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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孤鸿皱眉道:“你是梅花山庄之人?”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武功虽高,容貌也美,就是心机太深了些,他没有多少好感。
梅兰黯然魂伤道:“以前是,现在不是?”
明孤鸿愕然道:“这是为何?”
梅兰轻声道:“小女子有难言之隐,请恕不便道出。”
明孤鸿打了个哈道:“这是你的隐私,我问你却是我的不是了。”
梅兰忽然瞧到他手中持的秋水伊人剑,心中一动,思起一人,满是仰慕之色道:“敢问前辈可是名震天下的明水山庄庄主‘惊鸿剑’明孤鸿明老前辈?”
明孤鸿笑道:“姑娘,你这么长的一串称呼,不怕折我的寿吗?”
梅兰玉容一红,垂下螓首,默然不语,当年明孤鸿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对其倾心女子不知凡几,若杨飞有他三分容貌和气度就不是那般讨厌了。
明孤鸿忽沉声问道:“小兰姑娘,你为何跟踪振威镖局中人至此?”
梅兰芳心一凛,大撒其谎道:“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是振威镖局中人,我是来找他的,不过镖队中好象没看到他的人,不知到哪去了。”她明知故问,道出此言之时面不改色,显是跟杨飞处得久了,学了他几分功夫。
明孤鸿也未起疑,问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同振威镖局的总镖头白向天有些交情,可以帮你找找。”
梅兰老老实实道:“我朋友叫杨飞,前辈可认得他?”
“杨飞!”明孤鸿叹了口气道:“他已被白总镖头逐出三绝门,现在当然不会在振威镖局镖队之中。”
梅兰闻言大惊,失声道:“什么?”
※※※※※
南宫燕呆呆的瞧着离魂珠,心中不断默念杨飞,珠泪漱漱而下,若杨飞还不了魂,她也不想活了。
离魂珠内杨飞的影子若隐若现,南宫燕抽咽道:“杨飞!”若杨飞魂魄真在珠中,她此刻恨不能扑身珠内,与杨飞相见。
那离魂珠忽发出一阵强光,南宫燕只觉浑浑噩噩,魂儿身不由己向那珠子飞去。
那人双手抚着离魂珠,不断将内力注入,每过一刻,面色便苍白一分,可他心中却是无限欢喜,只因大法将成。
就在这时,忽然远远传来一女子声音道:“许子吟,你给我出来!”
这石室深入地底,隔着数重石门,那女子竟能声传入此,内功极为了得。
那人便是那女子口中所呼许子吟,闻言脸色一变再变,犹豫再三,指劲再发,离魂珠发出两团奇怪黑雾,凝而不散,缓缓向痴坐在铁椅中的杨飞二人身体飞去。
许子吟不知实验是否成功,可强敌将至,不能多待,匆匆收起那离魂珠,愤然离去。
那黑雾慢慢自二人七窍注入,足足用了半刻功夫,方才散尽。
杨飞醒来之时,只觉周身酸软,低首一看,还好身体未换,小命仍在,再去看南宫燕,她仍是昏迷不醒,酥胸轻鼓,显然还有气息,他这才松了口气。
密室之内,那人已然不见,不知藏到何处,他动弹不得,心想何不趁那家伙不在,找找救星?忙高声呼道:“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又过了许久,机关辗动,石门滑开,一阵扑鼻异香传来,行入一人,来人一身白衣,头蒙白纱,背上负着一柄奇特长剑,正是杨飞先前见过的苏花语。
杨飞愕然道:“怎么是你?”心想自己运道为何如此之背?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更厉害的?
苏花语亦是诧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飞道:“我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
苏花语问:“是不是个古古怪怪,成天拿着一颗黑珠子招摇撞骗的家伙?”
杨飞连连点头,反问道:“苏姑娘认得那家伙吗?”
苏花语恨恨道:“那家伙叫许子吟,偷了我家的离魂珠,我从回疆找到中原,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一处据点,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
杨飞未想自己和她倒有个共敌,媚笑道:“苏姑娘,可否先将在下放开,在下愿意帮你去抓他。”
“就凭你?”苏花语嘲讽道:“别又被他给抓去了。”
杨飞心中暗怒,却不动声色道:“在下一时不备,才被他擒住,吃一堑,长一智,定然不会有下次了。”
苏花语冷笑两声,瞧向南宫燕,道:“杨公子,上次那个是你未婚妻,这次又是你什么人?”
