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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如此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女人天生爱美,更何况梅云清这么一个大美人,这令她最最担心之事被杨飞道出,不禁哼了一声大声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说到后来竟哭了起来。
杨飞闻得美人责罚,心中却是大乐,眼见她泪珠一滴滴落在地上,欲待安慰,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抚在梅云清肩头柔声附和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梅玉清半晌才回过神,却觉自己正依慰在杨飞怀中,芳心大惊,用力一掌推去,这一掌却满含真力,杨飞凌空飞起,这城墙宽不过丈半,杨飞已飞出城外,直直向下坠去。
杨飞似从天堂直坠地狱,心道梅云清正在恼恨自己,决计不肯再出手相救,眼前黑乎乎的地面愈来愈近,他正叹小命休矣,只觉腰带一紧,梅云清冷冷的俏立自己身畔,那一付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令他心中不由一寒。
杨飞呐呐道:“多谢梅庄主!”
梅云清冷冷道:“走吧。”言罢带着杨飞径自向那破庙行去。
第一集(疑案风云)第二章破庙风云
一路上杨飞生恐惹恼梅云清,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乖乖跟她往西南行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才看到一间破庙。
借着自乌云再次现出的月光,杨飞见那破庙不但门不翼而飞,有一堵墙还破了一个大洞,屋顶入无数月光,一阵阴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声音,颇有些阴森恐怖。
杨飞随梅云清步入破庙,心中着实有些后怕,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梅云清三更半夜要将他带到这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难不成是为了乘凉,现在可不是乘凉的时节,更何况怎么看梅云清也没这个意思,心中害怕归害怕,可不能让心上人看出来,他轻轻拽了梅云清衣襟一下,低声道:“梅姑娘,我们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梅云清虽瞧不见杨飞的脸,可看他在地上的影子,便知他怕得发抖,暗恨自己为何让这个胆小鬼占尽便宜,更可恨的心中竟对他有些心动,不觉口出讽刺之言:“不用害怕,这里没有鬼的。”
杨飞本疑神疑鬼,听得梅云清此言,反倒镇定起来,故作轻松道:“害怕,我哪里害怕了。”
“哎哟”杨飞右脚踢到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梅云清只要伸手便可将他拉住,却故意不去救他,待得见他摔得灰头土脸,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杨飞明知她是故意,但见她喜欢也不觉哪儿摔得痛了,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用脚踢了踢,庙里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楚,忍不住问道:“梅姑娘,这是什么东西啊?”
梅云清若无其事道:“一具死尸。”说着从行囊中摸出一个火折子。
杨飞一时尚未听清,倏地火光突现,乍然看到地上丁小全的尸首,大惊之下,转身便逃,他生平尚是第一次见到死尸,心中自然害怕之极,刹那间的念头便是赶快逃走,逃得越远越好,可刚跑出破庙,想起梅云清还在庙内,回头看时,见她不知从哪找来一支蜡烛,正儿八经的正在察看那具尸体。
杨飞心道:难道她深更半夜带我来便是来看这具死尸。再想自己刚才表现实在太也丢脸,真算得上胆小如鼠,见了梅云清似笑非笑的俏靥,一脸嘲讽之意,心中豪气陡升,暗下决心,绝对不能再让她小看自己,大著胆子走到梅云清身畔,道:“这人是谁。”
梅云清早知他不会走远,见他折回,心中颇是欢喜,对他嫣然一笑道:“你见过这人没有?”
杨飞瞧着她的如花笑靥,不觉痴了,竟又忘了答话。
梅云清被看得俏脸微红,自小到大,从未有男子如此一再轻薄于她,杨飞的目光虽非色迷迷的,却也无礼之极,她心中愠怒,嗔道:“喂,你到底见没见过?”
杨飞回过神来,见梅云清发火,心知不妙,急急低头去看那具死尸,他心有了惧念,自是不敢离得太近,便远远站在梅云清背后察看。
梅云清等了半响,见杨飞仍未出声,心中不耐,又问了一遍:“你以前到底见过没有?”
杨飞点点头道:“好象见过。”
梅云清愕然道:“怎么叫好象见过?”
杨飞道:“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
梅云清深更半夜,大费周章带他来到此处,便是为了求证丁小全到底曾否去过振威镖局,可见杨飞一付不愠不火模样,芳心大怒,一把将杨飞往身前一推。
杨飞差点匍伏倒地,丁小全那死气沉沉、苍白吓人、毫无血色的死人脸在他眼前不过寸许处一晃而过,吓得他三魂早已失了七魄,这时方听到梅云清冷冰冰的声音道:“你给我看仔细一些。”
杨飞跳将起来,他着实吓得不轻,一时竟忘了在自己身后的人是梅云清,转过身去大声吼道:“你干什么?”
