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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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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大惊,要是被这么逮住,还不被人当成采花淫贼,稀里糊涂被人打个半死?送了小命也说不定,他忍住剧痛,找了个窗口瞧不见的死角赶紧藏好。

阮忆梅“嗯”了一声,那红儿推开窗户,外面并无月光,漆黑一片,哪瞧得清什么东西,她望了半晌,瞧不出异状,只好关上窗户道:“小姐,外面无甚异动?许是风刮的!”

“哦!”阮忆梅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那红儿恭声应道:“是,小姐!”

杨飞松了口气,他双手渐感无力,自知再过片刻,只怕会掉下去,心中极盼这小丫头快走,免得他出糗。

那小红又说了几句话,声音甚小,杨飞恍忽之间,也未听清。

忽然,窗户又开,一盆热水没头没脑的倒了下来,将杨飞淋得似个落汤鸡一般。

杨飞大叹命苦,自己为何如此倒霉,还好只是一盆热水,而不是一盆热尿,没弄得一声骚,怪都怪他自作聪明,好好的正门不走走偏门,不过若走正门,这深更半夜的,人家会见他吗?

脚步声渐渐远去,杨飞知道那个红儿终于走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阮忆梅却不上床睡觉,反打开窗户,托着香腮,望着满头的星斗,痴痴的想着心事。

杨飞再撑半晌,实在支撑不住,心想反正是来找阮忆梅的,被她瞧见也甚关系,便跳将起来,从窗口掠入,将遂不及防的阮忆梅推个正着,压在身下。

阮忆梅怎知会有此变,还道是采花淫贼,直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欲待尖叫,却被杨飞捂住樱桃小嘴,哪发得出声来。

杨飞这才手忙脚忙的从她身上爬起,松开双手,小声道:“阮小姐,是我,杨飞!”

阮忆梅见得是他,心中稍安,杨飞既是她表姐的未婚夫,便不敢对她如何。她爬将起来,待见杨飞这副模样,不觉想笑,不过她家教甚严,倒未笑出声来,一时却忘了责怪杨飞轻薄之罪。

杨飞见此情形,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思,当然尴尬之极,还好他脸皮甚厚,打个了哈,自顾自的找了张檀木椅坐下,他吊了老半天,早已精疲力尽。

阮忆梅正襟坐好,问道:“杨公子,你为何这副模样?”

杨飞苦笑道:“还不是你们方才的那盆热水淋的!”

“热水?”阮忆梅一脸惊愕,旋即思起那是何物?再也按捺不住,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满室皆春。

杨飞奇道:“你笑什么?”他见得阮忆梅如此神情,心中一荡,面前之人若是梅云清,他早忍不住亲热一番了。

阮忆梅却是不答,俏皮的望了他一眼,半晌方道:“不告诉你!”

杨飞满脸狐疑的在房中瞧了一遍,忽尔瞥见窗旁的那个木盆,而阮忆梅赤着一双莲足,轻轻搁在一张方凳之上。

杨飞心中恍然,失声道:“那是你的洗脚水?”

阮忆梅轻笑一声,一双美目瞟着他,一副你喝了本小姐的洗脚水,感觉味道如何的娇俏模样!

杨飞自嘲道:“还好是小姐的洗脚水,要是个大男人的洗脚水,岂不臭死在下了?”

他语中颇有些调戏的味道,阮忆梅不是笨蛋,怎会听不出来,芳心着恼,微怒道:“你说什么?”

杨飞亦觉语气太过唐突,要是传到梅云清耳中,那可大大不妙,连忙道:“没,没说什么?”他垂下头去,不觉盯着她那双三寸金莲发呆。

他以前所见南宫燕诸女都是江湖中人,皆是天足,并未如阮忆梅这般裹足,此时瞧来,方觉颇有韵味。

阮忆梅被他看得俏脸微红,玉足不觉缩了一下,心中恼他轻薄,嗔道:“你看什么?”

杨飞收回色目,叹道:“云清可不象你!”

“是吗?”阮忆梅反问道:“清姐姐跟我哪儿不象?”

杨飞微微一笑,却是不答,忽道:“阮小姐,深更半夜的在下这么登堂入室,你不怕我偷香窃玉吗?”

阮忆梅“嗤”的一笑道:“怕什么?清姐姐说,你虽然不是好人,倒也不是个坏人。”

杨飞呆了一呆,苦笑道:“她这么说我?”

