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师爷应了一声,行下堂来,杨飞接过瞧了一眼,果真将方才所呈之罪一一列于其上,也不犹豫,按了个手印。
那师爷接过状纸,大声念道:“人犯梅云飞,洛阳人氏,于成化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秋后问斩。”言罢,便将状纸呈于知县。
知县在上面盖了个官印,打了个哈欠,喝道:“退堂。”
“就这么完了。”杨飞挨打之处犹自痛疼,前面的都没听清,只听到后面那个秋后问斩,什么时候才算秋后,可别是今天,忍不住问那张涯道:“捕头大人,小人想知道何日是小人的死期,也好早作准备,捕头大人可否先告知一下小人?”
张涯哼了一声道:“三天。”言罢,也不理他,径自离去。
‘这么快?”杨飞吓了一跳,被那两个幸灾乐祸的衙役拉着行往牢房,口中犹自喃喃道:“三天!”
回到囚室,总算有东西可吃,虽较之狗食好不了多少,杨飞仍狼吞虎咽,吃完后正欲躺下睡上一觉,耳边又传来那锦衣人的声音:“在堂上你是如何说的?”
杨飞轻声道:“那昏官诬陷我的罪小弟都认了。”
他声音颇小,那锦衣人却可听到,“嗯”了一声方道:“那什么时候处斩?”
“三天。”杨飞忽然担心起来,反问道:“大哥,你不是说少说也要十天半月么?”
锦衣人沉吟道:“一定是那知县怕夜长梦多,想先斩后奏。”
“那怎么办?”杨飞苦着脸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半个月?”杨飞闻得那锦衣人的声音,差点大吼出声,还好反应得快,捂住嘴巴,小声道:“再过三天我人头落地,哪还有命让你去救?”
那锦衣人道:“我自会在你处斩前的那晚救你出去。”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些天你得学些东西,让送你秘笈那人瞧瞧。”
杨飞奇道:“这是为何?”
锦衣人道:“这你便不用问了,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包保于你有利无害。”
杨飞闻得此言,拍胸保证道:“小弟一定做到。”
“很好,很好,很好。”那锦衣人一口气说了三个很好,杨飞不知他话中何意,正欲开口相问,那锦衣人又道:“你现在到我这里来。”
杨飞四处瞧了瞧,方道:“这个不大好吧。”这死囚室狱卒虽然平时过来得较少,但也会隔一两个时辰过来察看,万一发现他不在,岂不是前功尽弃。
锦衣人似已猜知他心中顾虑道:“你先过来,我自有办法让你不被人发现。”
墙角那几块石砖已被抽空,杨飞不假思索,钻了过去,隔壁囚室却有两人,一人自然是那锦衣人,不过他已换了一身囚服,另一人跟杨飞身材相若,恭恭敬敬站在锦衣人身后。
那锦衣人微笑道:“我帮你找了个替身,你瞧瞧象不象?”
杨飞见另外那人相貌与自己真有三分相似,不知这锦衣人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找到这替身的,闻言不觉点点头。
也不待锦衣人说话,那替身忽道:“韩先生,小人过去了。”
被称作韩先生的锦衣人挥挥手,那替身便老老实实自大洞口钻了过去。
杨飞跟着韩先生来到那豪华囚室之中,问道:“大哥,你姓韩么?可不可以告知小弟高姓大名?”
韩先生哼了一声道:“聪明的话就不要多问,通常多嘴的人死得比较快。”
杨飞连忙闭嘴,瞧着韩先生行入里间许久不见出来,忍不住又问道:“韩大哥,你找的那人牢不牢靠,可别泄了小弟的底。”
韩先生冷哼道:“你不信他便是不信我。”
杨飞哪敢再说,连连点头道:“小弟当然相信韩大哥。”
“相信便好。”韩先生换了那身锦衣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杨飞心儿怦怦直跳,暗道你莫不是准备一言不合就杀了小弟,他知道韩先生不喜他多言,此时哪敢说话。
韩先生将这小厅中的桌椅都挪了开去,露出中间一大片空处,摆了一个起手剑式,方道:“我使一套剑法,你一定得好好瞧清楚,等你学会了便使给送你秘笈之人看。”
杨飞心中石头落地,此事不但没什么危险,反可学套剑法,真是天大的好事,百年难得一遇。
可当韩先生开始将那套剑法从头到尾使给他看时,杨飞才知这决非是件好差事。
韩先生这套剑法忽快忽慢,快时如疾风骤雨,慢时如轻风拂柳,杨飞看着自然是好,若让他完完全全学会使出来,有个三年五载还差不多,可他现在只有短短半个月时间。
韩先生用了小半个时辰功夫将那套剑法使完,方道:“你看如何?”