梅云清不由一怔,以前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大声喝呼,不知为何,芳心竟有些歉意,柔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你这般胆小的?”
杨飞神情尴尬,自己方才确实太也胆小,闻得梅云清软语轻言,骨头已然酥了一半,那股怒气早已无影无踪,大著胆子蹲下细细端详那张死人脸,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道:“我见过,我见过。”
梅云清微见喜色道:“什么时候?”
杨飞道:“前天。”又回忆了一下道:“前天下午,你看他右耳下面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一般人少有长这么大痣在如此明显位置的,我表哥付峻还跟我说了半个时辰。”
梅云清又问道:“那是不是在振威镖局内?”
杨飞点头道:“当然,那天此人来找总镖头托镖,神神秘秘的在后堂说了近两个时辰才出来,不知托的是什么镖?”
梅云清不再问他,心中暗自沉思:“之前白向天为何说并不认识丁小全,难道怕惹祸上身,如此岂非惹上更大的祸事,白向天为人处事小心谨慎,瞻前顾后,怎会不知此点,难道是想私吞丁小全所托之镖,也不会,以前也有镖主早亡之事,振威镖局却是信誉极好,依约将镖送到。”她沉思之际不觉靠在身后一木椽之上。
杨飞见她思索之间,面上忽嗔忽怒,动人之极,早已瞧得痴了,一时竟忘了说话。
梅云清靠到木椽之上,蓦地娇躯一震,看着木椽上那七个小洞,正是先前南宫博所使那式七剑追魂所致,南宫博这一剑蓄势而发,自丁小全尸体身畔使出剑式,掠过丈余,七剑尽皆刺在木椽之上,而此刻那尸体距木橼不过一步之遥,已到了香案之前。梅云清芳心一沉,难道自离开到返回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竟又有人来过,还搬动过尸体,也许来人见到自己便藏了起来。
梅云清仔细看了看庙中的情形,庙中颇为简陋,那两根木椽托着遥遥欲坠的屋顶,香案后有一人高的泥台上面供奉着土地公,因年久失修,土地公身上的金漆早已脱落殆尽,露出里面的泥胚,而土地公之后便是一堵土墙,若有人藏身于此,必在神像与墙的那道夹缝之间,此外别无他处。
梅云清方才与杨飞言笑怒骂,竟忘了事先察看庙内情形,此刻聚起功力,果然听到那神像后有一道微弱之极的呼吸,显是一内家高手,那人竭力摒住气息,虽不能长时闭气,一呼一息之间却有半刻之长,梅云清心道此人内力之高,只怕不在她之下。
梅云清不知那人意欲何为,亦不知那人是敌是友,心念电转,轻咳一声,一把拉住怔怔的杨飞道:“我们走。”此言未毕,已到破庙门口。
尚未出得破庙,一道掌风自身后奔袭而来,梅云清早运功蓄势,如何不知,娇喝一声:“快走。”左手将杨飞奋力向前一推,心中只盼他逃得越远越好,右手一挥,腰际宝剑夺鞘而出,跳入她手中,她看也不看,反手向身后刺去。
梅云清那一推力道极大,使得杨飞如腾云驾雾般穿过庙门,斜斜向上飞出,直掠出十丈来高方才向下掉落,吓他得哇哇大叫,直叫这下真的完了,梅云清心中定是恨极自己,明里是要自己逃跑,实则要自己小命,这十来丈掉将下去,自己不死也是个残废,以后还怎么活啊。
正在自叹自艾之际,一道托力传来,杨飞已稳稳落在地上,连皮都没蹭破一块,而且已离破庙已达百丈之遥。原来梅云清用力极巧,在这一推之间竟蕴含前冲斜推下托数种力道,当然亦有存心吓唬杨飞之意,要不怎会将他掷得如此老高。
杨飞心想梅云清到底没想要自己的命,心下感激,爬了起来,本欲转身回去帮忙,可听得庙中打斗之声颇是激烈,自己回去也是枉然,还是累赘一个,梅云清身为一庄之主,武功高明,打不过逃命总成吧,眼下自己还是依梅云清之言速速逃命为好,他心意已决,当下朝庙前小路奔去,奔不多远,见前方见有一片树林,心中一动,在林中藏匿起来,心想只待梅云清出来,便一起逃走。