阮忆梅微颔螓首,反问道:“杨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杨飞道:“跟你的心上人有关。”

阮忆梅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哪好在一个男子面前承认自己已有心上人,顿时俏脸通红,啐道:“你别瞎说,人家哪来的心上人!”

“有就是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飞反问道:“那个杨云飞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不跟你说了,清姐姐说得没错,你果真不是好人!”阮忆梅站了起来,语气微寒道:“我有些困了,杨公子你还是走吧,要是被人瞧见你在这里可不大好!”

杨飞见她又下起逐客令,心中火起,本欲一走了之,走了两步,又想自己何苦为这等小事生气,自己一番好心,不求好心有好报,只要被梅云清知道了,兴许她会对自己多些喜欢。

阮忆梅见他不走,小姐脾气发作,冷哼道:“你再不走,我喊非礼了!”这倒是事实,杨飞刚才将她压在地上,不就是非礼吗?

“你…”杨飞差点想破口大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何必跟她计较,他凝定心神,语气不大恭敬道:“阮小姐,杨云飞这两天要装作采花贼来采你这朵鲜花!”

“你说什么?”阮忆梅又羞又气道:“你打不过他也不至于如此诽谤他。”

杨飞心想你还有话没说完吧:他真的要来采本小姐高兴还来及呢!他话既已出口,便续道:“那杨云飞跟还有一个叫姚立志的家伙在软香阁喝花酒,碰巧被我见到,你大概也知道那姓姚的喜欢你,而那个杨云飞喜欢他妹妹,故而杨云飞要姚立志帮他成其好事,作为交换条件,他便帮姚立志说服你,后来他还出了个点子,这两天他会扮成采花大盗光临此处,将你用春药迷倒,然后姚立志再英雄救美,趁你春药发作占有你,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向你提亲,这样你不会不许。”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瞧着阮快梅,看她如何反应。

阮忆梅尖声道:“你骗人,杨大哥不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杨飞早知她会有此反应,心中一寒,冷冷道:“在下虽跟你的什么杨大哥不和,倒也不至于无中生有,恶意诽谤,再说我诬陷你心上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阮忆梅娇靥阴晴不定,默然不答,似在细思杨飞之言。

杨飞见她不语,只好又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反正到时吃亏的是你。”

“你…”阮忆梅颓然坐下,她口中虽说不信杨飞,心中早信了大半,姚立志为人她知之甚详,若非杨飞听得二人秘谈,也不能凭空捏造,还知道那个姚立志之事,再想起平日杨云飞对自己冷冷淡淡,大有可能拿自己同姚立志交易,她愈想愈是伤心,忍不住珠泪漱漱而下,伏在榻旁低低抽咽起来,天下有哪个女子知道自己心上人待己如此而不伤心流泪。

杨飞叹了口气,缓缓道:“阮小姐,那杨云飞武功不弱,这几日你须得小心提防,否则被那两个禽兽得逞所愿,后果便不堪设想。”

“嗯!”阮忆梅止住哭泣,仰起俏脸,轻声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杨飞淡然笑道:“因为你跟云清是姐妹,我不想你遇人不淑,殆误一生幸福。”

阮忆梅芳心颇为感动,沉吟半晌,忽道:“谢谢你,杨公子!”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若此事是真的话!”

杨飞闻她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心中苦笑:难道自己名声如此之差吗?他也不想在此久呆,便揖手道:“阮小姐,你自己小心,在下告辞了!”他这次不敢再故意卖弄,老老实实的推门而出,方行几步,心中警念忽生,又退回房中,对阮忆梅轻声道:“阮小姐,有人来了。”言罢,不由分说,吹熄油灯,他虽在房中,倒留得几分心思探察周遭情形,以他现在的功力,倒不是什么难事。

阮忆梅半信半疑道:“你怎么知道?”眼见杨飞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此刻她不信杨飞之念又多了两分,芳心多了几分警念:梅云清莫要看错了他,杨飞贼喊捉贼,自己才是真正的采花贼?

杨飞反问道:“你不会武功吗?”他话一出口,便知白问,光看阮忆梅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弱不经风的模样哪似会什么武功。

阮忆梅嘟着嘴道:“我表姐又没教我。”顿了一顿,反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杨飞道:“绝对不是贵府中人,否则不至于如此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咦,是两个人,难道杨云飞和姚立志这么快就来了?”他聚起耳力,用心听去,只闻得百丈之外远远有人细语道:“贤弟,这药真的行吗?”果然是姚立志的声音。

又闻杨云飞的声音道:“此药名曰迷情,只要一滴,即便是三贞九烈女子,亦会变成淫娃荡妇,非经男子交合,淫欲不退,区区这么一瓶价值千金,百试百灵。”

姚立志淫笑道:“贤弟试过?”

