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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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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心道那败家子逃婚还不是为了你,他少了一大情敌,心情极佳,笑道:“原来如此。”

梅云清忽道:“小兰是我的好姐妹,你可得好好待她。”

杨飞闻她提起梅兰,不觉轻声道:“你可以原谅我不信守诺言么?”

梅云清怔立许久,忽沉声道:“你若帮我去做一件事,我便可以原谅你,连你和那姜依萍及李梦柔之事我也可以既往不究。”

杨飞闻言大喜道:“你快说何事,即便此事是上天摘星,入海擒龙,下水捞月,我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梅云清闻得他连说三个根本不可能之事,俏脸不觉满是笑意,反问道:“你可知你们振威镖局此次所运之镖为何物?”

杨飞未想她问起此事,不由摇头道:“我只看到三个大箱子,想必是值钱之物。”

梅云清摇头道:“是一柄剑。”

“一柄剑。”杨飞大奇道:“一柄剑有这么值钱,需得让我们振威镖局总镖头和我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人亲自出马?”

梅云清没想他死性不改,总不正经,啐骂道:“小无赖。”

杨飞见她殊无责骂之意,眉开眼笑道:“你不喜欢无赖么?”

梅云清哼了一声,肃容道:“你可知为了有人为了这柄剑即便丧命也在所不惜,我上次在长安带你去城郊破庙所见那人便是因为此剑而丧命。”

杨飞讶然道:“这是柄什么剑?”

梅云清轻轻道:“蝉翼剑,一柄宛若蝉翼的剑,剑长三尺三寸三分,锋利无比。”

杨飞皱眉道:“怎么说也只是一柄利器而已,也犯不着为它送命吧?”

梅云清道:“这柄剑最为名贵之处不是它的本身,而是它蕴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一个令任何人也会心动的秘密?”

杨飞心中一沉,反问道:“难道也令你心动。”难道此次梅云清对他如此和颜悦色,便是为了这柄剑,若真是如此,那…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暗道梅云清如此仙女般的人物,怎会利用自己。

梅云清不置可否道:“若是有人解开这个秘密,便会得到永远挥霍不尽的财富和天下无敌的武功。”

杨飞听得怦然心动,心想自己若能解开这个秘密,要达成梅云清之约定亦非难事。

梅云清悠悠道:“自二百年前此剑铸成,每隔数十年此剑便会在江湖出现一次,每次江湖中人为了争夺它都会掀起腥风血雨,死人无数,此次想必亦会如此。”

杨飞骇然道:“那我们还是不要去碰此剑为妙,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一语双关,梅云清娇媚的横了他一眼,轻笑道:“你这无赖总忘不了油嘴滑舌。”

杨飞本欲凑趣笑两声,但一想及梅云清要他去做之事,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果然只闻得梅云清淡然道:“我让你去做的事便是帮我将蝉翼剑借来一观。”

杨飞跳了起来,大声道:“这可不成,总镖头他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但见得梅云清玉容转寒,接下之言便生生咽下。

梅云清柔声道:“你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为了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现在便反悔了?”

杨飞呐呐道:“当然不是,只是总镖头守在旁边寸步不离,我无从下手。”

梅云清道:“你们总镖头对你极是信任,你若真想去偷,想必不会太难。”

杨飞道:“可是,可是这会让总镖头他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连我叔叔他也会受到牵连,我怎可做此不忠不义之事?”

梅云清道:“我只是借剑瞧一瞧,一偿心愿,看过后就还给你。”见得杨飞满脸不信之色,信誓旦旦道:“若我梅云清食言,不得好死。”

杨飞道:“我怎会不信你,只是此事得慢慢来,不可急燥。”

梅云清道:“此刻太原城内黑白两道人马摩肩擦掌,便是为了这柄蝉翼剑,谁手快谁便能得到它。”

杨飞本欲说那你还说只是借来看一看,以你现在之意不是想得到蝉翼剑么,他心知此言不妥,只能反问道:“为何我瞧来风平浪静,毫无异象。”

梅云清道:“那只是各位势力互相制肘之故。”

杨飞道:“那你为何不学他们动手去抢,反来求我。”

梅云清闻他语中责怪之意甚重,心中微怒,表里却不动声色道:“我们梅花山庄是名门正派,我身为一庄之主,怎可行此偷鸡摸狗之事?”