杨飞想也未想,便道:“她是我妹妹。”
苏花语道:“不会是情妹妹吧?”
“当然不是。”杨飞心知说亲妹妹苏花语决计不信,便道:“是义妹。”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苏花语道:“那我走了。”
杨飞心道她这么一走,那许子吟也不知逃往何处,自己和南宫燕在这密室,动弹不得,还不活活饿死?连忙老老实实道:“她是我的相好!”
苏花语问:“你就不怕我告诉你未婚妻?”
杨飞赔笑道:“还望苏姑娘替在下多多保密!”心想你又不是我老婆,关心老子家务事干什么?你再问东问西,总有一日,老子要拿你做老婆。
苏花语声音陡寒道:“本姑娘最恨朝三暮四的男人,姓杨的,你就等着在这渴死,饿死吧。”
杨飞见她作势欲走,心中虽将她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口中却高声道:“苏姑娘,且慢。”
苏花语道:“有什么临终遗言托本姑娘转告你未婚妻的?”
杨飞眼珠咕噜一转,道:“临终遗言倒是没有,只望苏姑娘发发善心,看在我这相好也是女子的面上,把她救出去。”他心中的如意算盘是:等南宫燕出去醒转过来,见不到自己,自然晓得来此寻他,区区一两天他还是捱得住的。
苏花语反问道:“那你呢?”
杨飞一脸悲色道:“既然苏姑娘那般痛恨在下,便是在下活该去见阎王,苏姑娘便任由在下在此自生自灭好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苏花语阅历尚浅,信以为真,不禁犹豫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让这么一个舍己为人的好男人活活饿死?
杨飞见她如此,心中偷笑,添油加醋道:“只要苏姑娘肯救在下的相好出去,在下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苏花语转过念头,忽道:“本姑娘倒有个提议,只要你答应了,本姑娘不但救你相好,还连你一起救了。”
杨飞心知肚明她要自己去为她偷蝉翼剑,却佯作大喜道:“苏姑娘请讲,在下原效犬马之劳。”
苏花语娇笑道:“只要你肯拜我为师,我这做师父的理所当然的要救徒弟。”
杨飞想也未想,便高呼道:“徒儿杨飞,拜见师父。”心想老子越混越栽了,竟然要拜个跟老子年纪差不多的小丫头作师父,不过她的武功倒是极高,可多半没心思授艺。
苏花语道:“你光说不练,哪有你这样拜师父的?”
杨飞苦笑道:“您不把我们放开,徒儿怎么给师父您老人家磕头拜师啊?”
苏花语呵笑道:“这个为师倒忘了。”言罢,剑痕凭空出鞘,落入右手,她皓腕一扬,剑光一闪,只闻“铛铛”几声轻响,那剑痕已将紧紧束住二人精钢圈尽皆削去,剑法之精,杨飞自忖再练十年,也远远不如!
第五集(离魂之珠)第七章拜师学艺
杨飞被缚得久了,腿酸脚软,站起活动筋骨,疏通血脉之后,探探南宫燕鼻息,一如常人,这才松了口气,向苏花语问道:“师父,你可知…”
苏花语哼道:“你倒底拜不拜师?”
杨飞心中暗骂,老老实实,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向苏花语磕了三个响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徒儿杨飞拜见师父。”
苏花语未想他脸皮倒厚,真的拜师,连连娇笑,依足礼数,用柔劲托起他道:“乖徒儿不必多礼,为师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以后本门的武功还靠你发扬光大。”
杨飞暗道你多半比老子还小,老子死了你未必会死,发扬个屁!他心中虽如此想,表面却是做足功夫道:“多谢师父厚爱,徒儿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将本门发扬光大,不过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苏花语诧声道:“什么事?”
杨飞闷声道:“徒儿跟师父算是一个门派吗?”听说天香宫都是女子,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掺合进去,岂非要变人妖?
“废话,你跟为师当然…”苏花语言及此处,才想起可不能让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进天香宫,改口道:“为师原本是天香宫中人,现在决定另创门派,这门派的名字嘛…”一时半会,倒真想不起什么贴切的名字来,总不能叫什么舞刀堂,弄剑派吧?