杨云飞道:“这个当然,今日阮忆梅这个大美人便宜大哥了,大哥可别忘了小弟之事!”阮忆梅美艳非常,虽然缠得他心烦,他却不是不曾心动,若非为了姚柳青,兼之阮家在太原势力颇大,惹上后患无穷,他早已先上为快,哪有姚立志的份。

姚立志道:“贤弟后悔了?”

杨云飞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决不反悔,事成之后别忘了请小弟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姚立志心念一转,嘿笑道:“你为何不对青青试试?”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大骂:天下竟有这等人渣,让别人迷奸自己妹妹,不过这杨云飞也是物以类聚,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忆梅忍不住轻轻拉了他衣襟一下,悄声问道:“杨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杨飞细语道:“就是那两个禽兽,正在商量要拿春药来迷你。”

阮忆梅“啊”了一声,却是不语,心想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画,呆会他们若是不来,你的谎言不攻自破,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杨飞又闻那杨云飞叹道:“青青性情刚烈,若真如此,事后必会自尽,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再说小弟也不愿以这等方法得到她。”

姚立志心中微感不悦,暗道你这么说不就是说我行为卑鄙,别忘了,此事还是你想出来的。他自然不会明说,打了个哈道:“阁楼灯光已熄了片刻,看来忆梅已然就寝,贤弟,看你的了。”

杨云飞点点头,轻声道:“呆会大哥看我讯号,只需高呼有贼,冲入阁楼,再跟我过上两招,便可做成好事了。”他不说“高呼有淫贼”,实在是骂到自己头上不大好听。

姚立志拍拍他肩头道:“贤弟小心。”

杨云飞应了一声,再无动静,显是收敛气息,逼到近处,以杨飞那半吊子功力,自然听之不出。

其实他们被杨飞察觉,亦是太过托大之故,二人平素在太原城肆无忌惮,向无敌手,区区一个梅园自是不放在眼中,更没想到杨飞这家伙还掺合进来。

杨飞心中一动,凑到阮忆梅耳边以些微可闻的声音道:“阮小姐,你躲到床上,摒住呼吸,静观其变,不要出声,一切由我来应付。”

阮忆梅柔顺的点点头,欲待转过螓首,未想俏脸迎个正着,被杨飞吻了一下,她忘了杨飞所嘱,娇呼出声:“杨…”

杨飞暗叫糟糕,哪管什么男女之嫌,急急捂住阮忆梅樱唇,抱着她和衣滚入被中。

外面传来杨云飞轻唤声道:“忆梅,忆梅!”

阮忆梅挣动了几下,不再动弹,一来杨飞抱得他颇紧,二来她生平首次与男子这么亲密,嗅得杨飞深沉的男子气息,不由娇躯发软。

杨云飞唤了两声,确信阮忆梅已然睡熟,便不再唤喊。

杨飞见阮忆梅不再挣扎,方才将她松开,还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你现在该信我了吧。

阮忆梅闻得果是心上人的声音,芳心一阵难过,不由伏在杨飞怀中默默落泪,半晌方抬起头来,檀口张合几下,却未发出声音,杨飞离得既近,瞧得当然清楚,她说的是:“你是好人!”

杨飞心中苦笑:你现在才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他怀中吹气如兰,任是柳下惠在世亦会动心,偏偏那个该死的杨云飞久久不入,杨飞心痒难耐,不觉垂首吻去。

阮忆梅美目一亮,四唇接实,她挣扎一下,反热切的回应起来。

杨飞一边大占便宜,一边功运全身,提掌运气,过了半晌,仍不见动静,心中大奇:为何那杨云飞还不进来下药?好让自己偷袭。

阮忆梅吻得久了,一阵气闷,急急推开杨飞,大力吸了两口,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个坏蛋!”

杨飞亦学样咬着她珠圆玉滑的耳坠轻声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好人吗?那我坏给你瞧瞧!”说着,一双坏手探入她衣襟之中轻轻抚摸,她与梅云清容貌相似,杨飞恍然间将她当作了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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