杨飞心道你不想干便让我去干,你真的如此看轻我么,拿我当什么,他思及此处,神色黯然道:“我答应你便是。”

梅云清此刻俏脸方才现出一丝笑意道:“那你快去赴宴吧,人家还等着你呢,我去找南宫公子,看他可有解你体内情蛊之法。”

杨飞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心想她到底对自己有些情意,点头道:“此事我会尽力而为的。”

梅云清叹了口气,娇躯轻晃,凭空消失在杨飞面前。

杨飞伸手摸摸面前,他只盼方才不过是一场恶梦,可一切犹自历历在目,还能假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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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厅,丁姚二人相对而坐,却默然无语,气氛尴尬。

姚柳青见到杨飞,长出了口气,嗔道:“梅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害我们等了这么久?”

杨飞望了她身畔正襟危坐的丁文松一眼,心道我呆得越久,你不是机会越多,这小子会不会已经动过手了?脸上堆满笑容道:“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请不要见怪。”

丁文松淡然道:“梅兄客气了,其实也不算太久,只不过菜都凉了而已。”

杨飞赔笑道:“劳丁兄吃此冷菜,真是对不住了。”他心中亦是大骂:你这小子这是原谅之言么,分明是怪老子让你等久了,你嘴馋为何不自己先吃?

姚柳青未想二人一见面便斗起嘴来,忙道:“那小妹下去热一热,再弄几样小菜。”言罢,也不待二人应允,便吩咐人将桌上那些精美菜肴端到厨下,她亦随之而去。

待得姚柳青离去,丁文松忽冷哼道:“杨兄刚才在房中可真是风流快活。”

杨飞此时方知小娟已将他在房中同梅云清亲热之事告知丁姚二人,丁文松对他嘲言讽语想必是为了梅兰,他一想梅兰和这姓丁的不清不白,怒气便起,何况他经得梅云清一事,心情本就极差,此刻无疑火上浇油,恨不得找个人出气,丁文松恰逢其会,嘿笑道:“此事也不劳丁兄费心吧。”

丁文松沉声道:“你若敢做出对不住小兰之事,丁某第一个便不放过你。”

杨飞已是听第二个人道出此言,上一个是吴云鹤,他闻言不由心中大怒,不怒反笑道:“小兰是我妻子,丁兄同她非亲非故,我待小兰如何大概也不关丁兄何事吧?”

“你!”丁文松扬起右掌,作势欲劈,怔了一怔,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小兰已认丁某做大哥,当然关丁某的事。”

杨飞笑道:“原来丁兄还是小弟的大舅子,真是失敬失敬!”

杨飞如此冷嘲热讽,即便是个泥人也有土性子,丁文松心中大怒,心道早知如此,老子方才就不救你,让你这小子被那姚立志打死得了,他心中气恼,为梅兰不平,不由冷哼一声,一掌劈来,杨飞料他也不敢在此造次,不躲不闪,反将脑袋凑了上去,嘿笑道:“大舅子要教训小弟么?”

丁文松右掌在杨飞头部毫厘之间划过,一掌击在面前的檀木桌上,只闻得轰隆一声巨响,那檀木桌化作碎木散了一地。

杨飞虽是心惊,却面不改色道:“大舅子何必拿桌子出气。”

丁文松又气又恼,偏偏拿杨飞这个痞子毫无办法,怔了半晌方沉声道:“姓杨的,今日丁某看在青青和小兰的面上放过你,来日若是让丁某再见你在外花天酒地,休怪丁某手下无情。”言罢,冷哼一声,自窗口掠了出去。

杨飞虽又多了个敌人,心中却痛快之极,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心想难道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都喜欢好好的大门不走,走窗户么?

小娟显是闻得那声巨响,匆匆奔了进来,见了厅中情形,惊道:“梅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丁公子呢?”

杨飞淡然笑道:“他有事先走了,让我代他对你家小姐说声抱歉。”

小娟忙道:“奴婢这便去禀告小姐。”

“不用了。”姚柳青面色阴郁的行了进来,沉声道:“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她亦是闻得那声巨响才匆匆赶来。

小娟神色犹豫道:“那奴婢告退了”

姚柳青轻点螓首,神色黯然道:“你吩咐人将此处收拾一下,我和梅公子移到偏厅去用午膳。”待小娟离去后,又强作笑颜对杨飞道:“梅大哥,我们换个位置如何?”

杨飞见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叹了口气,忽道:“我也该走了。”

姚柳青呆了一呆,轻声道:“难道连梅大哥也不愿陪陪小妹么?”