杨飞道:“就叫花语门吧,又好听,又贴切。”
“花语门?”苏花语喃喃念了两句,微笑道:“不错,不错,挺有诗意,就叫花语门吧!”殊不知杨飞狗屁不通,哪懂什么诗意不诗意?
杨飞极尽诌媚之能,连声高呼道:“花语门万岁,花语门万万岁,师父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苏花语见他出口成“章”,道出此言老脸丝毫不红,心中暗暗佩服,眉目之间掩不住笑意道:“好了,好了,别再喊了。”
杨飞又问:“师父,本门就咱们两个吗?人会不会太少了点?”
苏花语道:“暂时只有我们师徒二人,你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待本门打出名堂,再广收门徒,为将本门发扬光大,为师现有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去完成。”
杨飞恭恭敬敬道:“徒儿听着呢。”心想这小丫头莫不是要老子去偷蝉翼剑?
苏花语道:“故老相传,在天涯海角,未知之处,有一个巨大的宝藏,里面有令人无敌的武功和倾国的财富。”言及此处,忽问道:“你听过没有?”
杨飞目不斜视,垂首道:“徒儿未曾闻得,还请师父明示。”
苏花语道:“宝藏的关键在一把剑身上,这把剑你亦曾见过。”
杨飞早知她兜一个大圈子,说的便是蝉翼剑,道:“师父说的是蝉翼剑吗?”
苏花语笑道:“你倒聪明的紧呐!”
杨飞马屁再拍道:“不及师父之万一。”
苏花语悠然道:“若能取得蝉翼剑,找到宝藏,本门必定名震江湖,成为江湖第一大派。”
杨飞道:“徒儿为振师门,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花语在他肩头重重一拍,似足师父的派头,娇笑道:“为师就等你这句话。”
在那一拍之时,杨飞只觉一道阴冷的内劲透入丹田,不禁生生打了个冷噤,他运息内察,那股内劲却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心知必是苏花语为让他乖乖做事,暗下手脚。
却闻苏花语道:“为师为助你一臂之力,特赐内力。”
杨飞心中大骂恶婆娘,臭婆娘,暗算就暗算,还假惺惺的装什么蒜?佯作欢悦道:“太好了!师父传给徒儿的是什么神功大法?”
苏花语曲指一弹,指劲所及,嗤的一声轻响,石壁竟透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她这才道:“此乃天香指,你以那股内力为基,日夜修习,定能事半功倍,不出半年,必可大成。”
杨飞见她真的教起功夫来,还道自己多疑,虚心求教道:“师父教我。”
苏花语道:“此功重在内劲,颇为简单。”接着又念了一段口诀,短短十句,果然简单。
杨飞牢牢记住,听着苏花语的讲解,连试三次,已见成效,一道指劲弹在石面,虽然微弱,却激起不少尘土。
杨飞除了胡打蛮缠,便只会归云剑法,眼下又学会这简单的天香指,自是大喜,道:“多谢师父。”这次倒是真心真意。
苏花语语气一变道:“不过此功阴气太盛,只宜女子修练。”
杨飞不解道:“男子修练会如何?”
“男子修练?”苏花语嘿笑道:“阴阳失调,一月之后,脸色变青,每日子午二时,百会会阴二穴骤冷骤热,令你苦不堪言。”
杨飞惊得退了两步,颤声道:“那徒儿不练了。”
苏花语道:“晚了,此功你已筑基,根深蒂固,若是不练,死得更快。”
杨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师父救我。”
苏花语方中之言,倒有一半是骗杨飞的,见他信已为真,心中得意,不露声色的将他托起,柔声道:“为师自会为你化解。”
杨飞佯作大喜道:“多谢师父。”肚里已将苏花语祖宗十八代操了一百遍。
苏花语微笑道:“那蝉翼剑的事就交给你了,一个月后,你若拿不来蝉翼剑,别怪为师狠心不救。”
杨飞慷慨激昂道:“不成功,则成仁,徒儿拿不到蝉翼剑,便提头来见师父。”
苏花语老气横秋道:“为师有你这么孝顺的徒弟,死…”她本欲说死而无憾,突想自己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啊?连忙咽了回去。
杨飞忽苦着脸道:“可徒儿人孤力单,怕有负师命。”
苏花语道:“为师自会暗中相助。”
杨飞道:“徒儿倒有个现存的人选,不知师父想不想收作徒弟,以助徒儿?”
苏花语顺着他目光望去,正是南宫燕,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