还好寻常百姓见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民不与官斗,总是忍气吞声,就此了事。
那总旗白眼一翻,喝道:“你这贱种没听军爷我说要赶路么。”
店小二心中虽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仍连连赔笑道:“军爷教训得是,小的一时没听清楚,小的这就去备酒菜来。”
杨飞见这家伙哪象官兵,倒比强盗更横几分,忍不住皱眉对梅兰轻声道:“小兰,这小官怎么这副模样,幸好我去年怕死没去当兵,要不可惨了。”
梅兰见他竟然承认自己怕死,低声轻笑道:“胆小鬼,小心给他们听见了,拉你去送死。”
没想那总旗嗓门大,耳朵更尖,二人悄声细语都听得见,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碗筷飞落在地,朝杨飞大声吼道:“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说军爷的不是?”他到底到不是顺见耳,只听到二人似说到自己,却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身畔那小旗劝道:“总旗大人,我们呆会还要赶路,不要惹麻烦。”
那总旗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步步向杨飞走了过来,厉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死,敢在背后数落军爷的不是。”他右手已握住刀把,行到杨飞身畔之时,一刀挥出,将杨飞身前那木桌砍成两半。
杨飞向来胆心怕事,连声赔笑道:“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给军爷赔礼了。”
那总旗果真没再找他麻烦,反满脸堆笑的瞧着梅兰道:“小娘子是何方人氏,不知可曾嫁得人家。”看梅兰衣着和杨飞亲密情形明眼人一望便知她是杨飞妻子,他这么说分明是故意找磋。
杨飞方知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里是找自己麻烦,实际上是看上他老婆(他已经当梅兰是他老婆了),心中大怒,口中仍不露声色,满面堆笑道:“军爷,她是小人的妻子。”
那总旗冷哼一声道:“臭小子,本军爷又没问你,你答什么话?”言罢,又是一刀挥出,这次不是木桌,而是杨飞的脑袋。
梅兰本来想让杨飞吃吃苦头,可见得此景,再也按捺不住,正欲出手相救,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那总旗一声惨叫,大刀落地,右手掌心穿了一个血洞,不远处木梁尚有一只筷子,直插见底,上面血迹斑斑,这总旗右手显然是此木筷所伤。
第二集(初涉江湖)第六章无妄之灾
梅云清俏立于一株古树上,遥望远方连绵起伏的青山,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芳心又想起了那个小无赖,不知他现在和梅兰在做什么。
“姐姐在想那个小无赖么?”李梦柔一语道破梅云清的心事,她娇美的声音在梅云清耳畔响起,忽远忽近,飘忽不定,言毕,身形已然凝立梅云清比邻的那株古树之上,背上负着那柄名扬天下的七色剑。
梅云清俏脸微红,哼道:“妹妹怎可骂我的夫君作无赖?”
“那家伙就喜欢欺负年轻女子,不是无赖是什么?”李梦柔言语之间,手中多出一柄红剑,她剑势未发,一道无形剑气已向梅云清直逼而来。
“莫非妹妹也被他欺负过?”梅云清嫣然一笑,右手纤纤食指在空中虚虚画出一个圆圈,将那道剑气缚在圈中,玉手一扬,将那道剑气反击回去。
“姐姐,你猜呢?”李梦柔手中红剑红光大作,无处不在的弥漫在二人周遭方圆十丈之内的每一寸空间,梅云清反击回来的那道剑气似被束缚在一张无形大网中,进退不得,远远瞧去,诡异非常。
梅云清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如何知道?”五指轻拂,那道剑气再进半分。
红网束得愈紧,那道剑气终化为乌有,只闻李梦柔娇嗔道:“那家伙坏死了?”
梅云清忽觉身边空气似被一点点缓缓抽空,一呼一吸间难受之极,内息急骤运转,右手向前探去,只见那些红光宛若万流归宗,被一丝丝汇入她玉手之中,片刻之后,娇躯周围红光尽数散去,而手中却多了一柄同李梦柔红剑一般无二的红色光剑。
梅云清将红色光剑指向李梦柔,微笑道:“难道他曾对妹妹使坏?”
李梦柔身形似闪了一闪,梅云清光剑向外斜斜劈出之时,李梦柔已然跃过二十丈虚空,漫天红光全数敛去,“嗡”红剑同梅云清光剑交实,似已格住,又似劈在空处,软绵绵的毫不受力,难受之极。
李梦柔手中之剑化作黄色,在烈日之下,那黄剑泛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剑尖轻颤,疾刺梅云清胸口要害。
梅云清光剑化为虚有,纤纤十指急速弹出,每出一指,那黄剑便缓得一缓,待得弹到第十指之时,李梦柔手中又变作橙剑,被梅云清夹在食中二指之间。
李梦柔叹了口气,轻轻抽回橙剑,还剑入鞘。
此时跟随梅云清而来的七名梅花山庄高手早已同李梦柔那七名侍剑女交起手,若是单打独斗,那些侍剑女绝撑不过五十招,可她们组成一个极为奇妙的剑阵,攻守之间,天然若成,如此将梅花山庄中人围在阵中,斗得片刻,反占到上风。
李梦柔柳眉轻蹙道:“姐姐为何还不出剑,是看不起小妹么?”