“很好,很好,很好。”杨飞也学他连道三个很好。
韩先生脸色一沉道:“我问你看了一遍学了多少?”
杨飞搔头支吾以对道:“这个……学了一点。”
韩先生冷哼道:“那你将你学的那一点使出来让我瞧瞧。”
杨飞接过长剑,学他摆了一个起手式,却是歪歪斜斜,连姿式都差强人意。
韩先生脸色难看之极,见他摆了半天仍一动不动,方道:“为何不继续练下去?”
杨飞极为尴尬道:“我只学会这么一点。”
“你……”韩先生恨不能一剑杀了他,呆立片刻,颓然坐下,喃喃道:“难道这是天意?”
杨飞虽是不解,心中却颇为过意不去,低声道:“韩先生,对不起。”他自觉对不住韩先生,连称呼也生份许多。
“罢了,罢了。”韩先生叹了口气道:“我原指望你是个奇才,可没想你练紫气神功进境奇速,练剑却是如此不堪。”
杨飞呐呐道:“小弟以前没练过剑法。”
韩先生苦笑道:“原来如此,难道我这些天还要教你剑法入门之道。”
杨飞点点头,终忍不住问出心中憋了许久的问题:“韩大哥,你为何我教这套剑法再使给那人瞧?”
韩先生道:“此事你碰到那人自会明白。”
杨飞差点忍不住将白向天说出来,话到口边打了一个转,又缩了回去。
韩先生见他欲言又止,知他心思,沉声道:“你既不愿将那人说出,我也不会勉强于你,只盼你领悟这套剑法精髓,能让那人瞧个明白,我便安心了。”
杨飞虽知他只是将自己作个传讯之人,心里却是极为感动,收起浮滑之色,一本正经道:“小弟定不负大哥所望,学好这套剑法。”
韩先生接过他手中长剑道:“我先从基本剑式教起,你只须懂得其中窍门,以后再勤加练习,待你学会这套剑法,定可成为江湖一流剑客。”
杨飞心中颇为失望,只是江湖一流剑客有屁用,又娶不到梅云清。
韩先生见他神色,哪知道他在想女人,还道他以为自己难以学成这套剑法,是以失望,便道:“你人很聪明,但行事好走捷径,剑法之道,欲速则不达,需勤加苦练,不可一日懈怠,若你想学成这套剑法,便得改改你这个毛病。”
杨飞点点头道:“小弟一定不会偷懒。”
韩先生想起自己需得似带入门弟子一般教这家伙,忍不住长叹一声,摆开剑式教起基本功来。
还好杨飞在镖局那几年也没白混,马步扎得不错,虽不能不动如松,但在韩先生指点下学习剑法削刺劈撩却绰绰有余。
学得大半日光景,杨飞总算掌握剑法的基本要领,想起自己那晚刺鱼时的情形,不觉心中暗暗好笑。
韩先生见他学得颇为用功,亦不再失望,或许这小子真的有办法在半个月之内学会自己那套精妙剑法,他期盼之心愈切,教的时候自然少不了教训一番,杨飞偶尔被剑柄敲得一下便即哇哇大叫,还好这里隔音极好,不用担心隔邻牢房中听到。
接下来学那套剑法杨飞总算不似初时那般毫无章法,倒也有板有眼,虽说只是初具架式,杨飞心中却已颇为得意。
韩先生这套剑法共有十八招,每招又有三十六种变化,到了黄昏时分,杨飞勉强学会三招,韩先生已颇为满意,吁了口气道:“今日便到此为止,等你用过晚膳,回去好好思量今日所学剑法,希望你能领悟其中精妙所在。”
杨飞点点头,有些失望道:“小弟不能呆在此处陪陪大哥么?”
韩先生怎不知他并非想陪自己,而是不想回那个又臭又脏的囚室,冷哼道:“你难道连这么点苦头都吃不了?”
杨飞哪敢应是,连连摇头。
韩先生又取出那本紫气秘笈道:“你因缘际会练成紫气神功第三层,却不知运气法门,你回去好好参阅一下秘笈,内有诀要所在,若你能将第三层的紫气神功与你所学剑法相合,江湖上便有你的一席之地,还有以后定不可胡乱运功,否则下次走火入魔可没那般好运气,不但没死,还被你误打误撞练成第三层。”
杨飞压根不知自己昨晚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接过秘笈,极是奇怪道:“你不要秘笈作抵押么?”