梅云清那一剑又快又急,不但暗含牵引之力,将那偷袭之人凌厉掌风向身子两旁引去,而且化作数点寒梅刺向那人身上各处要害,正是梅花山庄绝学梅花剑法之“玉手折梅”,那人不料自己掌力竟尔完全无功,一时躲闪不及,只得双掌相交一格,“铛”的一声,想是那人手腕上套着精钢护腕,以梅云清手中宝剑之利竟不能伤他分毫。
梅云清此时方看清那偷袭之人,他头上缠着黑巾,一身黑袍,身形闪动之间劲风吹得腊烛忽明忽暗,梅云清不待他施招反击,一声娇喝,剑光闪动,数道剑气破空而出,直逼那人。
那人大喝一声,双掌齐齐一推,掌风狂涌而至,烛光应声而灭,丁小全的尸体亦朝梅云清飞将过来,接着双掌一错,曲掌成爪,身形一曲,宛若泥丸弹向梅云清,爪势直锁她咽喉要害。
梅云清虽不忍毁去丁小全尸身,可大敌当前,顾不得犹豫,丁小全的尸体在剑光闪动间已化为数十块血肉朝那人激射而去,身形一闪,回到庙内,悄然落在那人身后,宝剑化作一道剑幕,将那人紧紧裹在其中,只要他武功稍差,便丧身剑下。
那人蓦然回身,已是全身血污,宛若厉鬼,“铛铛铛”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将她的剑势一一格下,幻起漫天爪影,化守为攻,向梅云清攻来。
二人眨眼之间已交手数十招,梅云清心中大定,此人内力虽较自己为强,武功却在自己之下,她自忖百招之内必可胜他,否则那蒙面人亦不会用此硬拼之势。
梅云清使出一式“寒梅绽放”,此招乃梅花剑法中守势之最,轻易化解那人凌厉爪势,心中不由暗自思忖江湖中何人爪功如此厉害。
忽然情势突变,屋顶“轰”的一声破了一个大窟窿,一条人影挟着泥瓦以千钧之势直袭梅云清,破庙中顿时狂风大作,气温骤升,天上的那轮明月毫不吝啬的将光华自破开的屋顶透入,竟若盛复正午之骄阳一般灼人。
梅云清似从冰天雪地之中骤然来到火炉之中,身体之难受,自是不言而喻,身手缓得一缓,堪堪化解后来那人攻势,心中寒意忽生,后来那人已形如鬼魅到了自己身后,两道灼热掌风自背后袭来,前面那人亦毫不放过挥爪前后夹击,一时前爪后掌,封住她所有退路。
梅云清一声娇叱,宝剑化作点点寒梅,在黑暗在顿成漫天寒光,左掌挥出已和后来那人对了一掌,娇躯亦随着掌风飘了起来。
梅云清只觉左手剧痛,心知必是先前划伤迸裂,她银牙一咬,朝前面使爪之人全力攻去。
前面那人嘿嘿冷笑,爪影幻出,抓向梅云清面门,只须阻得她一下,便可与后来那人再行合围,那她只怕插翅难逃了。
梅云清心知身后之人武功较自己高得半筹,若是单打独斗,或可用计取胜,以此刻情形,却是万万不能,若她再稍为迟疑,今晚必丧命于此,心念电转,斗得数招,娇躯一晃,功聚双肩,露出一道破绽,迎向那人双爪。
那人见梅云清肩头空门大开,大喜之下,竟未有疑,右爪触到梅云清肩头,正自庆幸间,只觉手下一滑,反震之力传来,那足可裂石碎金的一爪竟抓之不进,而梅云清的宝剑已然到他胸口,魂飞魄散之下,竟使不出后着,只觉心口一凉,一声惨呼,剑光自他后背透体而出。
梅云清一击得手,肩头虽痛得厉害,芳心却是暗喜,可此刻宝剑尚未抽出,背后那人掌风已凌空击至,梅云清大骇,回手已是不及,只得运功护住心脉,意欲硬生生受他这一掌。
后来那人嘿嘿一阵冷笑,运足十层内力结结实实的击在梅云清背心之上,心想我毕生阴阳掌力所聚,你不死也去半条命,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啊”梅云清喷出一口血雾,将那摧心折肺的强劲掌力化去大半,眨眼之间娇躯已冲天而起,带着那已死之人的尸体,从屋顶破洞掠了出去。
那人正欲追去,一道黑影又飞了下来,顿时心中一懔,呼呼两掌,击在那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