杨飞忙道:“当然不是,其实方才丁兄是被我气走,你好不容易将他请来,我却将他赶走,我心中觉得太过对不住青青,无颜留在此处。”

姚柳青神色一振道:“如此说来,丁大哥不是因为讨厌我不告而别?”

杨飞点头道:“当然不是,先前我在房中见到我那未婚妻,她让我去做一件我极不情愿的事,我心中郁闷,加之我与丁兄本有旧隙,所以一时出言不逊,将丁兄气走,望青青见谅。”

姚柳青娇靥露出一丝笑意道:“他走都走了,梅大哥何必介怀,我们同是伤心之人,不如让小妹敬你两杯。”

“谁要喝酒,怎可少了我老陈?”哈大笑中,陈信义快步行了进来,见得厅中一片狼藉,又见杨飞一脸惨状,愕然道:“怎么一会不见,云飞你就成了这副模样?”

杨飞怎好说是姚立志所为,这岂非当场给姚柳青难堪,信口胡诌道:“刚才回来之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鼻子撞在石阶之上,我最近可真是倒霉之极。”

“原来如此!”陈信义笑道:“那可真是倒霉。”

姚柳青似已将方才不快之事抛之脑后,大是感激了望了杨飞一眼,嫣然笑道:“陈叔叔一定得多喝两杯,青青去拿爹珍藏十年的葡萄酒来。”她此刻心中暗自庆幸丁文松去得及时,否则一个朝廷命官和一个官府通缉犯同桌共饮岂非尴尬,搞不好当场动起手来。

陈信义语含深意道:“青青为了云飞竟肯献出此等好酒,我老陈今日有口福了。”

姚柳青俏脸一红,嗔道:“陈叔叔!”

陈信义哈笑道:“好了,好了,青青还不快去拿酒,我酒虫都快爬出来了。”

姚柳青掩嘴轻笑道:“陈叔叔何必如此着急,青青这就去拿。”言罢,便急急行了出去,那副匆忙模样,好似再过片刻,陈信义酒虫真的会爬出来一般。

陈信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对杨飞笑道:“我这贤侄女文武双全,又做得一手好菜,不知哪个小子有这个福份能娶她做媳妇?”

杨飞闻陈信义言中之意似想撮合他与姚柳青,不由苦笑道:“云飞今生只怕没这个福份了。”

陈信义含笑道:“其实你的事姚大人也同我说了,你妻子杀了锦衣卫千户,死罪难逃,云飞你还是另娶吧。”

杨飞叹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心想我可不止一个老婆,而姚柳青早已有了心上人,哪会看得上我?

陈信义仍不死心道:“难得青青同你谈笑风声,姚大人又对你赏识之极,你若向他求亲,再加上我老陈从中呈情,这门亲事必十拿九稳。”

杨飞心道我对她毫无此心,她对我亦毫无此意,你将我与她强拉在一起不是乱点鸳鸯谱么,但陈信义一番好意,若是拒绝恐令他不快,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只闻得姚柳青宛若银铃的声音道:“陈叔叔,您在说谁的亲事啊?”她右手托着一壶酒,左手却提着一个小桶,叮叮咚咚,颇是沉重,不知所装何物,杨飞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陈信义呵笑道:“当然是青青你的。”

杨飞睁大双眼,心想你这老家伙若真将此事说出来岂非令人尴尬之极。

姚柳青娇靥泛起潮红,娇声嗔道:“陈叔叔。”

陈信义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再说只怕我这酒都没得喝,只能等着喝青青的喜酒了。”他说完这句话,暗暗向杨飞使了个眼色。

杨飞见他没提,松了口气道:“青青,我们去偏厅吧。”

来到偏厅,杨飞打开木桶盖子,里面装的都是冰块,怪不得如此沉重,心中大奇道:“现在怎么会有冰?”刻下天气虽已转寒,却远未至结冰时节。

姚柳青含笑不语,芳心却暗道真是个土包子,将那壶酒放到木桶之中,陈信义哈笑道:“云飞你同我老陈一般出身贫寒,难怪你不知道,大户人家都有冰窖,冬天将寒冰藏在里里面,到天热之时再取出来作解暑之用。”

杨飞仍是不解道:“眼下天气转寒,应该用不着来冰酒吧。”他见姚陈二人满脸笑意,心知自己又出了洋相。

姚柳青将木盖盖好,含笑道:“这种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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