韩先生道:“不是不要,只是现在暂借你一用,你离开之时须得留下。”
杨飞还道他大发善心,颇为失望的轻轻“哦”了一声。
杨飞吃过晚饭,便回去与那替身调换,不到半个时辰,狱卒送来食物,杨飞刚吃过极为丰盛的一顿,自是连瞧也不瞧,那狱卒见状,冷冷道:“不吃便不吃,还怕饿不死你。”然后便将那些食物一古脑拿了去。
借着走道火把的微光,杨飞翻开紫气秘笈,他昨晚练功全靠韩先生口述,自己还未瞧上一眼,此刻看来,方知遣漏许多精要之处,便依上面再练了一遍,还好他已然练成,并不需再将真气回聚丹田,饶是如此,仍花了大半个时辰。
至于后面的运用法门,他翻了一遍,大意是说出招之时需得将真气运至使力出处,再奋力发出便成,杨飞跃跃欲试,便照着其中一法将真气运至掌心劳宫穴,在火光之下,他的右掌掌心竟泛起一片紫色。
杨飞心念忽动,敛去真气,那紫色立时褪去,心想难道紫气神功便是因此而得名。
他再度将真气缓缓运向掌心,并不依秘笈之中所说立时发出,而是越聚越多,到得后来,连手臂经脉都有胀痛之感,而右手果真泛出一层淡淡的紫气,倒是名副其实的紫气神功。
那些紫气已然积聚杨飞体内五层内力,杨飞不再犹豫,狠狠一掌打在牢房那极为坚固的青石壁上。
杨飞一掌击去,却是无声无息,瞧着石壁之上那个淡淡掌印,他心头狂喜,若是他没练过紫气神功之前这么一掌打去,包保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现在他不但右手夷然无损,还将石壁打出掌印,虽较之梅云清诸人差得太多,也总算小有成就了。
杨飞调息半晌正准备试第二掌之时,忽闻石壁几声轻响,一个少女声音轻轻喊道:“杨公子,杨公子,杨飞公子。”
那声音自石壁之后传来,颇为陌生,杨飞大觉奇怪,自己在这临汾无亲无故,唯一攀得上一点关系的梅兰只怕早已逃到十万八千里外,今生不会再踏足此地,而且他这两日从未将真名告诉他人,连对韩先生也只说自己叫梅云飞,外面那少女却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正在杨飞犹豫不绝之时,那少女又道:“杨飞公子,我们是来救你的。”
杨飞精神一振,若是如此,就不必看那韩先生的脸色,也不用冒着性命之虞去学那劳什子剑法,忙轻声答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少女道:“小婢梅香,是庄主吩咐我们来救公子的。”
既然姓梅,又说什么庄主,除了梅花山庄梅云清还会有谁,杨飞闻言心中大喜道:“梅香姑娘,云清如何知道我会有难?”
梅香道:“公子这么称呼,真是折煞香儿了,庄主只是嘱咐属下一行人暗中保护公子,没想到公子被官府抓起来了,公子此刻情况如何?”
杨飞哪有空跟她计较什么称呼,苦笑道:“我被定了死罪。”
梅香惊呼一声道:“怎么会这样?兰姑娘到哪去了?”
杨飞叹气道:“我们在客栈碰到一个叫丁文松的,攀上点交情,谁知他正被锦衣卫追捕,把我和小兰也扯了进去,小兰中了暗器,被那个姓丁的救走了,只留下我这个不会武功的在这顶罪。”
梅香奇道:“公子不会武功么?那庄主怎么……”显是想起自己不该这么问,不觉“啊”了一声。
杨飞又长长叹了口气,当然知道她要问什么,为何每个人都瞧不起自己,连这个梅花山庄的小姑娘都有此意。
梅香闻他叹气,忙道:“公子,是香儿失言了。”
杨飞道:“香儿,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既然梅香不喜自己唤她姑娘,若直呼其名,又太不礼貌,干脆比较亲切点叫香儿得了。这时他心中忽然想起梅云清派她们保护自己之余,只怕还有监视之意。
梅香显是平素少与男子交往,闻得杨飞唤她“香儿”,不觉语中带羞道:“跟香儿一起来的尚有花字堂的七位姐妹及青姨。”原来她们昨日奉命赶到太原,在太原城找遍每家客栈也未寻得杨飞二人,心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