梅云清道:“我既无剑,何来出剑。”
李梦柔满脸惊诧的瞧着梅云清道:“姐姐的那柄剑呢?”
梅云清嫣然笑道:“我把剑赠予我那夫君,只盼他能习得天下无双的剑法,将来斩妖除魔。”她故意将斩妖二字说得颇是大声,乃寓李梦柔妖女之意。
“哦,那姐姐现在手中岂非无剑可用,小妹剑倒不少,姐姐要不要借去一柄。”李梦柔闻言,却不生气,反自背后抽出绿剑,倒转剑身,那绿剑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捏着向梅云清徐徐飞来。
梅云清怎会信她有如此好心,不动声色的伸手去接,口中却浅笑道:“妹妹若借我一柄,那七色剑岂非成了六色剑。”
梅云清手指堪堪触到那绿剑剑柄,眼前掠过一道青光,只闻得李梦柔娇笑道:“姐姐既然要借,小妹再多借一柄如何。”
“既是如此,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梅云清尚未握住绿剑,青剑已如毒蛇般向她心口疾刺而去,相距不足一尺,形势极是危急。
梅云清一声轻吟,右手握紧绿剑,向下斜斜挥出,李梦柔那青剑似被一股无形力道所引,自梅云清身畔滑过,饶是如此,青剑剑气划过,斩下她衣襟下摆,向下缓缓飘落。
梅云清不待李梦柔换剑,绿剑化作一道碧绿光影反击李梦柔,“铛”蓝绿两剑相接,这或许是七色剑首次自接,绿剑斜飞开去,梅云清只觉右臂酸麻,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来,她心中惊异,数日不见,李梦柔武功似大有精进。
李梦柔玉手一引,那绿剑回到鞘中,与梅云清交手以来,她尚是首次占得上风,不觉颇为得意的一阵娇笑,半晌方才止住,抽出那柄威力无比的紫剑,笑道:“姐姐请接小妹这最后一剑。”
梅云清面色凝重,右手虚虚一握,天地骤然变色,乌云遮日,寒气四起,酷若严冬,二人足下所立那株古树枝条飞舞,树叶纷纷落下,似利箭般自四面八方向李梦柔激射而去。
李梦柔玉手紫剑爆出一团紫光,那些较之利箭更强三分的树叶遇到紫色光华顿成齑粉,天上乌云似也被那紫色光华破开,一缕阳光自当中透入,照向场中二人。
梅云清剑意忽起,空无一物的右手虚虚劈出一剑,乌云再起,寒意大作,天际竟然飘起雪花。
剑气逼人而来,李梦华望着手中空无一剑的梅云清,玉容微现讶色,娇叱一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紫光直袭梅云清。
紫剑竟似与实剑相格,被梅云清剑意格在三丈之外,“蓬”的一声巨响,那古树吃力不住,被硬生生地掼入地中,直没入顶。
李梦柔被逼得远远荡了开去,以极为优美的姿势在半空转了一圈,在她全力催运之下,那紫剑剑尖射出一道长达三丈的紫色光华,再袭梅云清,远远看去,极是好看。
梅云清哼了一声,虚虚再度挥出一剑,二人相距六丈再度相接,齐齐一声闷哼。
李梦柔再次飘退半空,内息运转之间,俏脸抹过一丝艳红,显是强行压制所受内伤所致。
梅云清花容惨淡,七窍之中尽皆渗出血丝,神色骇人之极。
李梦柔凝立半空,宛若九天神女,忽然一声娇喝,七色剑尽皆出鞘,只见她身形似闪了一下,竟尔凭空消逝不见。
再见之时,李梦柔手持红剑已在梅云清身前丈许之处,梅云清弹指挥出,弹在她红剑剑身之上,发出“铛”的一声轻响。
李梦柔身形尚未淡去,左侧又现出一个手持黄剑的李梦柔向她攻来。
“分光掠影。”梅云清冷哼一声,内息运转,将娇躯周遭七个李梦柔同时攻来七色剑一一格开。
“姐姐的那个未婚夫真的好坏,小妹劝姐姐趁早离开他。”李梦柔攻势愈加凌厉,一气之下攻出四十九剑,却仍有闲瑕谈笑风声。
梅云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她本欲从李梦柔说话之时辨她剑势所向,但李梦柔声音飘忽不定,便知此法行之不通。
梅云清一口气格住李梦柔七七四十九剑,方缓过一口气道:“妹妹到底受了他什么欺负,竟如此离间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李梦柔一字一字娇笑道:“他跟小妹已经…”
梅云清心神一颤,身形缓得一缓,李梦柔手持紫剑差点破其守势,大惊之下,急急凝定心神,堪堪守住破绽。
梅云清沉声道:“已经怎么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